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四章 開玩笑,去作死(1 / 2)

一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14910 字 3個月前

話音落下,不等人偶師離去,秦陽又解釋了一下。

“我是讓你彆被人發現了,不是讓嫁衣彆被人發現,你讓嫁衣來的時候,不用刻意隱藏行蹤,你原話說了,她會明白的。”

人偶師離去,半個時辰之後悄悄歸來,誰也沒驚動,他壓根沒有血肉之軀,想要混進離都實在是太容易了。

到了第二日,烈日當空,嫁衣踏雲而來,隱匿了氣息,收斂了氣勢,一般人是絕對發現不了她的,可是一些該知道的人,卻絕對能發現她的行蹤。

這就是秦陽的目的,至少目前為止,嫁衣在彆人眼裡,沒什麼可遮遮掩掩的東西,來看秦陽,也不會有人多想,畢竟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事。

秦陽在院中迎接,引著嫁衣來到正堂。

自從上次出了被刺殺的事之後,秦陽還沒見過嫁衣,當時嫁衣殺過來的時候,他還沒回來呢。

嫁衣打量著秦陽,尤其是打量著秦陽的脖子,心裡麵很是疑惑,秦陽到底怎麼在斬顱飛刀之下活命的,這話到了嘴邊,也終歸沒有問出口,這種關乎性命的機密之事,能不問還是不問的好。

“你傷勢痊愈之後,沒有什麼影響吧?”

“我沒事,一切都挺好的,近來一切也都安穩。”秦陽知道嫁衣這是問他,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乞命的法門從沒有完美的,活的了命,卻總會失去彆的什麼。

乞命的乞字,便是乞求之意,求得天之幸活了下來,卻也隻是活了下來。

張正義的不死神通,強就強在他死後複活,便能完好無損,損失的不過是區區一些壽元而已,其他方麵卻並沒有什麼缺損。

而類似這方麵的神通,不是沒有了,而是有人修成,也不敢隨便用,也沒有張正義的不死神通這麼強,這些神通不是死後複活,而是化去必死之劫,有的代價是潛力,有的代價是血肉,有的則可能是悟性、心智之類的。

總之都是代價很大。

所以類似的秘寶、異寶,必然會極為珍貴,製作的代價也不會小。

如同黎族的替身神像,製作起來就極為繁瑣,製作一尊索要耗費的代價就是時間,一尊替身神像從開始製作到完成,曆時數千年,每日祭拜不能中斷,中間還不能倒手換一個製作者。

也正因為這個,黎族的替身神像製作難度其實並不高,在黎族也隻有少數人有資格去做這件事,畢竟,能活個幾千年的人都是少數。

不過,這次的事,兩人心裡都跟明鏡一樣,有些話沒明說而已。

說出口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尤其是對於嫁衣來說,一些關鍵地方,秦陽說了她也會阻止秦陽說出來。

比如秦陽開馬甲這件事,就牽扯到關鍵點了。

被斬顱飛刀弄死的是張正義,兩人都清楚,嫁衣卻還是問出這句話,這是在提醒秦陽,秦陽也明白為什麼這麼問。

他不能對外人說,從斬顱飛刀的刀口下活下來,卻沒有任何代價。

而目前好奇這件事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定天司裡的人,肯定更好奇。

稍稍思忖之後,秦陽補了一句。

“我可能會在神門境界,待很長一段時間。”

“需要幫助麼?”

“沒用,這次是純粹的耗費時間而已,給我一株仙草,也沒有用。”秦陽實話實說,卻沒說更加具體的。

嫁衣點了點頭,知道後麵遇到這件事的時候該怎麼說了。

秦陽施展的乞活法門,代價是潛力。

至於更加具體的,誰都不知道了,至於是瓶頸變得更強了,還是境界降低,亦或者是其他原因,都可以歸屬到這一點。

這是秦陽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之一,完美無缺的借口。

他的神門太強,以至於自己都不可能推開,這也算是大到難以逾越的瓶頸。

“這次來找你,是有彆的事情。”

秦陽將提前準備好的資料擺在案上。

“有些事情,是時候做出一點改變了,我算了一下,接下來十幾年,有三場典禮,是你必須要注意的。”

