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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百強布的陣被破,謠傳他本人也被俘虜,北鬥星宗自然而然的表示,他們該還人情也還了,接下來北鬥星宗便不好在這種場合下場了。
若是再次下場,就代表著他們準備跟大燕共存亡,到了那時,以大燕如今的局麵,北鬥星宗十有八九是被推到前線。
這些大宗門,哪怕在神朝的疆域範圍,也不會為神朝如此舍生忘死,這是大家心裡都門清的事,神朝也不會太過逼迫大宗門,弄不好就是大亂子。
大嬴的大軍,接下來繼續往前推進,保持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這速度雖然很慢,可從整體來看,說出去的時候,這話就變成了大嬴平推了大燕,一路高歌猛進,從進軍之初,便再也沒有後退半步。
聽聽,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聽到的這些,誰敢說不是事實?
說起來,秦陽還是挺理解北境前線這些大將的,嫁衣登基的威勢,成為大帝的起點,比嬴帝當年要高多了,甚至可以說登基當天,就完成了嬴帝登基之後兩三萬年的努力。
如此情況,嫁衣又是怒火衝天的樣子,下麵的人要說不怕才怪,第一場敗仗的黑鍋,誰都不敢背。
哪怕隻是對陣,也沒人敢去背黑鍋。
如今牽扯到幾方的阻礙褪去,自然恢複到原來的進程。
等到秦陽出關,大營都已經向前推進了三千裡,隻不過越是向前,遭遇到的阻礙就越大。
不過穩紮穩打也不是沒好處,被占下的疆域,看這樣子,是不準備再還給大燕了,實際占領,就差一個名義了。
秦陽看這情況,後麵應該會陷入僵持了,撕下一大口肉出出氣,真把大燕逼的狗急跳牆,來一場轟轟烈烈不死不休的國戰,嫁衣肯定也不願意,至少目前是肯定不願意看到的。
登基成為了大嬴新帝,斷了嬴帝的根基,但嬴帝本尊還沒死呢,這才是最大的隱患。
再過幾十年,念海重開,外麵的人也可以進去了,到時候指不定就有嬴帝提前安排的什麼人,進入念海,將消息傳給嬴帝。
就算不傳進去,根基被斷,嬴帝應該也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區彆隻是他可能不太確定,到底是誰登基了而已。
嫁衣登基之後,為何直接閉關,還不是因為這件事。
隻有擁有了足夠的力量,事情才會有抵抗的餘地。
沒當說起嬴帝和念海的時候,秦陽是覺得,嬴帝能出來的概率,最多五成,而且這還是之前,在念海重開之後,他可能還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衝念海超脫出來。
當斷了他根基,讓他實力暴跌,而念海裡還有個邪和尚在,嬴帝想要超脫,頂多三成概率。
可嫁衣卻說,她是最了解嬴帝的,她認為嬴帝肯定能衝出來,區彆也僅僅隻是時間問題。
而到了那時,嬴帝若是出來了,必然是破而後立,超脫而出,本身的實力必然是比之前更強,隻是少了神朝加持,能發揮出的實力就未必比原來強了。
她要抓緊一切時間,提前做好準備,儘可能快的變得更強,等到嬴帝出來的那一刻,能一巴掌將他拍死最好。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揍大燕真的隻是出出氣。
若想滅大燕,將其吞並,舉國之戰,整個過程,起步可能都要千年為單位,想要將一個神朝徹底吞並,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如今的情況,沒這種時間去浪費在大燕身上,這一點秦陽也讚同,有這時間還不如提升自身實力。
吞並大燕的確能帶來很大加持,可投入太高,周期太長,還未必能看到收益。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秦陽閒了下來,開始繼續參悟白玉神門,這個才是他目前最需要花費時間的地方。
至於王百強,秦陽也沒攔著他,他想要走的話,隨時可以走,但這貨卻不知為何沒走,不太符合他的性子,可能是覺得秦陽這的價值還有。
參悟了數天白玉神門,秦陽頭昏腦漲,揉著腦袋走了出來,除了大帳,轉頭就聽到彙報,王百強似乎出事了。
跟著來到王百強所在的大帳,進去之後,秦陽立刻停下了腳步,大帳的內部空間,大半都被陣法占據。
八麵透著蒼茫古樸氣息的乾枯龜甲,圍成一個圓圈,將王百強包圍在中間,一絲絲道紋,似是電光閃耀,不時的在空氣中閃現一下。
而王百強,則躺在最中心的一張木床上,四仰八叉的癱在那裡,若不是他發出均勻的細微鼾聲,秦陽都覺得他死了。
秦陽眉頭微蹙,打量著這座陣,不是之前那種雜七雜八的拚湊貨色,就是一個完整的防護大陣。
