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本打算將越雉洗腦,一遍不行,就多試幾次,最好能把越雉洗成個白癡。
後麵想了想,算了,符召相關的事,他的確不太了解,大荒有關這個的深入記載和研究,基本處於空白階段。
萬一強行清洗越雉記憶的計劃失敗,暴露的東西更多,著實劃不來。
再者,今時不同往日,這頭越雉,已經不值得在煲湯之外的地方,花費太多心思。
至於順手把黑鍋扣在了白凜頭上,純粹臨時起意。
不扣白不扣,扣了也白扣。
反正等越雉重新在浮屠魔教被孕育出來的時候,它愛說什麼就說什麼。
反正白凜這口黑鍋背定了。
秦陽很確定,這貨肯定不會死在上古地府的碎片裡。
而且,就白凜的尿性,還有浮屠魔教的行事作風,他們肯定是不會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好好對峙一下,化解誤會。
之前秦陽還覺得浮屠魔教轉性了,現在看來,他們還是原來的浮屠魔教,隻不過適當的苟一下,本質上還是原來的樣子。
所以嘍,隻要浮屠魔教發現白凜,唯一會做的事情,隻會是將白凜宰了,或者將白凜打個半死,拖回去嚴刑拷問。
若是他們打不死抓不住白凜,自然是白凜將他們的人宰了。
不管怎麼樣,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那就是結下死仇唄。
因為什麼結仇,到了那會兒,已經不重要了。
站在浮屠魔教的角度上看,稀奇古怪的白凜,本身就很有價值。
而且之前從白凜身上拘出來的神魂,重新恢複意識之後,都已經各回各家了,白凜隻要露麵,他的情況暴露出來,是遲早的事情。
真到了那天,浮屠魔教都不會在意,宰了越雉的人是不是他,因為他們可以從白凜身上撈回來更多的好處。
要知道,白凜身上的神魂,人族占的比例並不大,異族、異類、妖族比例挺大的。
而這些人,若是隻有純粹的神魂,卻無意識,對於某些法門來說,簡直完美。
拿到一些符召的記載之後,秦陽就有猜測,若猙獰符召和越雉符召,都是葬海道君當年從天外帶回來的。
那麼,他帶來回來的,有沒有可能,根本不是倆現成的符召,而是符召的製造法門。
隻不過最後能成功的,隻有猙獰和越雉。
若這個猜測是真的,哪怕隻是實驗的半吊子法門,白凜就會成為現成的小白鼠,可以用很多次的小白鼠。
看,有了根香甜可口的胡蘿卜在前麵吊著,到時候就算不是白凜主動來使絆子,那也必須是他。
真到了那個時候,秦陽跳出來主動承認,黃泉魔宗也會為了南蠻魔道之間的友好和諧,拒不承認,指不定還會給秦陽扣上一個義薄雲天,想要化解恩怨,都會主動替人背鍋的高帽。
然後魔教的人再一副很有原則的姿態,表示浮屠魔教雖然是魔道,但也是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冤有頭,債有主,他們就找白凜,彆的人絕對不牽扯!
這麼一想,秦陽自己都樂了。
他的猜測隻要對一半,那白凜跟浮屠魔教對上,不就是早晚的事麼,背黑鍋什麼的,自然也不影響什麼。
至於白凜的想法,那不重要。
就目前的線索,都可以大概確定,這貨完全當得起舉世皆敵的稱號。
他帶走了那麼多神魂,而這些神魂主人的意識和怨念,彙聚成黑油,這些人在忘了為什麼會跟白凜有仇的情況下,都能記著他們跟白凜之間有大仇。
從個人輻射到各個勢力的話……
隻是想想,秦陽都覺得一陣頭大,這貨的仇家,可能比跟自己有交情的人還要多的多。
得罪死這麼多人,竟然還沒涼透,仔細想想,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從黑林海一路北上,中間再去黃泉渡口附近溜達了一圈,除了人少了點之外,沒太大變化,秦陽也不再多管了。
一路北上,回到絕地莊園,拿出崔老祖給的煲湯秘籍研究。
研究完之後,才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可以用一種更加簡單粗暴的辦法來處理。
他的煲湯鍋,比崔老祖的還要好的多,而寶鼎裡,熬製了不知道多久的絕世寶湯,對比一下凶煞之氣,似乎比越雉身上的還要強。
這麼一想,秦陽也懶得多研究了,將剁成塊的越雉,一股腦的丟儘寶鼎裡,隨著其內的絕世寶湯沸騰了起來,不一會就再次平複了下去。
顯然添加了一隻越雉,明顯比不過不知道多少隻豬蹄的效果。
但好歹也算是新發現的可再生高級食材,記下來,以後可能會用得上。
就是不知道猙獰被夜家拐到哪裡去了,他們跟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半點訊息……
金豬踏上階梯,伸長了脖子,看著寶鼎裡的東西。
“大佬,這野雞用來煲湯可惜了。”
“嗯?”
