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二章 接手外侯的情報網,絕對是無意的(1 / 2)

一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20505 字 6個月前

肆無忌憚的消耗真元了一把,秦陽心裡舒坦了不少。

隻是還活著的人,看他的目光有些變了而已……

尤其是旁邊的護衛,連秦陽的話都不敢反駁了,簡直都快嚇尿了。

此前恭敬,其實也隻是因為秦陽乃是汝陽侯邀請來的客人,按照身份,可以叫汝陽侯一聲師兄,而且連世子,都是恭敬的稱師叔,這自然不是那種麵子上的身份了,當護衛的自然要恭敬。

可此刻恭敬,著實是被嚇壞了,剛才那赤雷彙聚成河,衝刷而過,所過之處,所有一切,儘數化為齏粉……

這種場麵,實在是不應該是一個神海修士能造成的。

尤其是現在,秦陽跟之前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如同一條翻了白肚皮的鹹魚,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他的麵色略帶一絲不正常的紅潤,底子裡透著蒼白,血色匱乏,身形看起來有些發虛,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這是氣血大損,體質虛浮的表現……

“咳……”

一聲輕咳,更是透著讓人為之心酸的無力感,連咳嗽都似快沒力氣了……

一旁的護衛,臉上還有一絲餘悸和驚駭沒有消散,這次是徹底驚住了。

以往都覺得神朝內的那些宗派,實力才會更強一些,神朝之外,尤其是南蠻之地,不過是一群化外之民,隻曉得蠻力,基本都沒什麼前途……

縱然是大門派的人,跟神朝之中那些門派的差距還是有的,更被說跟那些權貴之家相比了。

可現在,才終於明白,為何汝陽侯年輕的時候,曾經在黃泉魔宗進修,現在也依然惦念著當年的情分。

這黃泉魔宗,不簡單啊……

看看這位有傷在身,狀態隻留了兩三分的秦師叔,實力竟然就如此恐怖,更彆說其行事作風,與神朝之人,大相徑庭,完全是一副魔道做派……

正常情況下救人,難道不應該是上去將世子帶回來就行了麼?

幾人在一旁瑟瑟發抖,這些常年在規矩之下行事的人,終於切身體驗了一次,神朝之外的人,行事作風,是如何的肆無忌憚,連想法都跟他們完全不一樣。

一道神光落到甲板上,樂期頤麵色變幻不定,又是震驚,又是不解。

再看到秦陽還是那副模樣之後,樂期頤略帶擔憂的問了句。

“秦師叔,你沒事吧?”

“哎,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秦陽癱在椅子上,略帶一絲憂色:“我都好幾年沒跟人交手過了,看你被人如此欺辱,一時沒忍住,一不小心下手也沒了輕重,將這些賊子全部乾掉了,連個活口都沒留下,想問問身份都沒轍了,這不會給我那位侯爺師兄帶來什麼麻煩吧?”

“啊?他們……”樂期頤微微一怔,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點了點頭:“有勞秦師叔受累了,秦師叔有傷在身,還是回去歇著吧,想來,這裡的事情平定了,也該有人來了。”

“嗯。”秦陽點了點頭,心裡門清的很,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

之前那些黑雷衛,肆無忌憚,為了困住那位劍修,不讓他跑了,凝聚千裡雲氣,隨著雲氣一起,隨風飄蕩,一路敲鑼打鼓,打雷閃電的飄過來。

若他們是在荒野之中還罷了,可方才已經遠遠的看到,他們沿途之地,似乎還有一些地方有人群聚居……

既然大嬴神朝,自有法度,這維護治安的人,肯定是有的,肆意妄為的屠戮,就算是在其他地方,都是禁忌,神朝之地,必定更加嚴苛。

他們一路飄來,一直沒人出現,十有八九是人家早就認出了黑雷衛,而且這裡靠近邊境,也沒什麼城池,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得罪九指神侯而已。

可現在塵埃落定,洗地的人,總要來了吧。

秦陽回到了白玉舟內,不管外麵的事情,剩下的事,用不著他出麵了,汝陽侯府不可能連這點事都搞不定……

而另一邊,那道青色劍光,在半空中化出身形,化作一個年輕人模樣。

年輕人一襲青衫,手握一柄長劍,看著白玉舟,猶豫了一下,將手中長劍,化作一道青光吞下,而後飛到白玉舟前,揖手長拜。

“青蓮劍派李長歌,見過樂小侯爺,多謝小侯爺,還有那位前輩出手相助。”

