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所有人,都有專門特製的內褲法衣吧?
難怪從來沒見過魔石聖宗有女人修行這個法門……
“哈哈……”秦陽忍不住笑出聲,抬頭再看頭頂這一口綿延數裡的巨碗,再次伸手抵在其底部。
淡紫色的真元再次化作光暈,飛速的暈開,不一會,整個巨碗底部,都化作了淡紫色。
而巨碗邊緣,淡紫色的光暈,也隨之向著中心擴散。
等到淡紫色的光暈,籠罩整個巨碗的時候,手背上,忽然亮起一個手爪的印記。
這代表可以拾取了。
念頭一動,掌心一個手爪虛影飛出,沒入到巨碗內部。
瞬間,一種奇特的感應出現在心中。
這個巨碗,已經被他煉化了。
心念一動,綿延數裡的巨碗,飛速縮小,最後化作三尺大,就再也無法縮小了。
秦陽麵色有些古怪。
“這特麼怎麼這麼像一口黑鍋?”
整體渾圓,底部光滑如鏡,邊緣沒有把手,而原本內裡的一些溝壑,隨著縮小之後,也化作了淺淺的紋路。
怎麼看怎麼像一口被開過鍋的黑鐵鍋,而且還是自帶不粘鍋紋路的黑鐵鍋。
秦陽閉著眼睛,感應片刻,其內蘊含著一絲微弱的奇異力量。
除了堅硬無比之外,放大之後,最中心的位置,也有一種奇特的封鎮力量,隻要是沒入其中,立刻會被鎮壓,任人宰割。
睜開眼睛之後,秦陽暗暗慶幸,幸好之前狠下心,硬是將那個影子所化的少年磨死。
他的力量,絕對比自己強的多,若是他逃出來,自己絕無幸免的可能。
也幸好這少年的力量被鎮壓在黑鍋中心,無法擴散出來,隻有蠱惑人心的力量,能延伸出黑鍋一些。
收起黑鍋,秦陽舉目遠眺,尋找著方向。
這個秘境的不小,之前在乾枯的河道裡,舉目遠眺的時候,曾經推測過。
河道內殘留的衝刷痕跡,還有裂紋浮現的方向,再加上河道上空,交錯的陰河,大致可以判斷,當時落下的地方,應該是河道的上遊。
河道深且窄,越向下遊,河道就越寬,深度就越淺,按照推測,那條河道的下遊儘頭,應該就是這條葬身河的支流的支流,並入更大的支線的地方。
隻是這個秘境,應該是隻有這一條細小的支流。
之前連煜便是順著河岸的方向,向下下遊去的。
秦陽向著內陸深處,前進了數天之後,所見愈發荒涼,除了一望無際的黑色打底之外,連一些類似之前遇到的城牆碎片,都再也見不到了。
稍稍思忖之後,秦陽就調轉方向,向著河道下遊的方向前進。
在荒蕪死寂的黑色打底上,前進了約莫十來天時間,秦陽忽然抬起頭,望向遠方。
前方似乎有一點微弱的閃光……
瞬間,秦陽運轉真元到雙目,目中神光湛湛,綻放出刺目光芒,目力被催發到極致。
這時候才看到,起碼上百裡之外,有靈光在閃耀,看不清楚具體,卻能確認,這絕對是有人在交戰!
秦陽收回目光,向著那裡飛速狂奔。
在這種鳥不拉屎的荒涼秘境裡,入口又是極為危險的地方,會在這裡大大出手的,十有八九是楊帆和連煜。
“這傻女人,不會是真找到楊帆了吧?”
