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倆兒子(二更) 我夢到甜甜生了兩個兒……(2 / 2)

老婆奴[七零] 雪中立鶴 11583 字 4個月前

下午鄭錦繡回來,又給她上了一次藥,還行了針,事後把脈,說胎像已經穩定多了,讓她好好躺著靜養,接下來一個月都不要亂走動了。

霍齊家這個當婆婆的自然要儘心竭力地伺候著,這可是兒媳婦的頭胎,隻有平平安安生下來,才能開個好頭。

熬藥的時間挺長,張娟吐了個把月,身體早就疲憊不堪,又因為先兆流產擔驚受怕的,這會兒在謝玄英懷裡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並沒有能夠一舉得男,隻能羨慕霍恬恬的好福氣,想去抱抱自己的大外甥沾沾喜氣。

隻是沒想到,家裡人太高興了,全都爭著搶著要抱甜甜的兩個孩子,隻留她一個人抱著女兒,在角落裡備受冷落。

正傷心呢,耳邊便傳來了霍恬恬的聲音。

她聽到霍恬恬壓低了聲音問謝玄英:“嫂子怎麼樣了?”

謝玄英把手裡的書放下:“好多了,虧得鄭嬸兒妙手回春,還有小妹你,昨晚和妹夫不辭勞苦去找草藥,這份恩情,大哥真是無以為報。”

“一家人客氣什麼?大哥,那你好好陪著嫂子,我去胡家有點事。”霍恬恬看過張娟,放心多了。

婆婆就是厲害,一條小生命因此而得以在娘胎裡繼續紮根,茁壯成長,這可真是天大的恩情呢。

她一定要對婆婆更好更好,不枉她老人家拚著老胳膊老腿的去小星星島找藥,太不容易了。

一大家子在這裡互相感激,互相惦記著要對對方更好,張娟卻依舊在夢裡傷心著。

她記得姑媽的話,她也認可要給謝家生個長孫的說法,可惜她的肚皮不爭氣,怎麼就是個閨女呢?

哭著哭著夢就醒了,睜開眼一看,謝玄英正拿著手絹仔細地給她擦淚。

她一把抓住了謝玄英的手,哽咽地問道:“我……我要是生的是個女兒,你會不高興嗎?”

“這說的什麼話?女兒就不是人了?娟子,我知道你是跟著你姑媽長大的,多少會受她老人家的影響,覺得必須生個小子才行。但我沒有那樣的想法,你聽好了,生兒生女在我這是一樣的,在我爸媽那裡也是一樣的。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回頭又苦了自己。”謝玄英可不敢讓她鑽牛角尖。

在他看來,兒女都是父母的精血所化,是不分彼此的。

假如他將來一共有一萬塊,假如他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必定是一人給五千,誰也不偏頗。

他覺得這才是一個新時代的好男人、好丈夫、好父親。

要對孩子一視同仁,要對媳婦關懷有加,生育的辛苦隻有女人能承擔,做男人的要是這點情緒都照顧不到,那就真的是失職了。

所以他必須闡明自己的立場:“我這人不會撒謊,一是一,二是二,所以你不要覺得我是在哄你開心,我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不光是我,我們一大家子都是這個態度,要不然爸媽會在有兒子的情況下允許鐘靈招贅嗎?你自己好好想想。”

“也對。”張娟鬆了口氣,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她現在做夢,並不是什麼夢都是預知性質的了,有時候隻是自己情緒的一種投射。

她還夢到謝玄英重傷不治呢,現在隻是傷了一條腿,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鑽到謝玄英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腰:“我也跟你說實話,我可能還是會羨慕彆人家有兒子,因為我從小到大,身邊人都是這樣的,但是我會聽你的,不偏心不區彆對待,這樣可以嗎?”

“嗯,慢慢來吧,觀念的改變也不是一時一刻的,你肯聽我的勸就好。”謝玄英笑了笑,“我猜你是夢到自己生了女兒吧?所以才哭得這麼傷心?”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張娟有些羞愧,這事要是讓孩子知道了,得多傷心呐。

她得趕緊改正這個觀點,要不然,哪怕她再一碗水端平,孩子也是會感受到不公平的。

謝玄英也是這個意思,叮囑道:“你且看著吧,要是你生了女兒,甜甜生了兒子,咱爸媽肯定是一樣的待遇,到時候你就信了。”

“我還真夢到了甜甜生了兒子,還是倆。哎呀,如果是真的,那我得提醒甜甜,可彆再給孩子染紅色的布料子了,多弄點藍的綠的黃的才好呢。”張娟振作起來了,底氣是男人給的。

既然男人說男女都可以,那她何必再糾結這個問題。

倒是甜甜那邊,那傻妹子還準備用茜草染紅布呢。

謝玄英倒是覺得無所謂,繼續捧著書看:“你呀,紅色怎麼了,男孩子不能穿紅色?穿紅色才喜慶呢,小孩子嘛,分那麼清楚做什麼。再說,也沒人規定男孩子不能穿紅衣服吧?你還是彆跟小妹說了,萬一你做的夢不保真呢,那不是要鬨笑話嗎?”

