宛若被解除了禁錮。
不等她答話,桑延又把她往懷裡帶,輕碰了她的唇。他退了些,低笑著點評,語氣很欠:“你吻技太差了,弄得我好疼。”
溫以凡張嘴:“那我不是――”
桑延:“多練習練習。”
下一刻,他的唇舌再度將她侵占。
像個不知饜足的野獸。
……
一進房間,溫以凡的頭一反應就是到梳妝台前,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她的唇色天生紅豔,這會兒顏色更是加了深,還有點發腫。
被人蹂.躪過的痕跡很重。
但倒是沒像桑延那樣,嚴重到破了皮。
溫以凡抿了抿唇,感覺自己現在從頭到腳都是熟的,周身全部都是桑延的氣息。她平複了下呼吸,決定去洗個澡冷靜一下。
往衣櫃裡翻找著衣服,溫以凡忽然想起自己的睡衣還在陽台沒收進來。
正想出去拿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下。
溫以凡拿出來看了眼。
是桑延的消息。
【你還挺】
過了一秒,又兩字。
【粗暴】
“……”
看到這話,溫以凡立刻明白,他是看到自己唇角的傷口了。她默了會兒,想了半天,也隻能憋出一句:【那我以後溫柔點。】
發送成功後,溫以凡越看越覺得這聊天記錄很有歧義。也不知道桑延看到這話會是什麼反應,她乾脆把手機扔回桌上,進了浴室。
溫以凡脫掉衣服,把花灑打開。
又習慣性地捋了今天一天的事情。
感覺還挺多事情。
穆承允找她說的那些話,溫以凡沒太往心裡去。當時覺得因他的話,隱隱浮現起了一個念頭,但此時一過去,就什麼都想不起來。
接著是,鄭可佳發來的那一串消息。
溫以凡這會兒隻記得一個詞。
鄭可佳說的是“他們”。
所以就說明,這次不僅僅隻有車雁琴來了,可能還有蘇良賢,以及……想到這,溫以凡又記起了,先前在北榆醫院,見到的那個中年男人。
是車興德。
車雁琴的弟弟。
可能他也一塊來了。
溫以凡本以為自己看到這些事情,就算不想去在意,心情還是會不受控製地,收到一點兒的影響。但很神奇地是,此時此刻,
她想到這些事情隻覺得無波無瀾。
那所有的壞心情。
好像都因為桑延的舉止,消失得無影無蹤。
-
隔天,溫以凡一大早收拾好自己,從房間裡出來。路過廁所時,她能聽見桑延在裡頭洗漱的動靜。走到廚房,她從冰箱裡拿出一袋麵包。
打算泡杯牛奶,再吃點麵包,就充當今天的早餐。
溫以凡習慣性也給桑延也泡了一杯。
沒多久,桑延也從廁所裡出來,坐到溫以凡的旁邊。
溫以凡抬眼,往他臉上看,注意到他唇角的傷已經結了淺淺的痂。她下意識舔了舔唇,把視線收回,不動聲色地把其中一杯牛奶到他麵前,繼續啃麵包。
桑延也拿了片麵包,隨意問:“年初八晚上有空不。”溫以凡:“我也不確定,怎麼了?”
“沒什麼,錢飛結婚。”桑延說,“你有空就一塊過來吧。”
錢飛結婚。
應該也有很多桑延的朋友。
溫以凡眨了下眼,應道:“好,我到時候看看。”
桑延又問:“你什麼時候放假?”
溫以凡:“嗯?”
桑延:“過年。”
“沒意外的話,應該還是放三天。”溫以凡想了想,又補充,“年初一到年初三,如果有突發事件就得加班。”
提及這個,溫以凡突然想起房東先前的話。她咀嚼的動作一頓,想到春節過後,也差不多到三月了。她猶豫著地說:“桑延,我跟你說個事兒。”
桑延:“說。”
“這房子房東想回收了,”溫以凡說,“讓我們三月前搬出去。”
前段時間,兩人忙到連見一麵好好聊會兒天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有空坐到一塊了,兩人總有一人會突然被一通電話臨時叫去加班。
以前溫以凡還不太理解,但她真遇上這種情況時,才明白組裡的同事為什麼大多數都是單身。
因為壓根就沒時間談戀愛。
連住在同個房子裡,都能談得像異地戀一樣。溫以凡也不知道他倆分開住之後,得過成什麼樣。
因為這,溫以凡還有點懷念,從前桑延還沒找到工作,成天在家裡蹲的時期。
“噢。”桑延問,“你找好新房子了?”
“沒。”
“那找好了通知我一聲。”桑延悠悠道,“我一塊搬進去。”
“……”溫以凡一愣,想到他那房子算起來也裝修了差不多一年了,忍不住提道,“你房子應該裝修好了吧?”
聽到這話,桑延抬睫,似是才想起來:“好像是。”他雙腿交疊,搭在另一側的沙發上:“那正好,不用租了,咱倆一起搬過去。”
溫以凡看他,極為心動,因為她確實也不太想跟他分開住。
這個意味明顯跟先前的不同。
但溫以凡還是欲蓋彌彰地提了句:“房租可以跟這間一樣嗎?”
桑延笑:“行。”
這決定一下來,溫以凡忽地又想起很久前的事情。那會兒因為她夢遊做出的舉動,桑延說會住到她把欠他的債還了。
但他一直沒具體說要怎麼還。
既然都說到這了,溫以凡乾脆一塊提了:“對了,你之前讓我還的債――”不過溫以凡也不知道他記不記得了,接著說:“我們好像還沒解決。”
“……”
安靜片刻。
桑延不慌不忙道:“差不多了。”
“什麼。”
“你本事兒還挺大。”桑延眉眼有些輕佻,說話也毫無正形,“這麼多債,昨晚還一次性還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