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愛的孕婦裙(二更) 這是孕婦裙,起碼……(1 / 2)

老婆奴[七零] 雪中立鶴 12321 字 4個月前

“報告!這是中yang軍wei簽發的兩份命令狀!”

特派員來到師部指揮部, 畢恭畢敬地行了軍禮。

胡浩還以為自己要升了,很是開心,結果兩份命令狀沒有一份是給他的。

鄭長榮官複原職, 繼續回來當他的代理師長,等候進一步的安排。

謝振華則被調去了南海艦隊當副參謀長了。

要知道,在取消軍銜製度之前, 南海艦隊的參謀長都得是少將級彆的,而副參謀長, 最低也得是大校級彆的。

雖然這些年取消了軍銜製度,但大家還是心知肚明,閱曆不到那個份上, 是不可能越級晉升的。

而從謝振華的這個位置上往大軍區升遷, 副參謀長,副政委,乃至副司令員,都是一種中間過度的階段。

現在謝振華終於挪窩了, 挪去的還是廣州軍區的核心部隊南海艦隊,上頭想重用謝振華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

胡浩歎了口氣,隻得趕緊跟許政委一起,親自去被停職的謝振華家裡,請他接受命令狀,趕緊收拾收拾, 赴任去吧。

這麼一來, 謝振華分到的院子似乎就要被收回了, 可是謝振華有彆的考量。

他給軍區司令打了個電話,協商了一下住宿的問題,他認為, 南海艦隊機密性很強,大多數時間都得在海上作業,上岸的時間很少,所以,就算基地那邊給他分個院子,他也住不了多少時間。

加上他這麼興師動眾地拖家帶口搬過去很麻煩,所以他想繼續保留在這邊的大院,自己在基地那邊就不用再分配大院了。

司令員考慮到他的特殊情況,居然同意了:“行吧,那你上岸後要是想休息,自己住軍部招待所吧。”

“謝謝司令!”謝振華鬆了口氣,一看上任的時間在一周之後,便趕緊張羅起來,先給大兒子補辦一下婚宴,再在這一周挑個合適的時間給二女兒把婚禮辦了。

原本意見很大的胡浩,現在也沒有意見了,還主動跑過來,問謝振華需不需要幫忙,錢不夠的話他這個當親家的理應分擔一下。

謝振華倒是沒意見,反正二女婿鐵了心要入贅了,騙胡浩花花錢還挺解恨的呢。

於是謝振華笑著應道:“我是沒錢了,那你準備去吧,我們隻負責張嘴吃飯。”

胡浩樂還以為這樣就不用讓胡偉民入贅了,嗬嗬地回家操辦去了,謝振華卻攢著勁兒使壞,把胡偉民叫到一邊:“傻小子,你有什麼不情願的?錢是他花的,事兒是他張羅的,你和鐘靈隻管結婚就是了。到晚上洞房的時候你們再跑回家裡來就是了,還是算你入贅的。”

“也對,這冤大頭是他自己上趕著當的,正好讓我出出惡氣。”胡偉民樂了,真沒看出來,他老丈人還挺奸詐的。

這些年他真是被一團糟的家裡事給耽誤了。

胡偉民不禁感慨萬千,乾脆換上一副笑臉,回去哄著胡浩多花錢多跑腿。

看著自己老子被耍得團團轉,胡偉民彆提多高興了,連走路都哼起了小曲兒:“嘿,咱們工人有力量,嘿!”

鄭錦繡也剛到診所門口,見他眉飛色舞地過來開門,笑著問道:“日子定了?”

“定了,等大哥大嫂補辦了婚宴,隔開三天就是我和鐘靈大婚。嬸兒,我那天得跟你請假啊。”胡偉民高興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兒了。

鄭錦繡當然沒意見:“行,你可以多請兩天假,反正我家甜甜回來了,我有幫手了。”

“對啊,怎麼沒見她過來?”胡偉民還以為今天診所裡要恢複到原來三個人的狀態了。

沒想到霍恬恬居然沒來。

鄭錦繡想到兒媳婦和她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不免有些唏噓,歎道:“幫那個許秀文找孩子的爹去了,這事她辦得很是妥帖穩當,要是換個沉不住氣的,不知道要跟我家長榮怎麼鬨呢。我這心裡啊,是實打實的高興。你快去把煤球爐子生起來,我得給她準備點保胎的湯藥,她這一路顛簸,多少有些氣血虧損,等會她來了正好把藥喝了。”

而此時的霍恬恬,並不知道親愛的婆婆又給她準備了“美味”的湯藥。

大哥和張娟留在家裡張羅婚宴的事兒,她跟姐姐則領著許秀文和阮嬌嬌往小星星趕去。

許秀文抱著孩子,心裡很是忐忑,她不知道範海林會怎麼看待這個孩子,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不會是羞辱和嫌棄。

