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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奴[七零] 雪中立鶴 87409 字 5個月前

那一家子對她已經算不錯的了,她才不會得隴望蜀,想著人家乾嘛不給自己吃得更好一點。

可正是因為她是個知足常樂的人,鄭長榮才更加心疼啊。

他想了想,道:“你那係統的蘋果苗是什麼品種的?回頭我找山東的戰友買點寄過來吧,他們那的蘋果好吃。”

“不知道啊,係統沒寫。”四季水果這一項是剛剛解鎖的呀,這個項目的等級還是一級呢,肯定沒有什麼太好的東西給她的。

“那你等我消息,我明天就給戰友打電話。”他吃過那家夥帶過來的蘋果,煙台產的,又大又紅,汁水飽滿,香甜可口。

比他石康老家的蘋果好吃多了。

霍恬恬心說不都是蘋果嗎,再好吃能好吃到哪去。

反正她這幾天的水果額度都隻用來買葡萄了,目前她對蘋果是沒興趣的。

鄭長榮卻覺得她隻是沒吃過好的,所以才沒有渴望。

要是等她嘗過山東的蘋果還能這麼無動於衷,那才叫真的不喜歡吃蘋果。

總之,他把藍靛染後麵的工序記錄在紙上,讓霍恬恬明天照著做就行:“失敗了也不怕,反正藍靛不少,不行再來,多試幾次就會了。”

睡覺之前,他還提前把一口小水缸從廚房搬到了院子裡,讓霍恬恬就在小缸裡染布。

第二天中午,婆婆他們回來了,還找了個電信部門的一個工作人員過來,幫忙安裝天線接入信號。

倒是神奇,這電視機的屁股真大啊,像一個鐵盒子似的。

霍恬恬好奇地站在旁邊等著,卻見那屏幕上全是雪花,很沒趣。

她看了一會就走開了。

她還得做藍靛染呢。

鄭長榮給她寫的是小缸藍靛染的工序,她已經把燒酒和石堿準備好了。

她先挖了一塊藍靛出來,放到缸裡,加入水稀釋,然後再把石灰,石堿和燒酒倒進去,比例是按照鄭長榮的要求來的。

然後便去廚房用清水煮白布去了。

一個小時後再放入染缸。

而藍靛染最麻煩的工序也來了,這東西不同於蘇木,直接把布扔進去就行了,而是要後續十幾天不斷的漂洗。

每天取放三次,三天後漂洗一次,以三天為一個周期,一共要進行四次才行。

每天晚上還要不斷按照比例加入石灰藍靛和燒酒,每隔兩天再添加土堿和石灰各一次。

最後取出,再用澀梨皮在清水中熬煮五個小時,等紫紅色的水汁熬出後,再取出曬乾。

這還不算完,曬乾後要重新放入紫色的水汁中浸染。

每天三次,浸染三天後取出曬乾上漿才算到了尾聲。

而尾聲的上漿也很講究,要把白嘰粉末加入紫色水汁中固色,最後再把晾到半乾的布料放在青石板上,以錘布棒捶打一個小時才行。(注①)

光是看著這密密麻麻的筆記霍恬恬就覺得麻煩。

不過出於對傳統工藝的尊重和重視,霍恬恬還是打算按部就班,一步不落的做下來。

她剛把白布煮開,便聽姐姐在堂屋那邊興奮地喊道:“小妹,TVB哎,收到TVB啦!”

TVB就是香港無線電視台,霍恬恬還挺好奇的,趕緊丟下手裡的柴火,去後麵看了眼。

這一看,把她愁得不行,畫麵上的演員,男的俊女的美,就是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

倒是姐姐,好像聽得津津有味的。

霍恬恬默默看了眼,繼續回廚房煮布去了。

她不急,她先把大學考了,到時候到了廣東上學,自然就會了,哼。

第196章 第196章承包小星星島(三更)

半個月後, 霍恬恬終於把這些繁瑣的工序完成了。

不過她第一次做出來的藍靛染不算成功,色澤呈現偏淡的青色,她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隻得再來一次。

好在她每天都記了筆記, 具體的用量一目了然, 到時候跟鄭長榮一起研究研究再說。

正好可以休息幾天。

這兩天胎動明顯變多了, 她有時候上廁所間隔的時間長了, 會一不小心被小孩蹬出尿來。

真的很苦惱。

隻得找係統買了點衛生棉墊著, 不然總換褲頭多麻煩啊。

這天晚上,鄭長榮回來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媳婦兒,正陽哥把小星星島的事辦成了!”

“成了?真的?”霍恬恬高興壞了, 就是不知道承包一年要多少錢。

鄭長榮伸出五根手指頭,霍恬恬悟了:“五百?五百就行了?”

“五百還少啊?那可是荒島, 就長了些野花野草, 算不得什麼, 隻是地盤大, 所以收一兩百的話說不過去,八百一千的又太多了, 最後正陽哥磨了好久的嘴皮子, 把價錢砍到了五百。你考慮一下, 要不先承包一年試試,好的話繼續承包, 不行就算了。”鄭長榮不心疼這五百塊錢,他是怕媳婦跟小時候一樣, 種什麼水果死什麼,到時候壞了心情得不償失。

霍恬恬說不準, 總之她得先算算家裡現在一共有多少錢。

婆婆那診所也開了快半年了,一開始的那個月最少, 隻有二百多,後麵便全是上漲的趨勢,到了上個月,光是她自己就分到了八百四,而霍恬恬和鄭長榮的出資分紅更是高達九百五。

這半年多加起來,小兩口的分紅一共是三千一百八,加上鄭長榮的工資和他之前的存款,小家庭的餘錢已經快逼近一萬塊了。

他們沒要鄭錦繡的分紅,雖然老太太幾次要塞給他們,但他們還是決定留給老人家養老防身。

所以這不到一萬塊的存款,全都是他們自己的。

霍恬恬思考再三,準備先承包三年看看,畢竟有些果樹的成長是需要時間的,第一年不會結果,要到第二年第三年才能有收獲。

她倒是可以多承包幾年,可家裡馬上要有兩個娃娃了,手裡還是多存點錢為好,再說了,她還要讀大學呢,到時候婆婆要歇在家裡照顧孩子,沒了診所的營收就隻能吃老本了。

所以三年算是一個折中的選擇,既不會太長,一下子把家底兒掏空;也不會太短,來不及給果樹一個前期成長的時間。

鄭長榮沒意見,拿上一千五,帶著她去簽荒島承包協議。

小星星島是部隊戍守的地盤,這筆營收自然算在部隊財政裡頭。

簽上姓名蓋上私章後,協議被孟正陽接過去蓋上部隊的公章,這事就算成了。

霍恬恬拿著自己的那份協議出來,發現係統的宅院宜居這一欄開啟了一個隱藏項目,叫美麗後花園,一下獎勵了一千分,可把她開心壞了。

“哎呀,我三千萬夠啦!”這可真是無心插柳了,沒想到承包了一個荒島能給這麼多積分。

那還猶豫什麼?

霍恬恬趕緊把豪華生育套餐買下來,從現在開始,再也不用為了湊這三千萬積分而殫精竭慮啦。

鄭長榮也很開心,媳婦的生產有係統保駕護航,那一定可以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兩口子高興得不行,想要好好慶祝一下。

便繞去了碼頭,看看海邊漁民那裡還有沒有好東西賣。

還真有,剛剛出海回來的漁民們,正在碼頭這裡把漁獲分揀裝盆裝桶。

有的要運去海島內陸,有的要運去廣東內陸,公社的生產隊長拿著小本本在旁邊記錄品種和重量,再折算成相應的工分。

有一個盆裡全是活蹦亂跳的大龍蝦,居然無人問津,霍恬恬還挺好奇的,湊過去問了問,價錢低得離譜。

她不理解:“這東西不好吃嗎?怎麼這麼便宜?”

