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義來的時候,秦陽躲在密室裡看完屍魁的變化進度。
仡樓他們說的那些,聽起來倒是挺厲害的,可秦陽心裡卻清楚的很呢。
那個所謂上古八屍分類,誕生的難度跟實力沒多大關係,曾經出現過的屍魁再厲害,也跟眼下這具還沒徹底誕生的屍魁沒關係。
彆看屍魃誕生的難度最低,那也是八屍之一,提到僵屍這種邪性的東西,就絕對繞不開屍魃。
在神朝的範圍內,大局穩定,天下整體安定,孕育屍魃的概率那是非常低的,就算是有些修士刻意培養,也沒什麼可能可以培育出來一頭屍魃。
不過按照記載,之前神朝之外的混亂地帶,倒是聽說過有屍魃出世,西邊的沙海荒漠裡,也有一些僵屍之類的異類生靈組成的勢力,前些年還跟輪轉寺的大和尚乾架,打出了真火。
當時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秦陽想起來當年在浮屠魔教門口,有一些輪轉寺的大和尚在那靜坐示威,後來就走了,可能也是因為憋了一肚子火的大和尚們,正想要找人撒火呢,那些死對頭去他們老巢找麻煩了。
秦陽琢磨著,等屍魁蘇醒了,是不是讓他去大嬴神朝西邊磨練一下。
那裡有不少這種妖族都不接受的異類,可以讓屍魁的開局容易點,後麵還有死對頭輪轉寺的禿驢,以後也能讓他在磨練之中成長。
就算天賦再好,宅成了道宮法相,出門也未必能打得過同階的弱者。
讓屍魁自己去殺他的人報仇,也不可能現在就放他去,屍魁存在的目的,僅僅隻是露個麵,讓人知道這個所謂的叛變者,怨氣滔天,執念深重,就算是魂飛魄散,被人分屍了,也能化作僵屍回來。
隻需要讓人知道這事有蹊蹺,他隻是一個被人控製的犧牲品就行了。
相信目前焦頭爛額的趙王,絕對會死死的咬住這一點,拚勁全力去坐實這一點。
秦陽搬了個凳子,坐在石床邊,看著身上屍氣、怨氣翻騰的屍魁,自言自語似的道。
“你呢,初生之時,已是一個新的生靈,你繼承的隻是生前的身體,還有那一點點記憶而已,你生前叫什麼名字,我也懶得去問了,到時候你自己起個名兒,到時候會有人護著你,不會讓你隕落的,你自己警醒一點,最好蠢一點,以後才有機會離開離都。
你屍魁的身份,最好彆泄露了,雖然我估摸著也沒幾個人能認出來,屍魁的修行,我不太懂,可也知道,殺生嗜血,不是正道,你們這種異類,本身就煞氣怨氣濃重,保持心智不易,若是走捷徑,最終必定是死路一條……”
自從察覺到屍魁似乎有一點意識了,秦陽就開始喋喋不休的教導,畢竟,他現在還能感覺到一種聯係,像是被煉化的法寶那般的聯係,卻又不太一樣。
而且隨著屍魁慢慢成型,這種聯係非但沒有削弱,反而愈發緊密。
如此,秦陽當然不希望在異類之中,算是天賦異稟,以後又有可能成為自己一大助力的屍魁,會半途夭折了。
趁著意識還沒徹底覺醒,給他灌輸些東西,能讓他以後存活的可能變高一點,終歸是好事。
隨著實力越來越強,越能察覺到神朝的底蘊的時候,秦陽就知道,他不可能一直不走到台前的,畢竟,這是個修仙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神朝能把持這般大的疆域,還能在整體維持著穩定,那是相當不容易了。
做到這一切的底氣,歸根到底,還是神朝的拳頭足夠大,底蘊足夠深。
除非能做到實力強到吊打一切,否則,正麵杠就是找死。
嬴帝滅了八國,才有底氣隻留下一尊法身,自己鑽到念海裡追求超脫去了,如此的話,神朝內沒露麵的頂尖強者,誰知道還有多少。
嬴帝能這麼放心,就很說明問題了。
秦陽想要弄死嬴帝,想要在非生即死的情況下保住命,那就隻能曲線救國,在神朝的遊戲規則範圍內玩,至少明麵上必須要這樣做。
但同樣的,自身實力是一回事,培養手下也是一回事,目前來看的話,這個屍魁,就是秦陽見到的最有可能成為頂尖強者,而且可能不需要上萬年那麼久。
這才是秦陽看中屍魁的原因,旁的助力也隻是助力而已,交友滿天下,遍地是大哥,秦陽也沒真覺得能靠得住彆人,隻有自己才是能靠得住的。
而屍魁現在也可以算是自己人之中的自己人了,跟醜雞一樣,絕對是無條件站在自己這邊的。
秦陽能不上心麼。
真要是手下有兩三個封號道君,還用費這麼多事,早就直接殺上門,先把嬴帝的法身按在地上摩擦,屎花子都給他打出來。
到時候再捅出去嬴帝本尊已死什麼的,誰還會有心情去管誰弄死的嬴帝法身?
