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拜堂,認祖歸宗(二更) 謝叔凜才是我……(1 / 2)

老婆奴[七零] 雪中立鶴 12263 字 5個月前

兩家人正說著話呢, 謝振華那個負責找吹打班子的老兄弟便跑了過來。

他把謝振華叫了出去,三言兩語,便讓謝振華臉色發黑, 他趕緊把霍恬恬叫了出來, 又把鄭長宏和雲詩華兩口子也叫了過來, 問了問許秀文的事。

雲詩華最是沉不住氣, 氣得卷起袖子,問道:“她居然跟蹤我們?在哪兒呢?我去收拾她!”

“被我媳婦鎖在院子裡了,她這一路到處打聽你家在哪兒, 我瞧著她不像是個正經人, 便去詐了詐她,沒想到還真是來搗亂的, 口口聲聲說是謝振華女婿養的姘頭,這還得了?我趕緊叫我媳婦把她騙家裡去了, 還好這會兒是午飯時間, 聽見她瘋話的人隻有我們兩口子。你們快想想辦法。”

謝振華氣得腦袋疼, 在和平年代想拉一個軍官下水, 成本最低的方法就是造謠他的作風問題。

現在這個許秀文居然跟蹤到了金淮來,真是欺人太甚了。

雲詩華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我們居然沒有發現她在跟蹤,她喬裝打扮了?”

“是啊,頭上包了個臟兮兮的頭巾,身上衣服全打了補丁, 走路還故意一瘸一拐的,到了我家被我媳婦啪啪扇了兩個大嘴巴, 現在不敢再裝了,也不瘸了也不拐了,扯掉頭巾揚言要搞臭你們一家。這算個什麼事兒?”老海氣死了, 這種厚顏無恥的女人真是麻煩,不好好解決的話,明天玄英結婚怎麼辦?

霍恬恬原本還想問問三哥一家關於許秀文的事情,沒想到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霍恬恬倒是不怕,應道:“老海叔,謝謝你啊,還好你下手快,要是由著她在村裡胡說八道,我男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樣吧,我跟我媽去會會她,等我們弄明白她到底想要什麼再商量對策。”

“行,那走,我帶你們過去。”老海很是熱情,謝振華不放心,把謝玄英叫了過來,讓他一起去。

到了老海家裡,才發現許秀文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瘋女人,衣服前襟濕了一大片,考慮到她剛剛生產不久,應該是被乳汁弄濕的。

這會兒見到兩個陌生的女人,許秀文很是失望,可等她看到後麵跟進來的謝玄英,眼中又點燃了希望的光芒。

她興奮地打量著謝玄英,還想上手摸兩下,卻被霍恬恬一巴掌給拍開了。

上次在海島想讓媽媽查一查許秀文的信息,卻苦於距離太遠,隻能從許政委的身上查到一點點關於許秀文的人物關係,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這個女人就在他們麵前,要查她簡直易如反掌。

母女倆在來的路上就交流過這事了,小豬豬很給力,已經把許秀文的資料儘數搜索出來,並發送給了霍恬恬。

原來這個許秀文是喜江人,在姐姐死後,被家裡人逼迫嫁給了一個啞巴。

這個啞巴的老子是喜江某機械廠的車間主任,母親是供銷社負責搞采購的,家庭條件相當不錯,唯一的不如意,那就是長子是個啞巴,一般人家不願意嫁,隻得抬高彩禮價錢,花錢“買”兒媳婦。