此陣出自東海,名曰不動八荒,據說是很久之前,某位東海潛修的散修大佬所創,這位大佬當年跟海族有些恩怨,弄死了不少玄龜,他以玄龜甲,創出這門堪稱烏龜殼的防護大陣。
用到的龜甲越強,本身越是玄妙,那大陣的威能便越強,陣法本身極為簡單,但越簡單便意味著破綻越小,此陣除了暴力打破之外,基本沒彆的辦法可以破解。
秦陽圍著不動八荒陣轉了一圈,心裡忽然有些恍然。
這貨也知道什麼樣的陣靠譜啊,看來之前那個花裡胡哨的小星鬥殺陣,可能本身就有來劃水的意思,也有可能是為了炫技,讓人看起來,他的確是儘全力了。
“這是什麼情況?”秦陽轉身問了一下來彙報消息的人。
“他已經睡了好些天了,雷打不動,也叫不醒,意識波動都似有似無……”
秦陽點了點頭,隔著大陣觀察,王百強看起來真像是已經死了,這種狀態,秦陽見過,喝醉生夢死直接喝死的樣子,大概就是這樣。
“不用理他,不要讓人來驚擾,也彆亂傳消息,就說王百強新得到了陣譜,正在閉關研習。”專門囑咐了一句,秦陽坐在陣外,研究這座不動八荒陣。
最純粹的防護大陣,特征特彆好辨認,據說布置起來也不難,可秦陽不會,因為看起來太簡單了,反而沒法推演。
如今現成的大陣擺在眼前,先研究一下,多學點東西沒壞處。
研究了十來天,王百強還是保持著這幅鬼樣子,睡的死沉死沉,無論秦陽在陣外乾什麼,他都毫無反應。
思來想去,秦陽也沒有強行破陣,他忽然有些明白,王百強為什麼沒走了。
他在這裡太安全了,以目前的情況,沒人會作死的強闖大嬴大營,隻是為了刺殺他王百強,他可以在這裡放心沉睡。
想到他那比程序猿還要重的黑眼圈,秦陽有些理解了。
正瞎琢磨著呢,大帳之外,有人來送來了情報。
來送情報的人,還是之前被衛興朝派來,專職給秦陽送信的外侯。
“見過秦大人。”外侯很是客氣的揖手一禮,然後雙手遞出一封信:“這是衛大人拆屬下送來的,請秦大人查閱。”
秦陽接過信,隨口問了句。
“噢,對了,你們衛大人呢,最近怎麼沒見他人?他不會是躲著我吧,老朋友回來了,也不說來見見。”
“這個……衛大人最近公務繁忙,不在大營裡,秦大人沒見到也正常。”
秦陽拆開信,打眼一看,有些意外,信竟然不是衛興朝寫的,而是紫鸞寫的,是一封求助信。
巡天使那邊遇到麻煩了,最近外層空間戰場,出現的域外異族、妖邪、魔頭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強,如今更是來了一位實力超越法身的妖邪。
大嬴占據大荒最大的疆域,同樣,也占據了最大的一片外層空間,抵擋這些域外邪魔,本身也是大嬴的壓力最大,因為大嬴這邊是最適合進入大荒的地方。
因為與外接觸,那些邪魔外道,域外異族,都奇詭無比,巡天使一直都是跟大嬴的其他部分割裂開,雙方基本沒什麼接觸,巡天使不怎麼進入大荒,而大荒裡的其他人,更是沒法進入外層空間。
當然,這個要刨除掉那些大佬。
普通人若想直接從大荒衝入外層空間,便要強闖罡風層,經受天雷陰風灌頂,若是遇到天象變化,罡風層的威能,可能會在轉瞬之間,暴漲數十上百倍,這是玩命,沒必要的話,大佬也不會去這個乾。
信裡說,已經有邪魔,從第三層的外層戰場,潛入到第二層外層空間,偷襲殺掉了他們最關鍵的一個陣師,如今防禦圈出現了破綻,需要一個陣師來。
可是,邪魔無聲無息的潛入到第二層外層空間,是已經上萬年都沒出現過的事了,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就是有內奸放進來的。
新帝剛登基,縱然威勢赫赫,強壓大嬴,可暗地裡不太服的人肯定也有,這種時候,巡天使根本不敢去相信大荒來的人。
若是來的陣師也是內奸,那原本隻是缺口的地方,在這種懂技術的人手中,可能會變成全麵崩潰。
而且,他們跟大荒的人,根本不熟,哪怕是神朝體係之下的人,也都不熟,曾經認識的,如今也不敢完全信任。
如今新帝正在閉關的緊要關頭,她們可以完全信任,也有這個能力的人。
再加上,這個消息本身,也不能鬨的沸反盈天。
他們能想到的,自然隻有最熟悉,也可以完全信任的秦陽。
秦陽看完信,上麵還有介紹怎麼去外層空間的方法,信件本身也自動燃燒,化作一塊令牌落入秦陽手中。
秦陽想了想,似乎從東海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巡天使那邊似乎出了什麼事,在大荒的人都召回去了,連青鸞紫鸞都回去了。
當時還沒怎麼在意,哪想到這才多久啊,情勢就惡化到這種地步了麼?
而且嫁衣閉關到了關鍵時刻……
唔,她是又有突破麼?太假了吧,她叫嬴傲天麼?
既然是自己人,秦陽當然不能說不去。
找到了正在熬湯的金豬,秦陽將它拎起來,帶走了寶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