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二章 黑化的秦陽,殺了冥凰十萬次(2 / 2)

一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26152 字 2個月前

秦陽轉過身,拿出一盞白色的燈籠,以左手的力量催動,慘白色的光暈,照耀到光團上。

光輝覆蓋的範圍內,似乎有什麼東西的一角,顯露了出來。

秦陽加大力量輸入,光輝照耀數裡範圍。

慢慢的,一座形如羅盤,漆黑如墨,上千丈高的巨門,在光輝中浮現了。

這巨大的羅盤,每一寸,都是一層,每一寸便是一格,每一層裡的格數,從內到外,越來越多。

秦陽抬頭看了一眼,十萬層格子,再加上每一層的數量,指數級攀升,相互能組合成的結果,完全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這裡的結果裡,可能隻有一個或者幾個是正確結果。

若是一個還好,若是幾個,那先後出現的順序,可能又是一個問題。

試出來結果的概率,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

思維加速到極致,可能也需要很久很久才能破解開。

秦陽的眼睛掃過所有的格子。

很快,就發現了這些格子裡,其實是有一部分,顏色不太一樣的。

秦陽淩空踏步,拾階而上,轉動羅盤裡的一層層,將那些灰色的格子,全部彙聚到一起。

瞬間,那些灰色的小格子,凝聚到一起。

那些灰色的小格子,麵對著秦陽的注視,不斷的變化,格子數量越來越少,慢慢的化作一扇三尺寬,七尺高的小門。

小門的中心,隻有一個手掌的印記,六個小格子,全部都在掌心。

每個小格子上,都有一個字。

依次排開是“你、秦、大、德、有、爺”。

秦陽伸出手,麵無表情的撥動小格子。

片刻之後,掌心的最中心,留下一個“秦”字,剩下五個字,分彆落在五指。

連起來就是一句話。

秦有德你大爺。

瞬間,六個字符格子,也隨之消散,隻留下一個手掌印留在那裡。

秦陽伸出右手,貼在掌印中。

“哢嚓。”

小門緩緩的打開了。

看到這一幕,瞎和尚瞥了一眼還不老實的光團,立刻有了想法。

“施主,老僧可以助你困住此物。”

秦陽指了指光團。

“你要阻止冥皇複活,我要殺了他。”

“好。”瞎和尚點頭應允,也沒問為什麼秦陽會知道這點。

秦陽遙望著遠方,麵無表情的一喝。

“墨陽。”

一聲大喝,聲震千裡。

不多時,人偶師重新飛了回來,他跟秦陽一個模子的司馬臉,落下之後,也不說話,靜靜的站在那裡。

剛才逃遠的荀穆,也頂著一張滿臉老人斑的身體,重新回來了。

荀穆回來之後,喘著粗氣,找了個塊大石頭靠上去,坐在地上。

眼看瞎和尚似乎在注意他,荀穆咧著嘴笑了笑。

“彆看我,我已經快死了,已經廢了,隻是想在臨死前,看著冥皇被人砍死,死也能瞑目。”

荀穆瞥了一眼氣息大變,已經入魔的秦陽,無聲的笑了笑。

冥皇個瓜皮,自以為學會了枯心咒,斷了秦陽的恨意,秦陽便再也無法大幅度攀升實力了?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不,這叫愚蠢。

枯心咒乃是人族禁忌,難道是因為記憶不全,壓根不記得施展過枯心咒的人,一個個都有多慘麼?

其中有一個家夥,他都忘了對方的名字和身份,甚至是男是女都不記得。

這貨施展過一次枯心咒之後,被好脾氣的府君親手出手,活活打死,那叫一個慘啊。

甚至死後,都沒人會為他報仇。

因為,府君連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他所有存在的痕跡,都給抹的乾乾淨淨。

但那人是誰?