“也對,我居然夢到她生了雙胞胎兒子,這也太奇怪了,她是打過B超的,真要是雙胞胎肯定會跟我說的,看來我這夢是越來越不靠譜了。”張娟歎了口氣,鼻尖嗅到了中藥的味道,一抬眼,果然看到婆婆進來了。

想必剛剛兩口子的對話,都讓婆婆聽去了。

一時有些難為情,趕緊坐了起來:“媽,我自己來吧。”

“我試過了,稍微有一點點燙,這是你鄭嬸兒叮囑的,這樣喝下去暖身子。還有,晚上再熱也不要吹電風扇,蒲扇也不要打,等你熬過這頭個月,後麵就沒事了。”霍齊家嚴格按照鄭錦繡叮囑的法子煎藥控製溫度。

熬好的藥汁兒是滾燙的,這個天氣這個溫度,涼上十五分鐘就行,時間掐得剛剛好,半是燙嘴半是能承受的溫度,喝下去肚子馬上熱乎乎的,效果最好。

張娟沒有猶豫,立馬乖乖照做。

可彆說,還真是,這一碗半燙不燙的藥喝下去,渾身舒服多了。

她把空碗遞給霍齊家:“媽,我乾躺著也無聊,過完年你幫我弄點毛線和鉤針過來吧,我給個小龍龍勾幾雙虎頭鞋。”

“娟子,孩子屬蛇,不是應該勾蛇頭鞋嗎?”謝玄英問了個外行的問題。

把張娟逗笑了:“虎頭鞋才好啊,寓意孩子虎頭虎腦嘛,再說了,你看到誰家有蛇頭鞋?反正我不會。”

“那行,回頭讓咱媽去買。”謝玄英樂了,原來還有這個說法,“媽你多選點顏色,免得娟子悶出屁來又跟我耍性子,我可吃不消她。”

這是開玩笑呢,張娟也聽出來了,但還是不好意思得很,沒好氣地捶了他一拳頭。

霍齊家笑嗬嗬地出去了。

到了院子裡,跟謝振華說話:“也不知道小閨女去胡家做什麼,要不你跟過去看看吧?”

“女婿說不用我去。”謝振華剛剛問過鄭長榮了,他女婿心疼老丈人呢,本來也沒什麼大事,讓他彆折騰了。

但是女婿還是透了個口風給他,說是胡浩差點扒灰了。

霍齊家一時沒聽明白什麼叫扒灰,好奇道:“扒灰?也是該扒灰了,過年了嘛,鍋灶燒了一整年,都是厚厚的炭灰。”

這下可把謝振華樂得不行,手裡的碗也不刷了,摟著自己媳婦笑話她:“你呀,還真是讀書讀傻了!扒灰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霍齊家小時候受的教育很嚴格,後來留洋,更是接觸不到這種帶著鄉土氣息的詞彙。

這會兒很是茫然,沒好氣地拎了拎謝振華的耳朵:“你笑完了沒有?快說,什麼是扒灰?”

“扒灰就是,公公跟兒媳婦攪合到一塊兒去了,懂了吧?”謝振華笑夠了,欺負文化人的感受真不錯,看到他媳婦百爪撓心的樣子,簡直心情大好。

霍齊家這才知道什麼叫扒灰,哎呀,這可不得了,甜甜這丫頭不會是去揭胡浩老底的吧?

嚇得她趕緊丟下洗碗的絲瓜囊兒,去隔壁勸勸閨女。

沒想到,她想多了,閨女壓根不是來宣揚胡浩的醜事的,而是當著胡家人的麵,掏出了一張藥方。

胡傑民很是心疼自己老娘,不然不可能聽信迷信的說法對胡偉民那麼仇視。

現在知道老母親纏綿病榻其實跟胡偉民關係不大,心中很是羞愧,加上下毒的又是他枕邊人,他更是無地自容。

現在他終於有法子救他的老母親了,一時感激涕零,直接就給霍恬恬跪下了:“小嫂子,這可是老鄭家的獨門秘方,想必你廢了不少功夫才要來的吧?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也謝謝鄭師長,謝謝鄭嬸兒。”

“你要真想謝我,以後就彆再對我姐夫橫挑鼻子豎挑眼了。他要是不想跟你們有牽扯,你們也不要總往他麵前湊,各自過各自的日子就好。至於這藥方,確實是我婆家的秘方,不過你母親被投毒多年,體內積累的毒素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拔出乾淨的,要是能弄到二巰丙磺鈉,還是要買點回來的。到時候記得先停了土茯苓甘草湯,一天後再使用西藥。喂藥的時候你一定要在身邊,免得有人心思歹毒,對老人家痛下毒手。到時候要是想賴在我身上,我可是不答應的。”霍恬恬說罷,把方子遞給了胡傑民。

胡傑民跟胡浩對視一眼,趕緊去屋裡拿了一百塊錢出來。

霍恬恬沒要:“錢就算了,我婆婆說了,大過年的,全當為我沒出生的孩子行善積福了。你要是真有心,過年燒香拜菩薩的時候幫我說幾句祝福就行。”

“一定一定,菩薩一定保佑你和鄭師長生下大胖小子!”胡傑民趕緊轉身,跑到院子裡偷偷搬出來的供桌那裡,上香磕頭。

隻是胡傑民沒想到,雖然霍恬恬好心給了方子,雖然他也誠心誠意地拜了菩薩,可是不久之後,他的老母親還是出事了。

隻是眼下,他還不知道那驚心動魄的未來,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跟胡俊民一起幫著收拾碗筷的時候,借口出去給阮嬌嬌送年夜飯的曲卓婷,又把出去找戰友下棋的胡浩堵在了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