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黃, 窗外夜風輕拂,窗內安靜溫馨。
因為大舅醒了,大哥和二姐也回來了, 所以孟恬恬今晚回海珍珠休息。
鄭長榮晚上也不用輪崗, 小兩口便一起窩在大院這邊的房間裡,一個看書學習,一個量體裁衣。
孟恬恬最近瘦了,一是湯藥的作用,二是鍛煉的效果, 那套五禽戲她已經能打得非常熟練了, 一套下來,每次都汗涔涔的,神清氣爽得很。
她也白淨了不少, 剛剛鄭長榮給她量尺寸的時候都驚呆了,特地摸了摸她的臉蛋兒,問道:“媳婦兒, 咱媽給你調的珍珠粉真的這麼管用嗎?”
這是孟恬恬扯的謊,反正珍珠粉她也用的, 便乾脆把這功勞讓給了婆婆。
聞言她點點頭, 還特地打開貝殼, 小拇指指尖勾了一點抹在了鄭長榮臉上:“看看你能不能變白。”
“我一個大男人, 黑就黑吧。”鄭長榮笑著起身, 記好尺寸後,便回到縫紉機前,一直忙到了現在。
媳婦兒瘦了,他的設計便不再以遮掩小肚子的百褶裙為主,而是換上了收腰顯身材的晚禮服。
裙身整體呈流線型, 從腰部開始,一共三層長短不一的長褶,在身前身後蜿蜒,聚合成含苞待放的花朵形狀。
考慮到海島目前的地麵都是泥土地或者磚地,所以裙擺不能做太長,他便取消了拖地的設計,裙擺雖然也做成了魚尾形,但隻停留在腳踝那裡,走路的時候,裙擺隨著步子而擺動,好似風中的荷葉,在親吻水中的花朵。
裙身的色彩也特彆豐富,三層長褶便是三個顏色,從淡淡的粉中透白,到全粉,再到熱烈的大紅,體現了一個逐漸綻放逐漸紅火起來的動態效果。
上身整體設計偏簡約,V字領加短袖的設計,既清爽又涼快,不會太奔放,也不會太保守,顏色以白色為主,肩膀那裡則各自點綴了一朵大紅色的牡丹,因為是用綢布做的,所以很是費了番功夫。
但鄭長榮的手藝就是沒得挑,兩朵牡丹看上去跟真的似的。
到時候再戴上一條珍珠貝殼的相連,完美。
孟恬恬試完這身衣服,直接驚呆了。
更驚訝的是,鄭長榮居然從衣櫃裡拿出一雙大紅色的真皮涼鞋出來:“這些我托二姐弄來的,她有個小姐妹在香港那邊做進出口貿易,我也不知道什麼顏色好,乾脆讓她選了雙大紅的,喜慶,你試試合不合腳。”
孟恬恬直接懵了:“這是什麼鞋啊,怎麼後跟那裡還有個小跟兒。”
“西方的玩意兒,我怕你穿不習慣,讓二姐特地找了一雙跟兒矮的,才三公分,應該沒事。”鄭長榮之所以知道西方的女性穿高跟鞋,還是因為他經常為了戰俘談判,見過對方的一些女性小領導。
他倒不是圖那後跟給媳婦兒增高,而是覺得鞋子的設計比較時髦,便解開了鞋扣,道:“你試試,不喜歡的話就配一雙白球鞋,也挺好的。”
孟恬恬試了試,站上去的瞬間,果然有點頭重腳輕的走不穩當,鄭長榮趕緊扶著她:“這跟兒是粗跟兒,不會摔的,你適應適應。”
“還行,是比球鞋好看多了。”孟恬恬在鄉下可沒見過這麼時髦的皮鞋,她其實是很喜歡的,便努力學著適應。
她輕輕鬆開了鄭長榮,自己走了幾步試試,短暫的彆扭之後,很快便不再東倒西歪了。
她笑著多走了幾遍:“哎呀,真的很不錯,多少錢啊這雙鞋,你管二姐賒賬了嗎?”
“不是,之前二姐管我借了點錢托她朋友帶國外的奶粉,正好這次還我了。給,還多了五十來塊錢,你收好。”鄭長榮不打算給自己留私房錢,好證明自己對媳婦是全方位無條件信任的。
可孟恬恬卻把錢推了回去:“這陣子為了我媽和大舅的事,我也忙暈了,今天正好,咱說說這錢的事兒。我覺得你一分錢不給自己留實在是不方便,以後你就留點錢身上吧,五十幾也不多,我再給你拿一百,這樣你要是遇到點什麼事,不至於還得找我才能應急。”
說著她便打開了櫃子,取出了存錢的箱子,數了十張大團結出來:“給。”
鄭長榮沒要,把錢全都塞回她手裡:“我說不要就不要,你拿著。”
“哎呀,這樣真的很不好。”孟恬恬急了,自己還是個隻出不進的米蟲狀態,鄭長榮能這麼信任她她就很知足了,怎麼好真的讓男人身上一點錢不留呢。
可她看著鄭長榮這堅決的態度,又覺得很難說服他,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這樣吧,我另外準備兩個盒子,一個裡麵放三百,是應急的錢,一個裡麵放一百零錢,是日用的零花錢,這兩個都不上鎖,就算遭了賊也沒多大損失。我跟你一樣,身上各留十塊錢,要是不夠,再直接從這兩個盒子裡取。”
鄭長榮想想,也行,便沒有再為錢的事浪費口舌,他把縫紉機那的布頭和針線剪刀什麼的全都收拾收拾,隨即又去澡房衝了個涼,上床後見小媳婦還在那用功呢,便沒有打擾她。
等他迷迷瞪瞪快睡著了,才發現身邊有個香噴噴的小嬌嬌在拱來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