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野鴨蛋(2 / 2)

“我是我,他們是他們,二蛋不肯睡,我也沒辦法,來,三蛋兒,我抱著哄你睡,好不好?”他說著,學著陳麗娜的樣子就把三蛋兒給拽了起來,有模有樣的拍著:“蛋蛋乖,蛋蛋睡,睡著就能夢到爸爸啦。”

“我發現衛民這孩子皮了不止一點兩點。”聶博釗很是驚訝,嗯,他的氣漸漸消了,臉上帶上笑容了。

“我從來沒夢到過爸爸。”三蛋兒掙開了,指著陳麗娜說:“隻夢到媽媽,媽媽開著小汽車帶著我一起去農場。”

跟著媽媽一起開車去農場,是最幸福的事兒了。媽媽會和一群老專家一起笑,農場漂亮的女知青們搶著抱他,親他,他要想尿尿,會有一群女知青來幫他脫褲子。

媽媽總說:我的蛋兒啊,現在可是你人生的巔峰啊。

沒法跟著媽媽去農場的時候,三蛋兒總是會夢到那種快樂的場景。

“行了,趕緊去睡吧。”聶博釗說。

“要媽媽,我們要媽媽一起睡。”三蛋兒又鬨開了,畢竟叫陳麗娜摟著睡慣了嘛。

“非但今晚不行,而且你們看春天到了,爸要給你們多盤一張炕,咱們要分開睡了。”

“好啊!”聶衛民很高興。

“不好。”倆小的並不開心。

等搗騰著刷完了牙,把仨孩子趕到炕上,陳麗娜還得忙木蘭農場的賬呢。

聶博釗隻看了一肯桌上的牛皮紙信封,就說:“五千塊,陳麗娜,仨孩子的撫養費,你還真給要來了?”

“可不?”現在,辦公桌歸陳場長了,她的文件放在一邊,聶博釗的放在另一邊。

“這錢,你打算怎麼開支?”

“是三個孩子的錢,我的意見是存到銀行,給他們存著上大學,你覺得呢?”

“你不是要最好的化妝品,要小皮獺,要天天來一杯資本主義的紅酒,這錢是你的了,你自己看著花就好,為什麼非得要存起來?”聶博釗還記得她要討錢之前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和你一樣有工資,隻不過低一點,一個月五十塊,養自己足夠了,哪會用孩子們的錢。”當初說要買什麼小皮獺,也不過刺激他而已,這家夥當真了。

一句話懟了聶博釗個沒話說。

不錯,有工資之後她替自己裁了新式的衣服,微卷的燙發一絲不亂,隻要不喳喳,文靜乖巧又大方,自信又美麗,宜家宜室。

農場一把手,擁有實權的人,按職稱,還比他高,能和總工平起平坐。

“就還不睡覺?”胡子都刮了,澡也洗了,聶博釗覺得自己態度非常誠懇。

結果陳麗娜頭都不抬:“哦,那好,你先睡覺,我再研究研究今年的蔬菜種子。”

“陳麗娜,我想,咱們還是延續原來我的規律,一個月一次性/生活,這是夫妻最理想的狀態,那麼,今晚咱們就該過一次夫妻生活了?”聶博釗說。

“沒有車鑰匙就沒有夫妻生活,你的八次求婚隻進行了一次,還一點也不誠懇,還沒收了我的車鑰匙,你以為我會同意?“

“車鑰匙,想都不要想。”說著,聶博釗就把書房的門給關了,自己先上了床。

誰還不會生氣啊,陳麗娜心說。

她故意弄到很晚,才站了起來,開門就準備要走。

“陳小姐,你這是要逼著我還用皮帶捆你?”

“好啊,你來捆,我明天就告你□□。”

“咱們國家的法律,可沒婚內強|奸一說,男人乾老婆,天經地義。而且,我們是應該把有限的體力投入到建設邊疆的事業中,但是也必須儘彼此在生活中的義務。”

“婚內不算□□是法律的不公正,你可是工業大學的高材生,應該明白,法律是保衛人民的工具,而不應該是坑害婦女的寶典,不知法也就罷了,拿法律的漏洞作武器,你連無良律師都不如。”

“你倒有理了,那我要真強上了?”

