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合一(2 / 2)

天生撩人 斐嫵 14581 字 9個月前

梨雲覺得確實如此。

如果那裡壞了,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來了,對於將延續香火當做人生頭等重要大事的古人們,是萬萬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的。

然而梅幼舒的想法卻有彆於梨雲。

她看著窗下一抹豔色桃花,心裡還是有些後怕。

她怕自己真的因為無知而傷到了對方。

也怕對方會後悔幫她,後悔對她好。

“姨娘,現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在王府立穩腳跟。”梨雲說道。

梅幼舒愕然看向她。

“咱們要快些懷上,隻要你能趕在王妃進府之前生下男孩,那他就是長子,就算是庶出,他也是有長子的尊貴的。”梨雲小聲說道。

梅幼舒又露出了遲疑之色。

王妃……

她險些就忘記了,珩王府遲早都是要迎來正式的女主人的。

那個人與那位珩王殿下並肩而立,與珩王分甘同味,共享尊榮,是唯一一個可以站在他身側的女子。

那個出身高貴,端莊賢淑的女子叫珩王妃。

經了一夜動人春宵,君楚瑾白日裡的心情是極好,眉眼間仿佛都帶著愉悅之意,與之以往刻板的模樣極是不同。

太子君盛寧瞅著他,終於瞅出些門道了。

“聽得皇叔今日得了個嬌豔動人的妾室,我原先還有些不信,隻是如今看來,是真的了。”君盛寧說道。

君楚瑾回過神來,看著他臉頓時又陰下。

“叫你將今日朝廷上王商壬與趙衙的見解寫下,你倒是寫了沒有?”

君盛寧麵前的紙上一片空白,隻滴了個墨水滴,隻怕還是對方走神的時候滴上去的。

君盛寧訕訕一笑,說:“皇叔快彆說這些了,王商壬比狗腿子好一些的地方就是他會用文縐縐的方法溜須拍馬,趙衙與他一向不對付,自然就吵起來了,其實他們兩個的見解還不都是眾臣集結成兩路的意見,又不是他們自己想的。”

他的想法總是千奇百怪,不等君楚瑾卷起袖子,他便閉上嘴低頭開始龍飛鳳舞寫起來了。

待到兩個時辰過去,他才好不容易在君楚瑾這裡交代結束。

等到午膳時候,他二人便坐在一處,君盛寧又問他:“你那小妾長得好看不好看,我聽說是大理寺少卿梅正廷的庶女,你怎麼相中人家的?”

“不對,小叔叔你百八十年都不肯看美女一眼的人,為何就突然開竅了,難道說……你是被小妖精騙了?”

君楚瑾默然吃著飯食,懶得理會於他。

可是君盛寧愈發腦補得停不下來了。

“小叔叔是不是忘記了我的前車之鑒,那些送上門的女子多半都是彆有用心的,尤其是那種楚楚可憐的、一看就叫你覺得心生憐惜的小丫頭片子,嘴裡還喊著不肯嫁給你的都最會騙人了。”

君楚瑾頓了頓筷子,仿佛自己的膝蓋上插了好多支箭般。

“我不介意。”他終於大發慈悲地回複了對方一句。

君盛寧看著他,連筷子都驚掉了。

一向清心寡欲的珩王殿下說他不介意被小妖精勾、引。

這話若是傳了出去,隻怕滿京城的小妖精們都會對這塊唐僧肉圍追堵截,拆吃入腹了。

君盛寧一副牙疼的表情瞪著君楚瑾,等吃飽了飯,他還托著下巴繼續看著君楚瑾。

“皇叔,那女子若是真心喜歡你,往後你娶了王妃,她定然會拈酸吃醋的。”君盛寧灰溜溜地說道:“不過女子總是渴求太多了,你都不知道,我家裡最近一個小妾就是的,變著法子要我說喜歡她愛她才高興,還偏想向我提條件,要我答應她事情。

我原本還是很喜歡她的,偏偏興趣都被她這樣急功近利的心給攪合沒了,隻好給她錢財放她走了。”

“她向你提什麼條件?”君楚瑾不動聲色地問道。

君盛寧撇了撇嘴,“無非就是要維持她的地位,往後不管娶了多少女人,都要最疼愛她一個,你說,我若最愛她了,我的太子妃怎麼辦?”

君楚瑾聽了這些話卻又沉默了下來。

女子的渴求很多麼?

可是梅幼舒卻從來沒有向他提及過什麼要求。

她那樣小的膽子,便是真的有了請求,隻怕也是不敢說出口的吧?

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心道小姑娘就是麻煩。

隻是她若是也提了要求,要他這一輩子隻喜愛她一個人怎麼辦?

這種問題逐漸盤亙在他心底。

待君楚瑾回了府去,他似乎仍舊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如果他隨便就讓對方向自己提條件,豈不就是在助長對方的嬌縱之氣,叫對方得寸進尺?

