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可是,作為南宮淳的暗衛,每次夜露麵隻是完成任務而已,宋簡沒有辦法主動聯係他,隻能等他自己出現,他們兩人之間也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理由接觸……

要怎麼樣才能看到他的臉呢?

宋簡隻好在南宮淳來的時候,去問他:“教主……”

南宮淳最近經常在有空的時候,中午跑來抱南宮月——而且已經不滿足於僅僅隻是把她抱在懷中,而喜歡上了把她拋上拋下的玩鬨。

而南宮月從來不哭不鬨,每次都配合著他開心的咯咯直笑,南宮淳也因此對她越發寵溺。

好在他一周大概也隻能來兩三次,不然南宮月現在說不好,可南宮靖和宋簡每天對著他,怕是都要壓力過大。

此刻聽見宋簡的呼喚,他漫不經心道:“嗯?”

宋簡問道:“暗衛是什麼樣的存在?”

南宮淳瞥了她一眼,“怎麼?”

“就是好奇……”宋簡裝作天真懵懂的問道:“他們來無影去無蹤的,好厲害啊。我也能有一個暗衛嗎?”

她說的仿佛暗衛就跟街頭的雜耍藝人一般,隻會突然出現和突然消失。

南宮淳被她的不諳世事給逗笑了,他如今重新對她有了些興趣,可這種時候,還是有些輕視她的無知淺薄:“你?”

你也配有暗衛?

你以為你有多重要?

宋簡聽出了他的嘲弄,張口欲言,但想了想,又覺得現在他們之間建立的聯係還不夠她鬨點彆扭,於是她隻是露出受傷了神色,有些難過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眸,沉默的坐在座位上,沒有再說話。

很快,南宮靖走入了大廳,瞧見上首坐著南宮淳,連忙低下了頭,下意識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宋簡。

見她神色低落,小小的男孩子臉上頓時露出了擔憂不安的神色。但他不敢就這麼跑過去,隻能先恭敬而拘束的向著坐在正席上的南宮淳行了一禮,低聲喚了一聲,“教主。”

南宮淳涼涼的瞥了他一眼,連“嗯”都懶得回應一聲,隻是繼續看著懷中的南宮月,看起來似乎想要試試親自喂她吃頓飯。

宋簡有時候心想,南宮淳這執著孩子的勁頭,要是能跟那麼多“喪偶式育兒”的妻子的丈夫綜合一下多好……

她這麼想著,麵上卻對著南宮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阿靖,來。”

在所有對他冷漠或者無視的大人裡,總得有個對他微笑的人吧。不然的話,那也太可憐了。

南宮靖的表情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他努力表現得端莊守禮,像是老師教過他的那樣——不急不緩,時刻進退得宜——但此刻也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小跑著來到了宋簡身邊,依偎著坐了下去,拉住了她的衣袖。

有侍女端著水盆走了過來,宋簡拿起搭在盆邊的毛巾,南宮靖便乖乖的伸出雙手。

她仔細的為他拭淨雙手,微笑著問道:“上午的課感覺怎麼樣?”

南宮靖敏感的看了一眼剛才似乎瞪向這邊的南宮淳,低低的“嗯”了一聲。

“最近的習武課呢?還吃得消嗎?”

“嗯……”

“彆硬忍著,知道嗎?上次嚇死我了。”宋簡想起上次南宮靖紮馬步,紮到最後搖搖欲墜,汗出如漿,臉色蒼白如紙,他都一聲不吭的一直忍著一直忍著,結果最後直接就昏了過去。

這孩子習慣性的忍耐一切,從不輕易吐露自己的痛苦,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這樣的性格讓宋簡很是擔心。

也是上次之後,南宮靖好幾天全身酸痛的動都動不了,宋簡才養成了幫他擦手,喂飯的習慣。

這時,南宮淳忽然開口問道:“習武課怎麼了?”

南宮靖頓時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宋簡——他習慣了被南宮淳漠視,突然被他注意到,就忍不住的慌亂。

宋簡握住他的手,讓他安心的用力緊了緊,這才回答道:“阿靖身體有些弱,上次習武時,強度對他有些大……”

“他沒撐住?”

宋簡小心的更換他的說法道:“老師一開始不大了解阿靖,沒弄清他能承受的極限。”

南宮淳不屑道:“一點苦都吃不了,真是廢物。”

宋簡:……

對於他的態度,宋簡不滿的皺起了眉頭,但也沒有爭辯,隻是背過身去,將南宮靖安慰的抱進懷裡,同時不讓南宮淳瞧見她的表情。

但姿態即便看不見表情,也明顯的表露出了拒絕的含義,南宮淳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

他語氣森冷道:“我六歲的時候,早就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了,你看這個廢物,除了躲在女人懷裡哭之外,還有什麼本事?”

宋簡一聽,就放開了南宮靖——在他麵前,她對南宮靖越好,他似乎就越生氣。

也許是因為,他覺得宋簡是屬於他的女人,理應全身心都圍繞著他打轉,而不該將注意力放在彆人身上。

而察覺到了宋簡準備拉開距離,南宮靖頓時驚慌的拉住了她的手。

宋簡無奈的看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掙出了自己的手。但她認真的注視著他的眼睛,讓他確信她不會把他一個人丟下,南宮靖才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收回了手。

見狀,南宮淳冷哼了一聲道:“吃飯!”

不過,吃飯途中,他果然再也沒找過南宮靖的麻煩,甚至也沒再往宋簡那邊看上一眼,隻是有些動作生硬粗笨的喂起了南宮月。

為了避免刺激到他,宋簡沒再給南宮靖喂飯——好在這幾天他的身體已經休息足夠,緩了過來,沒有酸痛的那麼厲害,能夠自己用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