五分錢一斤啊,這得多便宜啊,看個頭還挺大的呢。

那老板歎了口氣,道:“閨女,我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這叫龍虎蝦,頭太大,肉太少,誰吃啊,殼兒還硬,又煮不入味,百姓們爭分奪秒去上工掙工分,也沒這個耐心一個一個剝殼,所以行情不好。”

原來是這樣。

霍恬恬今天心情好,想要挑戰一把,便讓狗蛋兒查一查這東西怎麼烹飪比較入味兒。

狗蛋兒一查驚呆了:“哇,這東西幾十年後賣幾百塊錢一隻哎,現在的人不愛吃主要就是太麻煩了,烹飪的方法也影響了口感和美味。不過不怕,宿主,我教你怎麼做。”

既然這樣,那就買點試試吧。

霍恬恬本打算挑一挑,可那老板難得看到一個冤大頭,又是跟著軍官來的,想必是個體麵人,不好意思還價吧。

便乾脆把這龍蝦都賣給了霍恬恬:“你都拿走吧,我給你便宜點,這一桶起碼三十斤是有的,我賣你一塊兩毛錢。”

一塊兩毛錢那就是按一斤四分錢算的,還行。

霍恬恬沒有猶豫,全都買了下來。

跟撿到寶了似的,一路上哼著小曲兒。

鄭長榮提著桶跟在身側,哭笑不得。

他這小媳婦就是好哄,一桶龍蝦而已,看把她樂的。

到了家裡,兩人真就按照狗蛋兒教的法子,自製燒烤架,準備烤著吃。

還得調製醬汁兒和大料,有得忙活呢。

鄭長榮把煤球爐子提出來,找來一些鐵絲,扭成口字型的鐵架子架在上頭,又在口字兩邊再焊上幾根鐵條,一個又醜又實用的燒烤架就好了。

剛拿起刷子準備刷洗龍蝦,霍恬恬便看到婆婆回來了,她很是高興,準備跟老太太說說小星星島的事。

隻是她想起島上還有人呢,好奇問了問鄭長榮:“小星星島現在使用權是我的了吧,那許秀文他們還住在上麵怎麼辦?”

“左輝和許秀文誣告我,自然要受懲罰,已經被下放到吞浪嶼開荒去了,那地方離二姐夫那裡近,他會幫忙看著他們。範海林現在有彆的安排,我暫時不能告訴你。”鄭長榮早就把小星星島空出來了,要讓自家媳婦儘情發揮。

就是可惜,霍恬恬現在懷孕快六個月了,大著肚子去島上不方便,所以霍恬恬打算把前期播種的事情交給姐姐和婆婆。

鄭錦繡得知這一消息後很是開心:“哎呀,正好有些藥材難弄,我們自己種,再養些雞鴨鵝兔子在上頭,田園牧歌,不要太愜意哦,到時候甜甜你們去上大學了,我就跟你母親去島上待著,種種地弄弄花,照看照看孩子,真是美得很呢。”

“那行,那咱們在那蓋幾間磚瓦房吧,之前許秀文他們蓋的都是木板房,下雨了就會受潮,住著應該挺不舒服的。”霍恬恬看了眼係統,美麗後花園這一項點進去還能看到小星星島上的地形圖呢。

上麵的木屋都標記出來了,顯示的是負分狀態。

也就是說,她的想法的正確的,蓋幾間宜居的磚瓦房,可以賺積分。

那還猶豫什麼,她手起刀落,將大龍蝦一個一個斬首,隨後剝了殼,剔除了蝦線,把尾部的肉找來竹簽兒插上,塗抹上醬料,擺在烤架上烤著吃。

工序是複雜了一點,可這東西便宜啊,三十斤的大蝦,怎麼著也是有四五斤肉的,一大家子正好分分。

隻是為了吃起來更香,還得再做點蘸料。

很快,霍齊家在隔壁都聞到香味兒了,領著謝玄英他們全都圍了過來。

霍恬恬笑著讓他們等等,隨後讓鄭長榮去燒鍋,蘸料她親自來。

她的刀工還算可以,很快就把大蒜頭剁成了蒜末,再切點辣椒和生薑,熱油裡跟蒜末一起爆炒一下,加入醬油醋,撒上一點鹽巴,翻炒兩下,最後再稍微加點點水調和,燒開。

一時間,院子裡全是被辣椒味兒嗆得咳嗽的聲音。

霍恬恬笑著讓鄭長榮去擺桌子,她則把蘸料分作幾個盤子一一擺上,再把烤好的龍蝦一根根放在盤子裡,推到親人們麵前。

香氣撲鼻,月色怡人,她看著親人們期待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宣布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把小星星島承包下來啦!”

“真的?”謝鐘靈可開心了,她一直幻想著有個自己的小島,可以跟兄弟姐妹在上麵瘋玩。

現在她成年了,卻依舊童心未泯。

她激動地跑過來挽住霍恬恬的胳膊:“小妹,多少錢一年啊?貴嗎?不貴的話我問問還有沒有彆的荒島,我也弄一個玩玩。”

“目前好像沒有啦,姐你要是願意的話,這幾個月你幫我打理一下小星星島吧,我把地形圖畫下來,再把我設計的種植區域標注出來,你到時候帶著果苗幫我去播種吧,我給你開工資。”霍恬恬畢竟懷孕快六個月了,還是儘量不親自動手了。

免得出現意外。

謝鐘靈當然沒意見,她激動壞了,跑到霍齊家麵前挽著她胳膊撒嬌:“媽,媽你跟我一起去吧,明天先不上課了,咱先去幫小妹把果苗種下,好不好啊,好媽媽,你最好了,就休息一天。”

霍齊家哭笑不得,這孩子,都二十幾歲的人了,怎麼跟個小孩似的。

她趕緊投降:“好好好,我陪你去。”

“歐耶!”謝鐘靈開心壞了,吃完龍蝦肉,問霍恬恬要了圖紙,便興高采烈地收拾農具去了。

第197章 第197章多行不義(一更)

謝鐘靈第二天真的沒來上課, 鄭錦繡也很想好好收拾收拾島上,便讓診所歇業一天,叫胡偉民也一起過去幫把手。

霍齊家本打算留在家裡給兩個孕婦和一個傷號做做飯的, 不過霍潤家把這活兒承包了下來, 這麼一來, 她便也騰出空往小星星島去了。

還帶上了霍恬恬準備好的蘋果樹苗, 不過島上亂石堆較多, 按照霍恬恬的規劃,得把那些石頭移到山腳下,騰出更多的播種麵積來才行。

這樣的安排大家都是支持的, 隻是一天之內肯定做不完,所以今天過來, 主要還是對小島做個切實的了解, 畢竟之前每次過來都沒有完整的把島上逛一遍。

那幾間木屋還在, 謝鐘靈覺得可以先留著:“放放農具也是好的呀, 等磚瓦房蓋起來了也沒必要拆,可以改改, 當成雞窩兔窩不挺好的嘛。”

“也對, 回去跟你小妹說說。”霍齊家已經把那幾株蘋果苗種下了, 怕日後找彆人幫忙處理亂石堆的時候被踩著,便在周圍壘了一圈石頭, 還豎了個牌子,上麵寫著:蘋果園。

可把謝鐘靈逗笑了:“什麼呀媽, 你就種了三棵蘋果苗,怎麼就成蘋果園了。”

“三人成眾, 三木成森,三棵果樹怎麼不能叫蘋果園了。”霍齊家笑著怕拍手上的泥灰, 去幫鄭錦繡把收獲的中草藥裝袋,準備帶一起回去。

胡偉民瞅著她們三個女同誌相談甚歡,便沒有過去打擾,而是先幫著把亂石堆一點點往遠處的山腳下搬,搬到第二十七個來回的時候,再次掀開石頭,他忽然想起霍恬恬在地圖上標記的位置,便趕緊拿出地圖看了看,應該就是這裡了,不知道這裡有什麼東西,總之,他還是把手裡的石頭放回去了,先去搬彆的地方。

這一忙就是一天,踏著暮色回來的時候,謝鐘靈開心地哼著歌兒,把自己逮著的兩隻野兔子送了過來。

“小妹,你看,島上還有野兔哎,挺肥的,咱們今天就宰一隻吧。”謝鐘靈笑著坐在妹妹身邊。

霍恬恬趕緊起身,去給她端了碗涼白開過來:“怎麼樣姐,你覺得還得收拾多久才能把島上的地徹底騰出來?”