誰也不知道了。

連他的至親,都不記得自己曾經有一位血親。

完全抹殺的乾乾淨淨。

所有人都隻記得好脾氣的府君,曾經親自出手,活活打死過一個施展過枯心咒的家夥。

之所以還會記得這點,純粹是因為有需要而已。

自那之後,枯心咒這三個字,連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會在各家典籍裡出現了。

這次不是被抹去了,而是沒人敢留了。

都被嚇到了。

荀穆的瞥了一眼境界都提升過一次的秦陽,心中感歎。

幸好他快死了,幸好現在他不需要跟秦陽敵對了。

失去了底線,失去了心中桎梏,完全黑化的秦陽,到底有多可怕。

幸好他完全不用去感受。

此刻,他已經完全看不透現在的秦陽,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

心門,他倒是認識,白皮燈籠,他也知道,但秦陽有這個東西,他竟然也完全沒感覺到什麼意外。

秦陽還真的像是那位傳說中的府君啊。

說不定,他還真的可能是那位轉生。

荀穆倒是挺期待接下來的發展的。

冥皇自己,為自己鋪就了一條通向真正死亡的道路。

這就是他的命啊。

荀穆忍不住笑,笑的很是開懷。

秦陽轉頭看向人偶師。

“墨陽,看著這個瞎和尚,我若是沒從裡麵出來,你離開這裡,殺光極北冰原和永夜之地所有的光頭。”

“噢。”人偶師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瞎和尚眼皮一跳,明明連殺意都沒有的話,卻讓他聽的眼皮一跳,頭皮發麻。

“嘿,瞎和尚,我勸你最好信了,聽說過枯心咒麼?沒聽過也沒關係,你隻需要知道,他現在說的話,絕對是真的就行了。”

荀穆咧著嘴笑著,好心給解釋了一下,他看向人偶師,稍稍一頓。

“另外那個,也絕對會一絲不差的執行下去,另外,我再難得好心一下,多給你提個醒,這個人,站著讓你打一年,你也沒法讓他受到一點傷害。

說讓極北之地和永夜之地,一個活著的光頭都沒有,絕對不會打一點折扣。”

瞎和尚也不說話,爭口舌之利,沒有任何作用,他飛到黑蓮上放,身上的金光垂落,將黑蓮整個籠罩在內。

而後便雙手合十,再也不動了,下方的光團,也再也不動了。

秦陽也什麼都沒說,徑直推開小門,進入其中。

進入其內,是純粹的死寂和黑暗,什麼也沒有。

安靜到血液流動的聲音,在秦陽耳邊,都如同大江奔騰,心跳的聲音,也似在胸中擂鼓。

絕對的黑暗,死寂的安靜,這是最簡單,也是最能勾起人內心恐懼的東西。

這種恐懼,會隨著時間流逝,一點一點的滋生,毒素一般的擴散,完全無法抵擋。

然而,秦陽已經沒有恐懼了,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恐懼了。

秦陽左手揮動黑劍,一劍斬出。

整個世界毫無變化,依然是死寂和黑暗,但秦陽卻能敏銳的察覺到,他切開了什麼。

拿出竹笛,以魔手的力量催動,奏響漁眠安神曲。

周圍什麼變化也沒有,卻依然能察覺到什麼東西在被抹去。

寂寥的笛聲,響徹在這片黑暗的世界裡。

一點一點的前進,秦陽全程麵無表情,內心也毫無波瀾。

這是冥皇的記憶。

無儘的黑暗,無儘的死寂,什麼都沒有。

這是冥皇奪舍之時,壓垮對方的手段。

也是冥皇的防護手段。

那無儘的記憶,便是他的全部。

他的意識,便是這無儘的記憶。

但此刻,這些記憶,卻被秦陽切碎了之後,用漁眠安神曲全部抹去。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什麼都沒有,秦陽已經無法精確的判斷自己進來多久了。

