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你的具體位置在哪?
我現在就去救你出來,這可是萬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十二驚喜不已,連忙回了一個簡短的信件。
“就在雲台的最頂端,你小心點。”
秦陽收到回信,立刻動身,開始在這裡尋找路徑。
這一層雲台,便是十大大神官的居所。
秦陽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其他神祇的存在。
按照這種布局,看來在太昊眼裡,其他所有的神祇,統統都是一個層次的存在,無論真正的實力如何。
考慮到之前見過的一個小神祇,秦陽甚至推測,其他所有的神祇,是不是都已經變成了那種工具人的狀態。
太昊這是所圖甚大啊。
再上一層,應該就是太昊的居所了。
很快,秦陽找到了一道光梯,大日的光輝,從天際之上落下,化作一條長長的光帶,延伸向更高的地方。
順著光芒之橋,一路向著太陽的方向前行。
不多時,便見四周雲霧四起,太陽的光輝穿過雲霧,分化成七彩的虹光。
當雲霧漸漸消散,他走上了更高一層的雲台時,就見那顆指引著他前行,光輝化作光橋的太陽,就懸在這一層。
隻是看了一眼,便有一種渺小感和無力感升騰而起,雙目都被那刺目的光華,刺的有些酸痛。
秦陽耷拉著眼皮,拿出一些材料,現搓出來一副在彆的地方,保證什麼都看不到的墨鏡,扣在了眼睛上。
順著碩大的雲台,轉了好半晌,目力催發到極致,也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到了第三層了,這裡除了一輪快要亮瞎我眼睛的太陽,就隻有雲台了,彆的什麼都沒有,我根本沒有發現你說的莊園。”
十二拿到信之後,趴在窗前,伸長了脖子,想要發現什麼,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也沒有看到秦陽說的那輪烈日。
她有些慌了,連忙繼續去翻資料,她在前麵已經查清楚了,她這裡絕對是靈台的最頂端啊,怎麼可能不是。
翻了好一會之後,秦陽的第二封信來了。
“你最好快一點,那些大神官隨時可能回來,我也隨時可能會被人發現,隻要被堵在這裡,我肯定死定了。”
十二確認再三,連忙回了一封信。
“絕對就在雲台的最頂端,不會錯的,既然你沒發現,那隻有更上一層了。”
秦陽接到信,眉頭微蹙。
沉默了一下,直衝而起,向著那輪烈日的頂端衝去。
這輪烈日極為龐大,他的速度攀升至極限,以烈日為參照物,也隻能感覺到緩慢的攀升。
飛行之中,秦陽麵沉似水,不由自主的開始琢磨。
十二到底是誰?
十二說的肯定不是假話,漂流瓶的特性,就如同權柄一般,是固定的,確定的,絕對不容更改的。
對他是這樣,對十二也是這樣。
他們之間是不存在謊言的欺騙的。
秦陽覺得跟十二當漂流瓶友的時候挺舒服的,就是因為他可以不用再想自己要說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什麼。
反正漂流瓶過去之後的話,必定都是真話。
這種單純的關係,很讓人放鬆,也很讓人舒服。
在彆的地方,彆的人那裡,是絕對不可能這樣的。
比如,秦陽就不敢麵對嫁衣的時候說,哎呀,嫁衣你好像挺平啊,而且你腳真大。
活著不好嗎?
可是在十二這裡,秦陽就敢肆無忌憚的幸災樂禍,哈哈大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所以,現在十二說,就在雲台的最頂端這句話,肯定是真的。
那麼,問題來了。
整個天宮,整個太昊世界,能站在最頂端的人是誰?
毫無疑問,太昊天帝。
是個人都能想到,都能確定的答案。
秦陽之前就猜測,十二知道的這麼多,她是不是就是太昊天帝斬出來的一部分。
比如有沒有這種可能。
上古的時候,太昊天帝隕落,但是他的權柄卻無法被徹底毀掉。
當太昊的權柄重新凝聚的時候,他其實已經變成裡一個人族的少女。
她恢複了曾經的記憶,重新掌控了太昊權柄。
可是成為人族少女的時候,所擁有的肉身、神魂、意識、感情,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與她不分彼此。
她隻能將這些東西斬出,卻又不能毀滅,毀滅了之後,便有了缺失。
對於這一點,秦陽是最有發言權的。
曾經中了枯心咒,他深刻的明白。
人之所以是人,好的壞的,善惡觀念,統統都是人的一部分,永遠都沒辦法以簡單粗暴的非黑即白來判定。
損失任何一部分,都不再完整,便有了缺憾。
而這種缺憾,就會在一些地方,卡住了進步的道路。
所以太昊隻能將這些所化的少女十二,困在天宮之中。
也隻有這種情況,似乎才能說明。
為什麼十二能在比太昊還要高的地方。
為什麼太昊能容忍十二騎在他的頭上。
因為她的本身就是太昊,她本身就是太昊最脆弱的部分,必須保護在最無懈可擊的地方。
秦陽覺得,這似乎就是最完美的一個答案了。
秦陽疾馳而上,麵色平靜,一個念頭化作漂流瓶飛了出去。
十二打開了信件。
這一次的字,都變得極為工整,不再如同往日那麼潦草,也不似上次一般,大小不一,還會跳動。
字裡行間裡,透露出來的,都是認真肅穆。
“我正在往最高的地方衝,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我既然答應了你,來救你,那我肯定會來的。
隻是,我現在有些疑問,我需要你正麵回答我。
我發現你在比太昊的居所還要高的地方,這在太昊的世界,代表著什麼,我相信你肯定比我還明白了。
我覺得,你應該就是太昊了。
隻是太昊斬出來的一部分。
但是,這麼久了,你不是我的敵人,我知道你就是十二。
我也不想用我的推測,就來蓋棺定論。
我已經來了,現在回頭,也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我想你正麵回答我一次,你是不是太昊斬出的一部分?
