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賺錢還債(二更) 你得給我好好活著,……(2 / 2)

老婆奴[七零] 雪中立鶴 11464 字 4個月前

說完,鄭錦繡再也不想理她,就那麼揚長而去。

施妗眉唉聲歎氣的,已經開始心疼自己的手了。

兩天後,她身上果然不出血了,而鄭錦繡給她找來的竹篾匠師傅也親自上了門,還帶了不少沒加工的竹篾。

師傅也是個老嬸子,姓冷,人跟姓一樣冷。

教學的時候動不動就罵施妗眉蠢笨如豬。

雨還在下,霍恬恬今天依舊是一個人在家,出於好奇便跟過去學了學。

居然一遍就會了。

再看施妗眉,怎麼也沒辦法把那些竹篾子聚攏,她很絕望,看著霍恬恬又抓起一把竹篾子去做下一個簍子了,羨慕之餘,她暗暗下定決定,無論如何要爭一口氣。

冷師傅看著霍恬恬輕而易舉就做好了兩個,施妗眉還在那裡跟竹篾子鬥智鬥勇,忽然歎了口氣:“我就說嘛,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老鄭姐姐聰明伶俐,兒媳婦果然也是個心靈手巧的,這才教了一遍就會了,不像某些人,蠢笨如豬。”

霍恬恬被誇得很難為情,其實她做裁縫就不太行,她也有缺點的,現在冷師傅這麼誇,搞得她很下不來台,隻得躲回家裡去了。

不過冷師傅顯然有點偏心,就想誇她打擊施妗眉,眼看著施妗眉哭了起來,冷師傅總算是嘴下留情,不罵她了。

看看時間,快中午了,再教下去,冷師傅真是懷疑自己要被氣死,隻得叮囑施妗眉勤加練習,自己先回去了。

霍恬恬想送送她,卻被她攙著胳膊扶了回來:“好孩子,你看看外麵這雨,連我都一步三滑的,你出來做什麼?你再看看她,差點都把孩子摔沒了,要不是你婆婆半夜去醫院攔住了那邊的醫生,她這孩子都被引掉了,想想就叫人後怕呀。你可千萬彆在這時候窮講究,什麼送客不送客的,都彆管,保護好自己和孩子最重要,聽話。”

霍恬恬便不再堅持,道彆後自己安安靜靜地看書去了。

中午的時候,婆婆讓張娟給她送了一盅老母雞湯來,說是在診所後院煨的,加了枸杞和大棗,補血養氣,對孕婦和胎兒都好。

霍恬恬沒想到張娟會來,還挺好奇的:“今天不忙了嗎?”

“不忙了,婚禮的事都張羅差不多了,就等胡偉民出院了。不過我看鐘靈在家裡經常唉聲歎氣的,好像心裡有點疙瘩。我來時問她,她說沒什麼,都是命。你說,她會不會是出於感恩才答應結這個婚的?真要是這樣,這婚還能結嗎?”張娟真是沒想到事情峰回路轉,兩人會以這樣的方式和好。

霍恬恬喝著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隻是她覺得:“可能姐姐是對薑雨薑雪兄妹倆的事還沒有釋懷吧。胡偉民在這兩件事上做得不怎麼聰明,姐姐又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現在強摁著讓自己點頭嫁人,可能多少有點不痛快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也不好勸她彆結這個婚了,畢竟人胡偉民為她連命都能豁出去的,也是百裡挑一的難得。好在胡偉民現在什麼都聽她的,希望以後真的可以遠離那些人吧。”張娟掏出手絹給霍恬恬擦了擦嘴,叮囑道,“你彆喝太多,嬸子說這湯是給你養氣補血的,但是她不想把你養胖,到時候胎兒大了不好生,所以叫你喝個七分飽就行,彆貪嘴。”

“嗯,我記著呢,這幾天吃飯她天天說我,讓我彆由著自己想吃多少吃多少,叫我稍微控製一下,少食多餐。”霍恬恬把勺子放下,她知道婆婆不是心疼錢,真要是心疼,何必大雨天的還做了雞湯讓張娟跑一趟。

她是擔心自己由著現在胃口大開,胡吃海喝的再吃出問題來。

所以她不吃了,拍拍微微有些弧度的肚子:“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我上次染的棉布都是木橘色的,女孩穿最合適,不過男孩子應該也能穿吧?”

“能穿啊,小嬰兒講究那些做什麼?實在不行,你再染些藍的綠的黃的,兩手準備嘛。要我說,小嬰兒無所謂的,男孩穿粉的才可愛呢,女孩子穿藍的綠的更是清爽白淨,所以你手頭有什麼就染什麼唄。”張娟還是從胡偉民口中得知了小姐妹在學草木染,她那幾天沒怎麼去診所,沒能親眼見到。

霍恬恬正好想讓張娟看看自己的傑作,便去了裡屋,把沒做成衣服的料子,以及唯一的一件成品寶寶衣拿了出來。

張娟接過來一看,彆提有多喜歡了:“哎呀,這顏色可真好看,一看就跟那些化工廠染出來的不一樣。這和尚服也好看,小龍的眼睛最是傳神。哎呀呀,不是我說,你們夫妻兩個還真是分工明確,天生一對呦!”

