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大結局(上)(1 / 2)

傍晩七點,新聞聯播開始了。

衛星早早兒的搬好小板凳,就在電視機前坐著呢

“新華社消息,震驚共和國的石油係統盜油,並貪汙大案,目前已經水落石出,總理做出重要批示,批示中提到,我們在加快經濟發展的同時,還要保證黨風和廉政建設,這是我們共和國長足發展中,最重要的一環。

“媽,快來看啊,洪伯伯,洪伯伯在電視裡呢。衛星突然就喊說。

陳麗娜正在廚房裡做飯呢,和著兩隻麵手跑出來看,咦,果然哦,洪進步出現在黑白電視機裡了。

這是公審,他給拷著手拷,站在被告席上,而畫麵一轉,出來的另一位,頭發花白,曾經也上《新聞聯播》,看上去神彩熠熠的,如今上了被告席,轉眼就頭發花白,眼神空洞,看起來簡直是了,不要太悲慘。

不說他們,石油係統來了一次大清洗,電視上一個個的,全是整個共和國,從石油行業揪出來的小蛀蟲們,光榮的,全上電視了。

好吧,他們祖宗八代的人,可全都丟完嘍。

陳小姐轉身給出差在外的聶工打了個電話:“你看《新聞聯播》了嗎,洪進步看起來好可憐哦。

還不如學金省呢,一了百了,跳黃河死了倒乾淨。”聶工正在大慶那邊賓館裡呢,笑著說

陳小姐說:“紅岩的乾部出了事,總喜歡跳黃河,這都成風俗傳統了,不過還好,金省死了,我剛才打電話安慰劉姐,她似乎並不傷心呢,還說,很快就辭職,然後到服裝廠來,打算跟我一起合夥作生意。

聶工說:“那你告訴她,我很歡迎她的到來,畢竟她再一到礦區,我北工大的女同學們,基本上就全是你的下屬了,是不是

陳小姐笑著,就把電話給掛了。

外麵,劉小紅和聶衛民倆,正在給新房子刷漆呢。

衛民,底層都刷好了,這顏色漂亮吧。”劉小紅說著,把口罩也摘了,得意的笑了。

已經七月了,劉小紅不比彆人,是紮紮實實的乾了倆月,才替聶衛疆把房子蓋起來的。

“對了,咱家沒菜了,你剛才不是念叨,說想吃虎皮辣子炒鹵肉嘛,我到農場給咱摘辣椒去,你洗個澡,等著我啊。”劉小紅說著,把臟衣服一脫,往大洗盆裡一扔,就準備要走了。

“衛疆今天乾了一天的活兒,一直念叨著,說想吃農場的水蘿卜,記得給他帶幾個蘿卜回來。”衛民又說。

劉小紅笑著說了個好呐,騎著自行車,就往農場去了。

聶衛民把劉小紅和自己,還有衛疆三個換下來的臟衣服全扔到盆子裡,就開始洗了。

衛疆特地申請開通了一個國際長途電話,這會兒還在跟他乾爹打電話呢。

他乾爹的病時好時壞,但總得來說,身體一直在向著壞的方向發展,他自己一再審明,等自己死了,所有的遺產都是屬於聶衛疆的。

但是,他還是想讓聶衛疆入美國籍,成為一句美國公民。

畢竟,身為一個美國人,愛德華想的還是,把有能力的人以及稅收,聶衛疆能創造的財富,全留在美國

“你如果是一個美國公民,再回中國做生意,政府都會更加照顧你的。”愛德華在電話裡說。

衛疆說:“乾爹,我是不會脫離華籍的,真的。”