而許秀文的爹媽是個見錢眼開的錢串子,死了一個女兒讓他們失去了一次敲詐準女婿的機會,剩下這個女兒自然要好好利用起來。

於是他們收下高昂的彩禮,逼著許秀文嫁給了那個啞巴。

新婚當晚,啞巴發現許秀文已經不是大姑娘了,鬨死鬨活要退親,可那時候兩人都拜過堂同過房了,許家自然不答應,便鬨著要啞巴一家賠錢。

啞巴一家怎麼可能再做冤大頭,不但不肯賠錢,還鬨著要許家退還彩禮。

許家不肯還錢,啞巴家就乾脆報了警,那許家父母是個為了錢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混賬,便乾脆找了個借口,把許秀文送去了鄉下老家,等警察找上門來的時候,許家父母便反咬一口,說啞巴一家把他們女兒害死了,到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啞巴一家平白無故被人冤枉,自然也不肯善罷甘休,兩家便鬨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而許秀文不想繼續被父母脅迫,便乾脆在農村找了個男人嫁了,這個男人呢,也在新婚當晚發現她不是大姑娘,氣得要趕她離開,可這許秀文在村裡一哭二鬨三上吊,非說是男人騙她身子,要去派出所報案告她流氓罪,萬般無奈之下,男人隻好咬咬牙認了。

沒想到婚後沒幾天就發現她懷孕了,男人不想當綠毛王八,又不好趕她走,隻好攢著勁兒折騰她,想把她折騰流產永絕後患,結果那孩子還挺皮實,愣是被他折騰了幾個月都沒出事,到最後平平安安生下來了,還是個大胖小子。

這下男人急了,要是生個女兒,他也就閉上眼睛認了,反正農村女兒不分家產,養到十五六歲找個人家嫁了還能賺一筆彩禮,可現在是個大胖兒子,那就完蛋了。

他要是認下這個孩子,那他祖宗都得掀開棺材板跟他算賬啊,於是他乾脆找了個無兒無女的人家,把孩子賣了。

可憐許秀文,費儘心機折騰了一年,到頭來什麼也沒撈著,還被男人整天家暴,強行同房。

如果真是這樣,她也就捏著鼻子過了,可是那男人一想到她生孩子花的錢,便覺得不甘心,乾脆乾起了逼良為娼的勾當,村裡的男人隻要願意的,一次五毛一塊的都行,逼著她剛出月子就去接客。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才逃了出來,惦記上了鄭長榮一家。

她覺得她這一切苦難都是因為鄭長榮不肯娶她姐姐造成的,她訛了鄭長榮幾百塊錢,這還不算,又買通了公社書記,給她開了介紹信,跑到了鄭長榮三哥家所在的石康市,整天攪合得雞犬不寧。

這不,看到鄭長宏一家來了金淮,她便也買了車票偷偷跟了過來。

上車的時候因為沒有介紹信,她被售票員攔著,她偷偷塞了兩塊錢賄賂,這才成功混到了車上,又怕被鄭長宏一家認出來,便躲在了司機旁邊的位置上,背對著他們。

她又做了喬裝打扮,鄭長宏一家便絲毫沒有察覺到她跟了過來。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命途多舛的可憐人,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定主意訛上鄭家。

霍恬恬決不允許這種女人壞了鄭長榮的名聲。

想解決她其實很簡單,隻要問清楚她到底要孩子還是要錢,亦或者想重新找個本分的男人嫁了,霍恬恬都願意幫她一把,隻要她不再害人就好。

於是她把許秀文搡開,正色道:“你不要跟我裝瘋賣傻,你失去了孩子,男人還逼你賣身,我對你的遭遇很是同情。我現在隻想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好好考慮,我可以儘我所能幫你一把,但是我也有條件,你需要跟我回海島,跟組織上澄清你是造謠汙蔑我男人的,不然的話,我有的是辦法報複你,不信走著瞧。”

“你男人?你是鄭長榮的女人?”許秀文不裝了,她確實沒有瘋,她隻是太苦了,她受不了了。

她定定地看著霍恬恬,想從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出一絲半分的虛情假意。

很可惜,她失望了,這個女人並沒有用嘲諷的眼神看她,相反,這個女人的眼中隻有憐憫,隻有真誠。

她忽然鼻子一酸,淚水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霍恬恬歎了口氣:“對,我是鄭長榮的媳婦。你要是聰明人,那就好好跟我說說你的訴求,我可以幫你把孩子要回來,給你重新找個地方生活下去,幫你擺脫你那個吸血鬼的父母。”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孩子。”許秀文擦了把淚,眼中滿是震驚。

