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含秋很快下了床,直奔外間。
外麵李嫂子正跟趙先生義憤填膺地說著馮家做的那些可惡的事情。
雲舒唯恐馮含秋心裡過不去,急忙跟了出來。
其實換一個人也能想到這對馮含秋打擊太大了。
在外麵謠傳謠言,都要逼死她了的那些話,竟然是馮家的人,是馮含秋的親人自己說的。
雖然這算是誤中副車,其實於氏並不是想害馮含秋,而是想害趙先生的丫鬟秋然,可是現在也太巧了。
這不是害了馮家自己的小姐嗎?
“你先彆著急。”雲舒也不知道現在得這麼解決了。
如果僅僅隻是知道馮家在外麵散布流言,那直接打上馮家的門也就夠了。
可是現在怎麼辦?
馮含秋能直接去給她的哥哥嫂子幾巴掌嗎?
“夫人,你說的是真的嗎?”馮含秋跌跌撞撞地衝出來,抓住了李嫂子的手虛弱地問道,“是我的哥哥嫂子是嗎?是嗎?”她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太好,李嫂子沒想到她竟然聽到自己的話,嚇得一甩手,差點把馮含秋給摔了,又忙扶住她了後悔地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彆往心裡去。你哥哥嫂子要害的其實也不是你。他們也不知道你就是馮家小姐啊。”她本來是想安慰的,馮含秋卻苦笑著問道,“難道我不是馮家小姐,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詆毀一個清白的女子了嗎?報應,真是報應。”
她的那對哥哥嫂子喪了良心,為了一己私欲,就去詆毀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
現在這些謠言都落在她的頭上,未嘗不是馮家的報應。
馮含秋苦笑了一會,又無禮地鬆開了抓緊李嫂子的手,對趙先生磕頭,輕聲說道,“我要回馮家了。”
“你現在回去又有什麼好處。”趙先生雖然也知道人心險惡,也沒想到馮將軍一家這麼壞,對馮含秋說道,“索性就不回馮家,你還是以我的丫鬟的身份出嫁算了。”她還是心疼馮含秋的,卻見馮含秋抬著頭笑著對她說道,“如果我不會去,他們不知道我就是秋然,那以後說先生的話會更難聽,連先生你的清白都被他們給弄臟了。現在我回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們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還有沒有臉自稱是我的兄嫂,會不會後悔。”
她不能留在趙先生的家裡連累趙先生了。
她更不如回去直接連累馮家算了。
反正她的現在的處境也是馮家害的,馮家理所應當受到處罰。
因為這樣的念頭,馮含秋說什麼都要回馮家去。
趙先生攔不住她,隻能叫人整理了她的一些細軟,雲舒又忙叫人護送著馮含秋回了馮家。
見馮含秋這麼可憐地走了,李嫂子拍著大腿十分後悔地對雲舒說道,“都是我這大嘴巴,早知道就小點聲,這不是害了秋然這丫頭嗎?”她唉聲歎氣的,雲舒無奈地說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馮家乾了這樣的事,含秋回去馮家以後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到時候嫂子不說她也會知道的。”隻
是想到馮含秋到底可憐,雲舒想來想去,自己束手無策,就叫人給王家嫂子傳了話,請她代為勸說馮含秋彆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王家嫂子是馮含秋未來的婆婆,想必她的話才能叫馮含秋更加安心,得到寬慰。
畢竟馮含秋現在是最害怕的時候,未來夫家對她的寬慰,會叫她的心裡對日後還有更多的希望的。
“馮家這真是作孽。秋然這孩子有一句話說的好。這是一不小心傷到了自家人,所以看起來荒謬。可如果秋然不是含秋,馮家害的就是另外一個無處深淵的可憐的孩子了。叫我說,這人呐,就不能作惡,做人就得善良厚道點,彆眼珠子都叮在功名利祿上,什麼都敢乾。”李嫂子見趙先生沒說什麼,對雲舒感慨地說道,“這心要是擺正了,做人好一點,那是一定不會傷害自己的家人的。現在好了,秋然回了馮家,這北疆全都知道跟咱們二郎在私底下這個那個的是馮家的小姐了,你說馮家的人還有臉出來見人嗎?”
她唏噓了幾聲。
雲舒倒是覺得,隻要馮將軍跟於氏的臉皮夠厚,那沒什麼不能出來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