愛德華被病痛折磨的很是煩躁,自覺跟衛疆說不通這些氣呼呼的說:“如果你堅持中國籍,那我得告訴你,我的遺產你是拿不到一分的,就這樣,再見。

掛了電話岀來,看大哥蹲那兒洗衣服呢,小懶貨聶衛疆也沒覺得啥,畢竟從小,衣服全是哥哥洗的嘛。

劉小紅一回農場已經回來啦,自行車的前車筐裡裝滿著東西呢。

大肉椒、水蘿卜,還有鮮嫩的水芹菜。

不過,灶上不需要劉小紅,因為陳麗娜在做飯呢

劉小紅看衛民在洗衣服,直接一腳把他踢開,自己就洗上

衛民呢,天生的老大架勢,一看小紅來幫自己洗衣服了就跑進廚房,幫陳麗娜燒火去了。

“你那媳婦兒,進門仨月,幾乎是一磚一瓦,親手就把咱的房子給蓋起來了,聶衛民,你有良心嗎,不去幫她洗衣服,跑我這兒來,幫我燒火來?陳麗娜說。

聶衛民說:“我晚上會幫她捶背的。

典型的老大哥啊,我待媳婦兒好,但媳婦兒,必須得對我的家人,我的兄弟好。

陳麗娜白了聶衛民一眼,把菜炒好了,指著衛民給自己下麵呢,出去從縫紉機裡翻了兩千塊錢出來,給了劉小紅:“小紅明兒你們倆口子去趟烏魯,買台洗衣機回來,以後啊,咱的衣服彆用手洗了,用洗衣機來洗,好嗎?

劉小紅也答應的爽快著呢:“行啊,我明天就去買。”

她進門前叫陳麗麗給榨乾了,身無分文進的家門,乾啥都沒底氣。

月工資雖然高,但是,想給家裡添個洗衣機,那是添不起的,現在最便宜的個洗衣機,也得兩三乾塊呢。

聶衛民吧,怕自己去上班了以後陳小姐會很辛苦,其實直也在打聽個洗衣機的價格,想給陳麗娜買個洗衣機呢。

但是呢,他現在一沒上班,二沒外塊,居然窮的,連給家屬和老媽買個洗衣機的錢都沒有。

身為大哥,這可如何是好呢。

正好,洗完了碗,今兒陳小姐高興,出門跟錢嫂子啊,王姐啊,呂芳芳啊,一幫婦女們搖著大蒲扇子聊天兒去了。

聶衛民進了臥室,準備幫劉小紅捶捶腿呢,就發現,她盤腿坐在窗子上,正在往臉上塗潤膚油呢。

“衛疆不是買了一整套的 ne回來送你,你怎麼抹個大寶?”聶衛民吃驚的說。

劉小紅回頭說:“化妝品是會用完的啊,那種貴的東西,裡麵就一點點兒,早就用完啦,這個便宜,用著也舒服,我用這個就行。

聶衛民看了半天,突然發現,劉小紅比之剛嫁進來的時候,黑了好多,也瘦了好多。

當然了,六七月的時候要起起一間房來,天天大太陽曬著什麼樣的防曬霜,也防不住邊疆六七月的烈日啊。

劉小紅往後一靠,就靠聶衛民懷裡了:“放心吧,休假這幾個月,我是有工資的,等到了冬風市,一總兒取出來,就可以買更好的化妝品了。

聶衛民拍了把腦袋:“等等,給你個東西。

劉小紅看他給了自己個折子,頗為不解:“乾嘛給我個空折子啊?

聶衛民說:“這是我的工資存折,據說每個月發了工資,都是直接存在折子上的,往後,我的工資存折,你保管吧。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工資拿了,全悄眯眯的,拿回去送給我媽

鑒於小時候不愉快的經曆,聶衛民果然嚇了一跳,但同時也說:“不會吧?”

劉小紅可認真的說:“說不定我會呢。

聶衛民看著存折;咬著唇呢,隻看那小眼神兒,大概是想給要回來的。

劉小紅轉過身來,笑著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你放心好了恩是恩,義是義,我分得清的。”

她一輩子就愛了這麼一個男人,隻會把全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刨來給他,又怎麼可能,把他的工資去給彆人花呢。

有一天,他說想把五星紅旗插到月亮上去。

劉小紅從那以後,就義無反顧的,憑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開始幫他實現他的登月夢了呢。

聶衛民拉開窗子一看院子裡靜悄悄的,一把就把劉小紅給壓趴下了:“來來,我給你解鎖個新姿勢。

摸盒子,衛民說:“糟了,沒避孕套了。

“你不是半個月一回嗎,最近你天天都在乾這事兒吧,醫務室的張大夫天天在罵著,說要好好查查,究竟是誰總在偷他的套子。劉小紅說。

聶衛民跪了起來,既然都說到新姿勢了,又還怎麼能剎車:“不行,你等著,我還得再偷幾個去。

“張大夫說他往醫務室放了老鼠夾子呢,小心點。”劉小紅趴窗子上喊著呢,聶衛民已經不見人影兒了。

陳麗娜坐在門外,正在聽呂芳芳說自家兒媳婦的壞話呢。

沒錯,原來基地的保安隊長,現在礦區飛機場治安科的科長秦勝的兒媳婦啊,在整個基地,是個有名的懶貨,邋遢堪比

好吧,她把衛星一拉,就給躲起來了

因為這時候,陳麗娜突然就聽二蛋說:“甜甜,我愛你,我說的是真的

好啦,衛國,收起你那套,甜甜馬上就來了,趕緊,準備好了嗎?是李明成,遠遠兒的跑著,給二蛋打手勢呢。

卻原來,這是一場大型的求愛現場?

