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坦白從寬(三更) 咱們提供的這些信息……(1 / 2)

老婆奴[七零] 雪中立鶴 7339 字 4個月前

謝振華去小院兒的事胡偉民跟孟恬恬說了。

聽說小老頭搞得特彆正式, 帶了陸保國,胡浩,一個指導員和一個書記員, 以及一個麵生的紀檢委員。

前麵幾個胡偉民都認識, 在大院沒少見麵,倒是那個紀檢委員, 像是新來的, 從來沒有聽說過。

看人的時候眼神透著股子審視的意味,涼颼颼的, 叫胡偉民渾身上下毛毛的,生怕自己做街溜子時的壞事被發現了, 便趕緊關上門跑了。

門口有戰士站崗,他也不敢偷聽,吭哧吭哧跑回來, 如此這般的描述了一下紀檢委員的可怕。

孟恬恬笑著把手裡的舊衣服往編織袋裡裝:“你不就是跟人打打架混混日子什麼的, 不算多嚴重的問題。再說了, 你能被人陷害上不了大學,說明他們紀檢部門失職了呀,我要是你,我就先下手為強,惡人先告狀, 指責他們冤枉自己。”

“呦, 真沒看出來,你這小腦袋瓜裡餿主意還真不少,那我回頭要是被盯上了,我就按你說的來。”胡偉民倒是勤快,知道幫忙打掃一下地上的垃圾。

孟恬恬笑著繼續收拾, 兩人又聊了會,這胡偉民醉翁之意不在酒,說的都是跟二姐有關的,孟恬恬也樂得配合他,一個勁地附和道:“是呢,我姐又漂亮又有能耐,也不知道將來哪個有福氣的傻小子娶了回去。”

胡偉民紅著臉,彆過頭去:“是……是啊,也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那個,小嫂子,我回去看看飯好了沒有,你先忙。”

孟恬恬知道他著急了,他跟二姐的差距那麼大,現在又有媒人上門,他的心裡肯定七上八下的。

現在她提到了二姐嫁娶的事,胡偉民自然沉不住氣了,轉身就跑回去找家裡人商量去了。

孟恬恬特地多等了會,不過她沒等到胡偉民過來,一時好奇,問了問老媽是不是胡偉民家裡不同意。

霍齊家那邊回道:“想必他家裡人聽到風聲了,怕苗金花的事牽連到老謝,所以看不上你二姐了。你彆急,正好看看他對你姐誠不誠心。”

“那老謝會有事嗎?”孟恬恬心裡其實也沒譜,但她琢磨著,老謝都跟苗金花離婚了,應該沒事吧。

霍齊家也說不好,隻叫她少操心,老謝真要是被牽連了,頂天就是提前退休,不會有更壞的情況的。

孟恬恬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眼看著天都黑了,她便點了燈,把最後一點舊書和作業本什麼的往外扔。

正扔著,忽然發現裡麵有一本日記本。

孟恬恬打開一看,這才發現是謝玉秀的。

她雖然好奇謝玉秀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但也不想偷窺人家的日記,可要是就這麼還回去,萬一錯過了什麼線索怎麼辦?

思來想去,她讓狗蛋兒把日記全部掃描進了係統裡麵,然後進行了一個簡單的關鍵詞檢索。

“就搜,報仇,哥哥,爸爸,真的,假的,接頭人。這些應該差不多了,對了,再搜搜沈德山和孟繪心,說不定她跟這兩個人渣有聯係。”孟恬恬已經把房間門裡的東西整理差不多了,這會兒天黑了不方便扔,便簡單歸攏歸攏,準備等下次再來扔。

狗蛋兒則跟在她身後,搖頭晃腦地看她鎖了門,隨後一起去了小院兒那邊。

兩個站崗的士兵見到她,並不打算放行,她也不想打擾裡麵的做正事,便乾脆先去了醫院那邊等著。

沒想到,倒是來得巧了,她從左輝門前經過的時候,正好聽到裡麵傳來乒裡乓啷的聲音。

推開門一看,是個用黑布蒙著臉的人,正抄著一把水果刀,想捅死左輝。

這人已經得手過一次了,左輝的左側腰上鮮血淋漓,血跡隨著他掙紮的動作一路蜿蜒。

而這個蒙麵人一看沒有傷到要害,又打算再補一刀。

孟恬恬怒喝一聲抱起狗蛋兒一起衝了上去,狗蛋兒怕她受傷,直接從她懷裡掙脫,一個加速,接一個完美的起跳,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曲線。

燈光下,它那鋒利的爪子猶如點點寒芒,隨著它半空落下的動作,不偏不倚地招呼在了那人的臉上,等狗蛋兒一甩尾巴、扭動身軀、調整平衡落在地上的時候,便好巧不巧的把那黑布扯了下來。

蒙麵人一看行蹤暴露,趕緊跳窗逃跑。

而這短短的一個瞬間門,足以讓左輝看清楚了他的臉模樣。

左輝簡直傻眼了,他呆呆地看著窗口落下的一簇鞋底灰,踉蹌著倒在了地上,一顆心跟著沉到了深淵裡麵,徹骨的涼。

他的雙目逐漸失焦,耳邊卻傳來小媳婦焦急呼喚護士和醫生的聲音,他試圖伸手拽著她的衣擺,卻發現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雪白的連衣裙,那麼白,那麼純粹,仿佛是聖潔的高山雪蓮,不容褻瀆。

他的意識有些模糊,但還是憑著最後一點理智,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他這滿手的鮮血實在太臟了,還是不要玷汙了這一襲白淨的裙擺吧。

他的手頹然落下,耳邊的聲音越發嘈雜也越發模糊,但是他聽得見,亂糟糟的人聲裡,那個小媳婦的聲音格外的清澈甜美,她的名字果然沒取錯,她真的好甜。

她很關心他的死活,正追著醫生問他會不會死。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為自己這罪孽的一生感到無比的懊惱和悔恨。

為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聽從他們的安排,到頭來,他們卻想殺了他。

為什麼,為什麼他曾經數次想傷害的這個姑娘,卻成了他性命攸關時刻,唯一一個對他伸出援手的好心人?

世界上的事,怎麼可以這麼荒唐,怎麼可以這麼可笑。

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要食言了。

說什麼要人家救十次八次都不會感恩,簡直可笑,明明一次就淪為俘虜了,沒出息到了極點。

這麼沒有骨氣,還做間門諜,丟死人了。

血還在流,腳步聲進進出出,慌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