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一章 嫁衣蘇醒了,香師的靈香(1 / 2)

一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22367 字 5個月前

那熾熱的光輝,跟生怕彆人看不到他似的,再加上那特殊的神韻,一眼就能確認,對方是太昊天帝的手下。

沒啥好說的,乾就完事了。

反正已經結仇,就彆裝模作樣了。

修羅本來就已經按捺不住了,隻是想到了上次瞎衝動,差點壞大事,這次先問一問。

如今秦陽話都說到這了,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修羅直接抽出了脊椎骨劍,似是猛獸出閘,化作一道烏光衝了出去。

秦陽微微耷拉著眼皮,腳下疾步邁出,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緊追而去。

隻是複蘇的氣勢,秦陽大概判斷了一下,這位巨耀星君,正麵的戰鬥力,肯定是要超出灰光頭不少的。

若是讓其恢複一段時間,以亡者之界目前的情況,這家夥十成十會變成戰力第一序列的強者。

而他現在,隻是一個身體和力量剛剛複蘇,意識都還沒複蘇的落水狗。

這個時候不趁機將其按死,絕對腦子不正常。

光和熱肆無忌憚的綻放開來,那巨大的身軀表麵,如同大日,不斷的翻滾著,力量也在直線攀升,意識波動也開始出現,這家夥快要複蘇了。

鼇拜背著員嶠石碑,再加上他那超過十萬丈的龐大身軀,衝擊起來之後,裹挾的巨力,足以毀天滅地。

他咆哮著一頭撞了上去,最純粹的可怕力量,泛起一陣陣肉眼可見的漣漪,每一絲漣漪,都蘊含著堪比毀滅球爆炸的衝擊力。

巨人龐大的身軀,微微佝僂,體內的力量開始失控崩散,如同岩漿一般的液體,噴灑而出,將其身軀完全覆蓋。

本來就無法掌控的力量,徹底崩潰,他再也無法保持著人形,無數如明亮岩漿一般的東西,奔騰咆哮著,掀起萬丈巨浪。

浪花倒卷而下,不斷的向著中心彙聚,那人形巨人,轉瞬便化作了一**日一般。

修羅狀若癲狂,雙手握著脊椎骨劍,咬著牙一劍劈下。

他心中的嗔怒之意,與力量達成了共鳴,一劍斬出,恍若一道灰黑色的星河幻化而出。

他心中的恨意,化作無數扭曲的麵孔,那是他的一個個同門,當年的魔宗之人,他們的願景,他們的恨意,對三天帝的恨意、怒意,如今都繼承在了修羅身上。

所有的願景,所有的意境,最後化作一個統一的念頭,一聲暴喝,似千萬魔頭泣血厲喝。

“殺!”

到了此刻,修羅才終於感覺到了一種暢快,憋於胸中的執念,一股腦的噴湧而出。

他終於感受到了失去了一切,哪怕失去了記憶,也能感受到了,他的同門們,為了他做出了什麼。

他抿著嘴,麵容因為怒極而扭曲,又因為愧疚憋的快要爆炸了,一滴血淚從他的眼角滑落,落入到星河之中。

“泣血之路!”

吧嗒一聲,那灰黑色的星河,隨著一滴血淚落下,立時化作一條血河,無數扭曲的麵孔從血河之中立起,他們化作一個個魔宗先輩,秉承著統一的信念。

衝向了巨耀星君。

剛剛崩碎,化作大日的巨耀星君,此刻被一條泣血之路強行斬斷!

同一時間,巨耀星君的意識終於複蘇了,在察覺到自己目前在經曆什麼之後,怒火自然而然的升起。

那被斬斷的大日,開始劇烈的燃燒,所有的力量都開始向著中心坍縮,兩半大日,似是要再次碰撞到一起,強行融為一體。

秦陽化作一道殘影,麵無表情的衝向了兩半大日的核心,任由兩半大日,向著中心合並而來。

他伸出雙手,一手抵在一邊,觸碰到兩邊的大日,看起來似乎是想要以一己之力,強行擋住兩半大日的融合。

然而,那兩半大日又不是實體,暴怒的巨耀星君,怒吼著爆發自己的力量,哪怕是失控的力量,也足夠將一個人鎮死在裡麵。

秦陽抵住了中心,卻沒辦法抵住邊緣,那裂開的大日,化作散發著明光的熔岩一般,相互彙聚融合到一起,徹底將秦陽包裹在大日的中心。

眼看著那些力量將自己包裹著,他的力量無法阻攔,唯一能阻攔點的,隻是修羅斬斷大日的力量。

熱量開始暴漲,那能汽化玄鐵的力量,足夠將任何人燒成灰燼。

秦陽卻露出一絲笑容,喃喃自語。

“瓜皮。”

