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1 / 2)

晚上回到家的紀墨收獲了來自父親的表揚——“比你哥哥那時候可強多了”, 顯然, 比較方是曾經耍小聰明偷懶的紀奎,對方聽到這樣的話撇了撇嘴,很是不滿,卻沒敢吭聲。

古代大家長的權威,還是讓人不敢挑戰的。

紀墨已經到過好幾個古代了, 它們各有不同, 大體上卻有一點是一致的, 就是家長對子女的權力比較大,除非家長自動放棄這部分權力,否則, 棍棒掄下來, 就是打死了子女也是不用賠錢的。

子女, 更像是他們的私有物,可以買賣, 同樣也可以隨著性子管束,這種情況要到子女成人自立之後才能好一些。

自小就生活在父親陰影之下的孩子, 長大之後也不會對年老的獅王頂嘴,一層層壓下來的,不僅是父母對子女的長久管束形成的威嚴, 還有封建禮製層級化的權威。

如紀家這等當慣了奴仆被人領導的藥植師,更是如此,一整個家族,就像是一個小型的層級分明的社會, 長輩在最高層統管全局,小輩在下方芸芸碌碌,一個個小輩就像是一顆顆螺絲釘,組合起了家族這樣的龐然大物,抵抗著外來的浪潮,同時為內部的存在提供安全生活的土壤。

紀墨在第一個世界就學會了察言觀色,每次穿越又都是從嬰兒時期一天天過來的,對一個小家之中的食物鏈順序還是比較明白的,在古代,基本上也都是男權,彆看父親不說話,父親一旦說話那就是最管用的。

他會下意識更討好男權的當權人父親兄長這類角色,相較之下,母愛更為天然,反而不用費太多心思就能夠獲得,很多時候都可以稍稍放後一些。

吃了晚飯的一家人並沒有閒著,紀母會幫著做一些簡單重複的工作,比如說分揀藥草,根是根,葉是葉,分開放置,把不能入藥的部分擇出來單獨放在一邊兒,之後可以當做牛羊的草料。

有些毒性的會放在其他地方,也不是完全沒用,處理一下當做肥料也是可以的。

紀父帶著紀奎和紀墨出門,紀墨之上其實是有四位兄長的,紀奎是第四個,前麵三個大的,已經各奔東西了。

古代都習慣聚族而居,紀家這個家族在這片地方繁衍生息的人口已經太多了,相當於一個近千人的大村落,房舍很有特色是圍成圓圈兒的,不是如少數民族那種直接建成大圓圈的土樓,而是一個院落一個院落興建,最後圍成了兩個大圓圈兒,裡圈和外圈。

裡圈都是紀家嫡係,嫡係再嫡係,這樣的嫡係部隊組成的,外圈就比較雜了,旁係的,入贅的,沾親帶故改姓紀的,林林總總,人員複雜許多,因為都姓紀,對小孩子來說,也很難區分裡外,除了居住地不同,看不見的權力不同,其他方麵的待遇,似乎也都沒什麼差彆。

就算是最核心的嫡係,該下地還是要下地啊!

每每想到這裡,紀墨就會覺得自己這個嫡係一點兒都不占便宜,講真的,裡圈的房子也沒有更好看啊!反而因為外圈被圍住了,想要擴展都不容易,世代居住的話,若是不把人分出去,還真是擠得慌。

他有理由懷疑,三個兄長長大後各奔東西,純粹是因為嫌這裡地方小,住得不舒坦。

最中心,各個院落圍起來的一片空地就是紀家小講堂的常備用地,紀父是講師之一,每到晚飯後,紀家嫡係之中的這些人就會輪流給他們這些孩子講一些藥植師的知識。

這種知識講解很是樸實,從基本藥草入手,給他們講怎樣的是藥草,紀家現在種植的藥草都是怎樣的,先讓孩子們有一個概念,區分出藥草和雜草的區彆,不要等到下地之後把藥草都當雜草拔了。

然後才是藥性,這種講解就很平易近人了,什麼“其性甘”“其性寒”“通五臟”“立腎竅”之類的,都不是孩子能夠理解的,若要講,就要先來個十萬個為什麼,為什麼“甘”,為什麼“寒”,什麼是“五臟”,什麼是“腎竅”… …諸如此類的講解,隨便一個就能扯出一篇文章,以紀家人的水準,大概還難以全概。

這就好像最簡單的“1+1=2”可以是世界級彆的難題一樣,看起來簡單的問題認真解釋起來,通常都包含著複雜的原理。

紀家不會太多的高大上的內容,也講不出來那些,所以對藥性的講解是刪減了很多,也通俗化了很多的,比如說種植在地裡的某樣藥草,頭疼發熱了可以煎水喝,或有咳嗽的可以含一片葉子之類的,並不包含製藥成分,隻是單純說枝葉根莖各部分最基本的作用是什麼,僅是如此的藥性,讓孩子們記住就要細細講來,還要拿實物讓孩子們傳看。

發蔫的藥草落到紀墨手中的時候已經更加可憐了,彎著腰,葉片似攤手一般垂著,很是無奈落魄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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