君楚瑾想著,便看向了微珀。

微珀眉心一跳,便聽他問道:“梅姨娘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回王爺的話,梅姨娘生在四月十一。”

四月十一……君楚瑾心中暗暗記下,隨即便問道:“查看看是哪一日。”

微珀則是額角用力抽了抽,對他說道:“就是今日。”

君楚瑾這才頓住了腳步看向她。

就是今日,那麼小姑娘為何不今日邀他一起用膳,反而要在昨日?

難道說,她是特意提前一天來提醒暗示他的,想要他主動來哄哄她?

“我知道了。”

他說罷便又出了府外。

等到天黑,君楚瑾才回來。

彼時他扯下氅衣,徑直去了海棠院。

他本以為今日梅幼舒至少會為自己慶賀一番,但海棠院裡靜悄悄的,似乎很早就睡了。

那漆黑寂靜無聲的院子便是最好的證明。

最後還是微珀敲開了宋嬤嬤的門,宋嬤嬤才給他們進去。

君楚瑾將她們揮退,便獨自推門進了屋去。

次臥的房間格局他已然熟悉,就算不點上燈,他也能看個大概。

況且今夜銀月明朗,銀霜便從窗戶裡鑽進了,鋪躺一地。

小姑娘的繡花鞋子整齊而乖巧地躺在了腳踏上,就像小姑娘乖乖的樣子,整齊又順眼。

君楚瑾在床前立了一會兒,便伸手將床頭的蠟燭點燃,屋裡便透出了一絲亮堂。

梅幼舒揉了揉眼,看到床邊一個漆黑的影子,嚇得險些叫出聲來。

“怎麼是您?”

她看清楚他的樣子,才微微鬆了口氣。

君楚瑾道:“你今日怎麼睡得這麼早?”

梅幼舒扯了扯被子,睡眼惺忪道:“想來是今日天黑的早。”

君楚瑾抽了抽唇角,覺得小姑娘這個回答真是叫人無力反駁。

“起來。”他對她說道。

小姑娘掩唇打了個哈欠,有些委屈地看著他,卻又不敢違背他的要求,便掀開了被子,拿起架子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去。

待她坐在床邊係著衣帶的時候,君楚瑾便忽然蹲在她腿旁,抓起了她的小腳。

梅幼舒掙了掙,顰眉道:“您抓著我的腳做什麼?”

君楚瑾則是拿起地上的鞋子替她套上,說:“你動作再慢一些,我就不準你穿著衣服出去了。”

小姑娘聽了這話瞪大了杏眼,餘下的一點睡意也被他給嚇飛了。

不準穿著衣服出去,那不就是要叫她裸奔?

小姑娘眼前頓時霧茫茫的。

她不要……她又不是春宮冊子裡的小人,可以不害臊光著身子跑來跑去。

直到最後,君楚瑾牽著她出了府去,將她帶去了整個京都最高的九層寶塔。

梅幼舒腳軟爬不了幾層,最後也是君楚瑾將她抱上了頂層去的。

她見他爬到第九層時,額上都沁出汗來,便有些慚愧地掏出帕子來替他擦了擦汗。

君楚瑾感受小姑娘指尖的溫柔與撲鼻而來的清香,心裡頓時軟和了下來。

他將小姑娘牽到陽台上,讓小姑娘摸一摸角上的銅鈴。

梅幼舒雖是不解,但仍舊傾過身子將那碩大的銅鈴撫了兩下。

在她的掌下,便有一種空靈的嗡響聲。

涼風清爽地掠過她耳畔,她覺得這種聲音很是神奇,像是困倦時候催眠的曲子,又像是一種令人心神安定下來的撫慰。

隻是她垂下眸,卻驟然看到了極為遙遠的地麵。

這樣陡然拔高的距離讓梅幼舒忍不住一陣眩暈,好在君楚瑾一直都拉著她,才沒教她嚇得坐在地上。

“我父親曾告訴過我母親,在生辰之日上來摸摸頂尖上的鈴鐺,這一整年的晦氣都會被蕩去。”君楚瑾對她說道。

小姑娘“啊”了一聲,覺得有些驚奇。

“早知我方才就多撫它幾下了。”她小聲地說道。

隻是很快,她卻又愣住了。

今日是四月十一,是她生辰,她都忘記了啊。

她抬眸怯怯看向身邊的男子,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是您給我的禮物嗎?”

不僅記得她的生辰,還將這麼寶貴的秘密告訴了她。

這可是一個可以去掉一整年晦氣的方法——

在小姑娘的心裡,她竟對對方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君楚瑾撫了撫她柔滑的麵頰,道:“不是。”

“看在你入府以後尚且算是安分守己,本王今日許你一個要求。”他挑眉說道,“你可以提出任何願望。”

梅幼舒覺得這個禮物就更是稀奇了。

她顰眉想了一會兒,道:“那……我想在院子裡種一些桂花行嗎?”

君楚瑾原本溫和的臉色頓時就變得硬邦邦的。

“不行。”

啊……這麼簡單的願望他都不能答應。

小姑娘好生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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