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拿著紙條,再看了看遠處,一副失魂落魄樣子的秦陽,頓時頭如鬥大。
出大事了,竟然出現了兩個秦陽。
誰能料到這一點,誰都沒料到。
東城的城門口。
秦陽騎著一頭腦袋碩大,長著驢臉卻像是龍頭,身子卻乾瘦的黑色龍驢,帶著人偶師、溫雨伯、黑皮來到了這裡。
守城的城門官,看到秦陽之後,一臉愕然,因為之前進去的秦陽,就是從他這個城門進去的。
城門官回頭看了看城內,震天鼓才停下沒一會,秦陽暴怒的嘶吼聲還在耳邊回響,按理說,秦陽應該在衙門裡待著呢,怎麼一副踏青歸來的樣子,從城外回來了?
然而,進城之時,映照出的神魂本相,卻沒有任何問題,甚至還讓城門上的法寶,不斷的閃爍,半晌之後,法寶光輝一閃,驟然變得暗淡。
所有人進出離都,都是必須有記錄的,而這個法寶,在一天之內,記錄了秦陽進入兩次,卻沒有離開記錄,有些處理不明白了,當場死機。
“秦先生,稍等一下。”城門官硬著頭皮上去攔住了秦陽。
片刻之後,秦陽暴怒的嘶吼聲,在城門下響起。
“堂堂大嬴神朝的帝都,不但要護衛大帝,更是大嬴神朝的臉麵所在,如今竟然被一個冒牌貨混了進來,還打著老子的名號,去敲響震天鼓,你們竟然要攔著我?
不管那個作死的家夥是誰,他都死定了,我跟他沒完,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要把他剁碎了喂我的坐騎!”
秦陽怒氣衝衝的拿出飛鸞令,當場就要激活飛鸞令的時候,再也沒人敢懷疑他的身份,也沒人敢攔著他。
秦陽怒火中燒的衝進了城中,騎著龍驢,化作一道殘影,直奔大理寺而去。
當其他人得到消息,說大理寺敲響震天鼓的是秦陽,而城門口又新進來一個秦陽,甚至還讓城門口的法寶宕機的時候。
騎著龍驢,怒火中燒的秦陽,已經跟那位伸冤不成,卻被大理寺推三阻四踢皮球,頗有些失魂落魄的“秦陽”麵對麵的碰到了一起。
“好你個賊子,竟敢用老子的身份,誰給你的膽子!”
秦陽怒吼一聲,周身燃燒著血焰,整個人如同要炸開了一般,身形一晃,就來到了“秦陽”身邊,洶湧的力量,化作浪潮一般,向著兩側擴散。
秦陽的兩隻手,抓著對方的脖子,怒吼一聲,當場將對方的腦袋擰了下來,抓著頭發,將腦袋拎在手中,滿身殺氣四溢,雙眼都近乎入魔一般,化作了血紅,整個人似乎都要失去理智了。
“秦陽”眼中的神采慢慢散去,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
意識陷入沉寂的時候,張正義就徹底懂了。
從初見到秦陽,心中有一絲驚愕,一絲不解,當秦陽怒吼出聲的時候,他就已經明悟,他還是太天真了,竟然以為他秦師兄會按照說好的劇本來。
竟然以為秦師兄會按照套路走。
太天真了,完全忘了一條真理,秦陽這不是人的狗東西,對於自己的身份尤為看重。
任何偽裝秦陽身份的人,都會難逃一死。
雖然他也不怕一死。
“狗一樣的東西,竟然敢偽裝老子的身份,誰給你的膽子!”秦陽怒喝一聲,將腦袋拋起:“醜驢!”
跟著一起來的龍驢,張口將腦袋吞了下去。
而後秦陽拿出一把斬馬刀,三兩下就將無頭屍體剁成了五份,讓龍驢吞了下去。
這個時候,一直監視著“秦陽”的那些人,才如夢初醒,一個個寒毛炸立,都被秦陽的手段嚇到了。
也被敲響震天鼓的是假秦陽這個消息震驚到了。
短短幾個呼吸,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假秦陽已經死的慘不忍睹,屍體都被剁開了喂給一頭醜不堪言,讓人不忍直視,據說是驢的東西。
大街上死一般的沉默。
原本是護衛離都治安的城衛軍,遠遠的站在那,壓根就沒上前的意思,權當沒看到有人當街行凶殺人。
他們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剩下的人,悄悄的退去,他們已經插不上手了,也不敢貿然插手。
最後隻剩下城衛軍的人,那個壯漢校尉,咧著嘴巴,嘴裡泛苦水,他總不能當沒看見吧?
有人當街殺人啊,城衛軍難道真的不管麼?
可怎麼管啊,這件事怎麼看,都是水深的很,貿然插手弄不好會死的很慘的。
他還沒想好怎麼辦的時候,平靜下來的秦陽,已經自己走了過來。
“敢為這位大人,可是城衛軍的大人?”
“啊?是……”
“那我來投案,當街殺人。”
“秦先生,這……”壯漢校尉,臉都綠了。
“無論什麼原因,我的確是當街殺人,手段極其殘忍,還將那狗東西喂給了我的坐騎,我一向是奉公守法,斷然不能殺人逃逸。”
壯漢校尉的腰身都矮了三寸,他覺得自己大禍臨頭了。
親眼所見,對方還主動投案,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不管啊。
給秦陽帶上了枷鎖,壯漢校尉給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一邊帶著秦陽慢吞吞的磨時間。
一路上硬生生的磨了小半個時辰,那個中途走掉的小吏才返回。
“大人說了,這種案子,人證物證俱全,人犯又主動投案,沒什麼好審查,直接送刑部吧。”
聽到這話,壯漢校尉頓時直起了腰板,眼睛都亮了起來,頭一次覺得他那隻知道吃喝嫖賭,壓根不懂乾實事的狗上司,實在是太英明了。
“大人英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