嫁衣看著那些資料,再回想了一下,往後數十年,重要的祭典,可不是隻有這三個,除去萬年祭之外,比前兩者還要重要的祭典也是有的。

稍稍一琢磨,嫁衣心裡驟然一個咯噔,她抬頭看著秦陽,秦陽點了點頭。

他們隻有十幾年的時間了,原定至少一甲子的時間是不太可能了。

既然變化不可能出在嬴帝身上,稍稍一琢磨就能明白,是因為前朝最近暴露了,再看著這些資料,嫁衣立刻明白,前朝是要在接下來十幾年搞出大動作了。

這次讓前朝的人暴露,反倒是讓他們有了做準備的時間。

真要是十幾年之後,忽然被打個措手不及,最後肯定沒有好結果。

果然,秦陽接下來就提到了前朝。

“巡狩四方,這一次因為前朝餘孽出現,尤其是出現了一位虛空真經的傳人,再加上前朝大帝的法身尚存,他們暗藏的力量必定不小,嬴帝十有八九是不會親自去了。

到時候就必然需要一位足夠分量的皇族成員,代替嬴帝巡狩四方,而神朝的皇族,人丁並不興旺,有些事皇族成員,卻也沒什麼權勢,有資格接手這件事的,最合適的就是太子。

可如今太子被幽禁,看嬴帝的態度,他怕是一時半會不會被放出來了,那有資格接手的,就隻剩下三個,你,趙王,周王。

趙王不太可能,太子被幽禁,他跳的太歡實了,嬴帝不可能讓他去,周王近幾年也如同你一般,極為低調,他才是你競爭對手。

可是巡狩四方需要功績,需要威勢,能壓得住各方將領,這一點上周王拍馬都跟不上你,嬴帝隻要不糊塗,他不親自去,就隻能讓你去,你依然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爭不搶,給了任務,你就去。

將這件事做的漂亮了,豎立的也是你的威勢。”

等到秦陽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嫁衣才微微蹙眉道。

“現在就造勢麼?”

“不錯,時不我待。”

“那為何選擇巡狩四方?”

“這個世界的道理,終歸還是誰的拳頭大,就是誰有理,炫耀武力,威壓四方,才是真正的目的,隨之而來的聲望、氣勢、地位,統統都隻是附帶品,而不是目的。

除了巡狩四方之外,剩下可選的就隻有祭魁山了,這事表麵上看,更看重地位,任務卻更加輕鬆,隻是去例行轉一圈而已,走走形式,輕輕鬆鬆獲得威望,被認可了地位。

以往這種事,隻能太子代勞,若這次太子不去,誰能去祭祀魁山,誰就等同於成為了準太子,他們一定會為了這件事爭破頭,醜態畢露。

相比祭祀魁山,巡狩四方看起來反而隻是一個勞心勞力,卻未必能安安穩穩度過的任務,但你隻能選擇前者。”

嫁衣沉默了一下道。

“因為去祭祀魁山,等同於直接宣布奪嫡麼?”

“有這方麵原因,時間再緊迫,我們也不能一口氣吃成一個胖子,該一步一步來的,一步都不能少。”秦陽肯定了這個原因,跟著呲牙一笑:“再說,誰說去祭祀魁山,就一定是順順利利的走個過場就行了?說不定魁山不樂意呢。”

“嗬……”嫁衣沒忍住笑出了聲:“祭典隻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傳統,自上古之後,山鬼泯滅,天下神山大川,再無靈性依存,祭祀也沒什麼用了,神朝祭祀魁山也隻是一個名頭,硬要說的話,也隻是安撫一下魁山之中諸多潛藏者。”

魁山之中,誰也不知道藏著多少強者,就目前知道的,那裡有異類,有潛心修道的,也有異族強者,什麼都有,隻不過他們從來不會離開魁山而已。

這也是因為大嬴神朝太強,嬴帝身為大嬴神朝第一強者,神朝疆域將魁山包在裡麵,名義上,魁山也是大嬴神朝疆土。

那些藏在魁山的強者,還沒有海外的海族有底氣,他們誰敢炸毛搞事,絕對會被嬴帝按在地上摩擦,前車之鑒又不是沒有。

在大嬴神朝的疆域和嬴帝交手,純屬智障行為。

當然,這個指的是嬴帝本尊。

所以,祭祀魁山,名義上是按照古往今來的傳統祭祀魁山本身,實際上,如今的意義,大抵隻是跟魁山裡的那些潛藏者說一聲,大家前麵相處的都不錯,繼續保持下去,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們彆搞事,嬴帝也不會莫名其妙的蹦出來打死你們。