“就那一片亂石堆起碼就得十天半個月吧,你姐夫要上班,我也要複習,要不你另外找個人幫忙去,給工資不就好了。”謝鐘靈接過水碗一飲而儘,還是親妹妹好啊,知道姐姐辛苦了,提前把涼白開準備好了。

霍恬恬沉思片刻:“我問問張華吧,反正她力氣大,再讓她幫忙找兩個朋友,儘量早點弄好了把東西都播種了吧,今天都立夏了,再拖下去的話天氣越來越熱,光是澆水就得累死人。”

“行,那我明天去幫你把張華叫過來。”謝鐘靈也覺得張華適合做這事,那傻妞力氣大,虎裡虎氣的,朋友也多,正好。

反正那小島地方挺大的,光是靠自家人的話肯定忙不過來,早晚是要雇幾個人幫忙的。

正說著話呢,段麗過來了,手裡捏著五張大團結,說是施妗眉讓她帶過來的。

霍恬恬差點忘了這事了,去屋裡拿紙筆寫新的欠條,再把那張舊的撕了,順便問了問段麗:“她家老四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女孩兒,老郝寶貝得跟個什麼似的,天天晚上一回來就抱著不肯撒手。我說這閨女命真好,全家就她一個閨女疙瘩,可不得把她寵成一個小寶貝嘛。名字倒是還沒取,現在先叫四妮兒,說是等抽空買本新華字典再慢慢取。”段麗也挺喜歡那閨女的,白白淨淨,粉雕玉琢的。

霍恬恬笑笑:“新華字典我這邊有,是我姐姐的,你等我問問。”

謝鐘靈當然沒意見,借用一下而已,她很大方的。

段麗便不推辭了,把字典拿上,臨走時還看了看霍恬恬的肚子:“你得注意啊,馬上六個月了,隨時可能發動的。”

“嗯,知道了。”霍恬恬算算日子,再過幾天要去做產檢了。

她準備讓姐姐陪自己去,也時候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家裡其他人了。

反正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已經都落網了,現在的大院裡頭,還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至於那個曲卓婷會不會被網開一麵,等生完孩子再服刑,霍恬恬就不關心了,緩刑也不怕,這樣的人會有警察盯著的。

第二天段麗過來還字典,說是名字取好了,叫郝愛玲。

“這名兒不錯啊,像張愛玲。”霍恬恬還挺喜歡這個名字的,起身去屋裡拿了串葡萄出來,讓段麗帶回去給孩子吃。

段麗不喜歡假客套,收下了,臨走時問道:“聽說你承包了一個荒島是嗎?缺人手嗎?我可以幫著照看一段時間,施妗眉那邊已經出月子了,她說要是有哭唱的活兒的話,就輪流讓大院的人幫她照看孩子,就不麻煩我了。我這天天帶著孩子來回跑也挺折騰的,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幫你去收拾那邊,你把要做的事安排好就行。”

“行啊,你認識張華嗎?具體怎麼安排我都跟張華說好了,你去找她吧。”霍恬恬倒是挺樂意看到段麗幫忙的,段麗是個仔細的人,張華太粗枝大葉了,這兩個人打配合的話最好不過了。

段麗一口應下,也沒問報酬的事,因為她知道霍恬恬不會虧待她的,第二天便找張華去了。

前前後後一共用了五天時間,小星星島上的亂石堆就被清理乾淨了。

而段麗因為不清楚地圖上的標記點,誤打誤撞,把胡偉民留下的那塊石頭也搬走扔去了山腳下。

幾天後,阮嬌嬌的案子開庭了,居然隻判了一年。

霍恬恬並不意外,因為阮嬌嬌搭上楊隊長了,兩個人就在拘留所裡乾柴烈火了一通,楊隊長可不得使儘渾身解數幫著阮嬌嬌減刑嘛!

一年時間換八百塊,怎麼算都是阮嬌嬌賺了,而她又沒有生育能力了,自然不會在乎什麼影響子孫後代的政審。

這麼孤注一擲,真的是吃準了沒人知道那錢的藏匿地點了。

苗金花得到消息,三番五次想回小星星島來把錢挖走,可鄭長豐兩口子寸步不離地盯著她,她實在找不到脫身的計策,隻好故意把自己的腿給摔傷了,哼哼唧唧地鬨著要來主島上就醫。

結果七堡礁上就有赤腳醫生,她的計策落空,腿還傷著了,實在是得不償失。

而此時的霍恬恬,則讓胡偉民請了半天假,去小星星島上挖錢。

正好今天下雨,段麗她們都待在家裡沒去島上,給胡偉民爭取到了時間和機會,隻是沒了那處石頭的標記,胡偉民把那一圈都挖了個遍,足足浪費了好幾個小時才把錢挖了出來。

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八百。

胡偉民把挖開的地平上,淋著大雨把錢送到了社區所在的派出所門口。

結果千算萬算,算錯了時機和人心。

那楊隊長正好在外麵辦事,撿起那一兜子錢就藏進了自己懷裡,根本沒有充公的打算。

胡偉民回來後把這事告訴了霍恬恬,霍恬恬氣得不輕。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個楊隊長早飯要吃牢飯。

“我本來就懷疑阮嬌嬌的量刑有問題,現在看來,肯定是這個楊隊長作風不正。”胡偉民的推測合情合理,畢竟這個楊隊長曾經收受過胡浩的賄賂,雖然關鍵時候他主動把錢還給了胡浩,撇清了關係,但是現在呢?

現在人員大換血,知道他那汙點的人一個都不剩了。

而這錢又是他從門口撿到的,也沒人看見,怕什麼。

他唯一沒想到的就是胡偉民躲在了旁邊的巷子口,把什麼都看在了眼裡。

現在事情有了計劃外的發展,到底該怎麼辦呢?

霍恬恬很快有了計策:“這樣,你不是有幾個曾經的狐朋狗友也被抓了嘛?你就借口去探監,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阮嬌嬌,讓她自己跟楊隊長鬥,我們隔岸觀火就行。那楊隊長有家有室,錢拿回去肯定就不舍得給出來了。阮嬌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哎呀,這個法子好,我明天就去!”胡偉民樂壞了,他可太想看到阮嬌嬌在牢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樣子了。

因為這麼一來,謝鐘靈就會特彆亢奮,而謝鐘靈一亢奮,胡偉民的好日子就來咯。

消息傳到阮嬌嬌耳朵裡的時候,阮嬌嬌氣炸了,可是鐵門鐵窗鐵鎖鏈,她出不去啊。

隻能裝作不知道,等楊隊長來找她的時候,她假意逢迎:“聽說你撿了八百塊錢?”

“誰說的?沒有的事!”楊隊長非常震驚,他記得當時是沒人的,那阮嬌嬌是怎麼知道的?

他有點慌了,難不成是專案組還沒走?想釣他這個不大不小的魚?

可這不對啊,當時下著雨,外頭沒有人啊。

思來想去,楊隊長懷疑阮嬌嬌詐他的,自然不肯承認。

阮嬌嬌見他鐵了心要昧下她的錢,忽然發了狠,把楊隊長咬進醫院去了。

一個派出所的隊長,忽然被女囚咬傷隱私部位,大半夜的去醫院搶救,這個消息太容易叫人浮想聯翩。

而新來的那些公職人員,正卯著勁兒要新官上任三把火呢,於是楊隊長跟阮嬌嬌的事便瞞不住了。

很快,楊隊長被停職查辦,阮嬌嬌的案子也重新開庭審理。

最終她因為行竊金額巨大,且拒絕歸還贓款,態度惡劣,被判三年;而她故意傷害楊隊長導致他終身殘廢,再也不能人道了,這個案子也判了三年。

兩罪並罰,一共判處五年有期徒刑。

判決書下來的那一刻,霍恬恬特地念給謝鐘靈聽:“阮嬌嬌一共被判了五年,開心嗎姐?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開心,今天跟過年一樣開心!”謝鐘靈樂壞了,晚上她要跟胡偉民好好慶祝一下,不過現在,還是要先陪妹妹去做產檢啦。

六個月了,小龍龍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呀。

第198章 第198章產檢,新大院(二更)

謝鐘靈站在B超機前, 聽著裡頭強勁有力的心跳,喜極而泣。

她握著霍恬恬的手:“小妹你聽到了?韋昊說是雙胞胎哎。”

“嗯,我早就知道了姐。”霍恬恬側過臉來, 擦了擦姐姐臉上的淚水, “哭什麼呀, 這不是好事嗎?”

“我高興啊。”謝鐘靈其實早就看出來端倪了,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 鄭嬸兒買回來的嬰兒用品都是雙份的。

還親自鉤了兩個虎頭帽,當時她還以為要勻一個給張娟的孩子,可張娟那邊有張嬸兒在忙活, 不差這個虎頭帽啊。

後來再看其他的東西,尿戒子是成堆成堆地扯布, 洗了曬滿了整個院子, 完全超過了一個孩子的用量, 那天她幫著疊了好久呢。

鄭嬸兒也沒跟她說實話, 隻說是到時候正好到了夏天,海島位置特殊, 台風多雨水多, 尿戒子自然要越多越好。

至於鄭長榮做的寶寶衣, 那更是一件接著一件。

得虧他這半年多來立下了不少功勞,得到的獎勵不少, 加上他之前是個老光棍兒,攢了不少布票, 所以寶寶衣除了用霍恬恬染色的布料子做,也用了直接買來的現成的布料子。

零零總總, 加起來十套是有的。

抱被也多,做了六條呢, 有兩條隻夾了一層薄薄的棉花,另外四條是用紗布做的,兩條厚點,八層,兩條薄點,四層。

現在看來,說什麼一換一洗都是假的,明明就是按兩個孩子的分量準備的。

謝鐘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知道,妹妹瞞著她是怕被人算計,現在塵埃落定了,主動要她陪著來產檢,主動讓她早點知道這個消息,她心裡是很開心的。

