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1 / 2)

宋簡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姬路君是校樂團的成員嗎?”

奇怪?這一點他的人設資料裡沒有寫啊。

“他……他不是。”草川知美咬了咬嘴唇道,“聽說合山老師去找過他,希望他能加入,但是他拒絕了。”

宋簡這才了然的點了點頭——以姬路秀真的那種心理狀態和性格,他要是答應了才奇怪呢。

怪不得人設資料裡沒寫,這種被邀請過但是拒絕了的細節故事,並不算是重要的事情。要是把一個角色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事無巨細的都記載下來,那他就是主角了——有些時候,主角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為了保險起見,宋簡又確認了一遍:“姬路君和文穀理恵學姐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草川知美搖了搖頭道:“沒有關係。”

“那麼,草川學姐和姬路君之間的事情,應該不需要我幫忙解決什麼吧?”

“……是的。”

“你想要挑戰他的事情,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向他提出,”考慮到一般的平民學生,或許的確不敢對禦四家開口說話,宋簡覺得順口問一句,也隻是舉手之勞:“但是,他接不接受,就是他的自由了,可以嗎?”

聞言,草川知美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道:“……我……”

她看了身旁的文穀理恵一眼,沉默了半晌,大約是不想再節外生枝,又或者覺得說不定會另起事端,掙紮了一會兒後,少女有些低落的放棄道:“不用了……姬路君的鋼琴非常出色……我,其實我隻是覺得,他這麼放棄了非常可惜……挑戰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文穀理恵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臂,兩人便一起朝著宋簡鞠了一躬:“水野學妹,那麼理惠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她們是學姐,宋簡連忙也鞠躬回禮道:“我會儘力而為的。”

於是下課之後,宋簡就去辦公室尋找合山朝香老師,結果詢問了校樂團當年驅逐文穀理恵的事情後,她非常無語的發現,當初沒有一個人有證據,證明文穀理恵以慶篤學園學生的身份在外演奏牟利,所有的理由都是“聽說”,“據說”——

“聽說理惠家裡是開溫泉旅館的,那麼隻要客人要求,她就得演奏吧?難道慶篤學園校樂團的首席可以是這樣隨便獻藝的人嗎?如果傳出去,實在是太拉低我們的格調了吧!”

“她穿著慶篤學園的校服,隨意使喚她的那些客人,就像可以淩駕於慶篤學園其他學生的頭上一樣——這難道不是在為學園抹黑嗎?這樣的學生簡直是學校的恥辱,我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人作為首席。”

“老師,請您慎重考慮一下。”

合山朝香老師直到現在,也還記得那些士族學生請求自己重新考慮的樣子——她們雖然使用著敬語,但語氣和措辭都十分嚴厲,幾乎像是逼迫。

聽完這些事情,宋簡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對於成年人來說,這些大小姐的理由是如此的幼稚又可笑,可若是身在其中,即便是身為老師的合山朝香,也無法秉持所謂的“公平公正”。

宋簡問道:“那麼,文穀理恵學姐的小提琴實力,和現任首席相比,究竟誰更勝一籌?”

合山朝香老師猶豫了一下,謹慎道:“現任首席也非常優秀,她不僅極具天賦,還刻苦努力,是位出色的小提琴手。對於她成為首席,大部分的成員都沒有異議。不過……”

她頓了頓道:“音樂這種事情,有些時候,感官其實很主觀……我隻能說,我更喜歡理惠的琴音。我想……不少成員,大約也會更喜歡理惠的琴音。”

言下之意就是,現任首席很有實力,但單論琴藝,不少人都覺得文穀理恵還在她之上。

“我明白了。”而見合山朝香老師做出評價如此的小心翼翼,婉轉迂回,宋簡點了點頭,理解她不想得罪那些士族學生的心情——都是成年人了,養活自己不容易,誰想輕易丟了飯碗呢?她鞠了一躬道:“打擾老師了。”

見她起身要走,合山朝香老師忍不住叫住了她:“水野同學!”

“是?”

“你……”她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宋簡,“你真的要管這件事情?”

“如果我能幫上忙的話,”宋簡不假思索道:“就幫上一把吧。”

“你不擔心……會激化矛盾嗎?”

見這位老師是真的真心實意的為她擔憂,也是真的畏懼那些作為她學生的“士族”,宋簡安撫著朝她笑了笑,“老師,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來找過你的。”

聞言,合山朝香老師微微一愣,旋即有些感動,又有些困惑道:“你真的要站在平民那一邊嗎?可是,為什麼呢?這對你來說,有什麼必要嗎?”

“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能幫就幫一把,為什麼需要那麼多理由呢?”宋簡笑了笑,“當初,老師不也開口幫理惠學姐說過話嗎?”

“說過話又怎麼樣,”合山朝香老師苦笑了一聲道:“我的話,一點用處都沒有。”

這位年輕的女老師咬住了嘴唇,終於還是不夠成熟的泄露出了一絲真實的憤慨:“僅僅隻是因為理惠是平民,他們就不肯承認她的實力,為了拒絕讓她成為首席,她們就如此的汙蔑和攻訐一個無辜的女孩,我當時真的非常生氣,也想過再也不要在這種地方待下去了,可是……可是……”

可是,畢竟還是要吃飯,要生活的。

宋簡在心裡幫她接下了她沒說出口的話。而見她似乎一直都頗為自責,對這件事情難以釋懷,同為社畜,宋簡想了想道:“合山老師,我覺得你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幫助彆人,本來就應該在自己有所餘力的情況下才能去做。更何況,老師本來可以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的,但最後不還是幫理惠學姐說了話嗎?我覺得已經夠了。”

她笑了笑道:“不是為了幫助彆人豁出自己的一切才能算是好人的,老師你在應該那麼做的時間點做了正確的事情,即便最後的結果或許不如人意,但是……我覺得老師你是個好老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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