這裡的確可以出現太昊天帝的力量,但是他的權柄卻永遠不可能出現。

同樣,可以出現大日的力量,大日卻不能出現。

這是世界的第一條真理,也是秦陽口誦出來的第一條真理。

作為代價,亦或者說後果,便是太昊天帝的力量,對他無用了。

秦陽將自己填入到大日的中心,等的就是他重新凝聚成大日的那一刻。

哪怕此刻融合之後,核心的溫度,遠超秦陽能承受極限,可是明明快要被燒成灰燼的秦陽,卻連反抗都不做了。

任由那些力量壓入體內。

瞬間,反噬出現了。

那些灼熱的力量,在秦陽體內化作虛無,連帶反應之下,虛無順著那些熾烈的力量溢出,轉瞬便侵染了整個大日。

凡事虛無侵染的地方,所有明亮粘稠如岩漿的力量,儘數無聲無息的消散。

像是被風吹滅的燭火,又像是一個火紅色的氣泡,噗嗤一聲被人戳破了。

那蘊含著恐怖力量,如同一輪真正大日一般,散發著無儘光和熱的巨耀,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最後隻有一個空有其形,卻已經沒有力量的人形虛影,出現在虛空中。

還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巨耀,震驚的看著秦陽,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麼。

秦陽瞥了他一眼。

“這是真理。”

還沒等巨耀想明白,一把脊椎骨劍,已經從他的頭頂直直的刺了進去,無數灰黑色的尖刺,從內而外的爆發出來,將其絞殺成齏粉。

徹底的灰飛煙滅。

剛在複活點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堆力量砸下來,還被世界本身排斥,也算是死的憋屈了。

巨耀出現時所需要的一切,所有的根基,都來自於亡者之界,這才是可以讓他從無到有出現的根本。

他的每一寸力量,每一寸身軀,除了他的自我意識之外,嚴格說,剩下的所有一切,都完全屬於亡者之界。

所以當巨耀所化的大日,與世界的第一條真理相悖的時候,他理所當然的屬於被抹去的那一方。

世界不會為了他,去顛覆構成世界的真理,尤其是第一條真理。

秦陽輕吸一口氣,舒服了,他就喜歡這樣的戰鬥,明明對方很強,卻還是隻能被動挨打,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死了。

修羅重新將脊椎骨劍插回去,低眉順眼的來到秦陽旁邊,心裡也舒服了。

他補的最後一劍。

而另一邊,衝出去之後,還沒掉過頭的鼇拜,等到回過頭,正要發狂,不惜一切代價戰鬥的時候,忽然發現巨耀已經掛了。

他看了好半晌,才有些不知所措的放下了一直爪子。

“這就……完了?”鼇拜有些不敢置信,再看向秦陽的時候,態度也變得拘謹了不少。

巨耀星君啊,這就死了,他們員嶠仙境,曆經死戰,到他死的時候,都沒解決的巨耀星君,就這麼死了。

一瞬間,秦陽這個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很強的強者,在鼇拜心中的地位,開始直線攀升,起碼也要比員嶠老祖還要強一些才行。

秦陽一看這家夥的姿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認真的給解釋了一下。

“恩,巨耀星君剛複蘇,力量無法掌控,法門也不適合,看起來巨大的身體,強大的力量,其實反而成了活靶子。

而且他想強行運用生者世界的力量,才會自己反噬了自己,並不是我們太強,而是他自己作死,最後真死了。”

秦陽可不希望彆人都認為他太強了,什麼槍打出頭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等等俗語,都是古老的智慧。