秦陽眉頭微蹙,悶頭狂奔。
在這裡又無法飛行,所幸這裡平坦無比,不到半個時辰,秦陽就趕到了戰場附近。
隻是遠遠一望,秦陽頓時一愣。
交戰雙方,其中一人,的確是楊帆,可是另外一個,卻出乎意料,竟然不是連煜。
而是花想容。
楊帆周身如同染血,血色的光暈,凝為實質,血浪滔滔,侵染裡許之地,如同憑空化出一片血湖,刺鼻的血腥味,相隔十數裡,都能嗅的到。
隻是嗅到這些刺鼻的血腥味,秦陽就感覺周身氣血湧動的速度加快,有種破體而出的錯覺。
稍稍運轉烈火金身煉法,讓縮回到體內的火焰,稍稍滲出一些,籠罩體表,那種血腥味便消失不見。
戰場之上,楊帆速度極快,腳下血浪翻滾,托著他的身體,如同閃爍,不斷的追擊著花想容。
而花想容,麵色平靜,一襲白衣飄飄,且戰且退,在這種不能飛遁的地方,她竟然時刻保持在三丈高的半空中。
楊帆腳踏血浪,再次一閃,出現在花想容身前,一拳轟出,就見他的手臂之上,血浪驟然噴湧而出,瞬間跨越十數丈距離,化作一隻丈大的血色大手,驟然出現在花想容頭頂。
花想容麵色冷淡,不急不緩,一揮大袖,大片閃光浮現,銀光燦燦,似是萬千熒光閃耀。
不過一瞬,這萬千似是螢火的銀光,便化作無數光刃,交錯絞殺,如同銀色的利刃風暴,瞬息之間,將血色大手,絞殺成一片血霧。
而那銀色的風暴,卻去勢不減,籠罩數百丈範圍,向著楊帆當頭罩下。
楊帆麵色一變,腳下血浪,忽然將其籠罩在內。
然後便見銀色的利刃風暴墜落,將血浪絞殺,楊帆也不見了蹤影,似是被絞殺成齏粉。
而半空中,血手被絞殺成的血霧,也依然去勢不見,向著花想容籠罩而來。
花想容一腳在半空中輕輕一踏,腳上的繡花鞋,亮起靈光,這一瞬間,似是腳踏實地,踩著空氣,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殘影,輕而易舉的躲過血霧。
交手之後,花想容淩空立在三丈高的半空中,靜靜的掃了一眼下方的血湖,而後緩緩的轉頭,向著遠處的秦陽望去。
這時,血湖之中,血浪湧動,彙聚出一個人形,血浪再次落下之後,楊帆的身體從中浮現出來。
而楊帆,也沒有趁機繼續攻擊花想容,也是扭頭向著遠處的秦陽望去。
秦陽嗬嗬一笑,知道這熱鬨看不成了,這倆人看到了自己,肯定不會打下去了。
秦陽麵帶微笑,伸出雙手示意。
“二位繼續,可以當我不存在,若是不放心,我現在可以走。”
這倆要是願意,秦陽自然願意先退走,讓他們狗咬狗,最好兩敗俱傷。
花想容麵色冷淡,踏步而來,腳上的繡花鞋底,不斷的閃爍一道道靈光,道紋與符文交織,讓其如同腳踏大地,步伐翩翩,輕靈如舞。
而且速度非常快,幾步之下,就已經來到秦陽裡許之外的地方。
而楊帆,望著秦陽,眼神閃爍,腳下血浪翻滾,托著他也來到秦陽裡許之外的地方。
三人鼎足而立,這個距離,已經是最安全的距離了,三人互相牽製,誰都不敢先動手。
“秦陽,此地又沒有外人,你何必易容改麵,初次見麵,怎麼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楊帆麵帶一絲冷笑,盯著秦陽,出言譏諷,直接點出秦陽真身。
秦陽麵色平靜,一點也不意外,能在一刀峽最危險的時候,深入一刀峽深處,來到這個秘境的人,除了自己沒有彆人。
無論換什麼麵容,隻要見麵,楊帆肯定能認出自己。
“我挺喜歡現在這個樣子,很帥。”秦陽摸了摸臉頰,這是易容改麵,捏出來的一張新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加上棱角分明,看起來又帥又有硬漢氣質。
當然,不露真麵目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楊帆這貨,見麵第一句話就想坑人,若是真麵目被當麵印入欽天寶鑒,最起碼,自己的行蹤,便會隨時隨地的,被楊帆掌握。
據說在神朝疆土範圍之內,若是被真麵容和氣息,一起被當麵印入欽天寶鑒,從此之後,一舉一動,都會被詳細記錄下來,相當於身邊一直跟著一個全景監控。
圖像,聲音,甚至氣息變化,力量流轉,都會被記得清清楚楚。
這裡不是大荒的神朝疆土範圍,欽天寶鑒的妙用暴跌大半,可是誰知道,會不會有彆的什麼鬼作用。
秦陽麵帶微笑,絲毫不以為恥。
楊帆眼中閃過一絲陰沉,哪裡想到,秦陽的臉皮厚度,堪比城牆拐角,被認出身份了,竟然還自得的不行,就是不露出真麵目……
