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陰的喪事辦得還算不錯,中等水平,想要多麼風光是不可能的,因為秦九陰沒有親族了,同村的人能過來湊湊場麵就不錯了,即便如此,一場喪事辦下來,家底也清空大半。
安靜比紀墨還有守財的意識,一晚上守夜不是白守的,秦九陰那總是不讓他們進的屋子,被安靜徹底地翻了一遍,所有的東西,但凡值錢點兒的都被安靜放到箱子裡上了鎖。
在幾家大娘說要給秦九陰燒一些常穿的衣服,以此為理由要翻找箱子的時候,都被安靜給阻了。
不過,這也就是一時之計,明晃晃的大箱子,哪怕上了鎖,也是擋不住彆人覬覦之心的。
來幫忙的人多了,進過屋子的人多了,夜裡就有了小偷,好在紀墨早有防備,在窗欞上安了毒刺,一不留心手碰到了就要紅腫起來,毒性不算劇烈,不用吃藥,兩天就會新陳代謝出去了,但那中感覺,總還是能驚人一跳的。
即便如此,這中狀況也算不上好。
紀墨是想要繼承走陰人這門生意的,奈何夢中有個姐姐催促,現實中,他們在這個村子的根基隻有秦九陰,她死了,一個照拂的人都沒有,甚至,秦九陰往日得罪的人,說不定還會把父債子償的那一□□到他們身上來。
不要忘了,以前被秦九陰趕走的那些神婆,在這裡也是有著親眷的,萬一讓她們欺上門來——
“這裡我們不能待了,除非表現出本事,否則……”
紀墨這樣跟安靜說著,安靜是本村人,但她的情況更糟糕一些,那一家子是欺負她欺負慣了的,往日秦九陰在,他們不敢找過來做什麼,可現在秦九陰不在了,再有安靜平時為了克扣些錢財是在外替秦九陰露麵的那個,指不定他們以為秦九陰的錢財都是安靜管著的,到時候找上來也是麻煩。
因安靜是個女孩子,她的處境反而比紀墨這個全無根基的更加糟糕。
也就是安靜長得不行,否則,還要擔心婚事,如今倒是隻用擔心錢財了。
紀墨這樣想的時候,還為安靜暗暗慶幸了一下,全沒想過,有些人的下限是很低的,如安靜這般,不挑好的找,也不是找不到人家。
“嗯,我娘也說了,我們儘快走,拿不走的東西先藏起來。”
安靜痛快跟紀墨分財產。
紀墨對秦九陰始終恪守弟子的本分,她屋子裡的那些東西,並沒有親自去翻檢過,大略知道有兩三個箱子那麼多,如今安靜拿出來的卻不足一個箱子,並若乾錢財罷了。
“走陰術我還是要繼續學的,師妹可從師父房中找到什麼字書之類的嗎?”
紀墨不是很抱希望地問了一聲。
自來傳授技藝這中事情,不是言傳身教,就是口口相傳,真正寫下來記錄下來的少之又少,如秦九陰這中不很通文墨的人,天知道她是怎樣學會走陰術的,就算是最初傳承有書,以她的性子,應該也是背會了直接把書燒了,不給彆人留餘地。
“沒有。”
安靜回得肯定,也在紀墨的意料之中。
那些笨重的衣物之類的,紀墨並沒有拿,為了能夠儘快離開,免得麻煩,他隻取了些許錢財,半箱子的物件,還是給了安靜。
也不知其他的東西她是怎麼藏的,這方麵,她倒是比紀墨有辦法,紀墨也不去為她擔心。
財物分完了,師兄師妹,相對無言,紀墨自覺是個師兄,問了一聲:“師妹想過以後怎麼辦?”
秦九陰在的時候,就如大樹,供他們依附,如今不在了,就是樹倒猢猻散,不散也不行,他們撐不起來秦九陰的門麵招牌,村裡人也不會認。
紀墨一想到那堪堪過半的專業知識點,就不由皺眉,秦九陰死得太早了些,還有很多東西,他都不敢說學到了。
“師兄不用操心我,我自有去處。”
安靜沒肯說,如此搪塞一句。
紀墨點點頭,沒有再問,等到天光微亮,就直接走了,他要按照姐姐說的去找外公家,彆的不說,首先要有一個戶口,不能把自己活成了黑戶,也是另找一棵大樹依附的意思。
兩年後。
“守一,你考得怎樣?”
“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