“孩子可是當媽的身上掉下來的肉,有幾個人舍得跟孩子分開?我不過是以己度人罷了。要是我也有了孩子,卻被人強行賣掉,我肯定要他全家不得好死!”霍恬恬的共情能力很強,一句話便讓許秀文嚎啕大哭起來。

許秀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啊,我要他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但是你不可以這麼做,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還會影響孩子的一輩子。所以,我可以答應你,我會幫你把孩子要回來,幫你把那個男人繩之以法,幫你找個地方重新開始。可你也得幫我,我男人明明前途一片光明,現在卻被你拖累了,你良心上過得去嗎?你要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珍惜我對你的一點點憐憫和善意,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霍恬恬恩威並施,威脅的話也說得很有分量。

許秀文陷入了沉默。

她怔怔地看著霍恬恬,不得不感歎道:“我姐姐確實不如你,難怪鄭長榮看不上她。”

“你姐姐的死跟我男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霍恬恬自然是要維護自己男人的,趁機把話說清楚了最好。

許秀文點點頭,擦乾淚水在井台旁坐下,她雙手交握,內心掙紮,過了好久才開口:“孩子的親生父親恐怕不肯認他,但我還是想試試,如果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那自然是最好的。”

“孩子是範海林的?”霍恬恬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了,因為範海林之前很過分,被他騙心騙身的何止一個兩個,結合許秀文的經曆來看,孩子是範海林的可能性最大。

而且如果孩子是那個啞巴的,許秀文應該不會想不開讓孩子去相認的,兩家都鬨得對簿公堂了,她不會這麼傻的。

果然,許秀文震驚地抬頭,看向了霍恬恬:“你……你也太聰明了吧!”

“我隻是合理推測。如果真是範海林的,那你大可放心,他一定會認這個孩子的。”霍恬恬心裡有數了,是範海林的就好辦了,隻是,她還是歎了口氣,“不過你想清楚,範海林因為之前犯下的事,已經不能繼續待在部隊了,還被罰去了小星星島上開荒,那裡條件艱苦,你真的願意去嗎?”

“我願意,我願意的!”許秀文激動地握住了霍恬恬的雙手,“你真的有把握讓他認下孩子嗎?他是我的初戀,我的身子就是他破的,我當然是想有始有終,孩子也有個完整的家庭,那再好不過了。苦就苦點吧,我其實不怕吃苦的。”

“當然有把握!好了,這事交給我了。那你也要記得,你得幫我澄清我男人的冤屈。”霍恬恬鬆了口氣,不過她還是有點擔心許政委那裡,問道,“對了,你叔叔那邊是什麼意思?”

“我叔叔?我叔叔不過是想利用我的事情絆倒你男人培養自己的心腹,你們到時候直接帶我去找廣州軍區的司令員澄清情況吧,免得我叔叔知道了要從中作梗。”許秀文顯然是個識時務的,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霍恬恬這下徹底放心了,趕緊通過係統通知了鄭長榮一聲。

鄭長榮還沒到廣州,在工作簿上回道:辛苦了媳婦,我明天跟司令彙報一下,正好有理由去接你回來了。

事情說定了,霍恬恬便帶著許秀文從老海家離開了。

老海忍不住跟他媳婦感慨道:“這孩子會辦事兒,不慌不忙的,很沉得住氣,是個能乾大事的。”

他媳婦也佩服得豎起大拇指:“你去叫人的時候我還擔心打起來呢,結果鍋不動瓢不響的把事情解決了,這孩子,真是個有主意的。”

“哎,可惜了,咱兒子還在念大學,她又嫁人了,不然的話,他倆湊一對多好啊。”老海也是唏噓不已。

他兒子出息,憑著自己的努力從小小的公社毛巾廠技術員爭取到了推薦上大學的資格,他屬於工農兵裡麵的“工”,還是個出色的五一勞動獎章的獲得者呢。

哎,真是不湊巧,要是讓甜甜當兒媳婦多好啊。

老兩口長籲短歎,很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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