而一旁的花想容,在楊帆點出秦陽身份的時候,也隻是淡淡的看了秦陽一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這讓秦陽心裡納悶不已,這女人聽到自己的名字有反應,正麵她應該記得啊,怎麼能這麼沉得住氣,麵不改色啊。
“秦陽,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大牛死了,雷猴死了,愚叟也死了,後來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三人的死,十有八九都跟你有關係,你很了不起。”楊帆麵帶一絲敬佩。
關於這一點,他是真的敬佩,三個隨從,每一個修為都遠超秦陽,可現在秦陽活得好好的,實力越來越強,而那三個隨從,卻都死了。
“你快拉倒吧,想殺我就直說,若論偽君子,陰險毒辣,自私自利,我見過的所有人,都遠不如你,你要是不死,必定前途無量,我這次進來,就是要殺你。”秦陽露出一口白牙,說的輕描淡寫,眼中殺機畢露。
“哈哈哈……”楊帆大笑一聲,麵色瞬間變得陰沉,眼中寒光乍射,徹底撕掉了偽裝:“你說的對,你不死,我心不安,你必須死,不過,現在,這個娘們在這裡礙事的很,我們先乾掉她,後麵我們再決一死戰,屆時,落敗的人身死道消,活著的人一飛衝天,如何?”
秦陽沒理會楊帆,轉而看向花想容。
“花想容,要不要聯手?我們一起乾掉這個偽君子。”
“秦陽,你莫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吧,驅虎逐狼這種雕蟲小技,莫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花想容麵色冷淡,語氣冷清,話音字字如寒珠墜地,透著冰冷的味道,說的平鋪直敘,半點感情波動也沒有。
“原來姑娘叫花想容,倒是好名字。”楊帆誇讚了一聲,眼中寒光閃爍,殺意蒸騰:“既然秦兄不願意跟我合作,那姑娘不如跟我一起合作,我們一起殺了秦兄,畢竟,我們之前隻是誤會而已,又非生死大地,沒必要死戰。”
“花想容,我知道怎麼治好你的傷勢,而且,這世上,估計隻有我知道如何治好,你確定要跟這個偽君子合作?”秦陽呲牙一笑,根本不怕這兩人聯手。
頓時,花想容終於無法維持平靜,麵色微微一變,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然後對著秦陽,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幫你殺了他。”
“好,等殺了這個偽君子,我就告訴你如何治好你的傷勢。”秦陽點了點頭。
氣氛瞬間凝固,三人的氣勢湧動,交錯碰撞,掀起陣陣狂風。
一邊血浪翻滾,濃重的血腥味直衝天際,陰狠毒辣,帶著暴虐的氣息,如同凶獸的咆哮。
一邊陰氣蒸騰,鬼氣翻飛,周身充斥著死寂陰冷的氣息,氣勢越強,氣息範圍愈加深沉。
而秦陽這邊,卻是熱量滾滾,凶悍剛猛之意,肆無忌憚的擴散開。
僵持不過三個呼吸。
瞬間,三人一起動了。
花想容虛空踏步,腳上的繡花鞋,綻放出柔和光暈,每一步踏出,腳底便有一層靈光暈開,支撐著她的身體。
似是蝶舞紛飛,舞姿曼妙蹁躚,三兩步之下,便已經衝到楊帆身前十數丈。
花想容伸手一揮,袖中一道銀光飛出,瞬間便化作一道十數丈長的銀色光刃,當頭斬下。
而秦陽怒喝一聲,腳步一踏,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直衝血湖而去。
行至半途,便見半空中陰雲彙聚,道道陰雷,無聲無息的墜落,向著楊帆絞殺而來。
一時之間,血浪奔湧,楊帆剛擋住花想容揮出的巨大銀色光刃,便被道道雷霆絞殺。
身形一晃,楊帆便化作血浪,融入血湖之中,在十數丈之外浮現,而這時,秦陽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他的身前。
充滿毀滅氣息的雷光,籠罩秦陽的拳頭,一拳轟響楊帆的腦袋。
楊帆麵色陰沉,哪裡想到,僅僅之前三兩眼,秦陽就看穿了他血浪閃避之法的缺陷,根本無法做到連續不間斷的閃避。
此刻隻能架著雙臂,擋在身前,硬抗下秦陽這一擊。
“轟!”
