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追著媽媽的腳步(1 / 2)

陳麗娜依舊沒理鄧東崖,直到回家之後,才又給鄧東崖掛了個電話。

你知道嗎,是我幫你們礦區給鐵路提的速,而現在呢,有個港商又有一筆很大的訂單,是關於汽車產業的,他想給國產車注一筆資金,大概在一千萬左右,這個事兒不能停,真的不能停,而我呢,上海好多跟外商合資的項目,全是我個人在搞,這些事兒也不能停,停了我們的經濟產業就要倒止步好幾年,可是小季現在四處上訪,要舉報我,說我亂搞男女關係。”鄧東崖在電話裡說。

陳麗娜就問:“那你亂搞了嗎?

她問的很直接,因為鄧東崖那個男人吧,她是知道的,就跟個中央空調似的,不主動,不拒絕,大概還不負責。

身為一個位置那麼重要的領導,他要給妻子舉私生活穢亂那前途就得完蛋。

“我現在什麼也不說,我隻想告訴你的是,我需要你的幫助,所以,把鄧淳送回來,你也來一趟,好嗎,幫我勸勸小季,我不是不想出軌,我隻是沒有時間,以及因為有組織的約束,才不會出軌而已,而她不停的上訪,不止是在毀我,更是在毀整個上海的未來。"啪的一聲,鄧東崖就把電話給掛了。

回頭,陳麗娜說:“聶工,鄧東崖說有個一千萬的大項目,可以向汽車廠注資,但是,這個項目可能要因為他的妻子小季而黃掉,怎麼辦?

聶工現在不止是實驗室的導師,礦區的第三把手區長,他每天下了班,還得去汽車廠工作三個小時,是汽車廠的特聘高級工程師。

“汽車廠麵臨的,可是劃時代的改革,外貿車即將進入市場,我們的產能跟不上,就得被淘汰掉,這時候能有一千萬,那等於是助我們的汽車產業來一次騰飛,怎麼能因為一個女同誌的猜疑心,就把這事兒給壞掉?

“女人要猜疑起什麼來,可很難打消的,算了吧,我帶鄧淳去趟上海,你在家看著孩子,好嗎?"陳小姐就說。

聶工回頭看,正好暑假嘛,兒子們全在家呢。

衛民和衛國已經是倆大後生了,而衛疆和鄧淳呢,也是倆半大孩子,就妹妹最可愛,穿著小花裙裙,正在學電視上的人跳舞。

“爸,你放心吧,我陪我媽去。”聶衛民說。

他聽說尤布在上海,那麼,就得去找趟尤布,至少要打聽下,看尤布是不是還在給蘇向東當走狗,再就是,他要真的還違法亂紀,聶衛民就得繼續想辦法,把他給逮住了,關號子裡去。

聶工於是說:“那行吧,我給你們買機票,這一趟啊,坐飛機去吧。

爸,一張飛機票怕得兩百多塊吧,我媽坐臥鋪,我和鄧淳坐硬坐就行了。”

