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月份也大了……她院子裡太平嗎?”
老太太這話問的就叫雲舒沉默了一下。
老太太問的不是合鄉郡主那兒太平不太平。
隻怕是問的是珍珠有沒有借機生亂。
打從金姨娘鬨了這一出,老太太更煩國公府裡的那些不安分的姨娘了。
珍珠當初跟唐三爺鬨成那樣,就算是曾經有服侍老太太的情分,可是在老太太的心裡,她也是不安分的。
因此老太太才會問出這樣的話。
“太平極了,聽說三爺日日都陪著郡主。”雲舒不好直接說珍珠的事兒,見老太太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便笑吟吟地說道,“您還信不過三爺啊?三爺最聽您的話,您說了叫後院太平,三爺就絕不會叫您失望的。”今日的櫻桃又大又紅,雲舒覺得有點好吃的樣子,見老太太若有所思,就想著把櫻桃帶回去跟翠柳還有春華念夏一塊兒吃,此刻就聽見老太太低聲說道,“我隻擔心你們三爺跟二爺一般,看不清楚這女人的好壞。叫你們郡主跟著傷心。”
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大多都很瞎子。
隻要在他的麵前柔柔弱弱的,那男人就覺得這是一個好女子。
可是哪裡是這麼簡單的事呢?
“二爺怎麼跟三爺比。您這樣說,我都替三爺覺得屈得慌。”雲舒乾脆地說道。
“怎麼,在你的心裡,你們三爺就這麼好?”老太太聽了就笑了,對雲舒笑著問道。
“難道三爺還不好不成?孝順老太太,疼愛郡主,又與國公爺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對下人也都溫煦,學問還好。難道這世間有許多的探花郎不成?”見老太太溫和地看著自己,雲舒便笑著說道,“您把二爺跟三爺比到一塊兒,這不是侮辱人嗎?”反正唐二爺是庶子,又早就滾遠了,雲舒自然也不怕唐二爺回頭找自己的麻煩,更何況此刻屋兒裡也沒有彆人,雲舒就大著膽子對老太太說道,“難道三爺這樣的人品,就隻能比一個二爺不成?”
“你說的也是。”老太太笑著點頭說道。
她笑了起來,顯然心情不錯,雲舒鬆了一口氣,見一旁還有一盤子水嫩嫩的白梨,就哄著老太太吃了半個,笑著說道,“老太太,剩下的梨子也賞了我吧。”那盤子裡還有三四個大白梨,水嫩嫩甜滋滋,水靈得不行,老太太見雲舒跟自己撒嬌似的,心裡更加愉悅,笑著點頭說道,“知道你的小夥伴兒多。都拿去吧。再叫廚房給你洗點櫻桃,你最近跟著奔走,來往各處的院子,也好好兒歇歇。”
“我的針線做得差不多了,明日給您再做兩個荷包兒。”雲舒脆生生地答應了一聲,捧著老太太賞的果子就出去了。
如今老太太跟前還有琥珀珊瑚並幾個大丫鬟,她不過是趕上了就忙碌,如果覺得有空閒的時候,也不會搶著做事兒。
“你彆說,今年的櫻桃真的好吃。”她笑嗬嗬地去了院子裡後頭的一個能曬太陽的地方,不大一會兒,翠柳就拉著春華與念夏一塊兒偷偷摸摸地來了。見雲舒正啃著一個梨子,翠柳毫不客氣地抓了兩個櫻桃坐在雲舒身邊吃。雲舒見春華與念夏似乎臉色有點不好看,急忙招呼了一聲叫她們倆坐下,這才好奇地問道,“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誰給你們氣兒受了不成?”
不過也不能啊。
老太太的院子裡最近太平得很,沒聽說過誰給小丫鬟們氣兒受。
更何況春華是國公府大總管的親孫女兒,念夏家裡也是老太太跟前最得用的管事,這樣的身份誰敢給她們氣兒受。
“誰敢給我們氣兒受啊。”春華是個愛吃愛喝的性子,又少幾分心機,不比念夏那般心思細致,此刻圓潤的小臉兒上擠出了些笑模樣,坐在雲舒的身邊拿了一個梨子放在手裡轉了又轉,半天之後,見雲舒關切地看著自己,她跟念夏對視了一眼,猶豫一會兒才對雲舒跟翠柳小聲說道,“有件事兒,說出來隻怕叫府裡都不開心。二爺才走,老太太那兒你們可彆露了痕跡。”
“什麼事?”雲舒不由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