她忽然有點緊張,到了碼頭遲遲不敢下船。

霍恬恬耐心地等著,倒是阮嬌嬌沒好氣的說了她一句:“矯情什麼呀,你矯情了那些事情就不存在了嗎?快點的,我都餓了,還想去吃飯呢。”

“你要是嫉妒我跟範海林有了孩子你就直說。”許秀文可不傻,這個阮嬌嬌跟範海林好上了她也是知道的,她叔叔昨晚特地趕去招待所苦口婆心地勸她,可她根本不想理會她叔叔了。

與其把希望放在那個滿腦子政治鬥爭的叔叔身上,不如好好抱著霍恬恬一家的大腿,也許她還能有好日子過。

她想得很清楚,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叔叔。

哪怕明知範海林風流債一堆,她也想試試人生的另外一種可能。

現在,她終於來到了這座荒僻的小島上,這裡自然不是世外桃源,可她願意咬牙闖一闖。

隻要範海林肯認下孩子,她什麼都不怕,哪怕那些情敵一個兩個的全都找上門來,她也願意搏出一個明天。

現在,阮嬌嬌的刺激正好打消了她那僅有的一絲軟弱,她靜靜地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抱著孩子下了船。

視死如歸,一臉的決然。

霍恬恬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既感慨她的可憐遭遇,又佩服她明知困難重重,還是鼓起勇氣做出了決定。

這大概就是為母則剛吧。

她不禁想到了張嬸兒,一個人照顧女兒和侄女兒,現在也算苦儘甘來了。

昨晚張嬸兒和張世傑兄妹倆抱頭痛哭的畫麵,到現在還在霍恬恬心裡久久不散。

母親是一個龐大的群體,有人平凡,有人風光,有人磨難重重,有人順風順水,但無論富貴貧賤,她們都是這世上最偉大的一群人。

她們十月懷胎,需要忍受孕早期的嘔吐反酸食不下咽,晚期的種種折磨更是數不勝數,或者被壓迫膀胱,一個小時跑四五次廁所,或者被壓迫雙肺,麵紅耳赤喘不上氣來,或者雙腿水腫,走路都得人扶著,或者……

還有的會患上妊娠高血壓,妊娠糖尿病,半隻腳永遠踏在鬼門關前。

她們一朝分娩,要經曆這世上最慘烈的疼痛的折磨,拆骨分血,聲嘶力竭,才能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把一個小生命帶到世上來。

而這一切,才僅僅是一個開始。

哺乳幼嬰,端屎把尿,天冷加衣,天熱減衫……

孩子會翻身的時候要擔心他會不會滾落床下,會爬行的時候要擔心他會不會去往危險的地方,會走路的時候,又要把家裡的開水藏好,尖銳的剪刀刀子更是要嚴防死守,不能讓無知懵懂的幼崽傷到自己。

等到兩三歲,孩子正是懵懂認識這個世界的時候,當媽的又要承擔起啟蒙老師的責任。

到了四五歲可以上學了,似乎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可孩子要是在學校裡打架了或者被人欺負了,又是來找媽媽主持公道。

再大一些,不愛學習了,頂撞老師了……

到了青春期,談戀愛了,跟老師動手了……

樁樁件件,都少不了當媽的來操心,畢竟傳統的家庭裡麵,當爸的都是甩手掌櫃,霍恬恬自己雖然沒有跟著爸媽長大,可村裡的孩子們除了沒媽的,其他時候都是當媽的在操勞。

當工人還有假期,當農民還有農閒,可當媽媽,卻永遠沒有放假休息的那一天。

隻要一聲啼哭,一聲委屈或焦急的“媽媽”,當媽的就必須全副武裝,忙碌奔波。

更不用說長大成人後還要為孩子找一個可靠的可以托付終身的伴侶。

這一切的一切,以往霍恬恬都是看著彆人去頭疼,去埋怨,去忍受難以想象的艱辛,而現在,已經輪到她自己了。

她不怕嗎?

她怕的。

可她看到許秀文這麼艱苦的處境下都沒有放棄孩子,還是給自己打了打氣。

她不是孤身一個人,她比許秀文好多了,她有那麼多的親人,他們一定不會讓她孤獨地承擔這一切的,尤其是她男人,連裙子褲頭都要親手給她做好,怎麼可能在孩子的問題上當一個甩手掌櫃呢?

她應該樂觀一點,放輕鬆一點。

她默默地撫摸著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麵帶微笑,招呼許秀文往島上去了。

北去了半個多月,島上的一切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無非是又多了兩間木屋,無非是又開辟出來了一片荒地,其他的,依舊是老樣子,亂石成堆,荒草遍野。

島上的人看不到來日在哪裡,眼神中都沒有光彩。

霍恬恬帶著許秀文,一路找到了正在清理枯木的範海林,她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推了許秀文一把。

許秀文紅了眼眶,哽咽地開了口:“海林哥。”

範海林顯然還記得她,回頭的時候,看到她懷裡的孩子,一切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