“此事與你無關,這次是那些賊人,以圖刺殺本世子,本世子的護衛,出手將其擊殺而已。”樂期頤搖了搖頭,抬頭看了一眼遠方,那裡有數道神光,正在向著這邊飛來。

“此地無事了,你快走吧,以後小心一些。”

“在下告辭。”李長歌也看了一眼飛來的神光,猶豫了一下,拱手告辭,化作一道青色的劍光,向著北麵飛走。

飛舟繼續向著西北麵前進,不一會,就見那幾道追來的神光,攔在白玉舟之前。

“下官臣左州……”

“你是何人,與我等何乾,沒看到汝陽侯府的府旗麼?攔著汝陽侯世子的座駕,意欲為何?”這次都不用樂期頤出麵了,站在船頭的護衛,不等對方說完,就喝止了對方的話。

“呃……”

來的幾人,明顯是官差,而且是下麵的差役,這種人出力不討好,乾累活還要背黑鍋。

看到汝陽侯府的府旗之時,他們就知道麻煩大了,可是按照規矩,還是得來問一句。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此前見到賊人行凶,世子外出歸來,本不欲插手,可誰想這些賊人,藏頭露尾,不但不自報身份,反而意圖刺殺世子,此刻已經將其儘數就地正法,侯爺平日裡教導世子,不可張揚,本就沒打算問責臣左州州牧,你等竟然還敢先來問話?”

“這個……”來的差役,聽到這話,立刻一個頭兩個大。

沒自報身份,偏偏這些黑雷衛還敢襲擊汝陽侯世子,硬要說那些誰都能認得出來的黑雷衛是賊人,也沒什麼毛病。

更重要的,汝陽侯世子,在臣左州遇到刺殺,要是真定性成這樣,他們就麻煩大了。

“哼,此事回去之後,定然會原封不動的稟報侯爺,侯爺最是疼愛世子,屆時自會親自來找臣左州州牧討個說法!”

護衛在丟下一句話,一揮手,白玉舟繼續前行,那些差役,隻能乖乖站在一旁,看著白玉舟飛走。

好半晌之後,其中一個差役才歎了口氣。

“你說這些黑雷衛,是不是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怎麼就敢在不自報家門的情況下,襲擊汝陽侯世子呢,現在可如何是好……”

“這事,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能管得了,讓上麵的大人們去頭疼吧。”另一個差役卻沒這麼糾結,反而鬆了口氣。

“說的也是……”

……

白玉舟之內,樂期頤與秦陽相對而坐。

樂期頤一邊給秦陽斟了茶,一邊問詢。

“秦師叔,你的傷勢如何了?”

“我好著呢,隻是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而已。”

秦陽實話實說,可樂期頤卻根本不信。

“哎,秦師叔你也彆讓我寬心了,此次還勞秦師叔親自出手,期頤實在是過意不去,秦師叔也不用擔心,這隻是小事而已,那些人雖說是九指神侯麾下的黑雷衛,可這次他們也隻能吃個啞巴虧,隻能坐實了那些隻是賊人而已。”

秦陽才不擔心,這次的事,根本不會有人關注誰出手,樂期頤這個汝陽侯世子,才是關鍵所在。

作為一個曾經被迫看了上千集宮鬥劇的人,秦陽心裡清楚的很,他現在就是個連正臉和名字都不會有的龍套。

後麵的事也跟他沒什麼關係。

汝陽侯和九指神侯的關係既然非常差,這次的事後,汝陽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也也不會死抓著不放,因為沒太大作用。

而九指神侯也自然隻會說那些人他完全不認識,反正又沒有自報家門,看起來像黑雷衛,指不定是賊人假扮,招搖撞騙的。

最後也就是打個口水仗而已。

秦陽現在想知道的,反而是彆的事情。

“九指神侯,平日裡就這般跋扈麼?”