若不是,你可以確信自己不是麼?”
十二認真的看著信件,認真的坐在書桌前,提起筆,認真的書寫。
“我是人族,最純正的人族。”
秦陽看著漂流瓶在臉上炸開。
讀著裡麵的信件。
“(?_?)我是人族。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太昊為什麼要把我困在這裡。
我知道他的秘密,他的大陰謀,可是我說不出來。
我之前也在想,為什麼他不殺了我,那不是更好麼。
可是,聽你這麼一說,我就不確定了。
我以前也不記得我會這麼多東西,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莊園裡記載的那些東西,有很多種文字,我看到了就會懂得。
甚至連那些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法門,我都能看得懂,知道那是什麼,怎麼分類。
要不,你先彆來了,太冒險了,等弄明白了再說。
我已經在這裡困了很久很久了,再晚點也沒有什麼的。”
看完信件,秦陽的麵色有些複雜。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回頭,什麼也彆管了,回頭再把有關十二的一切記憶都斬掉,權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也什麼都不知道,自己也什麼都沒答應。
是不是這樣,才是最保險的選擇。
欺騙一下自己,一切安全為主。
可是這個念頭浮現出來的瞬間,秦陽就歎了口氣。
既然來了,還是看一眼吧,哪怕十二真的是太昊斬出來的一部分,那這個也隻是她的出身而已,她也隻是十二。
到了今天,到了現在這一步,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秦陽昂著頭,一路攀升上去,向著大日的頂端衝擊。
他什麼都沒說。
但另一邊,十二卻看到一朵桃花瓣,從窗外飛來,化作一封信。
“就算是太昊挖的坑,他能花費這麼大代價,隨機扔漂流瓶,被我撿到,最後還花費這麼大代價,隻是為了引我到這裡。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權當我逼格高到太昊都必須這樣小心翼翼的針對我了。
你等著吧,等著我來救你出去。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被坑的話,那就等著老子百萬倍的還回去。
尤其是你,對,說的就是你,你敢坑我,你就完了。
不怕實話告訴你,這世上坑了我,還能歡快的蹦躂的人,全部都在亡者之界呢。”
十二拿著信,輕輕撫摸著信件上跳躍的字跡,跟往日一樣,潦草之中帶著漫不經心。
她抿著嘴,感動的兩行熱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要不,還是先搞明白吧,萬一真的呢……”
秦陽一路衝到了大日頂端,看著漂流瓶從上方墜落,砸到他臉上,看著裡麵的內容,咧嘴一笑。
舉頭看著那裡的七彩虹。
七道虹光裡,他感受到了七種既然不同的力量。
不用想了,這就是剩下那七個大神官的權柄,所代表的力量。
被封神書封禁的兩個權柄不在了,在秦陽的意料之中。
但是代表著靈感的權柄,竟然也消失了,就讓秦陽有些驚喜了。
這代表著,哪怕不用封神書,其實也還是有可能,用其他的方法,將其權柄徹底剝奪。
這個剝奪,不隻是靈感大神官的權柄,還有太昊的力量裡,也不在有這種權柄了。
有了現成的其他可能,應該還是被其他大神官親眼目睹的方式,那他以後就不用再太過忌憚,用封神書徹底封禁了太昊的權柄,會被太昊知道是誰乾的,知道封神書。
隻要能保證,在封禁大神官的權柄時,不被彆人知道,是他乾的就行。
差不多可以放開點手腳了。
秦陽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下了不少。
那以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耗費了這麼大代價,做出來以個專門針對太昊的封神書,不用怪可惜的。
秦陽在研究怎麼跨越這七層虹光的時候。
另一邊,不可界之外的荒海。
戰鬥已經開始打響了。
靈感大神官忽然臨陣撤走,明顯是有要事。
對麵陣中,那位繃帶人的額頭,繃帶忽然裂開,露出一隻滿是血絲,充斥著癲狂的眼睛。
眼睛看向了不可界之內,他哈哈狂笑。
“靈感大神官隕落了!絕對是隕落了!我已經感覺到了。”
女修滿臉驚喜。
“靈感怎麼隕落了?”
