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爸媽複婚(4)(二更) 這兩對到底哪……(1 / 2)

老婆奴[七零] 雪中立鶴 12024 字 5個月前

這天夜裡, 薑家怪事連連。

先是一群流浪狗堵在他家門口, 隻準進不準出,薑誌鴻嘗試過用掃帚驅趕,可架不住裡麵有兩條凶神惡煞的狼狗,齜牙咧嘴地對著他的褲腿咬來, 嚇得他拔腿就跑, 連褲子被扯掉了都顧不得了。

最終隻穿了一個褲頭子,狼狽地躲進了屋裡, 愣是不敢再出來了。

後來家前屋後又聚來兩群散養的貓,不是在貓嗚貓嗚的哭嚎, 就是在聲嘶力竭地喊叫,時不時還躥到屋頂上, 明著是在打架, 實際上是在揭瓦, 不一會屋頂上便嘩啦啦地砸下來一摞瓦片, 吵得薑家人寢食難安。

薑誌鴻懷疑自己中邪了,怎麼一晚上竟被貓貓狗狗的給拿捏住了。

天快亮的時候, 貓叫的聲音才有所減弱,他頂著一圈黑眼圈,想出去搬救兵,可他打開家門的那一瞬間, 那兩隻猙獰可怖的狼狗便撲了過來, 嚇得他趕緊把門關上, 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撅過去了。

薑雪也被吵得睡不踏實, 她無比擔憂地看著緊閉的家門:“爸,咱家是不是惹著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了?”

“閉嘴,現在是新社會, 要講科學,根本沒有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薑誌鴻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

他活了五十多年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詭異的事情,可眼下他又實在不敢再開門強闖,隻得把門堵嚴實了,回到裡屋商量對策。

而與此同時,張娟回到家裡,卻並沒有睡覺。

張華今晚要在小星星島上守著那些勞動改造的人,張嬸兒要在碼頭那裡幫忙,都是睡在那邊的小瓦房裡,所以家裡隻有張娟一個人。

她回到屋裡,打開上鎖的木匣子,取出二十塊錢,塞進了褲兜裡。

又從梳妝台上娶了兩張一塊的,一張五毛的,五張一毛的,零的整的都準備好了,這才牽著家裡的大黃狗出去了。

夜裡沒渡船,但她同學家裡是世代的漁民,送她去一趟對岸並不會推辭,給錢就行。

張娟從同學家裡買了兩條活魚,提著水桶往碼頭走去的時候,才看到霍恬恬的那隻京巴跟了過來,四條小短腿扭啊扭,直接撲到了她家大黃跟前,耷拉著舌頭,搖頭擺尾的,很是殷勤。

張娟並不知道這隻京巴是阮嬌嬌的係統所化,更不知道它是受到霍恬恬的命令來保護自己的,她隻當京巴發.情了,看上了她家的大黃。

因為大黃是隻母狗,可是京巴這小短腿兒……

算了,她就做個好人吧。

於是她把京巴一起帶上了船,船上正好有幾隻木桶,京巴要是爬上去,估計可以勉強跟大黃恩愛一下。

不過張娟想多了,京巴並不是來談情說愛的,雖然它跟大黃膩歪在一起互相舔毛,但也僅限於此,等她到了主島給了錢下了船,京巴便跟大黃一起追了上去。

此時的霍恬恬,正通過京巴身上的鏡頭追蹤著張娟的一舉一動,倒不是她對張娟的隱私感興趣,而是她意識到了張娟要自己出手做點什麼。

她擔心張娟的安危,又怕自己找過去會讓張娟不自在,便把京巴派了出去。

這會兒果然看到張娟跟一個街溜子交談了起來,她給了對方二十塊錢,說好了事成之後再給五十。

而張娟跟對方商量的事情,則是要對方給薑雪潑臟水。

“明天一早,你就拿上這兩條魚去薑家提親,就說薑雪有了你的孩子,必須要對她負責。動靜越大越好,隻要薑雪明天不去謝師長的婚宴上搗亂,就算你把這事辦成了,後麵能不能把她娶回家我都不管,我會按照約定把剩下的錢款支付給你。給,這是欠條——”張娟有備而來,什麼都考慮到了。

對方是個高高瘦瘦的年輕小夥子,穿得破破爛爛的,一看家裡條件就很差,頭發也發黃乾枯,應該是長期營養不良。

他很有些邪性地抖了抖腿:“娟子,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善茬,不過平白無故毀了一個女孩子的清白不是你的做派,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因為她要毀我清白,誣陷我有了她哥的孩子。要隻是這樣我也不會這麼生氣,可她還想去謝師長的婚宴上鬨,我絕對不能容忍!小舟,拜托了,我很在乎我現在的姐妹現在的朋友,我不想被薑雪毀了這一切。”張娟言辭誠懇。

沈舟把錢收了,欠條卻沒要:“行了,二十夠了,我又不是貪得無厭的人。不過娟子,咱說好了,幫忙可以,但我不能真的娶她,要是到時候她賴上我了,你得幫我想辦法撇清關係。”