“九指神侯,其實是以臣田州之名封赦,真正的爵位名臣田侯,隻不過曾有一次,在離都給大帝拜壽之時,大帝戲言既有九指,又乃軍中神侯,如此才有了九指神侯之名,他軍功卓越,又深受器重,在南境十八州,九指神侯的手下,自然也都是囂張跋扈。

家父坐鎮九山州,在南境之西,情況其實還算平穩,而九指神侯坐鎮臣田州,在南境之東,此地不但要防備著南蠻之地的情況,還要關注著黑林海內的情況,還要防備東部海岸線,情況不是很好,可也因為如此,九指神侯的勢力就比較大一些……”

“噢,難怪了……”秦陽點了點頭,想到之前那個被追殺的人:“那追殺人也都是經常有了?那些宗門能容他?”

“這些宗派之人,跟九指神侯的關係也並不是很好,他白手起家,靠軍功,一路殺伐至今,比之那些根深蒂固的權貴,自然少了底蘊,他在南境這些年,南境的宗派,大體上都對他感官不好,九指神侯也總會揪住小辮子不撒手……”

說起這個,樂期頤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好了。

“九指神侯行事霸道,這些年南境不想臣服,被其覆滅的門派可不算少了,可大都是些小門派而已,誰想到,這次倒黴的是青蓮劍派,青蓮劍派可不算是小門派,在臣右州頗有勢力,而且臣右州毗鄰東海,他們跟東海的一些門派也有聯係……

我去南蠻之地之前,就聽說了青蓮劍派被九指神侯揪住了小辮子,一陣窮追猛打,誰想到現在竟然到了公然追殺的地步,也不知道那青蓮劍派如何了……”

秦陽若有所思,算是弄明白了不少這裡的遊戲規則……

九指神侯算是暴發戶,地位高,實力強,勢力也大,可是沉澱的底蘊不夠,做人行事嘛,又有些霸道,那些宗派什麼的,自然沒幾個願意跟他一起愉快的玩耍。

九指神侯一看,也沒心情跟這些宗派玩前戲了,直接霸王硬上弓,從的留下,不從的直接弄死。

原來是從身嬌體弱的小門派開始,現在膨脹了,不滿足了,覺得是時候搞搞身強力壯的大門派了……

而如同汝陽侯這般根深蒂固,世襲罔替的權貴,跟宗派之間的關係,那就是世世代代才沉澱下下來的,很多關係,根本捋不清楚,隨便倆人,說不定追溯個幾代之後,就能扯上關係了。

人家這就是明媒正娶,三媒六聘,你情我願,時代姻親,建立的關係……

如此,跟隻懂得霸王硬上弓,沒半點情調的九指神侯,自然是兩路人了。

互相看不順眼,也是正常……

有這個背景,再回頭看汝陽侯和九指神侯的關係,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了,也不用去想,他們之間因為什麼才關係差的。

“我們這是到哪了?”談到一半,秦陽忽然發問。

“我們剛離開臣左州的範圍,現在在黔俞州,臣左州和臣右州,分離臣田州兩側,也算是九指神侯勢力最強的地方,我們離開了那裡,其實就不用再這麼急著趕路了,距離九山州,還要再橫跨兩州之地才能到,秦師叔你休息吧,應該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到……”

“既然不用著急了,我們也不用如此趕路了,否則外人看到了,還以為你怕九指神侯報複,我們就在黔俞州休息休息,一直在趕路,飄在空中,腳不塌實地,還真有些不習慣了……”

“好的,就聽秦師叔的。”樂期頤從善如流,那句“怕了九指神侯”算是直接戳中敏感點了,當即想也不想就應下了。

“說起來,也是我疏忽了,秦師叔從未來過南境,想來遊玩遊玩,多走走見見,才是最好的,正好侯府在黔俞州也有產業,秦師叔在這裡歇歇腳,我們慢慢的回去,一路遊山玩水,倒是也更好。”