七月,天熱,甜甜最近正好休假在家,手裡還扇著把大蒲扇呢,趿著大拖鞋,搖巴搖巴的就走來了。

“記住,拿岀你對音樂的熱愛和深沉,打動她,好嗎?”李明成說完,打了個響指,也躲起來了。

結果,他躲到棵繁枝垂垂的大梨樹後麵,正準備摘顆梨看熱鬨呢,就見梨樹後麵兩張臉。

“阿,阿姨,真是好巧啊。”

“是啊,真巧,偷偷看個熱鬨居然還能擠成團。我問你,賀蘭山同意你和高小冰的婚事了嗎?”陳麗娜悄聲的,就問李明成這小子。

李明成撓著腦袋說:“我們在北京混的倒是挺理想的,除了人們總笑我們的樂隊名字土之外,倒沒啥,各方麵都有紅的跡象,但是賺一百萬太難了,我覺得等我賺到,大概頭發就白了

陳麗娜淡淡說:“你和高小冰,生米早都熟成熟飯了吧?

得虧天黑遮著,要不然,李明成的臉早紅了。

“下次找到賀蘭山,你就說,我一直想把閨女嫁給你呢,可惜你意誌堅定,非高小冰莫娶就行了,你放心,她一聽說,保準立馬就會鬆口婚事的?陳小姐特篤定的說。

李明成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望著才十歲的小妹妹聶衛星這也行?

陳麗娜說:怎麼不行,我是真看好你給我家當女婿呢,如果我有個大女兒的話,真的。

賀蘭山的性子,凡事都喜歡跟陳麗娜一較高下,本來看不起李明成的,但是,真要叫她聽說,陳麗娜有意把女兒嫁給李明成。

那可了不得嘍,一瞬間,李明成在她眼裡,就能變成香餑

“陳阿姨,謝謝您。還有,萬一賀阿姨真不願意,我能回來娶衛星嗎?”李明成樂瘋了,也開了個玩笑

結果沒想到一句,就把陳麗娜和聶衛星集體惹躁了。

“明成哥哥是個大流氓,哼,看我的拳腳。”衛星說著,腳都飛出來了。

陳麗娜更甚:“你來啊,可以來,但是,我會讓我家聶工敲斷你的腿。”

“二蛋,你啥時候回來的啊,這是回家了還是沒回,在樹林子裡乾啥呢?甜甜趿著兩隻拖鞋,正在啪啪拍蚊子呢。

二蛋深吸了口氣,望著甜甜,說:“我總共寫了大概兩百多首歌,在北京兩個月,從聽眾的反響出選出來的,最好的二十首,都是我寫給你的。

甜甜頓時就笑了:“我沒覺得你的歌是寫給我的啊,我聽了那麼多,我感覺你唱的,都是我們曾經的生活。”

“可我的生活裡,或者說,我對於快樂的定義,就隻有你。二蛋於是又說。

聶衛國的童年,從父母的關愛,物質的豐盛程度來說,無疑是幸福的。

但是,從學習,環境來說,又無疑是悲涼的。他從小就為學習不好而遭人岐視,同樣被岐視的,當然還有甜甜。

所以,他能深切的感受同為學渣的甜甜,曾經的迷茫和痛苦

倆人相伴著走過的那些路,看過的那些風景,在校園裡因為一次次成績墊底而相互無言安慰時的那種惺惺相依和相互依靠,才是聶衛國一首首歌的來。

“所以,甜甜,我從小到大,想婜你的心都不曾變過,你能嫁給我嗎?”二蛋於是又說。

大梨樹後麵李明成拳頭一捏:“衛國這人吧,特乾脆,真的

陳麗娜卻在扶額歎息,心說:完了,我兒子要給人發好人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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