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東源在後麵嘟囔,說萌萌你好無情,他說著還看了眼林秋石一眼。
林秋石被看的莫名其妙。
下午的課程還在繼續,江信鴻就在教室裡麵。
為了防止他跑掉,他們四人都蹲守在各個樓梯口,想著一下課就揪住他。
大概是擔心林秋石再被黎東源催眠,這次阮南燭和黎東源一組,林秋石則和夏如蓓一起。
夏如蓓這姑娘完全不像經過四扇門的樣子,全程要麼瑟瑟發抖,要麼到處神遊。
叮鈴鈴,下課鈴聲一向,放學的學生們背著書包順著樓梯衝下來。
林秋石看的很仔細,就怕江信鴻從人群裡溜出去,但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卻還是沒有看到江信鴻的身影,於是便上了樓梯想看看江信鴻是不是在阮南燭他們那邊。
然而他一上去就遇到了阮南燭,他們也是來找林秋石的——江信鴻居然不見了。
“我這邊也沒有。”林秋石說,“他能躲到哪兒去?”
阮南燭環顧教學樓:“這裡就兩條樓梯,夏如蓓,你在這裡守著,有事就叫,我們去教室裡找找。”
夏如蓓哆哆嗦嗦的點頭。
他們去了三班教室,裡麵的學生已經走空了。
阮南燭走到江信鴻的座位上,看見他的書包在裡麵:“沒回去。”
“我去廁所裡看看。”林秋石說。
他們分開尋找江信鴻,林秋石去了旁邊的男廁。
廁所裡有幾個隔間,林秋石掃了一圈後沒看見人,便打算從裡麵出來。誰知道他走到門口時,本來立在旁邊的掃把,突然倒了下來。
林秋石腳步一頓,回了頭。
“有人嗎?”林秋石感覺哪裡不對,他仔細的觀察了之後,終於找到了不對的地方……廁所窗戶被人打開了。
這窗戶似乎很久沒有開過,插削已經生鏽,而此時卻被人強行打開,林秋石走到窗戶邊上,探出頭正欲朝外麵望去,耳邊卻突然閃過風聲。他反應極快,直接後退兩步,有尖銳的東西,擦著他的鼻尖刺過去。
林秋石定睛一看,才發現窗戶外麵居然趴了個人,他站在窗戶旁邊小小的陽台上,手裡抓著一把尖銳的匕首,正是那個他們要找的江信鴻。
“操!”林秋石罵了臟話,大聲道,“我找到了!!他在這兒!!”
他剛說完這話,江信鴻似乎被他的叫聲嚇到,腳下一滑,直接從陽台上掉了下拉去,他伸出手抓著陽台的邊緣慘叫道:“救命啊——”
下一刻他死死的抓著陽台的手,卻像是被什麼東西一根一根的用力掰開。
“啊啊啊啊!!”江信鴻從樓上墜落,四樓的高度足以致死,他又是後腦勺著地,在落地的瞬間就沒了氣息。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林秋石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
阮南燭他們趕到的時候,隻看到了江信鴻倒在下麵的屍體。
阮南燭對著林秋石投來驚訝的眼神,說:“可以啊,林林,就這麼給直接扔出去了省了我們不少麻煩。”
林秋石:“……我哪裡來的力氣能把人直接扔出去?”
阮南燭:“不是你的扔的那是他自己跳的?唉,高三還是得好好減壓,看著壓力太大了就容易出事兒。”
林秋石滿臉痛苦:“求求你彆說話了。”
阮南燭和林秋石扯東扯西的時候,佐子再次出現了。
她靜靜的立在了江信鴻的屍體旁邊,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林秋石居然覺得她有點落寞,也對,想殺的人好不容易死了,結果是自殺,總會讓人有點挫敗感。
江信鴻的屍體開始消失,和牟凱一樣,被硬生生的拉入了地下。
阮南燭又從包裡掏出了那張合影,隻見合影上麵,又多了一個人的聲音,江信鴻麻木著表情,站在了佐子的身邊。
而佐子的笑容則更加燦爛。
這張合影,終於湊齊了整個二班,整整三十四人,一個都沒有少。
就在他們看著照片的時候,照片突然燃了起來,阮南燭怕被火燒到直接鬆了手,在照片灰燼落地的瞬間,林秋石聽到了金屬在地麵上敲擊的清脆響聲。
其他人顯然也聽到了,阮南燭彎下腰,從灰燼裡麵撿起了一把熟悉的鑰匙,他挑了挑眉:“這佐子倒也是個實在人。”
林秋石:“人?”
