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三章 禮部尚書李太玄,馬甲開多的壞處(1 / 2)

一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14411 字 3個月前

大嬴神朝的西北,邊境線之外,綿延十萬裡的荒蕪死亡地帶,都是邊境線。

一張飛毯飛在半空,嫁衣立於其上,她一襲紫紅色的長裙,麵無妝容,青絲如瀑。

隨著風卷起了萬千青絲,露出她的後背,就見她的後背上,三道深可見骨的爪痕,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後腰,神光盤旋在傷口之上,如同撕開了傷口,讓鮮血不斷的淌出。

隱隱可見的如玉白骨之中,還能看到一絲絲烏色的雷擊痕,一枚枚光輝所化的符文,延伸出一縷縷妖氣所化的觸角,死死的紮根到她的骨頭裡,與她體內的力量不斷的糾纏。

嫁衣神情平靜,遙望著大嬴神朝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轉過身,看著來時的方向。

她的身後,妖雲衝霄,化作遮天蔽日的黑雲,裹挾了萬裡之勢,如同天傾一般,向著她壓來。

黑雲之中,一條隱約可見的龍形虛影,穿梭其間,浩瀚威壓,已經引起了大嬴神朝疆域的反應。

靈氣被卷動,化作極光,倒垂而下,似是一條延伸到虛空的虹橋,一路延伸到大嬴神朝的深處。

黑雲之中,龍影翻騰,一顆獨角龍頭,從黑雲之中探出,如同烈日一般耀眼的雙目,盯著嫁衣,殺機衝霄。

龍影身後,一位位妖神顯出身形,足足數十個妖神,氣息彙聚,近乎一座座正在噴發的火山彙聚到了一起,滾滾狼煙,呼嘯而起,幻化出無數凶神惡煞之相,撕扯著將天際都拋在了身後。

虛空撕裂,一道金光浮現,綿延萬丈的金色羽翅,自虛空之中延伸而出,不過刹那,就見一尊通體金光燦燦,仿若金鑄的鵬鳥,從虛空之中飛出。

金翅抖動之間,天地間,寒風驟起,黑風咆哮,虛空光線都隨之扭曲成了古怪的形狀。

隨著彭鳥雙爪淩空一抓,天幕似是被其抓在手中,撕扯著一抖。

就見嫁衣與大嬴神朝國境那肉眼可見的距離,變成了一片扭曲延伸到難以表述的程度。

龍頭探出黑雲,俯視著嫁衣,冷笑連連。

“大帝姬,今日我與鵬兄一起出手,縱然是逃到了大嬴神朝之地,也沒人能救得了你。”

“廢話真多!”嫁衣冷哼一聲,伸手在身側的虛空隨手一抓,一頭半人高,身形猶如幻影一般的妖物被其抓了出來,道道靈光噴薄而出,將妖物強行鎮壓,隨手一扭,就將妖物扭成了麻花隨手丟了下去。

抬起頭,依然是神色冷清,環顧一周:“你們一起上吧。”

正在此時,一聲暴喝,如同滾雷,又似當頭棒喝,自極遠之處滾滾而來。

“禮者何也?”

一聲暴喝,就見那漫天妖雲,驟然一頓,翻滾的神光,徒然暗淡,氣勢洶洶的一眾妖物,竟有大半本能的抖了一下。

那獨角龍頭猙獰的表情,也僵在了那裡,彭鳥身上足以亮瞎人眼睛的金光,也隨之收斂了一些。

大嬴神朝的方向,神光自虛空而來,化作一道綿延千裡的虹橋,橫跨了那片被扭曲延伸的地帶。

一位手執白玉戒尺,鶴發童顏,一襲布衣的老者,腳踏虹橋,雙目直視前方,如同裹挾著整個大嬴神朝之勢而來。

一步一字,如同直接灌入人的心田,振聾發聵。

“禮者,即事之治也。”

幾步之下,老者所踏虹橋,就一路延伸到嫁衣身前。

老者整理衣冠,揖手長拜。

“臣李太玄,見過大帝姬。”

“見過李師。”嫁衣同樣麵色一肅,正身回禮。

“大帝姬遊離在外多時,還請大帝姬即刻歸還,莫要再行耽擱。”李太玄再次一禮,神情肅穆,如同一個臣子在勸諫不學無術的皇家之人。

“有勞李大人了。”

嫁衣轉過身,踏到虹橋之上,就要跟李太玄一起離去。

鵬鳥化作一位一身金衣,鷹鉤鼻的消瘦漢子,而那龍首大妖,也搖身一晃,化作一位龍首人身,身高丈許的壯漢。

“李太玄!你不要欺人太甚,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我不存在不成?”

隻不過這話,聽起來,卻總有些底氣不足。

“跟他廢話那麼多乾什麼,正好今天將這老不死的一起宰了!”

鷹鉤鼻的漢子,扯著嗓子嚎了一聲,忽悠著大家一起上,可是他就是不先動手。

“請大帝姬稍等老臣片刻。”

李太玄告罪一聲,轉過身看著這些妖族,微微欠身道。

“我輩讀書人,守禮遵規,今日雖說沒有貿然跨入妖國疆土,卻也是不告而至,越出國土,終歸有欠妥當,還望諸位諒解。”

“什麼意思?”龍首壯漢微微一怔,沒聽明白什麼意思:“你彆跟我扯這些,留下這個女人,今日我們就當你沒出現過。”

李太玄抬起頭,目光如炬,神情驟然變得肅穆。

“曆來過往,情形變化,如何處置,皆非老夫所能決斷,老夫身為臣子,當全忠義,迎接大帝姬歸來,爾等若有異議,儘可上國書,遣使臣前來交涉,絕非今日這般。

正所謂不教而誅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若諸位非要不管不顧,就莫要說老夫輕動乾戈,以示懲戒了。

此乃勿謂言之不預也。”

“李太玄,你這麼囉嗦了半晌,想說什麼?”龍首壯漢氣的跳腳,聽的莫名其妙,卻有感覺這老頭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被人當著麵指著鼻子罵,卻還聽不懂,莫名火大。

李太玄輕歎一聲,滿臉無奈,一口氣都泄了大半,為什麼不愛跟妖國的人打交道,就是因為這個,這些蠢貨,都不太聽得懂人話。

非得把話說的明明白白,他們才能聽懂麼?

