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跟十方帝尊的約定,是在大嬴神朝跟十方神朝的交戰之中,都不親自出手。
但是也沒說真就綁住十方帝尊的手,任何情況都不讓他動手了。
再說了,這種約定,大家都遵守了那就是約定,不想遵守了,拿來擦屁股都嫌紙硬。
秦陽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十方帝尊遵守,能拖延點時間,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融合到今天這種地步,已經隻差最後的臨門一腳,大勢已成,誰也彆想阻止。
起碼生者的世界裡,是找不到一個人能阻止這種變化了。
沒有完成的時候,唯一能阻止這一切的,隻有夢師有那麼一點可能。
等到徹底融合,便是夢師,也彆想阻止了。
到了現在,縱然十方帝尊能察覺到,也已經於事無補。
秦陽找人去找茬,純粹隻是想要試一試,能不能在最後時刻,讓十方帝尊沒法參透這種變化到底是什麼,不給他時間去參透。
同樣,也是不給牧師時間,也不讓牧師去參透。
最多一周的時間,他們這種完全都沒死過,沒有去過亡者之界,沒有去過夢之界,沒有親眼在夢之界看過,沒有親自研究過先天蟲殼的人。
是根本不可能參透這種變化的。
這是古往今來,從來沒有過的大變化。
就像一個古人,再聰明,智商高達二百五,也不可能在連實物都沒看到的情況下,直接一躍參透怎麼造出來一架豪華飛機。
類比不太確切,秦陽心裡卻也明白,他隻能一點機會都不給。
這些家夥,已經近乎真理本理,真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必然有可能參透什麼,甚至可能隻是一點點靈光,被他們窺視到,他們也能順藤摸瓜,慢慢的摸到大瓜。
謹慎一點不會有什麼大錯。
……
牧師接到了秦陽的傳訊,隻是傳訊,卻什麼都沒說,也不給他幾乎再說什麼。
牧師木然的走出茅屋,抬頭仰望著十方界的天空。
這片尋常的天空,在他眼裡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不太正常,他卻不知道,這種不正常,到底是因為什麼。
現在隻能確定,這肯定跟秦陽有關。
而且秦陽不能說,也不能讓他,或者任何人知道。
“是時候了。”
牧師念頭一動,黑漆漆的牧道鞭,從他身後出現,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他揮舞著手中的長鞭,淩空向著前方抽去。
“啪”的一聲鞭響。
前方空間層層崩碎,屬於牧師的力量,徹底綻放,目之所及,所看到的一切,都仿若在急速前行。
一刹那的時間,那股力量便像似遇到了阻礙。
一頭麵目猙獰,目光卻滿是威嚴的巨獸,憑空在那裡浮現。
巨獸腳踏大地,頭頂天穹,身後十方神朝的疆域圖浮現,整個十方神朝的力量,都在此時彙聚過來。
以一個神朝之力,去對抗牧師。
那巨獸看到牧師,口吐人言。
“不自量力。”
牧師抬了抬眼皮,他那蒼老的麵容上,能夾死蒼蠅的褶皺,飛速的撫平,微微佝僂的腰身,開始慢慢挺起。
全身上下乾癟的肌肉,也仿若充氣了一般,迅速的變得棱角分明,乾枯蒼老的皮膚上,慢慢的反射出一絲古銅色的光輝。
牧師手中握著的牧道鞭,表麵仿若油汙的黑漆漆的東西,絲絲崩碎,露出內裡如同道韻凝聚出來,言語所不能表述出的顏色和質感。
牧師那滄桑的眼神,變得銳利無比。
“一界之地都沒有容納的神朝化身,也敢在我麵前放肆。”
話音如驚雷,轟轟烈烈的轟了過去,那還想裝逼的神朝化身,當場就嚇尿了。
牧師的氣息,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瘋狂的攀升,仿若這個世界,都容不下他了,僅憑自身,就能壓垮立身之處。
上一次,上上一次,牧師可都是它抵擋在外了,哪想到,牧師上一次寧願丟失一臂,竟然都要藏拙。
伴隨著牧師的嗬斥聲,牧道鞭跨越空間而來。
神朝化身剛想散去身形,卻察覺到,它的身形,完全被鎖定,根本沒法散去,哪怕它調動十方神朝的力量,也無能為力。
那威嚴之中,充斥著高高在上傲然的眼神,瞬間散去了。
神朝化身忽然明白了,牧師這一鞭,壓根不是在打它。
而是直接連它代表的十方神朝一起打了。
它逃無可逃,遁無可遁。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牧道鞭落在他的腦門上。
到了這時,牧師話裡最後兩個字,也終於一起落下。
“放肆!”
化身感覺到了,十方帝尊來了,但是十方帝尊也攔不住。
它現在切身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統牧天道,什麼叫做牧道人。
那一鞭落下,便似天道本身,這個世界在宣判,它的存在,完全不應該,這片天地,便要懲罰它,它就應該引頸就戮,低頭認罰,一絲一毫的抵抗都不應該有,但凡有一絲抵抗,那便是逆天而行。
那位執掌牧道鞭的牧道人,此刻便是這片天地的化身。
他便是天劫本劫。
十方帝尊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但是他不能攔,也不敢攔。
若是這一鞭抽在他身上,那他可以抵擋,這隻是針對他,他也能擋下來。
可是若是現在去替神朝化身擋,那邊等同於一個人擋了神朝化身和他本身的劫。
他擋不住的。
因為神朝化身便等同於十方神朝,整個十方神朝的劫,再加上他本身的劫,隻要他擋了,便等同於幫助了牧師,讓牧師真正的代天行事,直接以整個十方界的力量,一鞭子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