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知道,我嫁來國公府做平妻,與東邊院子那位平起平坐,可到底低了她身份一等,總是要在氣勢上先拿足了才是。”梅幼嵐微微笑說。
梅幼盈掃了她一眼,原以為她真的變得沉穩起來,豈料如今一見,她還是從前那副爭強好勝的性子。
“姐姐有了身孕了?”不等梅幼盈開口,梅幼嵐又好似發現新大陸般驚喜道。
梅幼盈下意識撫了撫肚子,笑說:“是啊,這孩子來之不易,家裡都看重得很。”
“哦。”梅幼嵐想到自己,情緒又淡了幾分,隨即道:“那姐姐怎不在家中好生修養,來我這裡做什麼?該是叫我上門去看你才對。”
梅幼盈道:“妹妹,我家裡有個事情想要拜托妹妹。”
“什麼事情?”梅幼嵐揮著團扇問道。
“我……我家夫君前些日子因為被人誣陷了,竟入了大獄,本想求助他的恩師幫他,可他恩師偏偏已經辭官回了老家,卻無能為力。”
“姐夫仕途一向都是極好的,怎好端端的惹了官司,況且咱們父親不是在大理寺部嗎,姐姐回家問過沒有?”梅幼嵐說道。
梅幼盈囁嚅道:“這事情父親做不了主,夫君他……他得罪的是鎮國將軍……”
梅幼嵐目光微閃,道:“姐姐既然想叫我幫你,卻還將話說得這樣含糊,你叫我怎麼幫你?”
梅幼盈彆過臉去,她身邊的嬤嬤才替她將話說了。
原來是那嚴子然尋獵到一個美色動人的女子,他那戀美的癖好又複發,一來二去與那女子有了首尾。
可是後來他被人抓了個正著,才知道那美人竟然是鎮國將軍養在外麵的外室。
“就這事情……姐夫雖然能乾了些,但到底不是做大事的人,若是如我家夫君一般腳踏實地,也不至於犯下如此簡單的事情了。”梅幼嵐嘴角噙著一抹自得的笑。
梅幼盈知道這個妹妹的秉性,奈何她又有求於對方,便隻能笑著忍下。
“你隻管放心吧,這事情我自會與我家夫君說的。”梅幼嵐道。
“我自然是信你的,我那妹夫自打娶了你之後就再也沒有往府裡帶過人了,他對你心思隻怕更勝平瑤幾分呢。”梅幼盈略有些恭維道。
梅幼嵐聽這話心裡愈發歡喜,道:“這也沒什麼,姐姐也彆想太多,這世上能做到不偷腥的男子能有幾個?我家夫君是個特彆的,我不拘著他,他也不肯出去尋花問柳,有的時候反倒還愁人呢……”
梅幼盈臉上的笑再掛不住,忙打斷了她這些叫人牙酸的話,向她連連道謝。
姐妹倆個客氣了一番,這才散去。
待梅幼盈離開孝國公府,梅幼嵐身邊的丫鬟遲疑道:“您是知道二公子的性子的……”
梅幼嵐神情略不自然道:“無妨的,看在她是我親姐姐的麵子上,他總是要幫的。”
隻待當天晚上她好不容易攔到了邵行墨,才尋著機會將這事情與他說了。
邵行墨在外麵才飲了酒回來,一手扶著額,眼睛便看向她。
“你姐姐來求你了?”
梅幼嵐擠出笑來,道:“是啊,您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姐姐,我不幫她也說不過去。”
“哦。”他笑應了一聲,便繼續往前走去。
梅幼嵐忙將他攔下,語氣帶著幾分哀求道:“您就幫幫我吧,我好歹也是您的妻子。”
“還記得我的規矩嗎?”邵行墨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
梅幼嵐心一跳,立馬便收住了話。
“你背著我應承了她?”他抬手撫著她的側臉。
梅幼嵐微微一顫,他的手便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彆……”
她求饒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他掐得沒氣進了。
一旁的下人遠遠在後麵,嚇得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再抬起來。
“你聽好了,叫她去求珩王府的那個小妾,去求她的三妹妹,若是你再自作主張,我就親手送你去見閻王。”
他鬆開手,梅幼嵐便立馬脫力地坐在了地上。
而後邵行墨又蹲在她麵前,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來替她擦去臉上化開的脂粉。
“你知道的,我的妻子不是什麼人都做得的。”他勾起唇,語調陰柔。
梅幼嵐哆嗦著,接過了他手裡的帕子,再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