雷鳴聲大作,楊帆腳下的血浪,驟然崩碎,充滿毀滅氣息的雷光,衝刷而過,強行將血浪湮滅。
而楊帆雙臂,變得焦黑一片,以血肉之軀,抵擋神通,縱然可以卸力入血湖,剩下的一小部分威能,也不是這麼容易擋住了。
這時,花想容施展步法,兩個閃爍,再次欺身而上,手握銀色的光刃,向著楊帆當頭斬來。
光芒一閃,光刃墜落,就要斬在楊帆頭上的時候,卻見這光刃驟然崩碎,化作無數銀光。
冷冽的殺伐之氣,驟然暴漲,無數銀光利刃,如同絞肉機,將正在搏力的秦陽和楊帆,一起籠罩在內!
“好膽!”
楊帆怒喝一聲,全身被鮮血籠罩,雙臂撐開,根本不管秦陽這一拳,反手猛然一掌,拍向秦陽胸口。
“賤人!”
而秦陽也是怒喝一聲,然後,根本沒有後退,反而加大真元輸出,施展雷火神通,直接一拳轟響楊帆胸口!
二人麵對花想容的銀光利刃,根本不閃不避,反而想趁著對方收手的時候,重創對方!
誰想到,倆人都根本不收手!
而正在這時,一個鮮血彙聚成的魔頭,擋在楊帆麵前!
鮮血魔頭,瞬間崩碎,楊帆被毀滅雷霆,一拳轟到胸口,胸口當場塌陷,身上籠罩的鮮血崩碎,胸口衣衫化為齏粉,而後被花想容的銀光利刃絞殺。
頓時,全身布滿了細密的傷口,鮮血噴湧,倒飛了出去……
而秦陽,被楊帆的血掌,一掌排在胸口,胸口留下一個足足寸深的血掌印,身體也向後倒飛了出去。
無數銀光衝擊到秦陽體表,發出一陣陣叮叮當當的金鐵交鳴之聲,細細的血痕,密密麻麻的遍布秦陽後背。
而這時,花想容麵色冷淡,眼中殺氣蒸騰,眨眼間就再次揮動手臂。
銀光利刃,向著倒飛回來的秦陽後背斬去!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炸響!
就在銀光利刃即將斬到秦陽的時候,秦陽忽然甩出一口黑鍋,化作丈大,將整個人都遮掩的嚴嚴實實!
黑鍋完好無損,銀色光刃,卻崩碎成漫天熒光。
花想容麵露驚容,不待她反應,黑鍋又忽然消失不見。
黑鍋之後,秦陽滿麵猙獰,瞬間出現在她的麵前。
一雙鐵臂,如同鋼箍,將其箍在懷中!
霎時之間!
熊熊烈焰,從秦陽體內噴湧而出,瞬間化作一個火人。
炙熱的火焰,將花想容籠罩在內,不過一瞬間,便見花想容全身衣服化為飛灰!
“啊……”
花想容慘叫出聲,在這等烈焰灼燒之下,便是鋼鐵,也能瞬息之間融化了,更何況是血肉之軀。
“小娘皮,你以為老子敢信你!”秦陽麵目猙獰,輕咳一聲,一口鮮血,噴了花想容一臉。
花想容掙紮不斷,卻根本無法掙脫秦陽鐵壁。
忽然間,她的胸口,伸出一隻鬼手,一掌拍在秦陽麵門,將秦陽拍的滿臉鮮血,顯得愈發猙獰。
然而,秦陽還是死不撒手,反而催動梧桐焰,要活活燒死她。
她一個純粹的煉氣修士,如何能扛得住。
她胸口之中,伸出的鬼爪,拍擊的更加猛烈,活活將秦陽鼻梁拍的塌陷,腦袋昏昏沉沉。
這才身形一扭,如同沒了骨頭一樣,從秦陽懷裡鑽出來……
隻是到了這一步,她便了沒了力氣,身上燃燒著火焰,墜落到地上……
而秦陽,也被鬼爪最後一巴掌,拍的化為一道殘影,倒飛了出去……
兔起鶻落之間,三人儘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