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都懂。”
秦陽一臉深沉,真實的心裡頗為複雜,麵色也一樣複雜。
梅鹽說的沒錯,他秦有德雖然很有錢,各種資源多不勝數,有的是彆人都沒有的東西。
但這種真正需要底蘊,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大量時間,才能整出來的寶物,他是真拿不出來。
醜雞跟著他這麼多年了,尤其是到了後麵,資源拉滿,過了好幾百年了,半點晉升成為道器的跡象都沒看到。
而眼下這個,堪稱私家定製版本的本命法寶,可以完美契合,器胚本身比如今的昊陽寶鐘還要強,弱勢則是元靈遠比不上醜雞。
但進階道器這種事,器胚本身可比元靈的影響高的多。
上古的時候,有的是大佬,他們手中的法寶,壓根就沒元靈。
有沒有元靈的區彆,勉強可以說是有沒有智能操作係統,有元靈掌握難度低,不用操控,元靈自己都能操控法寶來打架。
但是元靈的上限,卻比不了沒有元靈的,沒有元靈的掌握難度高,操作難度高,可是在大佬手中能發揮出的上限,能有多高,沒個定數。
因為這方麵的天花板,一直都在被人打破。
最簡單的例子,比如秦昆的柴刀。
這也是為什麼法寶能自上到下,一直算標配的一個原因。
秦陽滿心複雜,他也不想出賣自己,可是對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他看到這個器胚的第一眼,就有一種感覺。
這個東西,對他很重要。
到底重要在哪,他現在還看不透摸不著,隻能霧裡看花,本能的生出這種感覺。
他也有感覺,哪怕寶器的底子再好,成為完美契合修士的道器的機會,都是微乎其微。
但是!
他覺得他可以有一件屬於自己的,正兒八經的道器了。
所以,出賣一點秦陽的情報而已,跟我秦有德有什麼關係,噢錯了,跟我左遇有什麼關係。
隻要給的足夠多,足夠需要,足夠強就行。
秦陽心滿意足,拍著胸脯保證:我懂得,你放心。
秦陽心滿意足的離開,梅鹽才肉疼的肝都是顫的。
這鬼東西,當然不是上麵下的血本,而是他自己下的血本。
他當年立下大功,傍上了十方帝尊,十方帝尊便賞賜了他這件寶物。
隻不過他修行的大魔經,對法寶的並沒有什麼需求,同時,他也不知道什麼是最合適他的。
一直留著,一方麵是留一個底牌,以後什麼時候能用到的時候,用來當做籌碼。
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保證做到最好,等到成就道君,凝出道果之後,再開始煉化這件寶物,如此必定能做到最好。
如今當做籌碼送出去,要說後悔倒是沒有,心疼是肯定有的。
反正這東西,想要徹底煉化,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隻要沒被徹底煉化,那就還有能拿回來的可能。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隻要這麼左遇能付出足夠的價值,那就咬咬牙,算了。
可若是沒有,最後直接宰了這個左遇,重新拿回來寶物便是。
梅鹽心疼的,主要還是因為被人煉化過,哪怕沒有完全煉化,重新將寶物打回原形,對寶物多少還是有影響的。
最直觀的損失,便是進階道器的幾率。
……
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秦陽跟個正常人一樣,先拿出來寶物,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
寶物形如一個圓球,表麵蒙著一層微光,如同一層膜一般,其內不斷自內而外的緩緩翻滾著,神韻自生。
嚴格說,此刻的寶物,連法器都算不上,隻是一個器胚。
他可以任意塑形,任意變化,如此才有了完美契合。
翻來覆去摸索了半晌,秦陽才戀戀不舍的收起了起來,連印記都沒有留下。
留下印記,便是他本尊意識的印記。
梅鹽這種自私自利到極致的貨色,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他有什麼打算,秦陽自然是一清二楚。
不過,還是太香了,忍痛把糖衣炮彈收了。
先留著吧,以後想辦法將這個東西,送到亡者之界去,這個才是麻煩事。
看完了寶物,秦陽繼續忙正事,繼續錄入信息,收錄完之後,倒在床上就睡。
有這個寶物在手,恐怕梅鹽會對他的人身安全,再次上心一個台階。
另一邊,梅鹽召喚了戒律司主,將他的舉措告訴了對方。
戒律司主這次是真的有點意外了,他知道梅鹽手中有這麼一件寶物,還是十方帝尊賜下的。
要說眼紅,倒是不會,可暗地裡還是會稍稍羨慕一下。
他在成就道君之前,若是有這麼一件寶物,他現在的實力,至少再翻十倍起步。
現在聽說了這事,對梅鹽頗有些刮目相看,能如此下血本,收獲還未知,賭性可真夠大的。
而以戒律司主現在的身份,卻已經不允許他當大賭狗了,穩才是第一。
難得勉勵了幾句,戒律司主想到梅鹽彙報的話,指了指外麵。
“走吧,他已經入睡,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戒律司主伸手一劃,麵前神光湧動,光暈之中,無數的畫麵飛速的閃過,轉瞬之間,直接影射出秦陽所在的房間。
光暈凝聚,化作一個光門,門的另一邊,秦陽呼呼大睡,睡的很是香甜。
戒律司主帶著梅鹽,一步跨出,直接出現在秦陽的房間,他們二人淩空而立,俯瞰著酣睡的秦陽。
梅鹽瞥了一眼秦陽的手,發現秦陽哪怕是睡著了,手還是無意識的交疊在一起,死死的抓住那枚放著寶物的儲物戒指。
梅鹽露出一絲微笑,頗為欣慰。
有想要的東西就好啊,有需求,就有弱點,之前他一直覺得這個左遇,簡直是無欲無求,視死如歸。
現在看來,這應該是哀莫大於心死,死過一次之後,仇人也死了,失去了一切,所以才進入到了極端,表現出什麼都不在意了,包括自己的生命。
那秦陽倒是會鑽空子,趁虛而入,給了左遇一個方向和目標,起碼讓他動了起來。
戒律司主打量著整個房間,捕捉所有的細節,心裡也很滿意梅鹽的這次果斷。
他窺視了良久,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重新回去之後,光門散去,所有的痕跡,都隨之被收走。
“看來那左遇倒是沒說謊,他未曾修行過大夢真經,亦沒有修行過類似的法門,他是入睡之後,被人拉入夢中。
能有如此能力,對方必然是已經將大夢真經修行到化境的頂尖強者,若是有人窺伺進去,必定會被對方察覺,說不定還會設下陷阱。”
話沒說明白,但意思梅鹽秒懂。
三個字概括:我慫了。
詳細點:跟修大夢真經的頂尖強者交手,主動入對方完全掌控的主場,那是腦子有問題,所以我慫的理直氣壯,有理有據有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