這就是親妹妹,至親至親的妹妹。

換了阮嬌嬌和謝玉秀的話,才不會這麼體貼呢。

她這份喜悅,既是為了妹妹的雙胞胎,也是為了自己在妹妹心裡得到的重視。

她可不就嗚嗚的,止不住眼淚了嘛。

一旁的韋昊見這姐倆都在哭,還挺感動的,趕緊拿了一包草紙過來:“擦擦吧,兩個寶寶整體都挺好的,就是胎位不正,頭上屁股下,也就是醫學上所說的臀位,好在現在才六個多月,來得及矯正的。回去後你問問鄭嬸兒吧,她比我專業。”

“好。”霍恬恬擦擦肚皮準備起來,順便問下臍帶有沒有繞頸。

“沒有沒有,好著呢。”韋昊指了指儀器上的畫麵,“我都看不出來到底是女孩還是男孩。不過沒關係,男孩女孩都好,一男一女最好,省事兒了。哈哈。”

“我也覺得一男一女最好了。”謝鐘靈扶著妹妹起來,又問了問其他的注意事項。

韋昊把報告拿給她:“其實按照現代醫學的算法,四周就算一個月了,不過你們是按照足月三十天算的吧?這麼一來,你們以為的月份跟醫學上的月份是有區彆的,也就是說,按著我這裡的記錄,甜甜的孕期已經六個半月了。有句古話叫七活八不活,進入八個月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啊。”

“這是民間流傳的說法吧,有什麼科學根據嗎?”謝鐘靈不太相信這些。

這跟她接觸的人和事有關,她做海監的,用的都是科學的設備科學的手段,不太相信這些迷信的說法。

韋昊點點頭:“目前有個說法,說是七個月的時候,胎兒肺泡表麵活性物質有一個小高峰,八個月的時候會降下去,所以七活八不活是有一定的理論根據的。不管怎麼說,孩子多在娘胎裡待一天就好過早出來一天,儘量保持情緒平穩,規律作息,不要做重活,夫妻生活也要儘量避免。”

“好,謝謝啦。”霍恬恬還得去抽血,想到抽血就頭大。

好在今天姐姐在,可以不用逞強,埋在姐姐懷裡哼哼兩聲不丟人。

謝鐘靈心疼壞了,也嚇壞了,原來產檢要抽那麼多血啊,好嚇人。

等報告的時候,有一個急產的產婦被推進了產房,從姐妹倆麵前經過鬼哭狼嚎的,嚇得謝鐘靈直接捂上了眼睛:“天哪,怎麼叫得這麼慘!我問過媽媽,她說生孩子的時候疼死了。她還說生我的時候個頭太大了,還要做側切。側切你知道嗎小妹,就是把產道口剪開,不打麻醉,生剪,剪完還要再縫合起來,也不打麻醉,天哪太可怕了,我這輩子都不想生孩子。”

“順產的話是這樣的。不過也不一定,隻要孩子大小合適,產婦產前長期保持適量的勞動,是可以避免側切的。”霍恬恬已經做過了解了,血腥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側切也不是人人都需要的。

現在她都懷孕六個多月了,想逃也逃不掉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好在她有係統保駕護航,應該可以闖過去的。

謝鐘靈隻覺得可怕,一個勁地說自己不想懷孕生子,實在不行的話,領養一個算了。

霍恬恬哭笑不得,明明是她想找姐姐撒嬌的,到頭來,反倒是姐姐倒在她懷裡哭哭啼啼的。

哎,沒辦法,誰不怕呢。

她也怕呀,隻是事已至此,總不好把孩子退貨吧。

好在報告出來一切正常,貧血的毛病也沒了,可見婆婆每天辛苦熬藥給她調理還是有成果的。

她直接去了趟診所,把產檢的結果告訴了婆婆。

鄭錦繡已經準備歇業了,這個月做到月底就回家陪著兒媳婦待產,所以最近忙得不可開交。

她聽說胎位不正,根本沒當回事,安慰道:“隻要臍帶沒有繞脖子就好,其他的好辦,你等我回去教你,這會兒人多,我說了也怕你害臊。”

可霍恬恬來都來了,便乾脆去後院幫著看看中藥材。

胡偉民正在翻曬一篦子防己,一片一片檢查,認真極了。

看到謝鐘靈過來,他很開心,趕緊放下防己,進屋端了兩個凳子進來:“坐,甜甜產檢怎麼樣?”

“我就說吧,甜甜的肚子大得離譜,你還不信,今天打了B超,真的是雙胞胎。”謝鐘靈回來的路上問過了,確實沒必要隱瞞了,便直接告訴了胡偉民。

胡偉民樂嗬嗬地坐在她們姐倆對麵,繼續檢查防己:“雙胞胎好啊,不管是哥倆還是姐倆,都有個伴兒。一起長大,一起玩鬨,一起哭一起笑,好得很呢。說起來,我媽生過龍鳳胎,要是這也會遺傳的話,說不定鐘靈你也會懷雙胞胎呢。”

“我才不要生孩子!”謝鐘靈一想到醫院裡鬼哭狼嚎的產婦們就心慌,她決定了,她不要懷孕,她要找老媽要避孕藥吃。

胡偉民有些意外:“你不想生嗎?可是我名字都取好了。要是兒子就叫謝小帥,要是閨女就叫謝小美,多好啊,簡單直白,又好記又好寫,哈哈哈。”

“你這名字也太兒戲了吧,還小帥小美呢,萬一不帥不美怎麼辦?”謝鐘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看來這事夫妻倆意見不統一,她必須正式交涉,便抗議道,“再說了,你取名字乾什麼?你問過我了嗎?我答應生了嗎?是啊,反正你是男人嘛,又不要你懷胎十月,又不要你生生挨一剪刀,更不要你夜裡起來喂奶換尿戒子,你要做什麼?你隻要取兩個傻裡傻氣的名字就好了,男人真好,我也願意當男人。”

“不是,鐘靈你發的哪門子脾氣,我也沒做錯什麼呀?再說了,小妹和嫂子都懷孕了,怎麼就咱倆不行呢?你不信去問問你大哥,問他願不願意一輩子不要孩子?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不就希望跟她生兒育女,子孫滿堂嗎?我哪裡錯了嘛。”胡偉民委屈死了。

他倒是不急,非得要現在就懷就生,可他媳婦這麼抗拒懷孕生子,他真的很意外很不理解。

謝鐘靈生氣了,直接拎著他的耳朵,帶他去婦產科走廊裡聽聽。

回來的時候,胡偉民唉聲歎氣的:“我哪知道這些啊……那些女人叫得好慘啊,那要不……要不咱們就不生了吧。”

謝鐘靈心滿意足:“你這隻是聽聽就受不了了?姑奶奶要是懷了,那可就是親自受罪了,姑奶奶不生,要生你生。我看好你哦偉民。”

胡偉民搖搖頭,有氣無力地回到院子裡繼續檢查防己。

這一看,可把他急壞了:“小妹,你怎麼把這些防己混在一起了?”

“有嗎?我看這個篦子還有空隙,就一起擺上了,隻是曬曬,沒入藥呢,沒事的吧?”霍恬恬不知道胡偉民怎麼這麼著急,她是好心幫忙翻曬的嘛。

胡偉民哭笑不得,隻得給她臨時開課:“我跟你說,防己有很多冒牌貨的,有廣防己,木防己等好多品種呢,我剛剛挑出來的這些,都是有毒的廣防己,它是供應商摻在裡頭魚目混珠的。來,我教你怎麼辨認——”

胡偉民每個月六十塊的工資不是白拿的,他已經跟著鄭錦繡把辨認藥材的活兒學了不少了。

於是他拿起四片看起來差不多但又不是很一致的切片,道:“今天我就從這幾個特征教你怎麼辨認,分彆是他們的科屬品名,顏色,切麵車輪紋,氣孔,以及切麵的粉性和觸感。”

“正品防己就是我右手的這個,它來自防己科植物防己。外皮呈現黃棕色至灰黃色,比較光滑。切麵則呈現灰白色。看到這些放射狀的紋路了嗎?這些都叫車輪紋。正品防己的車輪紋較為稀疏,中心部位有氣孔,但不是很明顯,切麵有很足的粉性。所謂粉性,就是摸上去光滑,但會有粉末掉落。所以這樣的防己又被稱為粉防己。”

“再看這個,這叫廣防己或者關木通,它來自馬兜鈴科植物廣防己的乾燥根,比粉防己顏色略深,車輪紋的紋路更清晰更密集,至於氣孔的話,每一條紋路上都密密麻麻的。你看,明顯跟粉防己不一樣吧,它的切麵雖然也有粉性,但比粉防己差很多,而且摸起來的話有明顯的纖維感,非常硌手。這兩種你好好感受感受。”

