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門主似乎被困在河邊無法前進了,還有,門主立個牌子,是賭氣的,還是又有暗示?”
“那銀河似乎已經演化到後期了,再做什麼,應該也無用了。”大胡子搖了搖頭,意思就是你這次沒想錯,門主就是在賭氣隨便胡扯。
想了想之後,大胡子對一旁的另外一人示意了一下。
對方點了點頭,一隻手捂住左眼,再落下手時,他的左眼眶已經空空如也。
他將一顆眼球,放到了麵前的土台上,眼球看了布冥白一眼,立刻開始倒映出一幅幅畫麵,這就是布冥白之前走過的路。
片刻之後,眼球裡倒映出來的畫麵,定格到了銀河的河邊。
瞬間,幾人都沉默了。
畫麵裡,一個說的極度危險的警示牌,立在那裡,血色的骷髏頭印記,似乎都要淌著血來警示他人了。
而警示牌旁邊……
秦陽脫了衣服,跟泡澡似的,雙臂趴在岸邊,大半個身子都在銀河水裡,看他那表情,似乎都快睡著了。
忽然,秦陽睜開眼睛,神情肅穆,瞳孔化作了十字,虹膜周圍,化出一圈銅環,眼中神光爆射,似乎已經察覺到窺視了。
他從河裡蹦出來,瞬間穿上衣服,警惕的四下窺視。
金光溢出,那顆眼球上,都開始浮現出裂紋。
拿出眼球的道門成員,連忙伸手一抹,眼球裡倒映出的畫麵儘數消散,他重新將眼球塞回去,左眼卻腫成了泡,都沒辦法睜開了。
布冥白砸吧著嘴,喃喃自語。
“我就知道,門主忽悠我都懶得用心了……”
這次連大胡子都沉默了。
秦陽從水裡跳出來那一刹那,他看的清清楚楚,秦陽的皮膚光滑,甚至還有點反光,半點被腐蝕的痕跡都沒看到。
說實話,這一次大胡子自己都有看不透了。
他給門人說的話裡,的確有不少,其實是胡扯的,目的嘛,一方麵就是要這個門主,最後能心甘情願的當門主,真心實意才能換來真心實意。
他是真的非常看好秦陽,不止是看好秦陽的未來,更看好秦陽的現在。
另一方麵,自然是為了讓門內更團結了。
身為門主,當然要深不可測點,各方麵都要足夠強,才能讓門人信服。
不然的話,嘴上不說,大家心裡對那個看起來挺弱的門主,會有多少尊敬,隻有自己知道了。
很多事,大胡子心裡其實還是門清的很,但話不能說透。
可現在,他覺得,秦陽著實有點高深莫測的過了。
那幅畫麵的衝擊力,太有說服力了,比他說破嘴的效果都要好,他現在什麼都不需要說了。
……
“老哥,你真不跟我過去麼?我不介意背你過河。”秦陽的確是這麼想的,大家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沒道理不帶家過河。
“算了,過不了的,你隻能自己過,這河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若是進去,必定屍骨無存,你的過河之法,我又學不會的,我就送你到這裡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你留在這邊,不無聊麼?”
“你多給我留點書吧。”
“行吧……”秦陽歎了口氣,搜腸刮肚,翻出記憶最深處的東西,硬是搜刮出來不少,一股腦的塞給家。
“我這實在沒什麼東西了,這些有好有壞,你就湊合著打發時間吧,實在不行了,你就自己寫,寫完了,把相關記憶斬了,自己重新看,也是個不得已的辦法。”
家想說,那種斬記憶的法門,可不是誰都會的。
話到嘴邊了,變成了三個字。
“多保重。”
秦陽脫光了衣服,都塞進海眼裡,一個猛子紮進了銀河裡,向著對岸遊去。
看著秦陽消失在銀河裡,家回到岸邊,靠在秦陽給的躺椅上,喝著秦陽給的小酒,緩緩的閉上眼睛,嘴裡含糊不清的呢喃。
“秦陽啊,一路順風,可彆消失了,你若是化為虛無,這世界便太沒意思了。”
……
數月之後,已經站穩腳跟的道門眾人,留下了不少鎮守宗門,大胡子帶著數人,來到了銀河邊。
等到他們來的時候,秦陽已經不見了,家還在岸邊閉目看秦陽給傳過來的書。
“見過家。”
“見過道門諸位先賢。”
“不知,我們門主……”
“秦陽老弟啊,他過河去了,我過不去,就不過了。”
“冒昧問一句,閣下可知,門主是如何過河的?”
“彆問我,我就看到他在那泡了很多天,然後就遊過去了,什麼法門都沒使用,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家張嘴就開始胡扯。
彆人不知道,他把秦陽的經曆,當成故事看過,肯定是能猜到秦陽怎麼做到的。
但這點,可沒彆人知道,誰也拆不穿他。
道門眾人,眼見家似乎沒有跟他們多聊的意思,也不糾結了,開始在河邊研究銀河。
說要當後盾,起碼得有當後盾的能力吧,萬一秦陽在那邊遇到什麼事了,他們連個河都過不了,所謂的幫忙,不就真成了嘴上說,實際什麼都不做了。
可是研究了很久,他們也沒想到怎麼過河,他們的法門,強大的特彆多,但就是沒有一個是有辦法過河的。
過了好些天之後,家看完一本書,睜開眼睛一看,這些人還在,他便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們難道都想學秦陽,遊過去?
我看你們都是高高在上太長時間了,忘了身為一個人,想要過河,應該怎麼做了。
秦老弟還真的沒說錯,你們都隻會向上看,從來不會向下看。
秦老弟什麼法門都沒用,跟一個凡人一樣,遊了過去,你們不會也想想彆的辦法?”
懟了幾句之後,家翻了個身,繼續眼睛一閉,繼續在腦海中看書。
道門幾人相視苦笑,對家,還是必須保持基本的尊重的,再說,人家這話也沒說錯。
他們所有的法門,都對這條銀河沒有作用,那麼,對於這條河來說,他們跟凡人沒什麼區彆了。
問題來了,一個凡人,想要過河,應該怎麼做?
最簡答不過的問題。
一,遊過去。
二,乘船渡河。
三,遇水搭橋。
遊過去很顯然不行,他們又不是秦陽,學不來。
乘船吧,他們沒有在接觸到銀河水之後,不被腐蝕,還能浮起來的造船材料。
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了,遇水搭橋。
而搭橋的話,要麼搭建一座,不用接觸銀河水,但是也能扛得住下墜力量,不墜入河中的橋。
要麼,就是摒棄了所有的法門,用最純粹的技藝,建造一座跨河大橋。
所需要的山石土方,這不是有現成的麼。
岸邊多得是,不能當做修士用的材料,卻也能不被銀河水腐蝕掉的石頭。
“試試吧。”大胡子感慨一句。
想當年,人族式微的時候,可不就是這麼做的麼,遇到問題,第一時間想到的,也不會是修士的法門,而是最純粹的技藝。
造橋大業,轟轟烈烈的開始了。
而銀河對麵,峰巒疊嶂,群山並起。
群山之中,山巒仿若活了過來,不斷的變化著位置,每一座山上,似乎都有截然不同的東西顯化出來,危險氣息,撲麵而來。
除此之外,秦陽還看到,群山之中,似乎還有什麼鬼東西在活動。
再次看到了會動的東西了。
秦陽蹲在邊緣的一座山頭上,遙望著前方綿綿群山,謹慎的停止了前進,繼續翻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