隻是重複的,機械的一遍又一遍的做同樣的動作。

每一次都是如同複製一般,完全沒什麼差彆。

任何負麵情緒,都不會滋生出來。

冥皇記憶的防護手段,對如今的秦陽,一點作用也沒有。

不知過去了多久,黑暗與死寂的世界裡,終於出現了變化。

漁眠安神曲在抹去那些黑暗死寂記憶的時候,一頭全身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鸑鷟,出現在這片黑暗的世界裡。

那展翅十萬丈的巨大鸑鷟,抵擋著漁眠安神曲的力量,扭頭看向秦陽,眼中凶光畢露。

秦陽麵無表情,沒有絲毫猶豫,左手揮劍,將其斬殺,切碎,再以漁眠安神曲,將被切碎的鸑鷟抹去。

昨晚這一步,秦陽甚至還順手將自己從進入這裡開始,到剛才見到鸑鷟的記憶,也一同抹去。

這段消散之後,黑暗的世界頓時變了,化作一片鬱鬱蔥蔥的世界。

其中有一顆直入雲霄的紅葉巨樹,舒展著樹冠,撐起一座鳥巢,巨大的鸑鷟,正盤踞在裡麵。

鸑鷟張口一噴,黑火如潮,奔湧而來,裹挾的熱浪和毀滅氣息,跟真的沒什麼區彆。

秦陽同樣的,揮劍,斬碎黑火,抹去。

再衝上前,斬殺鸑鷟,切碎,抹去。

自此之後,依然是跟之前黑暗與死寂的記憶一樣。

每前進一點,都會出現一個鸑鷟。

秦陽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的,將記憶裡的鸑鷟,統統乾掉,切碎了抹去。

畫麵再次一轉。

一方人族的聚居地裡,一位一身黑裙,眉眼柔和的女子,正在給一個重傷的人族醫治。

看起來,這裡似乎還是非常久遠的遠古時代,條件極為簡陋。

那女子看到拎著一把黑劍的秦陽,立刻驚恐的後退。

“府君大人,何至於此?我做錯了什麼?”

“我,不是府君。”秦陽眼神淡漠,說話間,便直接揮動左手的黑劍,將其斬殺,跟著再抹去。

轉眼間,再抹去了自己的記憶,秦陽都不記得自己曾經見到過那個女子。

鸑鷟曾經的一個樣子。

如此不斷重複,秦陽見到了鸑鷟各式各樣的樣子。

但每一次,秦陽都不會有什麼猶豫,無論對方是什麼樣子,隻要是鸑鷟,那就切碎了抹去。

如此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了十萬次。

秦陽還跟最初一樣,沒有麻木。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已經麻木了。

畫麵再次一轉,這一次,鸑鷟變成了張正義的樣子。

“秦師兄……”張正義又驚又喜,快步向著秦陽衝來:“你……呃……”

話沒說完,記憶裡的世界,連同張正義一起,被斬成了兩半。

秦陽再次揮劍,將畫麵斬碎,分離,最後分出來的,真正屬於張正義的,隻有一個看到秦陽又驚又喜的畫麵。

秦陽收起了這個畫麵,把剩下的全部抹去。

繼續前進。

這一次,是在道門駐地的畫麵。

蒙師叔正在給張正義叮囑著什麼。

秦陽再次切碎了記憶畫麵的世界,再斬斷了蒙師叔,下一刻,張正義有關蒙師叔的記憶,跌落出來,而蒙師叔被斬落的那部分,化作了鸑鷟的樣子。

斬殺,抹去。

如同一個毫無感情的殺戮機器,重複而麻木的做一件事。

斬碎記憶,剝離出張正義的記憶,抹去冥皇的記憶。

繼續推進,很快記憶世界再次變化。

回到了冥皇之前見到秦陽,以枯心咒擊中秦陽的那段。

秦陽揮劍,先去斬殺了自己。

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來,這一次,冥皇把最關鍵的記憶,藏在了他自己的記憶之下,也就是他記憶裡的秦陽身上。

斬殺,切碎,剝離,帶走,抹去,一套程序,輕車熟路。

畫麵再次一轉。

冥皇變成了一個生麵孔,他看到秦陽,尤其是看到秦陽的左手和那把劍的時候,驚恐的後退。

“府君?