真要是被人認為他已經強到,可以秒了太昊天帝座下巨耀星君,理所當然的會認為他已經距離太昊天帝的級彆不遠了。

萬一這事傳出去,真有人要對付他,肯定就會按照這個豪華待遇來安排。

到時候截殺出現,他可未必能擋得住。

真要是這樣,他也算是“死於太強”了,那多尷尬。

眼看鼇拜眼裡帶著懷疑,似乎想說“你特麼在逗我?”,又沒好意思說。

“你信我,這次能拚儘全力,乾掉巨耀,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自己倒了血黴,二麼,我師侄的殺伐之道太強,可以說是目前亡者之界最強的殺伐之道。

第三麼,前輩那挾山川之力的一撞,最為關鍵。

我隻是把自己當成了劇毒,投入進去,巨耀太過自大,把我吞下去了,自己作死,怪不得旁人。”

“前輩不敢當,可莫要再稱前輩。”鼇拜搖了搖腦袋,根本沒聽秦陽解釋,就聽見那聲前輩了,現在聽到這聲前輩,他就渾身不自在。

“員嶠老祖曾言,達者為先,我不過是員嶠仙境的守門神獸,當不得前輩,閣下才是,莫要折煞小妖了。”

“不不不,我人族的道義禮法還是要講的,前輩就是前輩,先行者、年輩長者、資曆深者,皆為前輩,不能用修為來算,徒弟再強也是徒弟,師父再弱也是師父。”

秦陽想要試著扭轉鼇拜的想法,可是看這家夥的樣子,明顯是把他當成什麼真巨佬了。

“是是是,閣下說的是。”鼇拜嘴上應的很是爽快,心裡卻特彆有數。

巨佬說什麼都可以,那叫謙虛,哪怕過分的謙虛,挺討厭的,那也還是謙虛。

唯獨他絕對絕對不能當真了。

當年員嶠仙境裡,可是有前車之鑒的。

秦陽暗歎一聲,搖了搖頭。

“行吧,這裡的事,彆說出去了。”

“閣下放心,老鼇鎮守員嶠仙境多年,從來不多嘴。”

“當年除了巨耀星君之外,他還帶了彆的人麼?”

“沒有,隻有巨耀星君一個人,應當是受了太昊密令,在外麵離開上古之後,才追來。”

“那行吧,我們走了,你在這等著員嶠仙境出現吧。”

秦陽轉身欲走,臨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員嶠仙境是出了上古世界了,那上古地府也是……

“對了,你知道上古地府,自上古之外,應該如何去麼?”

“這個我也記不清楚了,閣下去我背上的石碑察看吧,上麵可能會有記載,尤其是最後,我們離開上古之後的記載。”

