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 快回去休息,明天就要選星使,你不是說一定要當星使的嗎?”
有些粗暴拽起紀墨的胳膊, 拉著他往回走的是紀墨的四哥, 小哥倆年齡相差無幾, 生活和成長軌跡都是差不多的, 不是雙胞胎, 勝似雙胞胎,也算是家中了解最深的兄弟了。
星族的親情關係, 不能說沒有,但並不是紀墨之前以為的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一夫一妻製是沒差, 但這種一夫一妻並不是不能變動, 也就是說離婚再找新家什麼的完全是可行的,而因為少有法律管束,這種離婚更像是男女朋友之間說分手了就直接分開,至於兩人共同所生的孩子,隻看兩方哪個更有責任心去撫養, 若是都沒有責任心, 甩手走人, 那麼附近的鄰居願意養也可以養,孩子不願意的話,還能在自己求活。
相對於外麵總有些旱災澇災什麼的,內域之中很是風調雨順, 不用人打理, 產出就很多, 當然, 若是精心打理的話,也會有更好的收獲,全看興趣愛好了。
星族之中也有貨幣,並不與外界流通,是星煌墜落的葉子,因任何人都能到星煌樹下一遊,所以,運氣好多撿兩片,運氣不好一無所獲,貧富差距有,卻絕沒有那麼大。
實在覺得自己缺錢了,帶上鋪蓋卷,在星煌樹下守上一個月,怎麼都能撿點兒錢。
總的來說,這些錢多錢少,隻看在購買外來貨物的享受上,那些外來的東西,有或者沒有,都不太影響星族的基礎需求,實在不行,勤勞點兒,去其他的樹上找點兒果子什麼的,也能夠以物易物了。
這樣散漫而自由的生活,也讓以家庭為單位的親情紐帶不是那麼牢不可破,比如說紀墨一家,親族不少,但來往算不上密切,父母兩個隻顧自己,能夠記得給年齡小的孩子帶一口吃的回來,不讓他們餓死就很夠意思了。
正如之前所說,內域物產豐富,所以小孩子想要餓死也很困難,除非是太懶了,吃的在嘴邊兒都懶得伸手拿。
所以,孩子並不會成為父母的負擔,相對的,彼此的責任成分也少得可憐,很多孩子對給父母養老這件事,也持著一種很散漫的態度,年老了,身體不行了,實在動不了了,才會被孩子照料一下三餐。
等到死了之後,屍身會被安排葬在星煌樹下,咳咳,這種歸葬方式是有傳統的,即星族來自於星煌,也歸葬於星煌。宛若葉落歸根,給樹木提供養分也是應當的,不立墳,普通埋葬,還會被後來者踩踏,但,大家都這樣,也就沒什麼尊重不尊重的說法了。
等到祭祀節的時候,星族人還會聚眾在星煌樹下載歌載舞,那種,也可算是墳頭蹦迪的變種了。
總之,完全不同的文化,讓星煌從沒什麼祭祀先人的想法,對把自己帶來世間的父母的愛,也就顯得有幾分淡薄。
完全迥異的習俗讓紀墨在生活中總是有很多的無所適從,每當這時候,他就會往模板組紀四哥身上看,看對方怎樣做,自己就做類似的,有點兒邯鄲學步的意思,學得好不好且不說,可能是看得多了,竟是把紀四哥看出來點兒責任感,有個比自己還小的孩子如此依賴自己,做什麼都要跟著,算不算是收獲了一個小粉絲?
可能紀四哥還不理解什麼叫做小粉絲,但對紀墨這個小尾巴,已經很熟悉了,所以紀墨一沒在他身後,他立刻就來找人。
因紀墨平時從不諱言對星使的向往,他的願望,紀四哥是了解的,對此自然也會多關注一些。
星族之中選擇星使有一種傳承的意味,並不是盲目擴大數量,而是上一任的星使等級升高,或有彆的事情要做,不能再“管理”這片地方了,提前找好接任的星使。
這裡麵要說的是,這也更像是一種收徒選拔,被選中的小孩子從五歲到十歲都有,他們會在之後跟著星使學習一些東西,然後能乾的繼續學,不能乾的直接被剔除出來,不再成為星使預備役。
準確來說,明天的選拔並不是選擇星使,而是預備役弟子。
“我肯定會當上的,我對星煌最是熱愛。”
紀墨言之鑿鑿,奶聲奶氣的嗓音之中滿是赤誠。
紀四哥無奈地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嘀咕:“星使有什麼好的,告訴你,當上星使就不能出去玩兒了。”
“你騙人,肯定能的。”
紀墨反駁,不出去怎麼觀察外域情況,怎麼驗證自己的測算?理論聯係實踐懂不懂?
憑借著人小的優勢,早在兩條腿兒能夠順利開拔之後,紀墨就沒少偷偷去觀察他們那一片兒的星使,扒在門縫裡往裡看,看星使平時都做什麼,並試圖總結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