“至於這個,就很好辨認了,這叫木防己,來自防己科植物木防己的乾燥根,雖然它也是防己科的,但是不能當做防己使用。它的外皮和切麵都呈現棕黑色至黑褐色,看著跟個木頭似的,車輪紋明顯而規律,比較密集,氣孔更是清晰可見。它的密度很輕,搓起來倒是還算滑手,但是切麵沒有粉性,跟防己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這兩種被當做防己的偽品都隻有少量的添加,最後這一種則是被大量添加用來魚目混珠的。這叫小果微花藤,來自茶茱萸科植物小果微花藤,它的顏色跟粉防己類似,所以乍一看不容易區分,但是它的車輪紋非常密集,氣孔和尺寸都明顯比粉防己大,手感很不好,你摸摸看,是不是很粗糙,雖然切麵有些許的粉性,但是跟防己還是很不一樣的。”

“這次采購的防己裡頭,除了這三種,還被摻雜了少量防己科的其他藥材,比如這個棕黑色的,叫衡州烏藥,這個叫青藤,好在量少,顏色也深,很好摘出來。”

霍恬恬把這六片真假防己全都對比和辨認了一下,不禁大為震撼:“原來中藥材還會摻假啊,那這個供應商以後彆合作了,沒誠信。”

“沒用啊,現在中醫被冷落了,國家層麵上都不支持,我能找來這些也是廢了好大功夫的,隻能敲打敲打他們,壓壓價,回來後自己慢慢挑選出來吧。最過分的還是這個廣防己關木通,有毒的,所以一定要仔細甄彆才行。”胡偉民挑挑揀揀,很快就把一篦子的防己清理出來了。

不過他怕自己有看走眼的,所以還是去找鄭錦繡核實了一下。

老太太果然又挑出來兩片:“這個明顯是小果微花藤嘛,隻是長得細一點,你仔細看看它的氣孔就知道了。”

胡偉民羞愧地撓撓後腦勺:“還是嬸子火眼金睛。”

“沒事,多練就知道了,去吧。”鄭錦繡診脈呢,忙得很。

霍恬恬累了,又跟著胡偉民學了學其他一些藥材的辨認,便回家去了。

幾天後,鄭長榮帶著一卷圖紙回來,在她麵前鋪展開:“媳婦兒,二區改建完了,住哪兒你選吧。”

霍恬恬並不清楚一個師的長官配置,不過她看了看大院的圖紙,大概心裡有數了,師職的標準是四間,二區符合要求的四間房一共有八套,連成一排,很好認。

她問了問,鄭長榮答道:“一般而言,師部的話一共有六到八個負責人,最高長官有兩個,分彆是主管全師軍務的師長,和主管全師政治工作的政委。同時還會有參謀長負責師司令部的工作,政治部主任負責政治部的工作,加上副師長副政委,差不多就是六個人的管理團隊。但是副師長和參謀長是可以靈活調整的,最多可以設置兩到三個副師長,加一個副參謀長,這就是九個人了,但是三個副師長和副參謀長的情況不會同時出現,也就是說最多兩個副師長,加一個副參謀長,這麼一來,最高人數也就是八個人,所以四間房的標準按八個人的上限來的。不過目前師部隻有六個人,空出來的兩套司令發話了,先給老丈人和親屬住著。”

“原來是這樣,那咱們可以選三套?那就連在一起好了。”霍恬恬不想跟自家人分開住,連在一起是最好的。

不過鄭長榮搖搖頭:“不行啊,老丈人的兩套必須在最後那兩套,你就在前麵的六套裡麵選吧。”

“那我選六號不就連在一起了?”霍恬恬笑著指了指六號院:“正好,這數字也吉利。”

“也對,那就六號院吧,不過要是以後老丈人搬走了,咱們旁邊可能就空著了,到了晚上隔壁黑燈瞎火的,你會不會害怕?”鄭長榮把六七八號院圈起來。

“怕什麼,我有咱媽陪著,還有兩個寶寶,還有狗蛋兒和京巴,不怕。”說到京巴,霍恬恬想起個事兒,“對了,京巴生崽子了,一窩八隻,可真能生,你問問有人要嗎?等滿月了咱就把小狗送人吧。”

“也行,留一隻看後院吧,其他的先問問丈母娘他們要不要。”鄭長榮跟著去狗窩看了眼,樂了,這京巴生的狗子,怎麼花色亂七八糟的,看起來好像不止一個爹。

霍恬恬也不清楚,她最喜歡白色的那隻,雪白雪白的,可好看了,而且肥頭大耳的,憨憨的特彆可愛。

“我想把小白留下來,其他的隨便吧。”她肚子大了,蹲不下來,便讓鄭長榮幫忙把小白抱給她摸摸。

這狗子真的好肥,比它的兄弟姐妹胖了一大圈,霍恬恬檢查了一下,還是個小公狗,怪不得搶奶搶得那麼凶。

鄭長榮倒是喜歡純黑的那隻:“要不把小黑也留下來吧,我看挺好的,正好黑白雙煞,哈哈。”

“好啊,那就留一對兒!”霍恬恬把狗放下,想起大表哥一家,問道,“表哥他們選了嗎?”

“沒呢,他說讓你先選,回頭住我們隔壁就行。”鄭長榮等會就去告訴孟正陽,讓他把五號院定下來。

正好將來孩子們一起玩耍方便。

孟正陽沒意見,剩下四間留給了新來的副師長等人。

這個副師長是從北海艦隊調過來的,叫賀飛鴻,五十來歲,拖家帶口,四間房都不一定能住得下,好在他兒子女兒都結婚了,便把子女安排去了軍屬的安置房,隻留下小女兒和孫子孫女外孫女以及老伴兒跟他一起住在大院這邊。

他選擇了一號院,靠大馬路,方便他的子女回來看孫子們。

副政委則是一個女軍官,叫邱爽,四十來歲,從首都調過來的,據說是孟正陽的老相識,也是總政部的人。

鄭長榮不用問也知道,是首都安排過來看著他和孟正陽的,畢竟海島太遠了,這要是擱古代,少不得有人懷疑他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肯定要安排一個人來看著。

所以邱爽選了四號院,一點都不意外。

師參謀長和師政治部主任都沒動,還是原來的人馬。

參謀長叫蘇平康,快退休了,是個小老頭,見到誰都笑嘻嘻的,很好說話,剩下的二號院和三號院,他直接抓了鬮,選了二號院。

師政治部主任則是個相對年輕的中年男人,今年四十來歲,叫馬敬國,跟馬大壯是一個地方的,不過沒什麼親戚關係。

這人不愛說話,見誰都板著個臉,像極了學校裡的教導主任。

他沒得選,隻能住進了三號院。

這幾個軍官之前都住在一區的,霍恬恬沒見過。

到了搬家的這天,八個院子的人在路上來來往往,互相介紹家屬認識,霍恬恬赫然發現,自己是這群軍官配偶裡最小最年輕的一個。

打招呼的時候,那些人全都用一種好奇的意外的探究的目光看著她,看得她壓力驟增。

鄭長榮看得出來她有些緊張,可能是怕自己行差踏錯,丟他的人;可能是怕自己年輕見識少,被人欺負糊弄。

他很心疼,等院子裡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便握著她的手,寬慰道:“彆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我也年輕,而且之前一會兒停職一會兒執行秘密任務,人家不敢輕易示好也是正常的。”

“正常嗎?那我爸好歹是正經升職了吧,結果呢?我們搬過來這麼久了,他們都沒有來我們家串門,可見他們是瞧不上我的。今天他們還議論我,我都聽見了。”霍恬恬有些難受,一區離二區不遠,這幾個軍官的家屬卻從來沒有找過她。

今天她算是明白了,人家看不上她。

也對,她不過是因為婚姻關係才飛上枝頭的,她自己什麼都不是。

等著吧,等她考個大學,將來有個好前途,看看這群人又是什麼嘴臉,哼!