鼇拜沉思了一下之後,如是說道。

他背著萬丈石碑,主動轉過了身,將石碑的背麵露出來。

石碑背麵,光禿禿一片,隻有一些類似風化的痕跡,不等秦陽開口詢問,鼇拜張口一吐,黑色的浪潮,順著石碑上方衝刷而下。

霎時之間,那些掛在石碑上的黑水,便自動凝聚出密密麻麻,數之不儘的記載。

上萬丈的高度,能記載的東西,花費個百八十年,怕是也看不完。

哪怕這座石碑上,隻有上麵三分之二的地方是有記載的,那也不少了。

這種珍貴的記載,能看到了,要是不複製一份下來,簡直能把秦陽逼死。

秦陽懸在半空中,從最高處開始,施展瞳術,將目力催發到極致,目光倒映出來的所有東西,都被他凝聚下來,化作一個個夢境儲存下來。

等待著日後再慢慢的看。

他現在著重看的,就是石碑最後的部分。

從這裡開始記載的,就是員嶠老祖察覺到危險,帶著員嶠仙境,順著海洋,一路北上,看起來是自北海沉沒了,實則是他在那裡找到了合適的地點,脫離了上古世界。

初期的確還算順利,還記載了一些脫離上古之後的事情。

很快秦陽就找到了一條,他們偶遇了一條黃泉支流,自虛空中淌過,而這種活水黃泉,逆行而上的話,必然能找到主流,找到了黃泉主流,自然能逆流而上,找到入上古地府的路徑。

畢竟上古地府外圍,有五大水脈環繞護持的事,是人儘皆知的。

再向著後麵看,零零碎碎記錄了不少東西,緊跟著就到了遭遇巨耀星君。

巨耀星君奉太昊之命,命員嶠跟他們回去,可惜員嶠老祖抵死不從,雙方大打出手,鎮守員嶠仙境的巨鼇,為護員嶠仙境,被巨耀星君擊殺,神形俱滅。

之後員嶠老祖,被逼無奈,耗儘員嶠仙境裡凝聚出的一縷仙氣,凝於自身,將巨耀星君當場擊殺,灰飛煙滅。

可惜,員嶠老祖自身也承受不住那一縷威能堪比仙草,卻遠比仙草霸道無數倍的仙氣,坐化在已經變得徒有仙境之名的員嶠仙境裡。

到此,便是記載的儘頭。

秦陽將所有的記載都記了下來,客氣的對著鼇拜一拱手。

“多謝前輩告知,這些記載對我來說很重要。”

“閣下客氣了,我理應如此。”鼇拜也很客氣,權當是交好以為巨佬了。

“就此告辭,我們後會有期,代我向員嶠老祖問好。”

拱了拱手,秦陽帶著修羅離開此地。

打算先順著記載的方向,找一找,看看這些地方,是不是還是按照原來的位置出現的。

若是這樣的話,大概率能找到一條進入上古地府的路。

這也是一種新的選擇,總比隻有一個選擇好的多。

真要是有機會的話,他也不想去酆都大帝那裡當什麼往生部部長啊尚書什麼的,酆都大帝看起來憨憨的,十有**是裝的,這人必定心機深沉。

要是能自己乾,秦陽當然不願意跟這種貨色打交道。

……

秦陽離去,鼇拜背上的石碑背麵,凝聚出無數字跡的黑水,順著流了下來,背麵再次變成了光禿禿一片,隻有風化的痕跡。

他趴在虛空中一動不動,員嶠仙境的碎片,不斷的凝聚出來,在他身後凝聚。

不知多久之後,當他身後凝聚出一塊綿延萬裡的大碎片之後,一位須發皆是灰白,趺迦而坐的老者,慢慢的出現了。

老者睜開眼睛,感受著自身情況,再看了看周圍,一步出現在鼇拜的身前。

“老祖。”鼇拜低下頭見禮,而後將他出現之後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順著都說了一下。

員嶠老祖聽完之後,搖了搖頭。

“你既已經答應了那位,不外泄此事,卻還要告訴我,豈不是不守承諾。”

“是弟子不對,請老祖責罰。”

“罷了,我員嶠一脈承了此人人情,也不能當做不知曉。”員嶠老祖搖了搖頭:“縱然要告知我,你也應當在下次見到那位強者之時,當著對方的麵說,我員嶠一脈,以信立道,萬萬不可做出自毀根基之事。”

員嶠老祖走到鼇拜背上的石碑後方,一指點在自己的眉心,輕輕一扯,便見有關此事的記載,化作文字,被其扯出來。

那些文字落入到石碑上,化作新的記載,隨著所有的自己落下,記載本身也隨之自行消散。

……

於此同時,久違的生者世界。

大荒,王百強被逼著研究出了一套陣法,將收集到的情報,全部歸納進去,等到秦陽再入夢找他的時候,可以將這些海量的情報,一起交給秦陽。

他現在都快瘋了,他又沒法將玉簡什麼的帶入夢中,每一次所有的情報,都要先記下來,隨著情報越來越龐大,他都快瘋了。

尤其是最近大荒似乎也不太太平,新的傳言出現了。

曾經隕落的人,現在再次往生出現了。

亡者之界的傳聞,甚囂塵上,特彆是有一個因為修行的法門,被人認出來的家夥,算是徹底坐實這件事了。

哪怕王百強他們都知道,這事的確是真的,可這事不能隨便傳的誰都知道吧。

偏偏秦陽要的情報,又不可能完全藏著掖著,他們要找的人,現在都快成了誰是往生者的標誌了。

之所以情報能這麼快,還不是因為這樣,所有的人都在幫著他們尋找。

往生到什麼犄角旮旯小山村裡的家夥,都能被人翻出來了。

尤其是那些大派,簡直跟瘋了一樣,都覺得往生來的人,哪怕什麼都不記得了,天賦也必定非常好,有看不見的宿慧在身,若是修行前世修行過的法門,現在哪怕不記得了,也能修行的更快。

因為搶人的事,都鬨出過衝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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