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零章 應對幻海,挑撥離間(萬字)(1 / 2)

一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21434 字 5個月前

胤帝法身隨手將聒噪的金豬丟了出去,連續洞穿了幾棟房子,引動了這裡禁製,劈裡啪啦的一頓靈光閃耀,將金豬淹沒在裡麵。

秦陽竟然如此怕死,在極北冰原陰了他一次之後,直接跑到離都避難,聽這個金豬所說的意思,竟然是怕他親自進入大嬴疆域來追殺。

那頭金豬,他根本不在意,秦陽逃走的時候,能丟下這頭金豬,肯定是毫不在意金豬,說它是食材,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再加上金豬全盛之時,少說也是法相保底,它身體上層層疊加,不知道多少層封印,能硬生生的將一個大妖的境界,壓製到如同一個小妖獸一般,卻不傷其性命與根本。

看起來更像是有一位,或者幾位強者,在這頭金豬身上實驗封印之術。

再聯想到副本不在這個大世界框架之下的可能微乎其微,秦陽之前又在帝陵出現過,如今又看到了這等可怕的封印之術。

胤帝法身愈發確定另外一個猜測。

副本被人以超強的封印之術,徹底封印,以至於讓正品都無法找到,而這件事肯定跟秦陽有關係。

秦陽就算沒拿到副本,也肯定有重要線索。

他早就明白秦陽不簡單,也沒有將秦陽的修為實力列為主要參考,若是如此,他也不會一直想要將秦陽收入麾下。

壓下了怒火,胤帝法身自覺有些失去理智,慢慢沉住了氣,打消了貿然衝進離都的衝動。

縱然有寶物在身,又有幻海大長老幫助,可隻要他進了離都,隻要出手,鐵定會被甕中捉鱉。

嬴帝在離都的時候,普天之下,無人是他對手。

胤帝法身壓下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看向一旁的幻海大長老。

“從長計議吧。”

兩人沒有貿然行動,胤帝法身差人去離都打探。

秦陽的行蹤,壓根沒有隱藏,當天就有消息傳了出來。

秦陽這些天一直待在定天司府衙,根本沒有離開過,而他們的人,也不可能滲透到定天司。

離都的各個衙門裡,現在隻有定天司是根本不可能了,因為他們是嬴帝的鷹犬,他們之中的審查,可以用到任何手段,所有人都必須配合。

而其他衙門,都是臣子,有些手段就不能用了,他們的人才能滲透進去。

事實上,他們能確認的,隻是秦陽進入了定天司,再也沒出來,至於秦陽一直待在定天司的消息,也隻是定天司的人放出來的消息。

衛興朝對秦陽甚是不滿,卻也沒有趕秦陽走。

胤帝法身得到這個消息,莫名的覺得這是個坑,裡麵肯定會有什麼問題。

就像是之前定天司大舉進入極北冰原探索一般,秦陽洗白了自己的身份,甭管秦陽到底想要乾什麼,想要怎麼對付大嬴,可他跟大嬴卻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身為道門傳道人,跟前朝有仇,跟大嬴也有仇,拉一個打一個,的確是正常操作。

而且看秦陽的樣子,現在明顯是準備跟大嬴一起,將他前朝置之萬劫不複之地。

胤帝法身看著一旁的幻海大長老,心裡有了點想法。

幻海大長老有什麼小心思,他是一清二楚的,幻海氏比他更需要副本,單純為了找到副本這件事,幻海大長老肯定比他還要上心。

而同樣的,幻海大長老的正麵戰力,比如同階修士,但有些時候,卻能發揮出他這個帝君法身都做不到的事。

比如,潛入離都。

“幻海道兄,那秦陽的行蹤已經確定了,可他躲著不出來,最好的辦法,是直接進入離都,悄無聲息的將他擄走,可我並不擅長這些,隻能有勞幻海道兄了。”

幻海大長老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去一趟。”

身為幻海氏的大長老,一身幻術技藝,早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行走在大街上,根本無人能發現他的存在,或者說,無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幻海大長老邁著穩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城門,當他邁步進入的瞬間,正海有一個修士也跟著一起進入城門。

城門之上的法寶,掃過的時候,微微閃動了一下,幻海大長老已經入城,而那個修士被攔了下來,經過再次檢查之後,才發現他隨身藏了一頭靈獸。

幻海大長老一路來到了定天司的府衙外麵,無人發現他的蹤跡,而正門的鋪首上,卻有一頭幻獸幻化而出,它敏銳的發現了一絲幻術痕跡,卻還沒有發現幻海大長老。

“不知是幻海氏哪位長老大駕光臨?”