“以輕靈之水清蒸,食之大補,凡人都可以食用,尤其適合有崽的女人吃,聽說一些大勢力,培育後代的時候,都舍得下血本,真正的天才,都要贏在娘胎裡。”
“你說的是哪個年代的大勢力?”秦陽一臉問號。
“呃……”金豬砸吧著嘴,搖了搖頭:“算了,當我沒說,真是可惜了,現在這個時代,能見到一頭膘肥體壯的野雞,是相當不容易了。”
“這是浮屠魔教越雉一脈的象征,凶禽越雉,他們有命脈符召,過些日子,等浮屠魔教耗費資源重新把小雞仔養大了,再去宰它一次,用來清蒸不得了。”
“能給我留一隻雞腿麼?”金豬眼睛一亮,流著口水憨笑。
“給你留個雞屁股。”
“再加個頭唄?”
“愛要不要。”
“那就雞屁股。”金豬也不勉強,美滋滋的應下。
秦陽回過神來,笑罵一聲。
“越雉現在還沒被熬化呢,你就惦記著下一次給你留個雞屁股?你可真不是東西,再說了,你不是吃素麼?”
“不,我不吃素,隻是不吃自己而已。”
秦陽熬著寶湯,跟金豬隨意亂扯,說著說著,才驟然回過神。
“你知道命脈符召?”
扯淡扯的挺開心的金豬,毫無防備的隨口回了句。
“這誰不知道啊。”
話沒落地呢,金豬便立刻閉上了嘴巴,挪動著小短腿,悄悄的從台階上退了下去。
秦陽將金豬提溜起來,將其拎著放到一邊。
“我就不知道,來,說說唄。”
早就知道這頭金豬來曆不小,又油的不行,沒想到,這貨連命脈符召,似乎都非常了解。
金豬乾笑不斷,自然明白,這會兒要是不說點什麼,怕是過不去了。
“其實這東西,不是逼不得已,或者前途無望,沒有人願意將命脈寄托於符召的,需要的供奉可不是小數,越強的,需要的供奉越多,沒了後勁,毫無寸進自然就是正常了。
也就是大荒,基本沒有符召生靈,才會不明顯,但是你有想過,每個勢力,每個門派,都有符召生靈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情況麼?”
“……”秦陽默然不語。
“在那裡,修士的世界,和凡人的世界,聯係的遠比大荒緊密,在那裡,凡人會過的比你們這裡好一些,起碼不會莫名其妙的被戰鬥波及,因為每一個凡人都是資源。”
“所以,你就是從那裡來的?你也有命脈符召?”
“彆逗,我才不需要命脈符召,死了也總比再無寸進的好,我隻是路過那個大世界,差點被抓去變成符召生靈,最後慌不擇路,走上一條廢路,九死一生才抵達大荒世界,哪想到,我什麼事都沒乾,就被針對了。”
“就這?沒了?”
“沒了,我知道的真不多。”金豬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秦陽麵無表情的盯著金豬,看了好一會之後,金豬被看的渾身發毛,拉聳著腦袋小聲道。
“我忽然又想起來點事,若是能拿到命脈符召,便可斬其命脈,同樣,符召生靈之間,可以相互吞噬,被吞噬了,就真死了。”
“我知道的,還用你水字數?”
“啊,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辦法,挺適合大佬的,你不是養了一頭麅鴞麼,讓他吃了頭,也是真死了。”
秦陽氣的要死,這貨明知道還不早說。
拎起金豬,直接將其溺在寶鼎裡,直接整個燉了拉倒。
金豬嚇的夠嗆,哆嗦著大喊。
“大佬,彆,彆啊,我是真的才想起來,我剛才真沒想到,真不是有心隱瞞,天地可鑒啊……啊……”
按著金豬的腦袋,在寶鼎裡泡了好一會,再次拎起來一顆豬頭,就見下麵連帶著一副骨架,每一根骨頭上,都有密密麻麻的無數符文銘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