阮南燭:“好吧,實在鬼。”
林秋石:“……”
門有了,鑰匙也找到,終於可以離開這裡。
四人直奔舊校舍,片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
夏如蓓在路上問了句:“那其他人呢?要不要告訴他們門開了?”
“不用。”黎東源道,“他們如果要繼續調查,肯定會發現舊校舍裡麵的門,況且這個世界又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在門口守著。”
林秋石想起了他們之前出來的時候,雖然每次門都開了,可是門邊都有怪物守著,也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從裡麵順利出來。不過他們出來的時候也是完全沒有心思去想其他人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經拚儘了全力。
這次阮南燭沒有開門,而是把鑰匙遞給了黎東源。
黎東源道:“你來吧,如蓓。”
夏如蓓點點頭,拿起鑰匙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眼前的鐵門。
嘎吱一聲,鐵門應聲而開,露出後麵充滿了白色光芒的隧道,而與此同時,有一張紙條掉落在了地上,夏如蓓趕緊撿起來,然後衝進了隧道裡。
黎東源微笑道:“萌萌,回見。”
阮南燭沒什麼表情的看著他,壓根沒說話。
黎東源也不惱怒,保持著笑容就走進了麵前的門裡,而阮南燭則對著林秋石伸出手:“走吧。”
林秋石點點頭,握住了阮南燭的手,兩人一起進入了隧道之中。
溫暖的光驅散了門內陰冷的氣息,經過隧道,林秋石完成了兩個世界之間的轉換。
他從可怖的門內,回到了陽光灑滿的彆墅裡,在屋子裡奔跑打鬨的土司和栗子,也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林秋石坐在沙發上,端起麵前的水喝了一口。
程千裡從樓上下來,看見林秋石道:“回來了?”
“嗯。”林秋石應了聲。
“順利嗎?”程千裡問。
“順利。”林秋石道,“南燭在樓上?”
程千裡點點頭。
在門內裡麵過了好幾天,在門外也不過是消失了十幾分鐘而已,林秋石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才上樓去找阮南燭。
他敲了敲門,發現門並沒有鎖,一推就開。
“南燭?”推開門後,林秋石剛往屋子裡邁了一步,腳步就頓住了,隻見屋子裡的阮南燭剛把衣服脫光,旁邊放著一套裙子,正在光著身體換衣服。
林秋石表情瞬間有些尷尬,轉身欲走,阮南燭悠悠的出了聲:“都是男人,反應那麼大做什麼?”
林秋石:“……哦!”他這才恍然,對啊,阮南燭和他都是男人,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他卻還是有點彆扭,就感覺像是門裡麵的祝萌和門外麵的阮南燭暫時沒能完美的轉換,看見阮南燭這樣子,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祝萌笑意盈盈的模樣。
這麼想著想著,林秋石莫名的臉紅了。
“那麼好看?”阮南燭穿好衣服,轉身看見了林秋石的表情,“臉都看紅了。”
林秋石:“不是……我……”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阮南燭:“不是?那就是不好看?”他走到林秋石的麵前,接近一米九的的身高和強大的其實都給了人巨大的壓迫感。
林秋石甚至想要往後退,最後硬生生的忍住了:“沒這個意思,就是覺得有點不習慣。”
“哦。”阮南燭不鹹不淡的應了聲,問出了一個問題:“那你是覺得祝萌好,還是我好?”
林秋石:“……”你們不都是一個人嗎?這是什麼鬼問題啊?
阮南燭:“嗯?”
求生欲告訴了林秋石答案,他把自己快要蹦出來的良心硬生生的按了下去,非常冷靜的回答:“當然是阮哥了。”
阮南燭這才露出淺淡的笑容,林秋石看著他的笑,微微的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林秋石:我第一次看見有人吃自己的醋……
阮南燭:哼,反正你不能喜歡祝萌。
林秋石:…………
其實每個人都有複雜的一麵,隻要沒做過什麼特彆極端的事情就不能用好壞兩個字來簡單斷定,黎東源就是這樣的人啊,有自己的立場,會做好事也會坑人,他對祝萌的喜歡顯然並不是隻是喜歡,還有更多利益和其他東西摻雜在裡麵。
從這一點上來說,阮南燭和黎東源其實是有點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