瞬間,幻海大長老的身影,出現在幻獸麵前。

“大長老,你知道規矩,你若是光明正大的出現,餘下之事,與我無關,可如今,我不能放你進去。”

“畢明,我知道規矩,但我需要去裡麵見一個人,我不會出手,你不讓開,也攔不住我,你也無法告訴其他人。”

幻獸沉吟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守衛,根本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無論大長老使用任何手段,對任何人出手,我必定按照當年的契約,拚死一搏。”

“我知道,若是我在定天司出手,乃是取死之道。”大長老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幻海的破綻尚未解決,他若是敢在定天司裡出手,嬴帝明天就敢將他幻海氏添加到必死名單上。

胤帝法身打的什麼想法,他也清楚,可是他還是來了。

他的確沒打算強行出手,因為根本不可能。

當年幻海氏之所以能保全自身,不被嬴帝針對,可不是因為不去參合進來那些事,而是因為幻獸,有幻獸的存在,幻海氏才不可能隨意的進出離都裡一些的地方。

當年的契約,幻獸需要保護的是鎮守的地方,另一個重要作用,就是為了防備幻海氏。

可以進去,但不能對任何人出手,這就是鑽了契約的空子。

但隻要他動手,幻獸為了不違反契約,必定會不惜代價的阻攔和示警。

隻要暴露,再加上牽扯到定天司這種敏感地方,必定會被甕中捉鱉,嬴帝親自出手都有可能。

幻海大長老進入了定天司,所有人都忽略了他。

但是他也沒法進入到最深處,那裡有一麵銀鏡高懸,倒映出下方的一切,他的幻術也騙不過定天司的傳承法寶。

他就靜靜的在這裡等著,不多時,就見秦陽從其中一間房子裡走了出來,自顧自的坐在一個花園的涼亭裡,泡了壺茶,好不自在。

幻海大長老步入涼亭,坐在秦陽對麵,身形緩緩的浮現在秦陽麵前。

秦陽心神一跳,全身氣血和真元,近乎在發現異樣的瞬間,便趨於爆發的階段,可是跟著,他便放下了心來。

他露出一絲微笑,一揮手,又加了一個茶杯,給幻海大長老斟了杯茶。

“大長老能忽然出現在這裡,當真是神通廣大。”

“老夫有些事,想找秦船長聊一聊。”幻海大長老慈眉善目,笑了笑,自顧自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之後讚歎一聲:“南海的新柳茶,好多年沒嘗過了。”

“前輩請說。”秦陽瞥了一眼遠處經過的幾個外侯,他們也隻是瞥了一眼,就不在關注他了,很顯然,他們根本不知道這裡還有第二個人。

“東海的藍洞捷徑,葬身河裡暗藏陷阱,你可知道?”幻海大長老將那裡的陷阱說了一遍,而後盯著秦陽的眼睛,再問了一句:“你當時是如何進入的?”

“直接跳到河裡,順著飄下去不得了,還有這些東西?原來那條陰河是傳說中的葬身河?大長老開玩笑的話,葬身河何等凶威,怎麼會這麼簡單?”秦陽仿若第一次聽到這件事一樣震驚。

甚至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心裡。

上次幻海大長老來找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後麵可能還會有麻煩,當時就直接將有關陷阱的事斬了,甚至連他知道那是葬身河的事,也一並斬掉。

如今一種恍然大悟湧上心頭,重新獲得這些記憶,秦陽就知道,這些消息是自己斬掉的情報。

秦陽又震驚,又恍然大悟的樣子,半點作偽都沒有,大長老看的清清楚楚,他可以很確定,秦陽沒說謊。

但他同樣很震驚,因為秦陽的回答簡直匪夷所思。

葬身河是可以當成一般陰河那樣,直接跳進去麼?

