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這會也知道答案了,船長肯定是不會承認什麼的,但他跟了秦陽這麼多年,自忖還是對船長了解的。
船長既然會專門回過頭來給他說這句話,那基本就等於:獻國公就是我坑死的,但誰來我都不會承認,你個小癟犢子,都成了實質上的船長了,怎麼還這麼不長心啊,下次可彆問這種不過腦子的話了。
想到這,溫雨伯的腰身都再次矮了些,態度也更加恭敬了。
以船長的手段,肯給他這麼說,而沒直接弄死他,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真的當他是自己人。
要是彆人敢這麼當麵問,以船長的小心眼,十有八九是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而且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當然,船長幫他化去了金印,讓他可以進階,而不是前途晦暗,看不到一點希望,又幫他報了永遠都不可能報的大仇,這輩子都賣命給船長了,估摸著也不夠了。
接下來幾天,秦陽莫名覺得溫雨伯做事細致了不少,跟玩命一樣的打好輔助,要什麼情報,溫雨伯也會第一時間整理好。
秦陽也沒多想,隻當是他看到了未來的希望,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躺在院子裡曬太陽,一邊參悟白玉神門,一邊在心裡抱怨,這個世界的人,辦事效率實在是太差了。
這都好幾天了,也沒見還有什麼大動作,據說大帝姬的專案組,雖然已經開始行動了,可各方麵的人手都還沒湊好呢。
這還是刑部那邊大力配合的結果。
什麼鬼效率啊,說不定等他們結案的時候,自己都將白玉神門推開了。
不過說起白玉神門,秦陽就覺得有些蛋疼。
神門境界的修煉,便是不斷的加強加固神門。
黑玉神門什麼的,不說也罷,秦陽自己去加強都沒什麼效果了。
而白玉神門,蘊含玄妙無數,算是有很大希望推開的。
可誰想到,事實給他上了一課,讓他知道什麼叫做,黑哥剛又猛,白哥套路多。
現在他領悟到什麼,學會了什麼,統統都會表現在白玉神門上。
哪怕是在白玉神門上參悟到什麼東西,同樣也會反過來作用到白玉神門上。
最氣人的,他還在白玉神門上,發現了很多他以前摸到過的技能書的痕跡。
於是乎,這走三步退兩步,讓他的進度無限延期,具體到什麼時候,他自己都算不出來了。
想想就覺得絕望,到底還是小看了自己花費大力氣凝聚出的神門啊。
現在真有什麼大佬的屍體擺在眼前,秦陽覺得自己都不敢去摸了。
萬一摸出來一門完整的經典,他要參悟到什麼時候去了。
……
另一邊,田氏祖宅。
第二劍君,靜靜的站在小時候玩耍過的房間外,靜靜的看著,眼神有些複雜,似懷念,似憤怒,又似不解。
“小亂宇啊,是你來了麼?”
房間裡,傳來一聲蒼老虛弱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第二劍君終於忍不住了,氣息出現了一絲波動。
“老祖宗,是我。”
“進來吧,我都好久沒見過你了,你長大了,都不來老祖宗這玩了。”
第二劍君進入屋內,其內空間很大,如同一方小秘境一般,其內有一顆通體血色的怪樹,紮根在中央,怪樹下方,有一個模樣蒼老,身上已經浮現出死氣的老者,跌迦而坐。
怪樹垂落的氣根,彙聚成蹙,從後背紮根到老者的體內,甚至可以看到,老者體內百脈,都已經被氣根取代,怪樹源源不斷的湧入生機,維持著老人搖搖欲墜的生命之火。
而老者胸口,破開了大洞,心臟的位置,空空如也。
“老祖宗!”第二劍君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
他老祖宗哪裡是壽元將儘,明明是受了極重的傷勢,生機已經近乎絕斷,此刻全靠外力維持。
“老祖宗,你這是……”
“小亂宇啊,彆急,過來坐下。”
“老祖宗,我有個朋友,他肯定會有辦法的。”第二劍君轉身就要走。
“不用了,你過來吧,老祖宗給你說說話。”老人語氣平和,半點將死的怨念都沒有,反而有種解脫之感。
“老祖宗活了這麼久,早就活夠了,若不是惦記著你們這些後輩,老祖宗也不會硬撐著苟延殘喘至今。”
“老祖宗,這是誰乾的?”第二劍君驚怒交加,如何也沒想到,田氏的老祖宗,竟然會被人悄無聲息的差點打死。
“這是老祖宗的債,也是我們田氏的債,你不用問了,你問了我也不會說的,你也不用去追查,老祖宗活夠了,何惜一死,但我扛下了這些,你們就不會有事,我知道你跟老祖宗親近,但這是老祖宗的遺願,你能答應麼?”
“這……”
“小亂宇,你難道要讓老祖宗死不瞑目麼?”
“好……”第二劍君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知道這後麵,肯定牽扯到天大的事情,可如今,他也隻能先答應了。
“外人都說田氏人才濟濟,封侯封爵者眾多,可老祖宗知道,這世上終歸是要靠實力的,田氏缺少一個扛鼎的人,如今彆看高手眾多,可他們,嗬,都不夠扛起田氏大旗的資格,老祖宗知道你有怨氣,也不逼你立刻扛起這麵大旗。
隻希望有一天,田氏蒙難,需要有人去扛起這麵大旗的時候,你能看在老祖宗的麵兒上,彆讓田氏落得跟當年溫氏一樣的下場。”
提起溫氏這倆字,第二劍君的臉色就不由的一沉。
“小亂宇,你也彆怪你父親,當年的事,的確也是老祖宗默認的,因為當時連老祖宗也沒力量幫溫氏,頂多是在你帶走那個溫氏小姑娘的時候,替你擦屁股而已。
你要是真想幫那個小姑娘,幫溫氏平反,如今老祖宗也無力了,這要靠你自己了,你想要做什麼,田氏自然也會跟你一起,隻要你彆讓田氏舉族蒙難就行。”
第二劍君一陣沉默,他想要徹底拒絕,徹底跟田家撇清關係,斷絕來往,可是看著眼前這個老人,從他很小的時候,就帶著他玩,教導他的老人。
甚至在他飛揚跋扈,肆意年少的時候,全程維護,成為他的鐵靠山的老人。
他怎麼都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畢竟,又不是讓他直接會田家,直接去扛旗……
如今他也明白了,為何田家要繞這麼大圈子,冒險找到了秦陽,也要給他傳話,雖說秦陽的信譽絕對可靠,可這種事外人知道了,終歸不安全。
田家老祖宗,被人打的跟死了沒什麼區彆,這可比壽元將儘嚴重太多了。
畢竟,按理說,田家這種大家族,老祖宗壽元將儘很久之前,他們應該就會開始做準備了,何至於這麼倉促。
特彆是老祖宗的態度,更是莫名。
他刻意隱瞞,封鎖了消息,恐怕田家到現在,知道“老祖宗壽元將儘”這個消息的人,都是屈指可數。
但這些都是次要的了,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救他老祖宗。
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秦陽了。
當年他媳婦被救活,靠的就是暗夜優曇花,秦陽手裡應該還有。
至於剩下的部分有沒有用,他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