“怎麼,她不好嗎?”張娟笑笑,還是把那欠條塞給了他,“說給你七十就給你七十,我不是出爾反爾的人,拿著。”

“不是她好不好的問題,是我心有所屬的問題。”沈舟還是不肯要,把那紙條直接撕了,“你知道的,要不是我爸被打成了□□,我早就去找她提親了。”

“難為你了,再等等吧,說不定過陣子你爸跟我爸一樣可以平反呢。”張娟知道他說的是誰,那是潛艇中隊隊長的女兒,長得挺文靜秀氣的一個姑娘。

不過前陣子聽說她家裡給她相親了,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沈舟不抱指望:“行了娟子,快回去吧,我幫你也是看在咱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份上。這事兒不地道,以後彆做了。這二十塊我收下,也是圖你心裡踏實,可彆再給我錢了,快回去休息吧。”

張娟見他這麼堅決,隻得轉身離開。

不想,剛到前麵的巷子口,便看到謝玄英正斜靠在路邊的大樹下等著她。

天上月色淡薄,地上燈火闌珊,他穿著白襯衫白長褲,披著朦朧的月光,就那麼安靜地站在路口,手機裡把玩著一隻用尿珠子做成的手串兒。

他的劍眉自帶淩厲正氣,雙眸璀璨生輝,似乎藏著一整個星空。

有那麼一瞬間,張娟覺得自己看到了誤入凡塵中的謫仙人。

她的心跳驟然慌亂起來,手心汗津津的隻得握成了拳頭,緩解那無所適從的緊張。

有種平日裡的好學生一反常態做了件壞事,卻不小心被教導主任發現了的感覺,這叫她很是抬不起頭來。

一直走到了謝玄英麵前,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

見她局促不安地站著不說話,謝玄英淡然抬眸,把手裡的尿珠子手串兒遞了過來:“我給我爸媽整理婚房,從我爸的箱子裡翻出來的,他說是小時候我跟你一起串的,還說你當時可笨了,我教了你四五回你都串不好,然後你就哭著找你爸告狀,說我欺負你。這手串本來想給你做生日禮物的,後來你爸沒回來,我媽也沒回來……”

“……”張娟竟無言以對,她把這手串接了過來,尿珠子的顏色深淺不一,也因為乾枯萎縮而變得色澤黯淡,如果是當年剛摘下來時的新鮮模樣,一定非常好看。

可它畢竟上了年月了,如今還被保存在謝振華那裡,大概是因為他念舊吧。

也許他對曾經的老部下也不是一點友情都沒有了。

隻是被所謂的證據迷惑,沒有徹底信任對方。

想到這裡,張娟不禁鼻子一酸,把那手串塞進了謝玄英手裡,轉身哭著跑開了。

謝玄英個頭高,腿也長,幾步就追了上去。

他扯著張娟的手,問她跑什麼。

張娟卻恨不得早點跟他撇清關係,一把將他搡開,也不解釋,就這麼跑進了夜色中。

謝玄英隻得對著她的背影喊道:“你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來這裡等你的嗎?”

是啊,他怎麼知道的?甜甜告訴他的?甜甜是有些神通在身上的,除了她,沒有彆的可能了。

可是,甜甜越是關心她,她越是不忍心讓謝玄英身陷流言蜚語。

張娟在前麵的路口停下,含淚看著一步步靠近的年輕男人。

他長得帥氣極了,那一身的正氣,不管是什麼蠅營狗苟的宵小之輩,都會本能地被震懾到吧。

這麼一個朗月清風的師長少爺,這麼一個光風霽月的緝毒警察,真的會對她另眼相看嗎?

也許吧,可是她不值得,她不配。

她看著視線裡的男人伸出手來,她看著那指尖一點點靠近自己的手臂,可她還是選擇了逃避,在謝玄英即將觸碰到她小拇指的瞬間,扭頭跑開了。

謝玄英沒有再追,他知道她往碼頭去了,她從小在夾縫中求生,知道怎麼保全自己,所以他不擔心,她一定可以安全回去的。

他隻是有些遺憾,有些事情,果然錯過了就再也彌補不了了。

這些年,他真不是故意不理她的。

是的,他承認,他也以為媽媽的失蹤跟張世傑有關,可他當年隻是一個小孩,他沒有成熟的分辨能力。

長大之後又去了外地抓毒販子,很少能為了當年的事情坐下來冷靜思考思考。

現在,一切水落石出,一切柳暗花明,可錯過的歲月,再也沒有辦法譜寫一曲青梅煮酒的樂章了。

他以為他可以彌補的,可她再拒絕,這讓他感到非常的受挫。

他看著隱入黑暗中的身影,默默地歎了口氣。

算了,順其自然吧。

海珍珠這邊,霍恬恬一直守到張娟平安歸來,這才鬆了口氣。

京巴留在了張娟家院子裡,跟大黃一起守護她一個人在家的夜晚。

第二天霍恬恬早早起床,趕緊幫爸媽張羅婚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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