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聯手,雨夜同宿 謝振華死皮賴臉的,過……(2 / 2)

老婆奴[七零] 雪中立鶴 19032 字 4個月前

孟恬恬不氣,隻問她到底答不答應嫁給範海林。

“如果你乖乖聽話,我會勸一勸大哥和老謝,你都是被壞人強迫的,你是在乎大哥和老謝的,你也隻是一個受害者。”這話言不由衷,孟恬恬自己都不信,可這卻是謝玉秀身陷絕境時的一株稻草。

她慌不擇路地抓住了這根稻草,選擇了妥協。

在前麵的路口分開,胡偉民熱情地揮了揮手:“小嫂子,事情辦成之後我會給你送信過去的,等我好消息。”

“記得送去大院那邊。”孟恬恬也跟他揮了揮手,轉身的時候,卻見範海林酸不溜丟的收回了視線,一臉的卑微和落寞。

孟恬恬隻當沒看見,挽著鄭長榮的手,去碼頭那裡拿走了黃花魚,回海珍珠去了。

路上她又看了眼山包裡的科學家們,還好,鬼打牆讓所有試圖出去的間諜都在繞著山包轉圈圈,魚腹藏書已經被挖出來了,科學家們擰成一股繩,正在努力自救。

他們找到了竹樓裡的槍支彈藥,暫時沒有跟間諜爆發正麵衝突,而是安排兩個人占據了竹樓,假裝隻是守著失蹤的友人的房子。

而山包裡的間諜們,則聚在一起商量著到底該怎麼解決眼下的危機。

有人提議乾脆把這群科學家放出去試試,看看他們會不會也鬼打牆,有人反對,要是科學家出了事,大佐不會放過他們的。

最終事情陷入了僵局,一群人隻好等著。

“反正明天就是五天一次的物資補給時間了,到時候補給隊上山,咱們就有救了。”

眾人最後意見一致,準備等待救援,他們就不信了,下山的會鬼打牆,上山的總不至於也鬼打牆吧?

於是他們離那群科學家遠遠的,一個個握緊了手裡的槍,不敢大意。

孟恬恬鬆了口氣,那就明天繼續耍他們,今天她可以休息休息了。

船身快靠岸的時候,她又看了眼媽媽和老謝,發現這兩人還是沒和好,她逐漸習慣了媽媽在一輛車上,老謝在一輛車上的狀態。

笑著伸了個懶腰:“今天又沒去成市裡,不過今天收獲不小啊。”

鄭長榮扶著她下船,回到小木屋那裡時,發現院子裡多了隻哈巴狗,正滿院子狂奔,屁顛屁顛的在追著什麼。

嘭的一聲,一塊骨頭從眼前飛過,哈巴狗再次撲了上去,叼住之後搖頭擺尾地去了水井那邊。

鄭長榮跟進來一看,才發現是狗蛋兒在訓狗,他樂了:“媳婦兒,你看,你收養的這隻貓還會耍狗玩兒呢,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狗。”

又肥又胖,養得還挺好。

孟恬恬看了眼,笑著應道:“挺好的啊,以後我們不在家,狗蛋兒自己也不孤單了。”

說著她回頭看了眼跟過來的範海林:“你不回你的大宿舍嗎?”

“我……”範海林如夢初醒,他都沒注意腳下的路,就這麼稀裡糊塗跟過來了。

現在被孟恬恬問了,他才回過神來,撓了撓後腦勺,一臉的尷尬:“我回去準備結婚的事,可我之前打的結婚申請是跟阮嬌嬌的,我……”

一想到自己還跟阮嬌嬌那個過了,範海林更是無地自容。

他簡直不是個東西。

“算了,我先去問問政委,要是能撤回就撤回,要是不能,我重打一份,反正是假結婚,也不是那麼重要。”範海林說著,落寞地離開了。

雖然鳩占鵲巢的人離開了,但他卻從留下的記憶裡知道了一件事情。

按著原著,他是要在小星星島上出事的。

他的設定是這樣的:為人正直,熱心,但卻有勇無謀,憑著一腔熱血衝在了最前頭,卻踩中了陷阱,被炸暈過去,成為了俘虜。

但是海島這邊並不知情,在清理戰場的時候,看到了他被炸飛的衣帽以及地上的殘肢斷軀,還以為他死了。

因此,他那個不遠千裡前來履行婚約的未婚妻,便成了一個望門寡。

島上的人嘲笑她,挖苦她,甚至有人帶頭欺負她,羞辱她,這時鄭長榮站了出來,在一次次的幫助和守護中,兩人愛上了彼此,喜結連理。

三年後,他淪為俘虜的消息才傳了回來,而那時候,人家兩口子已經連大胖小子都抱上了。

後來鄭長榮將他營救回來,他卻因為受不了這個刺激而憋著一口氣,在又一次的軍事行動中不聽指揮,孤軍深入,最終被炸成了齏粉,灰飛煙滅。

他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難受。

他能理解另外一個範海林為什麼會那麼瘋狂了,畢竟誰不想活著呢。

可他不能接受另一個範海林踩著他人屍體上位的做法,這跟禽獸是沒有區彆的。

他不要做禽獸,他要做個正直的人。

既然有勇無謀,那就沉住氣,努力讓自己變得有勇有謀,而不是去害人啊!