鄭長榮哭笑不得,其實是人家覺得他資曆淺,坐不住這個位子,所以才不給他媳婦麵子。

算了,小媳婦氣頭上,不勸了。

便安心地在屋裡陪著她:“要不,我們再來做一次藍靛染?寶寶衣才做了十套,我再做點大尺寸的。”

“好!”霍恬恬來精神了,合上書本,挽著鄭長榮的胳膊去院子裡忙活。

而同一時間,那位新調來的副政委邱爽,卻已經收拾好了家裡,領著她男人和孩子,捧著一果盤的水果糖,往六號院來了。

第199章 第199章聊天鬼才(一更)

霍恬恬心情不錯, 這新蓋的四間房大院很氣派。

站在院子裡等待鄭長榮準備染缸的時間裡,她轉過身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如今的住宅。

中國的建築喜歡講究一個對稱美, 而堂屋又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三間房的結構, 會把中間的一間當做堂屋。

而四間房的結構就不能這樣做了。

不管是選取第二間還是第三間做堂屋, 建築的整體對稱性都會遭到破壞, 所以,目前采用的方式是將靠西的第四間縱向拉長,在主體建築之外再建一個樓梯, 樓梯直通二樓小閣樓,方便子女眾多的人家安排小孩子的住處。

閣樓不是很高, 主體部分也就一米六的高度, 再加一個人字頂的鬥拱排雨, 中軸線部分也就剛剛兩米出頭, 所以這確實是給小孩子安排的地方。

樓梯旁邊則直接給第四間房開一扇門,不必再在第三間房占據地方, 特彆適合家裡照顧孩子的老人或者年長的子女居住。

這麼一來, 另外三間依舊可以做成傳統的堂屋居中的形式, 堂屋那邊還有一道門廊延伸出來,門廊以兩根立柱支撐著, 比第四間的縱深再多半米,進一步確定堂屋的中心地位。

而第一間和第三間便乾脆跟第四間的縱深平齊, 多出來的部分做成了走廊的形式。

這叫在不對稱中尋求相對對稱,霍恬恬忍不住讚道:“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 真好啊。”

“是不錯。”鄭長榮當然知道是誰設計的,但是他不說。

免得給情敵加分。

霍恬恬也沒追問, 等他準備好了染缸,便拿上藍靛過來幫忙。

正忙著,院門口響起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霍恬恬好奇,轉身看了眼,但見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女軍官,領著一大家子過來了。

這軍官麵帶微笑,走路帶風,一看就是軍事素養過硬的。

而且她的膀子似乎很有力,一手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還能一手托著果盤,實在是臂力驚人。

更離譜的是,那孩子一直扭來扭去的,跟個泥鰍似的,要不是當媽的力氣大,早就把他摔下來了。

霍恬恬很是佩服,轉身拿了條乾毛巾給鄭長榮擦手。

鄭長榮介紹道:“這是我愛人,霍恬恬同誌。這是跟正陽哥一起調過來的邱爽同誌。”

霍恬恬本打算握握手的,可是邱爽兩隻手都不得空,便隻是客氣地笑笑。

邱爽見狀,趕緊把果盤交給了她男人,主動上前一步,握了握霍恬恬的手:“小嫂子好,在首都的時候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我想問問,那個掃雷車真的是你弄來的嗎?”

“啊……我……”霍恬恬不知道她這話幾個意思,是試探,是套話,還是純粹的好奇?

她想了想,笑著敷衍道:“抱著孩子挺累吧,坐,我去洗點水果過來。”

鄭長榮蹙眉,沒想到邱爽一上來就這麼直接,問的還是機密性質的掃雷車,可見她的目的不是很單純。

其實邱爽也調過來一段時間了,不過鄭長榮跟她打交道不多,隻是從孟正陽那裡得知,這個邱爽是帶著任務來的,具體什麼任務不清楚。

現在看來,可能是有人盯上他媳婦了,畢竟那掃雷車確實太先進了。

鄭長榮不動聲色地跟著霍恬恬進了屋,小聲叮囑道:“葡萄什麼的就彆拿了,就把咱媽買來的芒果擺出來吧,本地的,不容易露餡兒。”

“好,你快出去吧,咱倆都不在不太好。”霍恬恬已經到了孕晚期,家裡需要吃喝使用的東西,都被擺在了高處,這樣她不用彎腰就能拿到。

這是婆婆和丈夫的體貼,所以這筐子芒果是擺在廚房的儲物櫃上的,而廚房就在第四間房向南的位置,跟那個戶外樓梯中間隔了兩米的距離,免得擋住了房間的光線。

她去廚房裡把芒果剝皮切塊,再插上幾根竹簽兒,儘量擺得好看一些。

院子裡很快傳來爽朗的笑聲,那邱爽好像自來熟,喜歡笑,抱著孩子,說不完的話。

霍恬恬把芒果擺在院子東邊的石桌上,招呼道:“邱副政委帶孩子來吃點水果吧。”

石桌不高,石凳更是隻有四十公分左右,尋常人坐著倒是沒什麼,可霍恬恬月份大了,是沒辦法拘束在這麼低矮的凳子上的,所以她隻能坐在旁邊的木頭椅子上,免得窩到肚子。

那邱爽倒是熱情,見狀紮了一塊芒果給她懷裡的小兒子,道:“邱丞,去,拿給小嬸嬸吃。”

邱爽一共帶來了四個孩子,前麵三個都是閨女,第四個才是小子。

鄭長榮之前提過,她男人是贅婿,所以四個孩子都跟媽姓。

這會兒她直接叫孩子的全名,霍恬恬卻並沒有表現出吃驚的樣子來,而是淡然地接過芒果,說了聲:“謝謝丞丞。”

邱爽臉上閃過一絲的不痛快,不過她很快掩飾了過去,抬手又紮了一塊芒果:“邱丞,還有鄭叔叔呢?”

小孩已經沒有耐心了,雖然把芒果拿在了手裡,卻直接一個扭腰,從邱爽懷裡掙脫了。

一落地便貓著腰加速往霍恬恬身邊衝來,芒果一塞就想跑,差點撞到霍恬恬。

幸虧鄭長榮就坐在旁邊,一抬手就把這小子提了起來,提起來後他還想跑,扭頭就在鄭長榮手背上咬了一口。

氣得鄭長榮直接扒了他的褲子,對著他那屁股蛋就是一巴掌,打得不重,純粹就是警告一下。

嚇得邱爽尖叫了一聲,還好鄭長榮隻打了一下,便把這小子放開了。

邱爽心疼壞了,趕緊讓她男人把孩子抱著。

一歲多點的小孩,要說他是故意的,那霍恬恬自己都不信的,可要是縱容他的無意,萬一出事了算誰的?

所以霍恬恬全程沒有說話,隻是神色平靜地把那塊芒果遞給了鄭長榮。

邱爽的男人叫魏通,是個在家裡沒什麼發言權的贅婿,所以邱爽瞪了一眼他連個屁都不敢放,趕緊把孩子抱起來:“丞丞應該是還想跟隔壁的小孩玩,我帶他過去吧。”

“去吧。”邱爽不敢對鄭長榮發飆,隻好忍下了這口氣。

霍恬恬看得出來,她很稀罕這個兒子,不然不至於進來這麼久了,連三個女兒都不介紹一下。

霍恬恬便主動關心了一下這三個女孩,她進屋去拿了一罐麥乳精,去廚房衝泡後端了出來。

邱爽的大女兒十歲左右,叫邱春花,二女兒七歲左右,叫邱夏朵,三女兒四歲出頭,叫邱秋月,一個個受寵若驚的,接過霍恬恬手裡的麥乳精,禮貌地說謝謝嬸嬸。

比那小子有教養多了。

霍恬恬很喜歡這三個姑娘,便又去堂屋抓了把大白兔奶糖出來。

三個孩子勻勻,差不多一人五塊左右。

可是大女兒春花卻不舍得吃,二女兒夏朵也先看了看媽媽的臉色,沒敢吃,隻有三女兒秋月還小,不懂得所謂的謙讓弟弟,直接剝了一塊丟進了嘴裡。

霍恬恬已經看出來了,這幾個孩子在家裡沒什麼地位,跟她們那個入贅的老子一樣不受待見。

挺可悲的。

都是自己的孩子,何必呢?

至於男人,管他是不是贅婿,那不都是自己丈夫嗎?

當眾對著男人翻白眼使臉色,真的好嗎?

霍恬恬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了,隻是繼續跟那三個姑娘說話。

春花性格溫吞,你問一句她說一句,悶悶的不愛開口。

夏朵倒是沒那麼沉悶,可是她懼怕邱爽,說什麼都要先看一眼媽媽的臉色。

到最後,隻有秋月玩得開心也吃得開心。

這氣氛實在是不怎麼樣,霍恬恬坐不下去了,起身道:“長榮,你陪陪邱副政委,我去叫表嫂和孩子們過來,有熟人在,姑娘們能放鬆一點。”

“不用,我來。”鄭長榮把自己媳婦摁回椅子上,萬一出去被小孩撞到可不好。

天色不早了,老太太買菜也該回來了。

不過他還是不放心把媳婦一個人丟在家裡,便去樓梯那裡張望了一眼七號院,見丈母娘正在給張娟洗頭,便招呼謝玄英過來陪著點孕婦。

謝玄英還坐在輪椅上,過來的時候腿上倒扣著一本書。

邱爽原本不太開心,尤其是她看到秋月把大白兔都吃了,一個沒給弟弟留,這會兒正生悶氣呢,盯著春花道:“愣著乾什麼?去找你弟弟過來吃糖,這可是小嬸嬸的一片心意,可不能浪費了。”

春花應聲而起,看了眼轉動輪椅過來的謝玄英,喊了聲叔叔好,便一溜煙跑出去了。

謝玄英還挺樂嗬的,不知道這邊的暗流洶湧,來到霍恬恬身邊後,把腿上倒扣的書翻了過來,道:“小妹,你昨天問我的題已經解出來了,你看看能懂嗎?”