樂期頤應下了之後,立刻就去著手安排。

秦陽來到甲板上,看著白玉舟飛兩旁側鍵而過的白雲,綿軟稀疏,如同霧氣一般,下方看起來,也依然像是一片平整的綠毯鋪在大地上,地勢平坦之極。

這種地勢環境,最適合人族生息。

再看這片看似荒野的地方,森林植被,動輒綿延數千裡地,其內物產,必然豐富之極。

沿河地帶,百裡之地,就有數十個人族聚居的村落,每個數百裡,也都會有一個或大或小的城池。

這種景象,的確是在南蠻之地見不到的。

再飛行了半日之後,就見綠毯的中心,驟然多出來一座縱橫數十裡的城池,相隔尚遠,就已經能察覺到那裡的氣息彙聚。

目中真元一閃,再次望去,就見城池中生靈的氣息,彙聚成一種龐大無比氣場,衝霄而起,聚靈法陣的威能,牽引日月星輝,化作七彩的氤氳之氣,不斷垂落到城中。

城中心的地方,靈氣已經彙聚成虹光,自天際之上,飛流直下三千丈,墜入城中心,再向著四周逸散。

“人道昌盛啊……”秦陽感歎出聲。

“秦師叔,前方就是黔俞州的州府俞城,黔俞州的權貴彙聚之地,自是人道昌盛,邪祟之物,根本不敢靠近這裡,侯府在這裡隻有一處小彆院,寒酸了些,還望秦師叔見諒……”

“無妨,我沒那麼講究。”

白玉舟飛臨俞城,卻沒有如同其他座駕一般,落在城門處,而是有護衛去交涉了一下,直接飛入城中,直奔城北而去。

這裡說是小彆院,卻也縱橫裡許之地,在俞城中絕對算得上是豪奢了。

落入彆院之中,秦陽被安排了廂房,其他的事情,就由樂期頤去管了。

秦陽打發走了來伺候的下人,一個人坐在桌前,回憶著腦海之中的記憶。

當初還在海上的時候,曾經摸過一個定天司的外侯,那個家夥似乎還有點背景,手裡也掌握著不少力量。

而秦陽就摸到了他手下探子的花名冊,從身型樣貌,再到身份,接頭方式,一應俱全。

而大嬴神朝定天司的運作方式,這種探子,大部分都是外侯自己培養的,也隻有外侯自己能掌握。

秦陽現在就等於完全接手了這支力量。

隻不過這些探子,都是在南境,以前自己沒來,不好接手,也沒有太大作用。

現在既然來了,自然要將這股力量抓在手裡。

盜門有自己的情報網,可什麼都用盜門的情報網,也不太好,哪怕自己都是以熟客的身份去買的情報。

秦陽一向是注重各種有用無用的消息,更注重情報,此刻說在這裡停一停,也是因為這支探子隊伍的核心,就在黔俞州。

這裡是的汝陽侯和九指神侯勢力交界的地方,無論是誰,對黔俞州的掌控都不深,探子隊伍的上層,待在黔俞州,自然是再合適不過。

在府城休息了兩天之後,樂期頤還在不斷的被府城的權貴拜訪,而秦陽則自己悄悄的離開了彆院。

正式接手,第一次,自然要親自露麵,見見其中幾個探子的頭目。

消息在來的那天就傳了出去,兩天的時間,若是對方還活著,自然會趕到,若沒來,不是死了,就是無用了。

來到一處勾欄,秦陽大步進入其中,有人前來招呼,秦陽隨手拋出一顆四品靈石,一言不發,自顧自的在二樓找了一處雅間坐了下來,靜靜的聽著下麵戲台上的戲子作唱。

一曲結束之後。

才見一個中年人模樣的家夥,來到秦陽這裡,略有些不確定的打量了秦陽一眼。

“這位小哥,在下可否坐這裡?”

秦陽抬了抬眼皮,看了對方一眼,再在勾欄的會場裡掃了一圈,淡淡地道。

“我已經進來聽了一曲,你們來了三個人,竟然隻有你一個找到我這裡,著實讓我有些失望。”

“大人見諒,實在是……”

“不用說那麼多廢話,以前的那位已經隕落,現在由我接手。”

“啊,大人……”中年人似乎一驚……

“你們若是連這條消息都無法確定,留著你們也沒什麼用了,既然你能找到我,說明你肯定早知道了,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樣,以後不用在我這玩這種小心眼,我很不喜歡。”

“大人見諒,小人……”中年人麵色一白,連忙跪伏在地。

“起來吧,我這也不興這一套,我隻要你們把事辦好,該有的賞賜,絕對不會少,事辦不好,再會阿諛奉承,也是廢物。”

“是……”中年人站起身,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了,變得略帶謙遜,不卑不亢,一副正常的下屬姿態站在那。

秦陽麵無表情的看著,心裡暗道,不虧是探子頭目啊,這演技絕對是老戲骨級彆的,第一次見到新上官,還會這麼先試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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