想到這裡,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他跟甜甜的緣分儘了,可他還有一身的血債要償還,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不然他到九泉之下都不會安心的。

明年就要恢複高考了,很快就要改革開放了,他不準備留在軍營了,他準備下海經商,賺錢養活那些無辜的老弱婦孺們。

他們的男人或被他設計害死了,或被他設計下放了,他必須彌補這一切,必須!

他抬頭看著豔陽高照的天空,深吸一口氣,敲響了政委辦公室的大門。

而這天下午,鄭長榮跟自家媳婦回到小木屋裡又重新捋了一遍所有的事情,他忽然做了個決定,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看著自家心事重重的小媳婦,道:“雲南那邊肯定是硬骨頭,不好啃,必須讓中央出手。甜甜,這事咱得上報,現在就上報,哪怕沒有證據也要上報。”

“沒有證據的話,上麵會采信嗎?”孟恬恬不是沒想過上報直接申請支援,可她用什麼身份上報,拿什麼證據證明呢?

鄭長榮卻笑:“丈母娘可是為國家做出了傑出貢獻的科學家,上頭一定是被下麵的人蒙蔽了,所以才相信了她叛逃的指控。這時候隻要有人喊冤,上頭一定會高度重視,哪怕是假的,也會派人走一趟。”

“那……那走,咱們趕緊給首都那邊打電話。”孟恬恬有些激動,真要是首都那邊有人來幫忙就太好了,因為她實在是不放心雲南那邊。

鄭長榮寬慰道:“這樣,你有你大表哥的電話嗎?咱們先跟他通個氣,隻要他信你,這事再由他出麵親自走動走動,咱們再打個電話伸冤,一定可以驚動首都那邊,說不定還會派專案組下來。”

“不過這麼一來,也會驚動間諜組織的吧?”孟恬恬擔心,萬一首都那邊也有敵特分子呢?

鄭長榮卻道:“肯定有敵特分子,可越是這樣,越是要請上頭出麵,不然就憑他們瞞了十幾年滴水不漏的本事,隻靠咱們幾個是撼動不了他們的。等首都那邊點頭了,咱們就去找報社造勢,先放出假消息,就說在雲南發現了疑似核物理專家霍齊家的遺物,看看這群間諜會不會狗急先跳牆。”

“好,聽你的。”孟恬恬雖然心裡也沒底,但是她知道,這件事一定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全靠媽媽和老謝自己苦苦支撐,要破局,就不能瞻前顧後,不能前怕虎後怕狼。

而且,這個放出假消息的方法真的不錯。

她真是被她家長榮哥哥有勇有謀的樣子深深吸引住了,忍不住就獻上了一個香香的親吻。

這下可糟糕了,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腰雖然酸了,心裡卻是甜的。

*

夜幕降臨,車隊停在了昆明郊外三十公裡處的一個山穀裡。

“怎麼不直接開進城去?”老孫不解地看著老謝。

老謝神色凝重地下了車,看著遠處灰暗的夜色,重重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靠近昆明越是心慌,總感覺直接過去會出事啊。”

“那要不,我先過去探探路?”老孫反正已經病退了,比較好找借口,就說是過來旅遊散心養病的。

謝振華沉思了片刻,決定開個會商量一下再說。

這裡跟著的都是他最信任的一群人,有他的老部下,也有他的老班長,有他曾經背靠背托付性命的老戰友。

十來個人,加上霍齊家和張世傑,一致同意先讓老孫過去探個路。

“要是昆明這邊水很深,我估計就出不來了;可要是沒有我們想得那麼可怕,明天這時候我肯定出來找你們了。所以你們就在這附近等我一天。要是過了明天晚上十二點還沒有我的消息,你們趕緊走。”老孫沉著地指揮道,“到時候如果封了路,你們就棄車,走水道離開。雲南最大的好處就是山川多,水流多,真要是被間諜覺察出來了,他們想追上來一網打儘也是要費點功夫的,到時候廣州軍區的人肯定過來了,你們想辦法跟他們彙合,之後直接向中央彙報情況,讓首都直接派人過來支援。”

“好!”眾人紛紛點頭。

片刻後,老孫叫上另外一個辦了病退的老劉,老哥倆一起走了。

剩下的人要擠一輛車有點困難,還好他們開的是皮卡,裡麵坐不下的可以去後麵敞開的車廂裡湊合一下。

可惜天公不作美,不一會就下起雨來。

還好之前的帳篷沒人舍得丟棄,都帶著了。

於是眾人選了一處高一點的平地,就地紮營休息。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霍齊家不好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拿出指環裡的東西,加上老孫和老劉車上還帶走了幾個帳篷,這麼一來,霍齊家和另外四個人就成了沒有帳篷的小可憐。

其他四個分彆被老戰友們叫了進去,兩個人擠一個帳篷。

最後剩下霍齊家在外頭,孤零零的。

張世傑坐在帳篷裡看著她,卻張不開口,而謝振華……

他則直接死皮賴臉的,過來把霍齊家拽進了帳篷裡麵。

霍齊家不依,鬨著要出去,謝振華隻得勸道:“我的姑奶奶,我出去行不行?你好好歇著,咱閨女還沒見過你呢,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可千萬不能生病感冒。你給我好好的,堅持到回家再跟我算賬行不行?”

