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簡剛騎著馬跑回了驛站, 就又被叫了回去。
整個使團被安置在了皇宮裡,她又單獨被吳戈叫去了談話。巴克爾有些擔,但宋簡覺得應該不會有。
吳戈和他們這些部族訂立盟約, 想再開戰,就是為了遏製高澹的勢力。至少現在這個階段,吳戈絕對是真實意的恨不得高澹趕緊去死, 所以他定會保她。
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如今和吳戈暫且利益致,算是同陣線。雖說他沒準在心裡嘲諷他們是狗咬狗,巴不得他們打的腦子都飛出來,但她若是處於劣勢, 他絕會袖手旁觀。
畢竟鷸蚌隻有相爭, 他這個漁翁才能正好得利。
於是宋簡裡毫無負擔的就去了吳戈。
這位皇帝前半生都被高澹壓製的慘, 幾乎可以類比鼇拜攝政時的康熙。而他也具備所有雄主都必備的項技能——能忍常人所能忍。
宋簡覺得, 他可能是之前壓抑隱忍的太久了, 所以到了後期,就再也想因為任何人、任何,還要約束自己。
她去了他
草原蠻夷有點好, 就是行禮並繁瑣,也需要下跪, 簡簡單單的右手按在胸口, 彎腰低下頭就好了。
跟她之前作為妃子的禮節相比,僅僅是身體, 就連態都輕鬆多了。
吳戈語氣和氣道:“聽說王子和大將軍打起來了?”
宋簡“嗯”了聲。
“因為何啊?”
宋簡直接道:“因為我想讓大將軍把妹妹嫁給陛下。”
吳戈笑了笑道:“大將軍從未提起過此事,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宋簡道:“我就是知道。”
“那這和王子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宋簡盯著吳戈,說話。
副“沒有關係我也要管,反正我就是要管, 你管不著”的頭鐵模樣。
得說,蠻族身份帶來了種天然的保護,這種放在中原貴族身上算是極其失禮的舉動,在宋簡身上,卻顯出一種加修飾和雕琢的天然率真。
當然,宋簡還有分寸,沒過會兒,她就垂下了眼眸,再直視對方。
在所有的動物中,直視過久,都會帶有種威脅、準備攻擊的含義,而移開視線、低頭等行為,都帶有絲退卻或臣服的意味。
比起從開始就柔順的態度,那種桀驁馴、野性勃勃的人做出讓步,更讓人感到愉悅與滿足。
狀,吳戈忍住笑了笑,覺得西尼爾莫名有些可愛。“好,朕問你了。但你覺得,在皇宮門口和大將軍大打出手做的對嗎?”
宋簡抬頭,沒忍住刺了他句道:“陛下明明很高興。”
吳戈皺了皺眉頭,剛才覺得她可愛的思頓時就被澆熄了——她說話未免太過口無遮攔,這種話說出來,若是傳出去,知道又會鬨出什麼端。沒準就會激化與大軍之間本就微妙的矛盾。
他表情微微沉了沉,肯承認道:“要胡說。大將軍是國之棟梁,你也是朕尊貴的客人,你們打起來,朕何會高興?”
看著他那習慣性的掩飾思,偽裝自己的模樣,宋簡想跟他拐彎抹角道:“因為陛下也喜歡大軍的妹妹。陛下都沒有過她吧?”
她說:“誰會高興娶個自己喜歡的人呢?”
吳戈可不會輕易承認她說的對,他向來覺得,皇帝該隨意的透露自己的意。
他模棱兩可道:“也許娶了以後,就喜歡了呢?”
宋簡卻輕笑了聲:“陛下騙人呢。”
那笑容帶著疏離的冷漠和自嘲,配上她那雙幽邃的,自帶故般的藍色眼眸,仿佛蘊含著某種濃鬱的感。
但那複雜的緒和晦暗的眸色,又讓人本能的感覺,她心中蘊含著的感,會暴雨傾盆前的天空般陰沉沉重。
吳戈僅微微怔。
“好了,此事就此提,今後,王子可不要再做出這等有**分之舉了。”他移開目光,再與她討論高澹妹妹的,“大將軍深得人心,縱然他胸寬廣,或許不會計較,但你也要小心旁人怎麼想。”
隱晦的提醒了下小心被報複後,吳戈道:“這幾日,王子就暫且與巴克爾王子起,和朕住在一起,商談盟約之吧。”
宋簡知道這是保護她的意思,倒也沒有反對。
由於在宮裡待著,她又好幾天沒有去將軍府找高簡了。反倒是將軍府裡的高簡等了幾天,沒等來那個之前日日準時來報道的人,有些坐立安起來。
聽說宋簡和兄長在宮門口打了起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非常震驚,後來聽說了原因,又生氣,想,等西妮爾來了,她要看看她怎麼解釋。
誰知道這下她就沒有了消息,隨後才知道,原來是被皇上召入宮裡去了。
又等了幾日,高簡就開始有些擔了起來。
皇帝和高家早已是麵和和,皇帝若是在西妮爾麵前說她與兄長的壞話,讓西妮爾討厭她了怎麼辦?
本來高簡已與兄長商量好了,這幾日就提出要嫁給吳戈,但被宋簡那麼鬨,再嫁過去,名聲未免就有些難聽,好像是高家上趕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