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賭氣(1 / 2)

意歡 暮阿洋 5554 字 6個月前

錦雲輦車一路入了東宮,在寢宮之外的走道上停下,高掛的紅燈籠明亮,映照在宋意歡的麵容上,她小鼻子紅紅的,是哭過的痕跡。

宋意歡披著太子那件玄金色的外衣,方才擦過眼淚,他便脫下披在她身上了,可她仍是覺得冷,又委屈又冷。

宮女連忙撐來油紙傘,遮去雨水,將人接下輦車,行入屋簷下的走道裡。

太子行在前頭,身姿挺拔,沒有言語半句,這樣的冷漠,有著濃濃的疏離感。

宋意歡撇開目光,看向屋簷外的細雨,忍不住淚珠盈睫,那種私會、舊情人之類的話,他可是當她是那種不守婦道的人。

宮女們見二人之間冷凝,更是低眸,這出門時還好好的,回來主子們怎就鬨了脾氣,殿下這喜怒無常的脾性,是委屈太子妃了。

寢宮內暖和自在,落地宮燈旁的桌幾上放著香薰,飄著淡淡的檀香。

入門後,李君赫側過身看向身後的小女子,這才發現她又落了淚珠,鼻尖紅紅的,撇著臉不看他。

李君赫神色冷僵,仍是見不得她這個樣子,將其攬到身前,把外衣取下扔給宮女,吩咐道:“命典膳房做碗紫蘇湯來。”

宮女挽著那件外衣應了聲是,便退下去。

宋意歡抿著唇不作聲,眼眶裡水水的,隨後任著他攬到羅漢榻前坐下,潮濕的裙擺下裳被脫下,扔在一旁的紅架上。

這會兒回到東宮,是要把話說開了,雨也躲了,人也避了,夫妻二人爭吵也省得傳出去遭人談論。

李君赫看著宋意歡的麵容,方才他是語氣重了些,但任誰見到那一幕都沒法心平氣和,她手都能給穆奕碰的?

走近便是那句心喜誰的話,她與穆奕心慕這麼多年,是舍不得了,是要訴說情愫了。

之前說的厭煩姓穆那廝的話,豈是哄騙他的,難為他寵著她,她竟虛情假意,心心念念著彆人。

如此想來越發惱怒,真應關著她,用繩索捆在榻上肆意撻伐,教她什麼叫做夫為妻綱。

可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見了又舍不得。

李君赫神色冷沉了幾分,暗暗將心中所想壓下,卻又拿過一條柔軟暖和的錦毯捂著宋意歡冰涼的長腿,手掌按在她的雙腿兩側。

他微微俯身,則是詢問:“命你在廂房裡好好等孤,這麼大的雷雨,出來想做什麼。”

這樣的雨天,電閃雷鳴,她膽子這麼小,若非什麼讓她掛念不忘的事,哪裡敢隨意走動。

宋意歡垂淚如珠,她哪裡懂太子的心思,道:“我望見薛渝言同二皇子在一起,便跑了出來。”

李君赫微頓,望著她的模樣,語氣微緩道:“然後呢。”

宋意歡的手撐在榻麵上,儘管心裡不好受,但也不想誤了事。她蹙著柳眉,聲線裡帶著淡淡的鼻音,道:“他們二人早就混在一起了,舉止親密,是要害殿下你啊,那金喰草的毒也是薛渝言做的,我都親耳聽見的。”

李君赫麵色不改,方才壓的怒火漸有消退,似乎略有思索,淡淡道:“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差點被發現了,跑出來便撞見穆奕。”宋意歡說道,“方才在那裡不是說了嗎,意歡心喜是殿下,為何還要如此凶我,如此冤枉我,一心隻想來尋你,臟誰眼目了”

她說著就使了脾氣,撇過臉去,不再看他。

李君赫停頓著思索,容色鬆動,方才所想的念頭一消而散。他抬手去拭宋意歡麵頰的淚珠,放緩語氣道:“你倒是膽子大,敢獨自循去偷聽。今日宴上那廝並非真的二弟,恐是所圖不軌,你事事離他遠些。”

宋意歡抿著唇,低眸著思索,偏偏就不願看他了,二皇子是假的,難怪薛渝言說莫讓人抓了把柄

李君赫坐近了一點,“薛家的確古怪,恐是與南境那群是一丘之貉,包括眼下這個二弟,正好一同肅清。”

宋意歡打量他一眼,有些氣餒,“那我聽到的,殿下早就知道了。”

“你是提醒孤了,謝世子遇害可不提,二弟生死不明,孤的碗中又曾下過毒。”李君赫麵色微沉,說道:“潛伏京師多年,他們是想以亂朝綱,除去皇嗣,隻是不知已有朝中有多少黨羽,但想來是察覺孤並非毒症之身,興許接下來的目標仍是孤,但他們應能猜到自上次金喰草之後,孤會有警覺,不是那麼容易得手的,自是有急迫的。”

宋意歡蹙緊眉,二皇子竟已出事了,與前世不同,太子沒有因病前往南境,而今生的改動影響了後來所發生的事。

她輕輕道:“既然已經知曉,何不讓陛下下旨將薛家和那假二皇子關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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