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難哄 竹已 11190 字 3個月前

感覺到氛圍不太對勁, 桑稚的目光在他倆身上晃悠了圈,而後很識時務地出了廚房,給他倆留下了單獨相處的時間。

走之前還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溫以凡收回眼, 繼續切著砧板上的肉。她的頭發全數紮了起來, 留下幾縷碎發在耳際和後頸處。模樣一改平時的溫和帶笑,臉上沒帶任何情緒。

桑延走到她旁邊,沉默幾秒後,才覺得荒唐般地說“溫霜降, 你覺得我劈腿你還把那外賣吃了”

“”

這反將一軍的點戳得極準。

溫以凡的動作停住。因他這話,差點破了功,那一點點的悶氣隨之消散。她垂眼,強行繃著表情, 平靜道“買都買了。”

言下之意就是。

不吃的話多浪費。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桑延跟她沒計較這茬。他想起件事情,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隨意晃了晃“怎麼不回我消息”

說完,他又給她台階下似的補充了句“沒看到”

“看到了。”溫以凡打開水龍頭, 開始洗蔬菜,毫不婉轉, “不想回。”

“”

察覺到她的舉動, 桑延挽起衣袖,把她的手從水池裡抓了出來, 接過她手裡的活。他無言到直樂, 想去掐她臉又礙於手上還濕著“行。”

溫以凡瞅他, 很囂張地把手上的水擦他身上。

察覺到她的舉動, 桑延意味深長道“溫霜降,你現在脾氣挺大。”

“”

那還不是你先吵人睡覺的

溫以凡的心情莫名又有些憋。她沒理他, 轉身拿了個大的鍋,往裡頭盛水。像是要跟他劃清界限,裝完水就退開幾步。

桑延關上水龍頭,抽了張紙巾擦手,懶懶道“溫霜降。”

溫以凡把鍋放到電磁爐上,摁了下開關。

他把一句拆成三句說,以此表示這事兒的嚴重性。

“你。”

“冷暴力。”

“我。”

“”聞言,溫以凡立刻看向他。她思考了下,突然感覺好像確實是這麼個情況,便提了個自認為合理的要求,“那你彆跟我說話。”

桑延眉梢微揚“還能這樣”

怕又被控訴自己冷暴力,溫以凡點了點頭。

溫以凡拆了包掛麵,正想著要下多少的時候,桑延忽然從身後抱住她。他的個頭高,身子稍稍彎著,下顎抵在她的頸窩。

兩人身體貼合。

像是以她為支撐,他身上的力道鬆鬆垮垮的,壓了下來。

溫以凡立刻回頭。

“乾什麼呢,不就親你一下。”桑延眉眼漆黑染光,扯了下唇角,拖腔拖調地說,“昨晚我親你多少下不也沒見你生氣。”

“”

這倆情況能一樣嗎

覺得他格外欠揍,溫以凡沒忍住去掐他臉。

像變法術似的,她的動作一出來,桑延唇邊的梨渦就陷了下去,將他的五官柔和。他忍著笑,話裡帶了點討饒的意味“行,是我錯了。”

溫以凡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桑延的視線與她對上,又道“彆生氣了唄。”

定格幾秒。

見她表情沒半點鬆動,桑延語氣玩味“你這姑娘怎麼這麼難哄”

“”

“你怎麼不同情同情我也沒睡幾個小時,就被段嘉許那狗東西連番轟炸叫我出去接人。接完那小鬼回來之後呢,”桑延慢條斯理地說,“我媳婦兒還冷暴力我。”

溫以凡動了動唇,忍不住說“我也沒有多暴力。”

桑延閒閒道“但我好疼哦。”

“”溫以凡改口,“我也沒有多冷。”

“嗯我冷呢。”桑延抱她的力道加重,像要把她整個人嵌進懷裡。他輕咬了下她脖子上的軟肉,毫無下限地用各種手段將她的火氣澆熄,“給我取取暖。”

“冷就穿外套,”溫以凡覺得癢,火氣也早已因他的言行消散,有點兒想笑,“這麼大人了,而且不成天說自己是大老爺們兒嗎怎麼還跟我撒嬌。”

說這話的同時,恰好,她用餘光注意到門的方向。

廚房的門是玻璃門,從這個角度還能看到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桑稚。擔心被看到,溫以凡的心情瞬間被另一種情緒取而代之,抬手把他的腦袋推開“你注意點兒。”

桑延“怎麼”

“隻隻在外麵,小姑娘多尷尬。”溫以凡感覺他坦蕩至極,像是不介意被任何人看見,隻能耐著性子提醒,“而且,你一做哥哥的不想在妹妹麵前留點兒好形象嗎”

“好形象我在她眼裡沒這玩意兒。”

“”

話落,桑延撇過頭往客廳掃了眼,悠悠地說“而且,那小鬼有段嘉許這對象呢,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

溫以凡沒太懂他這話的意思“啊”

雖是這麼說,但桑延還是直起了身,改支著旁邊的流理台,歪頭瞧著她。

“你以為那畜生能比我收”

“”

聽桑延這麼一說,溫以凡還真有些好奇段嘉許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畢竟從她這邊看來,桑延的自戀和厚顏無恥程度已經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

把麵煮完之後,三人坐到餐桌旁。

可能是擔心溫以凡真會因為小票的事情誤會,桑稚難得沒跟桑延作對,小心翼翼地解釋“以凡姐,那外賣是我男朋友叫的。他是想叫我哥起來接我,然後瞎備注的,不是彆的人。”

溫以凡笑“我知道,我剛在跟你哥開玩笑。”

桑稚這才鬆了口氣,目光仍在他們兩個身上轉。可能是不太適應這個畫麵,她總覺得不合常理,憋不住般地說“以凡姐,你是不是跟我哥合租久了。”

溫以凡“嗯”

“就,”桑稚咕噥道,“降低了擇偶標準。”

“”桑延側頭,語氣涼涼地,“說什麼呢。”

感覺這也算是在說溫以凡對象的壞話,桑稚忍了忍,還是沒繼續扯這個。她垂頭繼續咬麵,又瞅了眼溫以凡,換了種方式“以凡姐,你長得太好看了。”

暗示的意味十足。

桑延倒是沒想過自己把一潛伏的敵人帶回來了,靠在椅背上,麵無表情地盯著桑稚“小鬼,你之前讓我幫什麼忙來著。”

想讓他幫忙在父母麵前說段嘉許好話的桑稚瞬間噤聲“”

過了須臾。

桑稚硬著頭皮,很勉強地補充了句“不過我哥也挺帥。”

“”

飯後,溫以凡想回台裡再練練舞。想著桑延確實沒睡多久,她便讓他去補個眠,隨便找了理由出門,順帶把桑稚送回家。

差不多練了兩個月的時間,溫以凡每天有空閒時間就在台裡的一間空會議室練習。

她準備跳的是她從前最擅長的芭蕾曲目胡桃夾子。

時隔多年,身體柔韌性和靈活度再沒法跟當初相提並論。在這個練習過程中,雖覺得累和疼,但溫以凡漸漸找到了當初訓練時的感覺。

當時被迫放棄的委屈和不甘,也在慢慢地消逝。

想到桑延看到之後的表情,溫以凡莫名覺得開心,也開始有了無限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