“哎,當真是有辱斯文……”

李太玄再次抬起頭,眼中就多了三分殺氣。

“跟你們這些鱉孫說明白了,今日誰若是敢踏足我大嬴神朝一步,給老夫了借口,那就莫怪老夫拔三尺青鋒,大開殺戒,屆時可莫要怪老夫沒有提前告訴你們!”

丟下這句話,李太玄壓了壓火氣,伸手虛引。

“大帝姬,請。”

嫁衣腳踏虹橋,跟李太玄一起,向著大嬴神朝而去。

後麵的那些大妖,肺都快氣炸了,鵬鳥嘶聲啼叫,顯出真身,雙翅一展,就化作一道金光,貫穿天地,直奔二人而來。

李太玄手握戒尺,反手敲出一擊。

“放肆!”

聲落,言出法隨,半空中,一尊萬丈高的夫子虛影浮現,他手握戒尺,向著那一片金光,迎頭敲下。

“嘭!”

一聲悶響,金光潰散,鵬鳥驟然浮現在半空中,他的腦袋上鮮血如泉湧,背下腳上,撲騰著翅膀,嗷嗷叫著倒飛了回去。

而就是這一耽擱的功夫,虹橋已經載著二人,跨入到了大嬴神朝的範圍。

進入到這裡,李太玄的腳步就停了下來,握著戒尺,轉身看著後方追來的一群妖族,眼中閃爍著一絲莫名的光彩。

捂著腦袋的鵬鳥,剛準備追來,可看到李太玄的眼神之後,心裡頓時一個咯噔,寒氣大冒,這個眼神他太熟悉了。

當年李太玄在邊境,也是這麼言語挑釁,等到有年輕的妖神,經不住激將出手的時候,李太玄就以雷霆之勢,將其打的魂飛魄散。

後麵跟著打起來的時候,李太玄一個人,就打殘了三個大妖,又順手打死了倆妖神。

甚至到了事情鬨大的時候,李太玄又巧言舌辯,硬生生的將這件事說成了他苦口婆心的勸說,可是妖族卻非要擅開邊釁,入侵大嬴神朝,他不得已,才出手反擊……

當年的所見所聞,浮上心頭,鵬鳥忽然就懂了,當即停在了那裡不說,還拉住了眼睛都紅了的龍首大妖。

“彆衝動!彆中計!這是陰謀!李太玄這個老不死的詭計!”

“大鵬,你瘋了,快放開我!”龍首大妖氣急,可是鵬鳥非但不撒手,還扭曲了前方空間,硬生生的將這數裡距離,化成了難以逾越的溝壑。

“你彆衝動,李太玄就是在引我們上鉤!我們絕對不能跨入大嬴神朝的疆土!”

眼看鵬鳥攔住了另外一人,李太玄一臉遺憾的歎了口氣,對二妖遙遙拱了拱手。

看到這一幕,鵬鳥更加確定,這就是陰謀。

那句“勿謂言之不預也”想起來就心底發寒,這個自譽為讀書人的老東西,每次都要先說一堆大家都聽不懂的東西,後麵動起手來那叫一個狠啊,能一擊打死的絕對不會留手,能打的魂飛魄散,屍骨無存的,也絕對不會留下一根頭發。

“大角,你信我,一定要相信我,這絕對是一個陰謀,上次他就是這樣坑了我們!後麵肯定有陷阱!”

鵬鳥說的信誓旦旦,龍首大妖想起上次的事情,他雖然不在,後來卻也聽人說過,難道又是陰謀?

倆妖國的大妖,加上一堆鬼神,無數的妖物,就在國境線之外,硬生生的看著李太玄,帶著重傷的嫁衣離去,硬是沒人敢跨過來一步。

嫁衣與李太玄消失不見之後,這些妖族也沒敢試探一下。

“李師,可還有什麼人來麼?”嫁衣多年未曾回來,此刻看到這種情況,也有些納悶,那些妖族怎麼這麼怕李太玄。

“沒有,隻有老臣一個人,橫渡虛空趕來,本來巡天使當中,當有人來的,不過,他們近來也有要事要辦,而且最近局勢有些不太好,他們冒然出現在這裡,略有不妥,老臣擅作主張,讓他們彆來了。”

“有勞李師了。”

“無妨,老臣做什麼,由的他人去說。”李太玄根本不甚在意。

他身上的頭銜封號很多,太傅,夫子,文昌……

官職就是大家最熟悉的,禮部尚書李太玄。

六部之中,位列第一的大佬。

這次玩個小小的空城計,不過是不願意橫生波折而已,並非真的無法脫身。

若大帝姬身上無傷,今日來追殺的那些妖族,能活著回去一半都算是李太玄今天沒睡醒,手抖了。

敢孤身一人橫渡虛空而來,就有足夠的底氣。

“李師,先找個地方療傷吧。”

“也是,大帝姬此刻的狀態,的確不適合回離都,正巧,老臣也有些話,要告訴大帝姬,有些事也需要大帝姬知道,做好準備。”

……

大帝姬出現了,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知道的都是高層的人。

原本拖著案子,立刻以一種讓秦陽感覺到不可思議的高效率推進了。

半個月之後,三司會審。

而同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