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可能是真的察覺不到嫁衣的異常……
而遠處,小魔佛感應的清清楚楚,秦陽如同鞠躬一般彎下腰,而無麵人從天而降,一掌拍下……
率先要拍到的,就是嫁衣。
一時之間,小魔佛麵上的表情頗有些微妙。
這等毫無廉恥之人,竟然又來這一招!
也幸好這位迷失的強者,早已經沒有了清醒的意識。
若是等她有朝一日,清醒個一時半刻,若是能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不得就會一巴掌拍死此無恥之人!
若是哪日正好在被利用的時候清醒,就更妙不過了。
一念至此,小魔佛猙獰的臉色,都變得平和了一些。
跟秦陽較什麼勁,爭什麼一時之長短,且讓他猖狂一些時日,過些時日再且看他。
總有他死的淒慘的一天。
而無麵人也中招在即,小魔佛的神態愈發平和。
甚至覺得入魔之後怒氣魔念,不斷衍生的情況,都有些改善了……
這邊,無麵人的一隻手,終歸還是沒落在嫁衣身上。
似是超過了某個閾值,一直安安靜靜的當淑女,連氣息都沒有絲毫外泄的嫁衣。
忽然抬起手,輕輕一揮大袖。
朱紅繡金的大袖,如同被一陣大風吹動,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甩起……
甩在了無麵人的手臂上。
“哢嚓……”
無麵人落下的左臂,轟然炸開,化作齏粉!
大袖去勢不減,輕輕的掃到了無麵人胸口。
時間如同凝固。
無麵人的胸口當場塌陷下去,稍稍一頓之後,身體驟然消失在所有人麵前。
下一刻,才見三裡之外,一麵高牆之上傳來一聲悶響。
無麵人如同壁畫一般,鑲嵌在牆壁上,四肢都扭曲成古怪的形狀,周圍一絲絲蛛網一般的龜裂,密密麻麻的分散開來。
眾人一看,就明明白白,怕是無麵人渾身的骨骼,都已經碎的不成樣子。
一滴滴冷汗墜落,所有人都麵帶驚悚。
此刻,莫名的,都對小魔佛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小魔佛寧願反噬重傷,也不願意觸碰到嫁衣,簡直不要太明智。
秦陽現在就是個刺蝟,背著一個可以被動反擊的人形大殺器,誰碰誰死!
“他死了麼?”斷長空咽了咽口水,鬢角一滴冷汗吧嗒一聲摔在地上。
“此地乃是一位封號道君的道宮,渾然一體,堪比寶器,我等實力,在這裡留下一點痕跡都是千難萬難……”小魔佛話沒說完,大家都懂了。
無麵人被鑲在了牆上,甚至牆壁都已經到了崩碎的邊緣。
而他們,卻連在牆上留下一道白痕都做不到。
無麵人這樣都不死,那他們也沒轍了。
“去看看吧。”秦陽邁步而出,走向那邊。
不知為何,手有些發癢,此刻看著無麵人,心裡莫名的覺得順眼了不少。
秦陽心裡一個咯噔,我這不會是變態了吧?
看到屍體竟然會覺得順眼?
閉上眼睛緩了緩,再次睜開眼睛,再看無麵人。
果然,都是錯覺。
無麵人還是麵目可憎,長的真醜。
一路走來,無麵人都毫無聲息,秦陽卻沒放鬆警惕。
這貨可是有前科的,裝死的演技,比裝活人的演技還要高。
隻是不待秦陽靠近,耳邊卻忽然聽到一聲……
“嗡……”
聲音落下,半空中便浮現出兩輪血色的彎月。
沒有頭顱的血月死侍,憑空出現在牆壁邊,單手抓住無麵人的肩膀,如同扯下一根麵條一樣,將全身骨頭碎裂,生死不知的無麵人,從牆上扯了下來……
血月死侍,麵對著秦陽,頓了一頓,身形一晃,瞬間消失不見。
而半空中浮現的兩輪血色彎月,也隨之消失不見。
秦陽心裡一個咯噔,清楚的感覺到,血月死侍剛才看了他一眼……
不,也不是,是看了嫁衣一眼,也不太對……
血月死侍怎麼會在這裡?
他什麼意思?
他在救無麵人麼?無麵人到底死透沒有?
無麵人也是鎮守陵寢的守衛?
他之前去了哪?難道不是阻攔眾人不成,去找自己的頭顱,裝在脖子上開掛?
一連串疑問,瞬間浮現在心中。
而其他人,也被驟然出現的變化驚住了。
“血月死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斷長空驚呼出聲,滿臉驚疑。
秦陽轉身看向其他人,大家似乎都很詫異。
“褻褲兄,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秦陽擰著眉頭,腦袋裡亂成了一鍋漿糊。
血月死侍那明顯是救無麵人,也就是說,無麵人十有八九可能沒死。
總不至於是為了無麵人的腦袋吧?
從進入這裡開始,跟預料的一直完全不一樣。
禿頂老祖宗、嫁衣、無麵人……
這些都是意料之外的。
而現在,唯一沒跳出預料,鎮守陵寢入口的血月死侍。
按理說,是絕對不可能進入這裡的。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
秦陽抬頭望著道宮深處,望著那裡的陰影。
總覺得那裡可能也會是意料之外。
跟葬海道君握手的事,怕是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