今晚非上不可,而且聶博釗根據陳麗娜的月經規律推算過,一月一次,這一天她是不會來月經的。

“你敢強來我明天就走,誰愛給你養兒子,就叫誰來養。”刷的一把,陳麗娜就把他褲子上的皮帶給抽了,推門扔到了外頭。

“陳小姐,我愛你,看到那雪蓮了嗎,那是我在雪山上替你采的,你看開的多漂亮。”聶博釗忍著牙痛的肉麻,說。

公主病的太深,藥不夠量,沒有效果。

於是聶博釗又說:“在基地下了車,我看你還沒回來,我兒子們還在門外等著呢,我走了八裡路,到農場去找你,就隻為要叫你最先看到這束雪蓮。”這總該夠了吧。

應付了事,隻求上炕,這男人跟上輩子差的太多,還需要再調/教。

但今天陳麗娜也累了,還得從他這兒哄車鑰匙呢,也就暫時繳械,打算下次再折磨他。

不過,陳麗娜還好奇一件事:“你莫不是今天早上才采的雪蓮,怎麼到這會兒了,又沒泡水,它還是那麼鮮豔,好像不會敗似的。”

“剪下來,用蠟封住尾端,營養和水份不會從花/莖處流失,至少能開4時保證不謝。”就隻為叫她看一眼。

聶博釗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得叫這個女人整死。

不過,幸好一個月一次,他還能應付!

陳麗娜坐到床頭,嗅了一氣,格外的清香。

“這是雪蓮的雌花,鮮花而食,駐顏暖宮,那是天山南北秘而不傳的婦科聖品,你應該再嘗嘗味道,很甜的。”聶博釗於是趁勝追擊,就說。

當然,等她嘗花的時候,聶博釗一翻身,就把她給壓了。

……

那怕隔著兩道門,外麵還飛沙走石的,書房裡那張小鋼絲床的聲音,依舊還是傳到了這邊大臥室裡。

二蛋睡的跟隻豬一樣,磨牙打咯又放屁,就是天塌下來都吵不醒他。

但三蛋兒就醒了:“哥哥,有聲音,怕有賊。”

陳麗娜一個人的時候,總怕夜裡有賊,念叨過,孩子害怕上了。

鋼絲床的聲音越來越急,咯吱咯吱,就像聶衛民兄弟悄悄跑進去跳蹦蹦床的時候一樣,不過這蹦蹦床蹦的可真久,聶衛民憋了一口氣,等換過氣,那種勻速的聲音還在吵。

他氣的簡直要抓狂,還得哄三蛋兒:“乖乖,不是賊,就是風把媽媽的收音機天線給吹的響了。”

“我要媽媽。”

“媽媽在工作,一會兒就來啦,哎呀快睡吧。”吵的真煩,已經不知道多久了,聶衛民覺得,爸爸媽媽肯定是在不停的跳蹦蹦床。

大人都很壞,不準他們玩蹦蹦床,但是會自己悄悄玩,一玩就是半夜。

“哥哥你咋不害怕呢?”三蛋兒很好奇的,就問。

“因為哥哥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兒啦。”聶衛民很老道的就說了一句:“來把,我抱著你睡。”

辦完了事,意猶未儘還酣暢淋漓,聶博釗就有點好奇了:“上輩子那根杏樹叉子死的挺早的吧,當時他多大?”

“六十歲,堪稱英年早逝,還正是在他要赴納斯達克敲響上市鐘聲的時候,馬上,他的財富就可以翻番了,真是可惜啊。”想起上輩子,陳麗娜一臉的神往,惋惜。

上輩子的那個男人,才叫真男人啊。

“他死的天經地義,死得其所,死的對得起馬克思,趕緊睡吧。”

得天天伺候這麼個隻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公主,上輩子那根杏樹叉子,絕對是給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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