從礦區到上海,火車得整整四天了,新一年的提速,能把速度提到三天,這已經是現在科技能達到的極限了。

聶工夫妻的好處是,自打上回關完公安局,聶衛民想乾啥他們就從來都不過問了。畢竟半大的孩子難管,越管,越怕他們逆反。

人人都有叛逆期,聶衛民和二蛋兩個,到現在還沒判逆過呢

他就說:“我在汽車廠,每個月有二百塊的工資,那錢我直掛著賬,沒取過,從汽車廠把那筆錢取來,衛民陪著你媽,高高興興的去上海旅遊一趟吧。

上輩子的陳小姐幾乎走遍了整個世界,這輩子除了出差,很少出礦區,唉,生活品質的倒退啊,也是該享受一下生活了呀

把自己的珍珠項璉拿了出來,她說:“鄧東崖肯定會在最好的酒店裡請我吃頓飯吧,你們礦區全是土老帽,沒人欣賞我的項璉,我得到上海啊,讓鄧東崖欣賞我的項璉去。

這種愛美之心,可真算是神了。

“媽媽,你要出門了嗎?"跳舞的小衛星很敏感的,就聽見媽媽似乎要走。

“沒有,快出去玩吧,媽媽隻是去趟礦區而已。”要臭美,要逛街要享受就不能帶小妞,不然會累死的。

聶衛星什麼都不知道,給三蛋一哄,到外麵林子裡玩兒去

因為鄧東崖那邊著急,陳麗娜直接電話裡請了個假,再給地窩堡飛機場去了個電話,聽說飛機票還綽餘,趕忙兒的,把衛民和鄧淳兩個一帶,開車就往地窩堡機場去了。

出門的時候倒還好,衛星不說啥,三蛋也不說啥。

鄧淳收拾了自己幾件衣服,估摸著自己怕是這一趟去,就回不來了。

他其實不想走啊,但大人們把事態說的那麼嚴重,好像隻有他才能挽救價值一千萬的損失似的,當然就不敢哭,或者說是無理取鬨了。

畢竟,他隻是個孩子啊,也知道,來這兒四年了,爸爸大概寄過幾百塊錢。

人聶工養著四個孩子已經是極限了,他要吃要穿要學費,全是免費蹭的呢。

“聶衛疆。“背著包要走呢,鄧淳又跑了回來。

三蛋怕妺妹因為媽媽要走而哭鬨,把她帶小樹林裡捉晴蜓呢

“你們肯定會把我忘了的吧。“他背著的,還是自己來時那個小書包,輕聲的就說。

三蛋這不怕妹妹哭嘛,揮著手就說:“趕緊走吧,上海多好的地兒,你不是說,那兒隨便出門都有汽水,街上的煙屁多的撿不完,你想抽多少就能有多少嘛。

“我早不抽煙屁啦,再說了,咱們兄弟一場,握個手我再走唄。"鄧淳說。

妺妹還在專注的捉睛蜓呢,三蛋其實心裡挺酸的,畢竟鄧淳傻嘛,老叫他給捉弄,雞屎蚯蚓不知道吃了多少,夜夜還給他打洗腳水,在學校要打架,倆人向來背靠背的。

趕緊走吧,你再不走,我妹就該哭啦。”三蛋說。

“可我不想走。”鄧淳也知道自己是男子漢,抹了把眼淚

又說不出讓聶工把自己留下的話,小聲說:“我不想走。

不,你想走的,趕緊走吧。"聶衛疆搡了他一把。

陳麗娜也在叫呢:“鄧淳,鄧淳這孩子哪去啦?

鄧淳看看那邊,再看看這邊,也不敢惹哭妹妹,就悄聲又跟三蛋說:“等我走了你再跟聶衛星說;你就說,等我有身份證了,能自己出門了,一定帶一件最漂亮的白雪公主裙來她,啊

“趕緊走吧你。"三蛋說著,就又推了鄧淳一把。

鄧淳背著個小書包,一步一回頭的,跑了。

揚頭看了看礦區的天,似乎樹比原來小了,天比原來更藍了,新一年的沙棗還綠著呢,看來他是吃不到了。

衛民,好端端的,你乾嘛去上海啊。"陳麗娜坐在後麵給自己畫妝呢,這才問衛民。

“沒事,就有點小事情,我會處理好的。”聶衛民現在開車,那叫一個溜。

鄧淳呢,不說話,側躺在陳麗娜的大腿上,頭在她肚子上捂著呢。

陳麗娜的新裙子啊,已經是一攤子的濕了。

這可憐的熊孩子喲,上輩子多油嘴滑舌啊,陳姐叫著,法律條款一條條的擺著,坑她沒商量,看現在這可憐巴巴打樣兒

要陳小姐一走,整個家可謂時,瞬時陷入癱瘓。

“爸,中午做啥飯啊。"二蛋因為沒考上軍藝,怕爸爸生氣,在廚房裡忙碌的表現著呢。

聶工才去了趟沿海,跟所有考察團的人一樣,現在需要的,是推開一切的工作,給總書記交一份此番考察的思想感悟,以及自己對於目前整個礦區重工業發展的看法上去。

“你自己看就好,隨便下點麵。”

提著筆,他正在捋思路呢。剛捋好思路,才提筆列了一段大綱,廚房裡哐啷一聲。

爸,我把鍋砸破了,咋辦。”二蛋說。

聶工說:“那就到隔壁借口鍋來。”話音剛落,再寫一段,又是哐哐哐,連著好幾聲

這回,二蛋的聲音變的很小了:“爸,我把蜂窩煤爐子踢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