等霍恬恬把書接過去,他才看向了強顏歡笑的邱爽。

不過,沒等霍恬恬介紹,邱爽便眼睛一亮,主動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新來的副政委,我叫邱爽,請問你是?”

“哦,你也好,我叫謝玄英,甜甜是我小妹。邱副政委有四十了嗎?看著挺年輕啊。”謝玄英可真是聊天鬼才,一句話就把邱爽臉上的笑給驅散了。

邱爽不高興,忍了忍才勉強笑笑:“是啊,四十一了。年輕什麼呀,都快成老太太了。”

“不老不老,起碼還得再過九年才能說自己是老太太吧。哈哈。”謝玄英自以為幽默。

卻氣得邱爽深吸一口氣,陰陽怪氣道:“是啊,哪像小嫂子,才二十出頭,起碼還得再等三十年吧。”

“小嫂子?”謝玄英一時沒轉過彎來,看看霍恬恬,再看看他自己,好奇道,“你不會是喊我小妹吧?我妹夫還沒過三十生日呢,喊她嫂子做什麼?你還是喊我妹子小霍吧,可彆把她喊老了。”

邱爽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說是笑不是笑,說是生氣又不好意思。

關鍵是,謝玄英太帥了,她有些不忍心給他留下壞印象,隻好憋著一肚子的火。

霍恬恬背過身去,忍笑忍得辛苦。她這個大哥,實在是太不給人家麵子了。

也不知道邱爽回去是不是要大發雷霆。

哎,可憐的魏通,整天活在這樣的威壓之下,很不容易吧。

霍恬恬歎了口氣,轉身拿了塊芒果給自己大哥。

而謝玄英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還很耿直地解釋道:“其實我妹子才十九,那是為了結婚,養父母給她謊報了年齡。對了小妹,我正好要跟你說下兔子的事,就咱家那些兔子,年前不是吃得差不多了嗎,現在又生了幾窩,太多了,咱媽不舍得把新大院弄臟,要不我養到島上去吧?”

“行啊哥,養在島上最合適不過了,回頭我想想辦法,弄點牧草種子來。”霍恬恬笑笑,迎著邱爽探究的目光,坦然無懼。

怕什麼,牧草而已,又不是仙草。

邱爽沒說什麼,等魏通帶著孩子一來,便讓夏朵把大白兔拿了出來。

夏朵一顆沒敢給自己留,全給了弟弟,邱爽臉上終於露出欣慰的笑來,有外人在場,她還是要裝裝樣子的,便從邱丞手上拿回來一塊,給了夏朵。

夏朵還是沒敢吃,隻塞在兜裡,羨慕地看著大快朵頤的弟弟。

霍恬恬隻得進屋又拿了一些出來,這次直接剝好了,塞到了夏朵嘴裡:“吃吧朵朵,嬸嬸家裡還有。”

“謝謝嬸嬸。”夏朵這次沒法推辭了,隻好把糖含在了嘴裡,這一瞬間,甜美的奶香味滋潤了她不太順心遂意的靈魂,她高興地把糖紙鋪平,折了個小蝴蝶遞給了霍恬恬,“嬸嬸,喜歡嗎?”

“喜歡,朵朵真是心靈手巧,怎麼折的呀,教教嬸嬸唄?”霍恬恬笑著往夏朵身邊坐坐,低頭認真學習起來。

一旁的邱爽要氣死了,這倒黴孩子,也太好收買了吧。

家裡的水果糖也沒見她吃得這麼開心。

正生氣呢,耳邊傳來了盧菲菲和孩子們的聲音,邱爽隻好擠出一臉的笑,迎了上去。

第200章 第200章兩個弟弟(二更)

盧菲菲跟邱爽的關係還湊合, 見她領著三個孩子過來,邱爽終於不再嘗試從霍恬恬嘴裡套話了,而是專注跟盧菲菲聊起了島上的氣候和新建的大院。

“太熱了, 還好這院子寬敞, 夏天的時候穿堂風應該不錯, 就是第四間屋好像通風不是很好, 回頭我得找個人把後窗再改大一點, 敞亮了透氣才好呢。”盧菲菲沒見過這樣的四間屋結構,挺好奇的,“聽說是溫司令的小兒子設計的, 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你覺得這樣好嗎?”

“挺好的啊, 人家還給咱們設計了閣樓呢, 聽說這閣樓的高度是有講究的, 一米六的主體高度不能算作兩層, 所以是合規的,但要是誰家住不下, 是可以自掏腰包往上加高度的, 隻要再往上建個一米多, 那就是真兩層了,到時候才寬敞呢。這次改建全部的建材都是他嚴格把關的, 經費控製得相當到位,每一分都花在了刀刃上。要我說, 這麼精打細算的小夥子真的很少見,做事又踏實靠譜, 不愧是溫司令的寶貝疙瘩。”盧菲菲挺喜歡這邊的新院子的,尤其是那小閣樓, 簡直就是匠心獨運。

人家小溫真的是在規則範圍內給他們建成了最好的大院。

盧菲菲當然要幫溫清風說好話,開玩笑,傻子都看得出來人家用心了好嗎?

就這邱爽還挑三揀四的,跟她的名字真的不像,一點都不爽快。

一旁的霍恬恬也覺得新大院不錯,不然係統不至於一下獎勵五百分呀,她現在可是個小富婆了,買完豪華生育套餐後,還多了一千多萬積分,這裡頭就有新大院的功勞。

於是她幫腔道:“是啊,這大院挺好的呀,第四間房又不是單獨的一家,乾嘛開後門,堂屋開了就好了。”

盧菲菲也是這個想法,一邊聊天一邊動作利索地勾著什麼。

她不喜歡乾坐在那裡聊天不做事,所以她特地帶來了一個簍子,簍子裡是各色各樣的毛線球,還有一些勾了一半的半成品,都很小,也就小孩的巴掌那麼大,不知道乾什麼的。

她笑著抓起一根粉色的線頭,加入已經勾好的葉子形狀的綠色毛線片裡,打趣道:“這院子啊,最好的就是那戶外的樓梯,以後有什麼事啊,我往樓梯上走兩步,就能看到六號院了。四號院倒是看不大清楚,誰叫樓梯都靠著西邊的山牆呢。”

“是啊,這樓梯挺好的,下麵還能放點東西,我家已經把自行車擺下麵去了,地方不大不小剛剛好。”霍恬恬也喜歡這個樓梯,不在屋裡,不占地方,還能方便招呼隔壁院子裡的家人,多方便實惠啊。

邱爽撇撇嘴,這姑嫂兩個一唱一和的,擺明了跟她唱反調,算了,換個話題。

她一早知道盧菲菲的手藝,也不羨慕,隻是好奇她手裡鉤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便問道:“菲菲啊,你這勾的是帽子鞋子還是手套呀,我怎麼看不懂呀?”

盧菲菲已經把粉色的毛線接上去了,手快得都快出殘影了,她笑著回道:“都猜錯了,我勾的都是些小玩具,你看簍子裡的這個,就是一個拚色的毛線球,給小孩玩的。”

“毛線球的話,直接繞一個不就好了,還用勾的嗎?這不是浪費時間嗎?”邱爽就沒見過誰家的小孩玩毛線球的,多麻煩啊,一不小心就把線頭扯出來了,到時候扯得到處都是,還不夠氣人的呢。

盧菲菲把那拚色的毛線球拿出來遞給霍恬恬:“小妹你看看喜歡嗎?等你家兩個龍龍出生了,就給他們抓著玩,這隻是粉藍拚色的,等會我再勾個黃綠拚色的。”

說完她才扭頭回答邱爽的問題:“這你就不懂了,那樣的毛線球容易纏到小孩的手,所以我才用鉤針勾的,裡麵塞的是棉花,軟軟的,好捏,顏色也鮮豔,我家幾個寶寶小時候都喜歡玩這個。”

邱爽恍然,這些她還真不知道,雖然她也是總政部的,但是帶孩子的事她很少過問,去孟正陽家裡的時候,也沒見到這些,可見盧菲菲平時把東西都藏起來了,不想給彆人家的小孩玩。

想想也是,這年頭毛線不好弄,盧菲菲這是為了送人才拿出來的,自己家的肯定藏著,不然大院的孩子來來去去,被人順走幾個都不知道。

現在她看著霍恬恬手裡那隻拚色毛線球,想研究研究怎麼勾的,便問霍恬恬要了過來。

沒想到剛到她手裡,就被邱丞注意到了,這小孩原本坐在他爸爸懷裡吃糖呢,這會兒估計吃夠了,一爪子就把那毛線球薅了過去,也不管自己爪子上全是黏糊糊的糖汁兒。

看得盧菲菲頓時眉頭緊蹙,嫌棄道:“怎麼也不給孩子洗洗手就摸上去了,這種毛線沾了糖容易被黏出線絲兒來的,到時候可難看了。”

