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想怎麼做吧,玄鏡司秘庫的事,尚未塵埃落定,離都那邊,已經為此事鬨的不可開交了,就連皇子都有牽扯其中的。”
“不,師兄你理解錯了,我要對付他,那是鐵板釘釘的,現在問題是你要怎麼做?你要不要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在旁邊踹他一腳,反正你們的關係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不表態,反而不太對勁吧?”
“不錯,我已經透露出我的態度,臣田侯挨了訓斥,我自然要幸災樂禍一下,有機會的話,踩他一腳,也是理所當然。”汝陽侯說的比秦陽還理直氣壯……
“既然這樣,那就行了,黔俞州牧許文程的事,師兄順勢應下就好了,不過也不用太在意,這人就是個牆頭草隨風倒,這一次倒向了師兄,下一次還指不定會怎麼樣呢,能用得著的話,就先用著吧。”
“哈哈哈,果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許文程這老東西的手筆,看來不小啊。”汝陽侯哈哈大笑,似是想到了當初第一次見到秦陽的樣子。
“不,這點東西,當然不夠了,若是他有顏色,事後起碼也應該再補償我些,而且聽師兄的意思,許文程最近的日子,似乎不太好過啊。”
“可不是,許文程的家世背景不太好,在這種時候,尤其是容易被攻擊,近來已經有人開始攻擊他了,而他身後的獻國公,忙著攻訐臣田侯,隻要事成,南境的臣田州周邊的三四州皆是物產豐富,還有靠海之地,總比一個黔俞州要好得多,此刻哪有功夫去理會許文程……”
“那他要是不給我一份大大的謝禮,我可不高興了。”秦陽一拍手,撫掌大笑。
笑完之後,汝陽侯這才問了一句。
“你這麼做,總要有點原因吧?”
很顯然,上麵說的那些,汝陽侯是一個字都不信。
這位便宜師弟大致是個什麼人,汝陽侯心裡其實有譜的很,他可不想那傻兒子,被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說什麼都信……
“許文程身後不是那位獻國公麼?他最近不是死咬著臣田侯不放麼?那就先給他送些禮物,讓他去拉攏一些幫手……”
“嗯?”
“衛海都尉之子,臣左州州牧之子,黔俞州楚家的嫡傳嫡子……”秦陽一口氣念出來一大堆:“這些人,全部都是進入了那座秘境的人,而且是被臣田侯世子坑殺滅口的人,甚至還包括了臣田侯之子卞蘇仁。”
“嗯?”汝陽侯的眼神一凝,死死的盯著秦陽。
“彆看我了,師兄,我也有一位道兄,慘死在那裡,我輾轉得到消息,肯定準確就是了,你若是不信,儘管將消息穿過去就是了,說不定那些被坑死的人裡,有一兩個運氣好的,能被接引了殘魂,稍稍一盤問便知了,而且你可以告訴他們,臣田侯世子,帶了禦賜的如意。”
“你說的這些人,不是權貴衙內,就是宗派真傳之流,說是身隕,消息隱瞞不了……”
汝陽侯謹慎的沒有直接應下來,還想說什麼,秦陽歎了口氣,伸手攔住了他。
“師兄,就算是假的,你讓許文程,將這些消息傳給獻國公,那位也絕對會當成真的來辦的。”
“……”汝陽侯無言以對……
“這次就先這些,慢慢來,有人肯衝鋒陷陣,自然是極好的,我這次就好好幫一下這位獻國公。”
隻有這些消息,當然沒法坑死臣田侯,頂多就是先小坑一把。
若是秘庫這件事,臣田侯辦好了,這也僅僅隻是惡心一下臣田侯而已。
可惜啊,秘庫的事,他注定辦不好了。
這小坑一把,就成了攢氣階段,等著最後爆大招了。
不將臣田侯弄的眾叛親離,牆倒眾人推,後麵的事就不太好辦了。
畢竟,被坑死的人裡,的確有不少是親近臣田侯的人……
想想當初一起進入秘境的那些人,太慘了,什麼好處沒落到,就被卞蘇武一口氣全部坑殺了個乾淨。
這貨實在是太狠辣了,怎麼下得去手啊。
與汝陽侯的再次見麵,算是結束了,汝陽侯去忙這些事情。
就在當天,黔俞州牧許文程,就很會做人的差人送來了一份大禮,也不知道這貨從哪打聽到秦陽的愛好。
除了各種財貨資源之外,還有整整八千多本書籍玉簡,各種雜聞遊記,再到雜七雜八的書籍,統統都有。
有了新書看,秦陽就窩在寨子裡看書,沒事了繼續修行一下,自從進入靈台之後,靈台境界真正的修行還沒正式開始呢,現在也是時候開始了……
……
另一邊,秦陽讓傳出去的消息,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的許文程,連夜傳了出去,就指望著獻國公看到這些消息之後,能稍稍注意一下他這位處境不怎麼好的州牧。
七日之後,黔俞州的楚家,宗祠之中,有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對著一盞已經熄滅的魂燈施展秘法。
片刻之後,魂燈的燈芯之中,亮起一絲微光,像似重新燃燒起來了一般。
一些不太清楚的幻影,在燈芯之上浮現,正是當初那位倒黴蛋,墜入虛空的畫麵。
短短幾個呼吸之後,老者目中殺機浮動。
“有果而無因,果真是萬法如意,臣田侯當我楚家無人麼,前幾日竟然還敢差人來假惺惺的告慰。”
……
臣左州州牧府,一處密室之中,州牧陰著臉,對著另一邊一位一臉刺青的老者點了點頭。
老者微微欠身之後,手捧著一麵水鏡,言語寬慰。
“大人放心,當初公子修行法門之時,專門留了一絲神魂在此孕育,此時正好可以用上,隻要沒被人強行抹去了痕跡,絕對可行。”
老者施展秘法之後,足足一個多時辰,就見水鏡之上,慢慢的浮現出一張蒼白驚恐的臉。
“爹,我死的好慘啊……”
“你怎麼死的?”
水鏡之中的臉,將臨死前的事情給說了一遍之後,就哀嚎著慢慢的隨著漣漪消散。
臣左州州牧望著水鏡,一臉悲憤。
“卞子濤,這些年來,我對你可謂是忠心耿耿,我膝下僅有兩子,一子尚在北境戍邊,隻有這一子能在身旁,你怎麼能狠得下心殺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