繃帶人挖下額頭上露出的眼睛,將其拋出。
瞬息之間,便見不可界的邊緣,一顆眼球浮現出來。
眼球環顧四周,盯著不可界看了幾眼,然後慢慢的深入到不可界內,向著天宮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便立刻退回來消失不見。
幾息之後,那顆眼球再次回來,沒入到他的額頭。
繃帶人的笑聲更加張狂。
“不隻是隕落了,他的權柄我都感覺不到了,不可界被削弱了。
不知道是誰,用了什麼方法做到的,但對方就是做到了。”
遠處繃著臉的黑臉壯漢,也忍不住露出了笑臉。
他們對不可界之內的滲透進度並不快,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為靈感大神官的存在。
明明鬼幡裡已經有一個神祇作為主魂,已經可以汙染不可界。
隻要有足夠的世界,他們甚至可以毀掉不可界,讓不可界的鎮壓,徹底消失不見。
他們能滲透到不可界之內,能找到一堆內鬼帶路。
這一點就是最不容忽視的重要原因之一。
“有其他大大神官出來了,剩下的五個,全部出動了。”
“動手,不惜代價,解決他們。”
女修當機立斷,眼中殺機浮現,立刻準備徹底撕破臉。
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既然沒靈感大神官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億萬陰魂鬼物,充斥天地之間,強行改變這裡的天象,讓這裡化作了陰魂鬼蜮,不見天日。
剩下的兩個大神官,聽著對方肆無忌憚,生怕他們聽不到,如同雷鳴一般的對話,麵色變了變。
其中一個一臉蒼老的大神官,麵色一沉。
“所有人一起動手,擒賊先擒王。”
昏黃的光輝,在他身上灑落,化作一條光芒通道,衝開了所有的阻礙。
所有被光輝籠罩到的陰魂鬼物,氣息都在急速的衰落,有些鬼體,都沒有辦法維持,轉瞬崩碎消散。
這是壽儘而亡。
這些陰魂鬼物比之人族,至少綿長十倍的陰壽,也扛不住夕陽大神官親自出手。
他的權柄,便是夕陽,隻要被其籠罩到,壽元便會以超越極限的速度,不斷流逝。
當壽元耗儘,任何生靈,都會迎來死亡。
另外一個一身冰冷死寂氣息的大神官,腳踏這昏黃的光輝,直衝而去。
下一刻,便見那位扛著鬼幡,渾身漆黑的神祇主魂,站在了昏黃的光輝之中,攔住了這位大神官。
周遭所有的陰魂鬼物,都在不斷的衰落死亡,唯獨這個神祇主魂,毫發無損,似乎也感覺不到一點傷害。
壽元,對於神祇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
尤其是對於已經化作鬼幡主魂的神祇來說,更是毫無意義,神通權柄對其來說,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這邊打了起來,剩下的地方,也開始了亂戰。
失去了靈感大神官的指引,又在不可界之外,再加上天宮權柄削弱,他們也未必能對方不惜代價的絞殺。
女修一直站在後方,麵帶微笑的看著廝殺。
眼神裡帶著一絲蔑視。
所謂的神祇,到底是什麼貨色,她太清楚不過了。
靠著權柄,來獲得的力量,除非完全掌控一個權柄,否則的話,在她眼裡,這些神祇,這些大神官,都隻是一些瘸腿走路的家夥而已。
隻有上古之時,那些曆經了無數歲月,已經完全掌控自身權柄的神祇,才可以被稱之為神祇。
這些?
垃圾貨色。
反倒是,後麵小神祇,那些沒有權柄在身的家夥,發揮的讓她另眼相看。
忽然,她看向了在陰魂鬼物群裡,賊頭賊腦的張有德,正在那到處躲避著,瘋狂劃水。
女修的目光一凝。
她一揮手,散去了遮擋住視線的東西,將自身的身形,完全暴露在對方的視野裡。
她沒有理會其他神祇,而是盯著張有德,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原來你在這裡啊。”
飄飄忽忽,略帶一絲驚喜的聲音,飄到了張有德的耳朵裡。
他抬頭一看,看到那個女修,頓時麵露苦色。
完蛋了。
他之前就知道要完。
跟在天宮的隊伍裡,一起來討伐上古地府餘孽。
想跑吧,之前有靈感大神官在,他哪敢做什麼吸引目光的事啊。
可不跑吧,頂著秦有德的身份,又不能變臉。
就秦有德之前乾的那些事,隻要他會變臉被發現,到時候要他死的,肯定就不隻是一邊的人了。
一直藏著躲著,削減存在感,正琢磨著,要不狠下心,直接死了拉倒。
大不了這個身份不用了,以後秦有德想去天宮了,讓他自己想辦法,讓秦有德自己也彆用自己的身份了。
誰想,還沒等他決定好,怎麼死才能死的自然一點,徹底一點的時候。
就已經先被那個女修發現了。
想到這,張有德一狠心,死,現在必須死,這個身份不能用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