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1 / 2)

“您,您怎麼會這麼想?”

宋簡愣了一下,一臉茫然的回答完,又回過神來覺得有些好笑。

水野先生想了想道:“或許是我想多了……那麼,你為什麼要挑戰古河家?”

宋簡乖乖道:“我和他的武士道,有點分歧。”

“武士道……”水野先生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這是他年幼時經常能夠聽到的詞彙,但後來他離開了故鄉,單獨一人在外求學,漸漸地便陌生了起來。

如今他已人屆中年,又多年在國外生活工作,如今再次聽到,隻覺得有些久違和懷念,“你的武士道是什麼?晴?”

宋簡還沒想好,頓時一愣,反問道:“父親大人呢?”

“我?”水野先生輕輕的笑了笑,“除了姓氏,其他方麵,我大概並不能算是合格的武士吧。”

“好了,不說這個了,”他換了話題道:“你和政怎麼樣了?”

“他……和古河君是朋友。”宋簡將禦四家的事情說了,水野先生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他們還太年輕,也還太幼稚。”

說完,他道:“放心吧,薙刀和璋子,我會安排好的。我還有工作,先再見了,晴。”

“是的。祝您工作順利。”

掛斷了電話,宋簡見池田晟和江佐和子都盯著她不放,連忙解釋道:“璋子是我的馬的名字。”

“不是那個,”江佐和子不可置信道:“晴,你……你和井伊政認識嗎?”

而且,聽她父親方才提起井伊政的語氣,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還不淺。

“我們兩家的父母是朋友。”宋簡看了一眼池田晟,唯恐現在爆出未婚妻這個身份,會影響自己刷他友情的路線。“我們小時候在一起玩過,不過後來我就出國了,最近才回來。”

“那你……”池田晟蹙起了眉頭,“和他鬨翻了?”

“有沒有鬨翻,我也不知道。”宋簡現在的確沒有去確認過井伊政那邊的好感度是不是已經跌停,她無奈道:“反正我們已經很久都沒有聯係過了。”

池田晟盯著她道:“為了我們?”

“不是啦,”見他的語氣沉重了起來,宋簡連忙道:“我和他有很多觀念不同,不是因為你們的緣故。”

但他還是沉默了下去,像是覺得自己成為了累贅。

……

古河家的道場下課之後,隻剩古河川一一個人,依然在熄了燈的道場中,堅持不懈的揮舞著手中的竹刀——他喜歡在黑暗中的練習,這能讓他感覺更加專注。

“川一。”

這時,門口出現了他父親高大的身影。

古河劍雄穿著一襲鼠灰色的單衣,雙手揣在袖子裡,看著他停下了動作,說道:“到茶室來一下。”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了。

古河川一微微喘著粗氣,稍微平緩了些許呼吸之後,才將木刀放下,拿起放在一旁架子上的童子切安綱,在腰間佩好,這才跟了上去。

等他拉開茶室的門,在父親對麵跪坐下去的時候,古河劍雄早已端坐在對麵,像是已經等待了許久。

古河川一向著對方低頭行禮道:“父親大人。”

古河劍雄慢慢道:“聽說你在學校裡,和人比武?”

“是的。”

“水野家的姑娘?”

“是的。”

“三局兩勝,先比箭術,你輸了。”

“……是的。”

“輸給一個女人,不覺得羞恥嗎?”

古河川一想起了她那站在自己側身前,張弓搭箭,連發不停,箭箭中靶的凜然身姿,低頭不自覺的為她辯護道:“她不僅僅是一個女人,她是強者。”

古河劍雄的語氣卻越發冰冷道:“你還與她定下了約定,若是輸了,就要奉她為主。如今開局不利,你可有想過,若是最後真的不能贏,你會給古河家帶來多大的恥辱?”

古河川一卻道:“敗北並不羞恥,逃跑才是。”

古河劍雄輕哼了一聲,但並沒有再與兒子繼續爭論下去。

他頓了頓,問道:“那麼,接下來的兩場比賽,有把握嗎?”

“有。”

“你知道對方的實力如何嗎?”

“……”

“你都不知道對方劍術如何,哪裡來的把握?”

“因為我對我自己有信心。”

“那若是你又輸了呢?”

“不可能。”古河川一猛地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劍術,我絕不會輸。”

見狀,知道自己兒子對劍道的執著熱愛,古河劍雄心中也不大認為自己的兒子會輸。

他略微放緩了語氣道:“聽說,那位向你挑戰的水野家的女兒,是位美人。”

“……”

“如今這樣的武家女子不多了,”古河劍雄感慨道:“就憑她的箭術,我也希望她可以成為我們古河家的人——你覺得,她成為你的妻子如何?”

“……她已有婚約。”

“井伊家嗎?是啊,這一點的確有些難辦……不過,他們現階段也隻是口頭上的約定罷了,你若是願意,我可以直接去找井伊家和水野家的家主談談。”

“……”

“還有,你怎可要求水野家的女兒敗北之後要向你下跪道歉?”

“非常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今天水野家的家主把你們射箭比賽的視頻發給了我,向我道歉,明麵上說對女兒管教不周,實際上不過是借口炫耀。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還有視頻一事?”

“……”

“因為你輸了,所以便覺得沒有資格呈給我嗎?”

“是的。”

“哼,下一場比賽,我會親自到場。”

聽到這裡,古河川一罕見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卻見古河劍雄道:“這可是武士的對決。多少年了,兩家桐紋武士才終於又有機會交手,水野家家主似乎也很想回來親眼見見,可惜工作難以脫身。”

古河川一顯然也沒想到,這場比試會引起兩家家長的如此重視,微微愣了一愣後,才俯下身子道:“不甚榮幸。”

“還有,川一,你是我們古河家唯一的兒子,今後是要繼承家業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