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龍族長麵色陰沉的可怕,這些妖族說的話,他壓根聽不懂,可是他也差不多想到了,能讓一個人在他身邊,無聲無息的蒸發,他卻根本沒有絲毫察覺。
這絕對不可能是三眼妖母他們的手段,再看看此刻的天色,就隻剩下最後那個可能了。
這個狗改不了吃屎的狗頭妖,竟然如此貪心,如此之蠢,他竟然偷偷的拿了那裡的東西。
同一時間,昨天清晨,被狗頭妖怪拿走的那件擺件,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原來的位置,如同從來沒有動過一般。
廟祝拿著掃帚,打掃著神廟裡落到的浮塵,將所有的東西,都仔細的擦了擦,再擺回原地,當他拿起那間擺件,眉頭微蹙,拿出一塊白布,仔細的擦了好多遍。
……
大地的溝壑裡,秦陽三人也停了下來,秦陽看了看天色,回頭望了一眼。
“走,咱們繞一下,往回走,繞到他們的後麵。”
“秦陽,你……”
“彆問,彆說,我這人心態不好,說了容易心態爆炸,聽我的就是了,不聽拉倒。”
不等三眼妖母說完,秦陽立刻堵住了她的話茬。
三眼妖母眉頭微蹙,覺得這是個餿主意,有那個狗頭妖怪在,他們繞圈子有什麼意義?
不過既然之前都說好了,很多事情都要聽秦陽的,她想了想,閉上了嘴,緊跟著秦陽。
三人順著溝壑,繞了個大圈子,繞到了蜈龍族長他們後麵。
然而這一次,繞過去的時候,沒感覺到蜈龍族長再次追來,甚至繞過去之後,三眼妖母睜開豎瞳觀察,卻也發現蜈龍族長的氣韻,竟然繼續再向前走,距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三眼妖母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怎麼回事,怎麼忽然之間,蜈龍族長就追蹤不到他們了?
而秦陽卻鬆了口氣,沒追上來,看來那位腦門上刻著一個“貪”字的狗頭妖怪,還真的跳進了這麼簡單的小坑裡。
貪心使人愚蠢,貪心使人瘋狂,貪心讓人送命……
太貪了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走吧,我們遠遠的跟在蜈龍族長後麵。”秦陽忍不住笑出了聲。
跑到前麵,替人淌雷,尤其是替蜈龍族長淌雷,他是絕對不會乾的。
正好蜈龍族長收攏了這麼多人,再加上蜈龍族長,現成的專業淌雷選手,就讓他們去前麵吧。
畢竟除了這片悲鳴沼澤之外,前麵還有什麼,都已經沒有明確詳細的記載了。
就算單單是悲鳴沼澤,都隻是有一些記載而已,並不是特彆詳細。
秦陽他們收斂了氣息,遠遠的吊在後麵,也不著急著走,而前麵的蜈龍族長,卻已經快要壓製不住生出怒意了。
他們飛出了溝壑,化作一道道神光,在天際遨遊,想要尋找到秦陽等人。
可是越是前進,頭頂的石壁天穹就越低,下方的地勢反而越高。
但他們卻沒人注意到,那些彌漫的黑灰色薄霧,卻越來越厚,距離地麵越來越近。
一個妖族在黑霧的邊緣擦過,那些薄霧,滲透到他的妖氣裡,滲入他的身體,短短幾個呼吸,這個妖族便從半空中跌落到地麵。
痛苦的掙紮哀嚎了十幾個呼吸,他的血肉便隨之消散,化作一副長著最大的枯骨,隨著一陣輕風吹過,枯骨也崩碎成齏粉,隨風飄散。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那些薄霧也蘊含著巨大的凶險。
越是前進,薄霧越低,直到最後,地麵之上,已經完全被薄霧籠罩,隻有大地龜裂開的溝壑裡,沒有薄霧滲透進來。
他們也隻能在這些巨大的溝壑裡,繼續前行。
行進了三日,卻依然半點秦陽等人的痕跡都沒找到,蜈龍族長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生出一絲怒意。
隨著他的怒意產生,巨大的溝壑兩邊的峭壁,驟然之間崩碎,那些被風侵蝕凝固的石壁,如同雪崩一般的崩碎,從兩側向著中間坍塌。
坍塌到一半的時候,巨大的石塊,已經化作了泥石流,從天而降,意圖將他們全部埋葬在這裡。
有妖族逃竄不及,被泥石流卷入進去,消失不見。
也有妖族慌不擇路,衝天而起,卻鑽入了地麵之上籠罩的薄霧裡,慘叫聲響起之後,又戛然而止。
一群妖族,施展全力,避開兩側崩塌倒灌而下的泥石流。
蜈龍族長也沒想到,到了這裡,隻是忽然生出了一絲怒意,竟然會引來這麼嚴重的後果,可是心緒這種事,誰又能完全控製呢。
他一咬牙,一拳轟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一陣劇痛傳來,他那點怒意,也被劇痛取代,消散無蹤。
這時候,兩側倒灌而下的泥漿,包括即將合攏的溝壑,也在轉瞬之後,恢複了原樣。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少了幾個人。
蜈龍族長看著身旁跟著的一眾妖族,才走了幾天,就折損了近半人手。
他卻連生出一點怒意都不敢有了,隻能不斷的回想著彆的事情,轉移注意力,連想想秦陽三人也不敢想了,生怕想到他們三個,就會忍不住怒意浮動,最後卻害死自己。
莫名的,一陣悲涼湧上心頭。
另一邊,秦陽三人,遠遠的吊在後麵,輕輕鬆鬆,不緊不慢。
察覺到前麵似乎傳來了異樣波動,秦陽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你們說,這是不是蜈龍族長忍不住想我們了?他要是知道,我們在後麵吊著,壓根不在前麵,會不會把他的肺都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