“不,你不是府君,你是誰?”

“我……我……”

冥皇臉上的驚恐更甚,他倒吸一口冷氣。

“我的名字呢?我是誰?”

“對了,我是冥凰。”

他變得瘋瘋癲癲,自言自語,當看到秦陽走進,愈發驚恐。

“我何曾得罪過你?你不要過來啊!”

秦陽麵無表情的走上前,簡單的出劍,將其劈開,切碎,抹去。

當這幅畫麵也消散,整個世界便恢複了黑暗。

這一次不是黑暗的記憶,而是純粹的空洞和虛無。

隻有一點靈光,存留在最後。

秦陽收起這一點靈光,這是張正義最純粹的意識,也是最後一點記憶。

他熱血上頭,去拉著冥皇一起赴死的記憶。

秦陽甚至看到,最後,張正義還在恐懼,還在心裡罵出最後一句話。

“秦有德,你大爺,我才想明白,等以後你見再見到以後的我時,你不是還要殺我最後一次麼?虧了,沒多罵你兩句賺夠本。”

“秦有德,你大爺!”

一遍又一遍的咒罵。

充斥著這段記憶的最後。

直到,他連記憶都沒有了。

秦陽如同乾枯水潭的內心,忽然生出一絲一閃而逝的漣漪。

轉瞬便再次恢複到毫無感情的狀態。

秦陽收攏了張正義的意識,還有他所有的記憶。

再抹去自己在這裡,經曆的所有的記憶。

當秦陽將記憶裡,最後見到的那個生麵孔冥皇的畫麵抹去的瞬間。

轟隆一聲巨響。

整個世界開始坍縮。

秦陽轉身,進來時的小門,已經在身後浮現。

他推開門,一步跨出,離開這裡。

……

巨門還在顯化。

秦陽也沒出來,可是無論是瞎和尚,還是荀穆,都能看到,黑蓮的火焰越來越弱,蓮心的光團也越來越小,越來越暗。

遠處的地麵上,燕宗主的屍體上,慢慢的浮現出一絲奇特的波動。

他忽然坐了起來,擴散的瞳孔也慢慢的回縮,他隻是看了一眼這裡古怪的情況,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瞎和尚忙著鎮壓光團,不敢鬆懈。

人偶師忙著看守瞎和尚,調虎離山的前車之鑒,之前可是出現過的,他有不傻,還能上當兩次不成!

而荀穆……

都隻剩下半口氣了,忽略不計。

再過了數日,被秦陽丟下等死的白凜,賊眉鼠眼的悄悄靠近到這裡,觀察了好久之後,白凜悄悄的靠近到荀穆。

正在這時,荀穆看到了,那形如羅盤的巨門,忽然一震,開始了崩塌。

在白燈籠的光輝照耀下,崩碎的碎片,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荀穆壓根沒理會靠近的白凜,他努力坐直了身體,蒼老到渾濁不堪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崩塌的巨門,忽然仰天大笑三聲。

“冥皇!你他娘的死在老子前麵啦!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荀穆身子一軟,徹底癱在地上,沒了生息。

他閉著眼睛,臉上還掛著笑容。

……

當巨門幾乎全部崩塌的時候,秦陽推開小門,走了出來。

隨著秦陽走出來,連那個屬於張正義的小門,也一起崩碎消散消散。

秦陽收起白燈籠,那朵燃燒著黑火的黑蓮,也已經熄滅了火焰。

蓮心內部的光團,已經不知道在何時,消散的一乾二淨。

秦陽走上前,將有些殘破的黑蓮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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