“難怪我當時覺得那陰河跟我以前遇到的一條陰河一樣,裡麵很多水鬼,還有種束縛人的力量,原來是那條也是葬身河。”秦陽恍然大悟狀,伸出一隻手,他的手化作水身,慢慢的浮現出一絲葬身河的氣息。

看到這一幕,幻海大長老起碼是相信,秦陽是直接跳進河裡了。

水身之法,乃是神通,在體修衍生出的神通裡,並不算特彆,甚至可以算是一個垃圾神通。

可是將水身修到如此地步,甚至還能融入到葬身河水裡,那就不是一般的水身能做到了,起碼他從來沒聽說過哪個修士能做到這一點的。

雖然沒聽說過,可秦陽壓根沒認出來那是葬身河,隻當其是一條有很多鬼物的陰河,簡單粗暴的跳進去,再煉化融合了葬身河水。

那穿過捷徑,對於秦陽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問題,唯一值得說的,就是葬身河裡的大批鬼物。

這跟當年秦陽說過的,也的確是一模一樣,沒什麼出入。

幻海大長老心裡有些複雜,難道二長老的死,真的隻是意外麼?

他還是在懷疑秦陽,但這些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他想問的還有彆的事。

正在這時,秦陽忽然盯著他,臉色頗有些不好看。

“前輩,你是覺得,是我坑了二長老?你這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說難聽點,我現在身為大嬴神朝禮部右侍郎,跟定天司首尊衛大人,關係更是跟拜把子兄弟沒什麼區彆,若非他身份限製,我早就認大哥了,而且陛下也是知道這些的。

我若是想坑你們幻海氏,多簡單啊,我隻需要將有關那個死亡世界的事說出去,隻需要將藍洞的通道彙報上去,剩下的我什麼都可以不管了。

我曾經在那裡見到過不少兵俑,也見到過一身死氣的強者,他們的打扮和特征,跟前朝的人一模一樣,你以為我不知道,那裡肯定跟前朝有關係?甚至有可能尚未找到的前朝大帝的帝陵。

如今大嬴和前朝糾葛這般多,任何牽扯到前朝的都是禁忌,而我為了守信,答應你們不說出去死亡世界和通道的事,就沒說出去。

更是背負著對陛下未能完全儘忠的罪過,每日裡都承受著內心折磨,忠義兩難全,我選擇守信,反倒是錯了?

你現在跑到我這來,覺得我要坑你們幻海氏?”

秦陽越說越是激動,眼睛裡似乎都在冒火。

“大長老若是覺得是,那就是吧,有本事你今天就在這打死我,然後你跟我陪葬,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定天司的大門上有幻獸,你能進來,那幻獸肯定是玩忽職守了。

你不打死我,明日日出,定天司的外侯,便會出現在幻海。

會有無數的人,可以將幻海當做一個普通秘境,隨意探險,我還會將通道裡的危險告訴全天下人。”

“秦船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長老聽的頭皮發麻,趕緊先安撫秦陽。

這就是他一直最擔心的事,幻海出現了破綻,原本進可攻退可守的局麵,就沒了,失去了這一點,幻海氏,其實並不比一些大氏族強。

他以前會懷疑,但也僅僅隻是懷疑,其實也沒覺得跟秦陽有關係,上次來找秦陽,純粹隻是來打探一下消息。

畢竟,秦陽的確是守信了,沒有說出去這些。

秦陽若是說出去,就算捷徑那有陷阱,遲早會有見多識廣之人,發現問題所在,可能也還有一個,如同秦陽這般,可以用其他方法,避開葬身河危險的人。

隻要有人進入死亡世界,再在日出的時候,出現在幻海,便是鐵板釘釘了。

可這麼久了,的確是沒有任何外人出現在幻海,除了他們幻海的人,也的確沒有外人進入過藍洞的痕跡。

而這一次,見到了胤帝法身,得知了陷阱之事,他才會再次懷疑,秦陽這個唯一通過了通道,還活下來的人。

如今確認了秦陽是直接莽過去的,完全可以用運氣來形容。

再加上秦陽守信了,幻海大長老也隻能認為二長老的死,隻是一個運氣不好的意外。

若一切都跟當初知道的一樣的話,那秦陽也不可能知道正本和副本的事,甚至也不可能知道山河圖的存在。

若那位通過副本的出口離開的人,是秦陽的話,他就應該在日出的時候,從死亡世界出現在幻海。

當時進入死亡世界,是跟著幻海氏的人一起進去的,也是跟著幻海氏的人,一起在日出的時候回到幻海的,之後便直接從幻海離開了。

跟著胤帝一起進入過帝陵,他也十分清楚,以秦陽的實力,絕無可能殺到帝陵深處,就算是他親自去闖,也絕對無法殺到帝陵深處。

再者,胤帝也提過,當時出口的地方,有一位實力極強的僵屍鎮守,如今那位強者也不見了。

若是有人從裡麵出去,就必須是一位實力強橫到一路橫推,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在極短的時間內,一路殺到入口所在,再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殺掉僵屍守衛,然後通過入口出去。