“我也覺得自己染的好,化工廠的那些顏料總感覺不放心。那以後我就全給孩子穿我親手染出來的衣服吧,隻要孩子長大了彆嫌棄就好。”霍恬恬不嫌麻煩,相反,她還挺有成就感的。

她是一個身無所長的人,學會了這麼一個實用的技術後,恨不得精益求精,琢磨出更多的花活出來。

張娟挺能理解她的心情的,摟著她的肩膀,笑道:“挺好的呀,有道是兒不嫌母醜,你親手給孩子染的布,孩子爸親手給他們做衣服,哎呦,不知道多少人都羨慕不來這樣的福氣呢,怎麼會嫌棄呢?你就彆多想了,想做就做嘛。孩子在這麼溫馨的家裡長大,一定是個特彆懂事孝順的好孩子,你就等著享福吧!”

“大嫂,你可真會安慰人。”霍恬恬開心極了,把料子和寶寶衣收起來,又去隔壁問了問施妗眉:“這些篾子可以分我一點嗎,我編個簍子給我嫂子看,回頭我給你錢。”

“你拿去吧,不用給我錢了,你再教教我唄,我又忘了接下來怎麼做了。”施妗眉有些消沉,她發現自己真是哪兒哪兒都比不過霍恬恬。

人家學一遍就會了,她到現在連底子都沒打好,簡直可笑。

霍恬恬乾脆招呼了張娟一聲,一起來這邊看看。

不一會,她就編製好了一個簍子,興奮地遞給了張娟:“大嫂,我厲害吧。”

“厲害!相當厲害!可是恬恬,你還是好好學習吧,你有這腦子,乾什麼都行的,所以一定要學更有用的本事。至於這些小東西,想要的話我可以學,以後我給你編。”張娟倒是好意,這種活兒其實講究一個熟能生巧,技術含量不是很高,小姐妹與其把時間用在這上頭,不如多去學習文化知識,回頭考個好大學,成為真正有用的精英人才。

跟她媽媽一樣,做學者,做研究員,做教授,為國家多做貢獻,那才厲害呢。

霍恬恬想到今天的題目確實還沒做完,沒法跟媽媽交差,便回去看書去了。

張娟倒是留在了這邊,發現施妗眉還是摸不到門道,隻好湊到她身邊,手把手地教了一遍:“也不知道你是真笨還是裝笨,這麼簡單都不會嗎?我都會了。”

“我是真不會。”施妗眉儘力了,她做手工製品真的很笨,不然的話,霍恬恬身上的裙子她早就該仿製出來了,可她一天看不到鄭長榮怎麼打的版,一天就琢磨不明白。

不得已,隻得打消了那個念頭。

原以為可以借著做工還錢的機會找鄭長榮學學的,可是鄭錦繡那個小老太太又護犢子的厲害,生怕她兒媳婦被她欺負,簡直把她想成了無惡不作的惡魔。

她才不稀罕霍恬恬的男人呢,她隻稀罕鄭長榮做衣服的手藝。

她歎了口氣,放棄了:“我真的不是這塊料。張娟,你有彆的做零工的活兒推薦給我嗎?我學學看。”

“有是有,勾毛線鞋,你願意嗎?”不過這活兒可比編簍子精細多了,她懷疑施妗眉學不來。

施妗眉果然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剛試了一下就放棄了。

下午的時候張娟倒是給她找了個不太吉利的活兒,她卻硬著頭皮想試試。

什麼呢,做紙紮。

紙紮的架子是用蘆葦杆子做的,紮好之後在上麵糊上畫好畫的紙就行。

張娟以前幫著姑姑分擔家用的時候就做過,後來被姑媽罵了,說不吉利,才放棄了。

不過她還認識喪葬行業的人,所以輾轉著幫施妗眉介紹了這麼一個活兒。

可施妗眉家裡有三個孩子到處亂跑亂跳,稍不留神就把紙紮撞散了,隻得再次放棄。

張娟都被其她氣得無話可說了,最後的最後,給她想了個折:“你會假哭嗎?”

“假哭?”施妗眉懵了,“假哭乾什麼?”

“假哭,就是辦喪禮的時候哭啊。傳統習俗不都需要孝子賢孫哭喪嗎?可你也知道,現在年輕人追求西化,有不少人不愛哭了,哭也沒那個力氣,所以現在有個新興的行業,就是去給辦白事的人家哭喪。但是真哭肯定哭不出來,就得假哭,哭出動靜,哭出氣勢來就好。你看啊,我給你示範一下——”張娟隨即嚎哭起來,一滴淚都沒有,卻哭得跟真的似的。

把看書的霍恬恬都給嚇到了。

她跑出來一看,張娟雖然在鬼哭狼嚎,可她臉上一滴淚都沒有,而且她居然還在笑呢。

霍恬恬一頭霧水:“大嫂,你乾嘛呀?你嚇死我了!”

“我知道,你肯定以為我欺負她了,我可沒有啊,是她在教我假哭。”施妗眉趕緊澄清了一下,她很無辜。

張娟收了聲,笑著說道:“甜甜,我沒事兒,我教她賺錢呢。你知道吧,就像我剛剛那樣,哭一天十塊錢呢,有些講究的人家可能要哭夠七天,結束的時候還有紅包,哭一次八九十或者小一百都是有可能的。”

說著她問了問施妗眉:“這事吧,唯一的缺點就是好像不太吉利,反正我姑是不讓我去哭了,我也不敢惹她不高興,你要是真的缺錢,那你可以試試,到時候會給在你麵前擺一個擴音喇叭,你就使勁嚎,嚎得越哀痛越大聲,主家給的紅包越高。”

施妗眉看著一地的竹篾子、蘆葦杆子和勾了半天連個頭都沒起來的毛線鞋,咬咬牙,答應了:“好,我去哭,我一想到我欠了鄭嬸兒一家五百五十塊錢,我一定得拚了命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