霍齊家沉默了,眼睜睜看著謝振華出去了,眼睜睜看他拒絕了張世傑,最後一個人往身後的山洞去了。

霍齊家猶豫了一會,想想還是追了出去:“你乾嘛,山洞裡潮氣那麼大,你身上這麼多傷回頭感染了怎麼辦?再說了,你就不怕有蛇嗎?”

“你管我呢,反正我在你眼裡就是個罪不可恕的人,你當我提前服刑好了。”小老頭還矯情起來了,轉身還是要進山洞。

氣得霍齊家直接掐了他一把:“你給我站住!”

謝振華很聽話,站那一動不動的,但也不肯回頭。

霍齊家歎了口氣:“你進來,我給你處理傷口。”

“這是你對犯人的人道主義關懷嗎?”小老頭委屈著呢,轉過身來,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霍齊家深吸一口氣,勸自己不要發火不要生氣,隨後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拽回去了。

進了帳篷,她背過身去:“你先把濕衣服脫了,脫了轉過去,不準看我,我換身乾淨衣服再給你換藥。”

“嗯。”謝振華沒想耍流氓,婚還沒離,不合適。

但他媳婦終於肯理他了,他還是挺開心的,利索地脫了濕衣服,團成一團放在了角落裡,隨後便轉過身去:“你快換,我閉上眼了。”

霍齊家還是有點緊張的,她跟這個男人十八年沒見了,原以為重逢後等待她的是團聚,是夫妻兩個曆經磨難後的再次結合,沒想到……

哎。

她歎了口氣,換上另外一套打了補丁的款式老氣的連衣裙,把濕了的衣服也團起來擺在了角落裡,隨即擰亮了手電筒:“你躺下吧,我給你敷藥。”

謝振華很順從地照做了,視線黏糊糊的,跟膠水似的,在他媳婦臉上徘徊。

“齊家,我都成老頭子了,你還是那麼好看。”他是真心的,兩人都老去了十八歲,可她風韻猶存,而他卻像個快進棺材的老頭子了。

霍齊家沒接這話,認真地清洗著他的傷口,淋上消毒水後俯身吹了吹。

隻這一個動作,便吹皺了老頭子的一池春水,忍不住摁住了她的手:“齊家,彆……彆吹,我怕我克製不住……”

“……”霍齊家拍開他的手,怒氣上頭,不想理他了,“什麼人,給你上個藥都能浮想聯翩!”

“我……我十八年沒碰過女人了,齊家,我想你那不是應該的嗎?你這生氣生得好沒道理,你總不能要求我對你無動於衷吧,我又不是石頭做的。”小老頭委屈開了,什麼人,他又不是故意的。

誰叫她在他身上又摸又吹的,他雖然有原則,可他的身體不聽使喚啊。

霍齊家扭過頭去,又氣又臊,罵道:“這就克製不住了?那你娶進門的那個女人呢?我就不信她沒試著親近你,你真能克製得住?”

“天地良心,我跟她一直各睡各的,她要是靠近我我立馬發火。齊家,我不是人,我居然又娶了一個,可我的心是你的,身體也是你的,我謝振華這輩子不會碰彆的女人,哪怕我進了棺材,我也問心無愧。”謝振華急了,他可真沒碰過苗金花,他守身如玉著哩!

霍齊家嗤笑一聲:“呦,那我還得給你發個牌坊,上麵寫上四個大字:貞潔烈夫?”

“好啊,你現在就給我發,我實至名歸啊!”謝振華開始貧了,他媳婦願意跟他開玩笑了,這是好兆頭啊。

他開心地枕著胳膊:“齊家,我跟你說,咱甜甜跟我說你在雲南的時候我就想好了,等我見著你,一定要跟你抱頭痛哭,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些欺負你的人。雖然咱也沒抱頭沒痛哭,可咱現在到昆明城外了,趕明兒老孫那邊一有消息,咱就進城找部隊去,咱給首都打電話,告訴他們霍齊家不是叛逃的資本家小姐,霍齊家是愛國的好科學家,霍齊家回來了,她沒有背叛組織,她對得起所有人!到時候我就帶你風風光光地回去,氣死那些小人。”

“誰稀罕。”霍齊家紅著臉,把染血的紗布收拾收拾,拉開拉鏈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剛剛進入昆明城裡的老孫和老劉,還沒開到軍區,就被城裡的交警攔下了。

“怎麼是廣東的車牌,來做什麼的?介紹呢,拿出來看看。”交警跟同伴使了個眼色,同伴趕緊抄下了車牌號,去通知他們領導去了。

不一會,一個叫左焰的大隊長冒雨趕了過來,看看車裡的老戰士,問道:“您是孫少將吧?這位是劉大校?您二位都病退了呀。”

老孫和老劉不由得蹙眉,什麼?這小子居然認識他們?

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