這樣才有可能成功。

普天之下,近些年還有活動的強者之中,能做到如此強勢的,伸出兩隻手,掰著指頭數,都能數過來。

而如今副本被人徹底封禁,絕對是副本的本體先被人拿到了。

那人通過副本,進入死亡世界,遭遇了鎮守出入口的僵屍強者,將僵屍強者擊殺,而後果斷退走。

這才是最符合現今情況的。

幻海大長老一麵客氣的安撫秦陽,心裡也慢慢的有了計較。

若是這樣的話,他就不能對秦陽怎麼樣了,必須要維持著他們的約定,甚至於,他都不能提到山河圖的事。

幻海就在山河圖裡,是一個秘密,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也絕對不會少。

這東西無人能奪走,幻海氏自己,也無法掌控畫師的山河圖,隻能將裡麵當成一個特彆的秘境。

而山河圖有一個副本,更是全天下都沒幾個人知道的秘密。

這個秘密關乎幻海氏的存亡,若無必要,他不會在秦陽麵前提到這一點了。

這個秘密,可不在秦陽保守秘密的範疇內。

再看秦陽如今的樣子,恍若有人將他的人格和尊嚴踩在地上摩擦,整個人都跟炸毛的貓一樣,至此,幻海大長老更不敢提山河圖和副本的事了。

他現在不敢出手,什麼手腳都不敢做,隻要動了,立刻會暴露,在定天司衙門裡暴露,就是個死字。

再者,就算他能將秦陽一擊必殺,可誰能保證,秦陽知道的秘密,是不是隻有他知道,任何記載都沒有留下來?

不敢動手,也不敢提,提了就是讓秦陽知道更多的秘密,隻要翻臉,那些更多的秘密,就會讓幻海氏陷入到難以掙脫的泥潭,甚至可能有覆滅的危險。

對於不少人來說,幻海和幻海氏是一回事,但對於少數人來說,幻海氏是幻海氏,幻海是幻海。

幻海大長老陷入到兩難的境地,他想問的兩個問題,第一個就得到了意外的答案,第二個隨即就不能問了。

幻海大長老客氣的安撫了好半晌,睜著眼睛說瞎話,說自己沒有懷疑秦陽如何如何。

說了好半晌,秦陽停止了暴怒嘶吼,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那裡是葬身河?你又怎麼知道通道裡有危險?你既然知道,自然是進去過,又出來,可你怎麼知道的?”

幻海大長老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可是想到秦陽剛才那一副“有本事你弄死我”的樣子,他要是不回答,怎麼安撫住秦陽。

“懸棺崖壁的墓誌銘,裡麵有暗語。”

聽到這話,秦陽立刻警惕的退後幾步,拿出自己的官印,保持在催動狀態。

“原來如此,我說前輩怎麼好端端的,揪著我不放,還敢潛入到定天司府衙。

我這些日子一直等著前朝的報複,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前輩。

怎麼?幻海氏也給前朝當狗了麼?前朝大帝的帝君法身,沒有被炸死麼?”

眼看秦陽竟要直接催動官印,真的不要命了,非要跟他同歸於儘了。

幻海大長老的臉,刷的一下就綠了。

“幻海氏從未投靠前朝!”

幻海大長老這句話一出口,秦陽手中的官印,稍稍黯淡下去一些,他警惕的看著幻海大長老,自顧自道。

“我自認為懂得的暗語和符文,在全天下都可以名列前茅,可是我當時根本沒發現那裡的墓誌銘有什麼問題。

那裡跟前朝有密切關係,懂得暗語的人,隻有前朝的人,你還說你們沒投靠前朝?

若是沒有投靠前朝,你為何甘願冒奇險潛入這裡,不是為了殺我麼?”

幻海大長老暗暗苦笑,這個家夥是鱉還是狗,怎麼咬著人了,寧死也不撒口。

偏偏他根本不能確定,秦陽是不是真的敢拿自己的性命相要挾,聯想到秦陽是幽靈船長,縱橫死海,根本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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