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雖然不知道貞操鎖為何物。
但聽對方描述, 這鎖芙蕖已經是夠嚇人的, 比鎖芙蕖還要厲害的東西, 豈不更是可怕?
“那貞操鎖乃是精鐵製作,有許多外出數日不在家中的男子都會用在婦人身上防著她們偷漢子,那東西便如女子褻褲般,再加上鐵鎖, 那……”
他隻說了個大概,梅幼舒便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隻是她見他還要繼續往下說,便立馬拿手捂住了耳朵,“您彆說了, 我不想聽。”
君楚瑾將她的手拿下來, 道:“我便是這麼說說你便聽不得了,我若是這樣對你, 你還能有命活嗎?”
梅幼舒一聽到後麵的話,眼睛紅得似兔子般,顫顫巍巍地捉住他的手抱在懷裡, 哀聲道:“您彆這麼對我,實在不行,您休棄了我,您送我去尼姑庵,我都不敢有怨言的。”
君楚瑾撫了撫她柔軟的麵頰, 道:“你也知道你是個妾, 談不上休不休的, 後者送你去尼姑庵, 你想去哪個庵?
整個京城裡對出家女子待遇最好的便是那碧霞庵,可幾乎都沒什麼人去,你知道為什麼嗎?”
梅幼舒的臉還貼著他的手心,輕輕搖了搖頭,但淚眼裡也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好奇。
為什麼啊?
她出嫁前一直都想去那碧霞庵做尼姑的。
君楚瑾眼中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目光,對她道:“因為那碧霞庵裡的女尼們做的都是皮肉生意,收入好,自然待遇也就好了,我還聽說收入最多的最後都是做掌院師傅的,你說我送你去哪裡,你得要用多長時間才能做上師傅?”
梅幼舒又怔住了。
君楚瑾捏了捏她的麵頰,怕她不明白,還又對她解釋道:“你知道皮肉生意是什麼意思麼,說白了就是做娼、妓的,你若是想去那裡,我必然還經常回去看你,叫你生意定然比旁人的都要好。”
“嗚……”
小姑娘沒忍住,兩隻手掩著唇嗚咽出了聲。
她望著他,心裡始終都想不明白他怎麼可以這麼壞。
也想不明白,明明該是神聖地方的碧霞庵內裡為什麼會那樣齷蹉不堪。
她見過的世麵太少,又不常走動,自然不知道比這種事情還要齷蹉肮臟的都有。
隻是當下驟然聽了對方口中一個比一個要可怕的事情,心裡便好似淹進了水一般,噗噗透著一股涼意。
“你是自己選,還是我替你選。”
君楚瑾轉過臉去一副冷硬心腸的樣子,叫小姑娘知道她是沒有退路了。
“我……我戴就是了。”小姑娘扁著嘴兒,噙著淚花說道。
即便她這麼應了,君楚瑾麵上亦沒有什麼笑意,隻是抬手撫了撫她柔軟的頭發,倒像是個安慰。
待到午休時候,君楚瑾卻還會見了兩個朝臣,將這幾日整理好的文書案卷彙總起來,正商議著緊要實務。
偏這時,屋裡響起了一陣極為細微的鼾聲。
屋內幾人頓時沉默了下來,麵上浮現出淡淡的尷尬神情。
該不會是哪個下人打掃的時候躲在裡頭睡覺了吧?
隻是這鼾聲倒也不似旱雷一般轟隆隆的,像是某種小動物哼哼的聲音,隔會兒響起一下,竟也不叫人那樣反感。
“繼續。”君楚瑾眉頭也不動一下,隻叫他們不要停下。
得了這話,他們自然也不好再分神理會這事情了。
隻可憐小姑娘累了許久,在書櫥後一張美人榻上睡了過去舒服地打起了小鼾,卻還被一群男人給聽見了。
若她醒來後知曉了,指不定又恨不得挖洞把自己埋起來了。
梅幼舒這一覺便睡到了天黑,迷迷糊糊醒來也是被人給搖晃醒的。
起初她半點感覺也都沒有,但到後來那人便像個蒼蠅一樣在自己耳邊嗡嗡地喊,中間還好似在自己臉上啄了幾下,叫她煩不勝煩。
“張嘴。”
那個聲音這樣對她說道。
梅幼舒顰起眉頭,便微微動了動唇,豈料被人塞了個辣椒進來。
梅幼舒一下子便醒了過來,她挺直了身子,才發現自己竟然倚在君楚瑾的懷中。
這種床榻以外親密的姿勢便是他沒同她翻臉的時候都沒有的。
此時她反倒坐在他腿上,叫她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好吃嗎?”君楚瑾勾著唇,帶著一種莫名的笑意望著她。
梅幼舒則是怔怔地看著他,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然而對方唇角的笑意卻更深了。
梅幼舒這才反應過來嘴裡是含了個辣椒。
她懊惱地吐在了盤子裡,嘴裡都是一股辛辣的味道。
君楚瑾這才不緊不慢地那起瓷勺舀了口湯給她喝下。
“您做什麼戲弄我?”梅幼舒吃食向來都是清淡偏甜的,偏偏對方還趁她毫無防備地時候喂她一口辣椒,叫她好一頓嗆。
“我又不知你喜歡吃什麼,你睡得又像頭豬一樣,我叫都叫不醒。”君楚瑾理直氣壯道。
饒是梅幼舒這樣沒心肝的也知道他在胡扯。
就算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又怎麼會直接喂個辣椒上來。
“您下次叫不醒我可以直接推醒我。”她小聲說道。
“我都將你從書房抱到餐桌上了,你都沒醒,還要我怎麼推?”他這樣無辜的說辭,好似是她在強人所難一般。
梅幼舒說不過他,但想到自己竟睡得如此沉,忍不住紅了紅麵頰,便又對他道:“如今我醒來了,您能不能放我下來?”
君楚瑾兩隻手都搭在了桌上,卻恰好就將她困住了,她除了往他身上靠去,空間狹小地連轉身都做不到。
“那可不行。”君楚瑾的唇角繃著,垂眸看著她說:“我這不是在學習怎麼好好伺候你麼?”
梅幼舒聽他這話頓時就想到昨天夜裡他們的對話,想來在誰更難伺候這件事情上,他們彼此的意見還挺大的。
她雙手抵著他的胸口,愣是往後靠去,對他道:“我真的可以自己來……”
君楚瑾則好似個鐵疙瘩一樣,半點都不受影響。
“還是說,你不喜歡這種喂法?”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小姑娘,卻叫小姑娘心裡咯噔了一下。
原先她還單純的很,以為懲罰不過是痛,再嚴重點不過是死。
然而君楚瑾白日裡便已經讓她知道了無數種羞恥的活法。
如今他又這樣問她是不是不喜歡這種喂法,那還能有哪種喂法?
小姑娘隱隱覺得,那一定是她不喜歡的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