嫁衣要說的是什麼意思,秦陽當然明白,他笑了笑沒解釋,嫁衣當一個盼人倒黴的玩笑,那就是玩笑好了。

以前祭祀魁山,那的確是沒什麼區彆,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這一次他們去祭祀的,不是魁山,而是魁山山鬼。

有了神朝祭祀,對於山鬼也是有大好處的,相當於從一個外來的鳩占了鵲的空巢,變成了可以直接被祭祀的山鬼,魁山之名,與山鬼之名再無分彆。

再怎麼說,山鬼都是大嫂,怎麼能讓大嬴神朝這麼輕易的糊弄過去了?

想跟往常一樣,輕輕鬆鬆走走形式,輕而易舉的收獲聲望和地位。

快醒醒吧,想什麼好事呢。

大嫂好糊弄,我秦有德可不好糊弄。

祭祀魁山的事,不管是趙王去,還是周王去,他倆誰要是能順順利利完成祭典,秦有德三字倒過來寫。

秦陽越想越開心,若是到時候是嬴帝法身親自去祭祀,那就更好不過了。

可惜啊,這事也就想想,嬴帝法身肯定不會為了一件往日裡的麵子工程親身赴險,前朝的人出來蹦躂,嬴帝比誰都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若非萬年祭,必須嬴帝親自出現,恐怕他也會繼續苟下去。

隻需要苟到本尊歸來,什麼牛鬼蛇神,統統按在地上摩擦。

有時候想想,還挺替嬴帝覺得憋屈的,明明本尊不在,他還得費力維持著尺度,軟了吧,萬一被人看出來什麼,來試探一下,試探出他的深淺了,會壞事。

太強硬了吧,萬一直接開啟了大戰,再也難以控製,以至於到了他本尊都必須出手的時候,本尊不在,那也是壞菜。

就比如萬年祭,嬴帝今天不出現,明天前朝的人,都敢直接來離都試探,後天四方便會烽煙四起。

如今嬴帝本尊不在多年,消失了多年,也依然保持著安穩,純粹是因為當年嬴帝將對手都打怕了,敢伸手試探一下的人,全部都被打死了,現在沒太大把握的時候,他們連試探都不敢輕易做了。

“反正你最好完全準備,總是沒錯的吧,你想啊,萬一祭祀魁山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總要有人去救場吧,或者說,總要有人出來跟著一起背黑鍋,到時候你已經巡狩四方歸來,若是一切順利,正是你威勢最盛的時候。

去祭祀的皇子,肯定會求你來救場,你若是也搞不定,肯定跟著一起背黑鍋,到時候大家都差不多,自然也沒誰更差了。”

“你說的好像跟真的一樣,魁山裡的潛藏者,不敢鬨事的,除此之外,好像也沒彆的了。”嫁衣笑的不行,盼人倒黴還盼上癮了。

“誰說沒有了?不是祭祀魁山麼?魁山若是有反應呢?反正做好完全準備,絕對沒錯的。”

“是是是,你說的是,放心好了,我絕對不當玩笑,提前做好準備。”嫁衣笑的開心,卻依然很認真的應了下來。

跟嫁衣用開玩笑的語氣,扯了一堆像似開玩笑的話。

臨走的時候,秦陽多了句嘴。

“趙王最近意氣風發,彆理他,讓他蹦躂去,你什麼都彆爭,不過,注意一下太子和周王。”

“太子乃是長子,帝後薨後,後位一直空缺,嬴帝心似鐵,卻唯獨對帝後有一絲眷戀,也正因為如此,才能容忍太子這麼久,這次被幽禁,也未必完了是沒錯,可是周王……”

“因為他太像你了。”秦陽忽然道。

“自從你回到離都之後,他變得極為低調,悶頭做事,不爭不搶,雖然進來氣勢弱了,可是口碑卻變好了不少,嬴帝也會隔三差五的給他個差事,因為嬴帝如今最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