說到底,這個世界還是看誰的拳頭最大。
秦陽是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是沒可能變成拳頭大的大佬了,所以該苟的時候還是苟一點吧,不苟的話,就跟張師弟一樣,可以改名叫秦作死了。
夢想著以後會有一個大佬手下,有什麼活了伸手一指,大佬就衝上去將對方打出油花子,揣著這個美好願景,秦陽哼著小曲,離開了密室。
回到了院子,看著正堂裡擺著的那些箱子,還有箱子上擺著的禮單,再看看他的院子、房間裡都維持著原樣的東西,不由的生出一絲失望的情緒。
正所謂不打不成才,身為師兄,當然想要將張師弟這顆長歪的小幼苗,重新恢複到正常情況,教導的結果還是不錯的。
張師弟如今已經能做到看到寶物,也心如止水,不敢隨便亂碰了,可他卻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家裡的晚輩不熊了,懂事了,沒事了想揍他一頓,砍他雙手,或者擰掉他腦袋,就沒借口了。
身為師兄,以身作則,當然不能無緣無故的揍師弟了。
這可真是遺憾啊,還以為張師弟如同一頭脫韁的野狗,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停不下來呢。
沒想到啊,張師弟竟然這般無趣,這麼快就慫了。
虧自己還把教導師弟的事當成了長期任務……
想想也是,凡事都要一張一弛,張師弟已經如同驚弓之鳥,草木皆兵,再教導他就沒什麼效果了。
先停停吧,給他放個十天半個月的假,等他降低警惕,恢複狀態了,再繼續教導。
以後可能有大佬當手下,自己不用動手的盼頭,現在還有師弟可以揍,若非頭頂懸著一把劍,這種日子其實也挺好的。
隨手打開了禮單,看著禮單裡的內容,秦陽的心情就更好了。
這些禮物儘數都是價值不菲,而且不少都是數量極少,市麵上根本買不到的東西。
田氏送來的禮物,除了田老祖之外,田氏應該沒誰會給一個名聲不顯的年輕人送這麼貴重的禮物了,說出去都掉份。
看來田老祖這是準備低頭了,這個老不要臉不玩套路了?竟然會主動給一個台階。
畢竟,按照禮數,收了人家這麼多禮物,總要去當麵感謝一下吧。
行吧,那就去一趟,跟這位快要咽氣的老人家嘮嘮嗑解解悶。
做出了決定,例行將這些禮物,全部用拾取技能過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秦陽就拿出劍符,準備呼叫第二滴滴過來,送他一趟。
反正第二劍君最近巴不得他天天賴在那跟田老祖嘮嗑。
……
田氏的領地裡,田氏當代掌門,手握著一本書,一頁看了小半個時辰了,也沒翻頁。
當看到派出去的管家回來之後,田家主立刻放下書籍。
“東西都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