她趕緊捏著邊緣把毛線球拿了回來,讓她大兒子國強拿去井上洗洗。

新大院的水井統一建在院子東邊,井邊統一載種了一株桫欏樹,這是熱帶地區的樹種,因為喜歡潮濕的環境,所以在井邊倒是挺合適的,長大之後會像一把又高又大的遮陽傘。

霍恬恬在小星星島上見過,那一株快七八米高了,遠遠看去非常壯觀,特彆適合夏天的時候乘涼。

隻是目前水井旁的這棵才一米多點,還是一株小幼苗。

國強不愧是做大哥的,洗個東西幾下就好了,隻可惜毛線球濕了,得掛著晾晾,他掃了眼院子裡的晾衣繩,沒找到能掛的地方,隻能過來找媽媽幫忙。

霍恬恬起身,去屋裡找夾子,就在這時,那邱丞哭鬨了起來,在他爸爸懷裡扭來扭去,鬨著要球球。

等霍恬恬拿了夾子出來的時候,那可憐的毛線球,又被邱丞搶走了。

濕了也要,因為好看。

邱爽也不管,好像故意試探這姑嫂兩個的態度似的,就那麼默許邱丞在院子裡大哭大叫的。

而那邱丞,拿到毛線球了還不知足,又鬨著要跟他爸爸扔球球玩,結果他把球直接扔到了地上。

院子裡有一半的地沒有澆水泥,毛線球這麼滾出去,很快沾上了一圈泥,最終停在了狗窩麵前。

邱丞原本跟過來要撿球,抬頭的瞬間,正好看到了那一窩可愛的小狗,立馬丟了手裡臟兮兮的毛線球,撲到了狗窩跟前,直接揪住了小白的尾巴,要把它揪出來玩耍。

嘴裡還嘀嘀咕咕:“狗狗,爸爸,狗狗。”

痛得小白嗷嗷的叫,那京巴到底是當媽媽的,護崽子,見狀就想撲上來咬人。

還好鄭長榮反應迅速,趕緊把那邱丞抱了起來,順便掰開他的爪子,把小白解救了出來。

邱丞這下不乾了,扯著嗓子鬼哭狼嚎起來:“狗狗,媽媽,狗狗,唔,狗狗——”

邱爽很是溺愛這個孩子,見狀隻好來找鄭長榮說好話。

沒想到鄭長榮一口回絕了:“不行,小白是我媳婦要留著養的,誰也不給。”

“那我抱隻彆的,不過就是一隻小狗,實在不行,我問你買。”邱爽心疼壞了,看把她兒子哭的呦,小臉兒都成花貓臉了,全是淚。

鄭長榮還是拒絕了她:“那也不行,小狗還沒斷奶。”

“那等斷奶?”邱爽隻得繼續妥協,不得不說,這窩狗子是挺可愛的,除了小黑瘦巴巴的,其他都肥頭大耳的,憨頭憨腦特彆乖。

難怪孩子喜歡。

這次沒等鄭長榮回話,謝玄英直接轉著輪椅過來了,他直勾勾地凝視著邱爽:“那也不行,這些狗我都承包下來了,將來是要送去警局當警犬訓練的,你就彆打這群狗子的主意了。不是我說你,小孩子要什麼就給什麼是不好的,非常不好!現在還小,可以及時把孩子的性子矯正過來,要是再過個幾年,他被徹底寵壞了,你就等著他到處給你闖禍吧!你也不用瞪著我,我這個人說話直,不會那些彎彎繞繞。你可真有意思,你也知道自己是快當老太太的人了,這點涵養都沒有?”

一句老太太,徹底讓邱爽崩潰了,她真沒覺得自己有多老啊,可這個謝玄英,怎麼張口閉口就說她老。

簡直過分。

可他這張臉太好看了,說話的時候又是那麼理直氣壯的,搞得她想發火都沒了理由。

隻好親自把邱丞抱到了懷裡,撿起地上的毛線球,冷哼一聲:“我兒子我會教,不勞你操心。”

謝玄英卻不肯放過她,推著輪椅跟了過來:“既然這樣,那你重新勾一個毛線球還給我小妹吧,這毛線球可是我菲菲嫂子勾給我大外甥的,現在被你兒子弄成這樣,你賠一個不是應該的嗎?你還是做政委的呢,自己家的這點事都管不好,還怎麼服眾?”

邱爽這下徹底沒台階下了,氣得站在那裡,直勾勾地瞪著謝玄英:“你這個同誌怎麼回事,你故意針對我是不是?我說不賠了嗎?不就是一個毛線球,誰不會似的!”

“那好,你現在勾一個我看看。至於針對你,那我可不敢,你可是副政委,我哪有這個膽子。不過我這個人從來都是不畏強權的,你要是拿你副政委的身份壓我我也沒辦法。那我給你賠個不是吧,對不起,邱副政委,我說話不過腦子,冒犯到您老人家了,您就看在我們比你少吃了幾年鹽的份上不要計較了吧。”謝玄英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女人。

氣得邱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她在部隊待了這麼多年了,還從沒見過這樣不給麵子的硬茬,她又好強,從不跟人低頭,兩人一時僵持在了那裡,臉紅脖子粗的,誰也不肯退讓。

最終還是魏通打了圓場:“養不教父之過,這事都怪我,兩位消消氣,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導邱丞,不再亂拿彆人家的東西。還有這小狗,尾巴估計被扯傷了,我聽它一直叫喚,等會我帶它去外麵找獸醫看看。我家還有中午吃剩的雞骨頭,等我送過來,全當給狗媽媽賠不是了。”

謝玄英打量了魏通一眼,這個男人還算有點教養,便看在魏通的份上,不計較了。

他點點頭:“姐夫姓魏?”

“對對對,姓魏,你認得我?”魏通把孩子接過來,貼在邱爽耳邊勸了勸。

謝玄英笑笑:“認得,早上搬家的時候看你挨訓了,我就找人打聽了一下。姐夫脾氣太好了,有些事自己沒錯就不該退讓的,不然時間長了,彆人還當你該她的。姐夫喜歡下棋嗎?不如跟我到隔壁來喝兩口茶?”

“好啊,走。”魏通知道謝玄英這是有意示好了,便趕緊抱著邱丞,往隔壁去了。

霍恬恬卻擔心這小子再毛毛躁躁的撞到張娟,便在心裡招呼了狗蛋兒一聲,讓金環蛇跟了上去。

說實在的,她很不喜歡邱丞這樣的小孩,雖然才一歲半,但已經被家長溺愛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來,將來少不得要欺負大院其他的孩子,說不定連他的三個姐姐都要看他的臉色。

最怕的還是他莽撞亂跑,之前還差點撞到她的肚子。

霍恬恬麵上含笑,心裡卻有了計較,她得把這個二世祖趕走。

但她不能親自出麵,這樣會給鄭長榮樹敵的。

不然大哥也不會拚著得罪邱爽而替她出頭,現在她必須做點什麼了。

就用金環蛇嚇唬嚇唬那小孩吧,讓他不敢接近張娟和她就行。

兩個孕婦是最需要得到保護的。

她的未雨綢繆是對的,那邱丞到了隔壁又開始亂跑亂撞的,好在謝玄英早就讓張娟進屋看書去了,碰不到她。

不過金環蛇還是在狗蛋兒的指示下悄無聲息地從屋簷下垂掛在了邱丞麵前。

嚇得這孩子直接鬼叫鬼喊地跑開了,到了霍恬恬家裡,也不敢久留,拽著他媽媽鬨著要回家。

邱爽不明所以,趕緊抱著孩子去隔壁問了問,那金環蛇早就跑掉了,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她嚇得不輕,問了問魏通怎麼回事,魏通倒是不怕蛇,隻說海島上天氣熱,蛇多是正常的。

這下可把邱爽急壞了,回去後直接去供銷社找雄黃粉,買回來後在家前屋後全都撒了一圈,那全副武裝的樣子,把狗蛋兒都看樂了。

霍恬恬聽著狗蛋兒的實況轉播,準備買個監視器給邱爽安上,她總覺得邱爽不像個好人。

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覺對不對。

總之,要儘快。

邱爽這一走,賠償毛線球的事就沒了下文,她家的三個女兒見媽媽回家了,隻好也起身告辭。

霍恬恬卻叫住了她們,進屋拿了幾塊巧克力出來,讓她們就在院子裡吃了,國強他們也都有。

幾個孩子還是第一次吃這種甜甜膩膩的東西,驚訝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秋月,四歲的孩子,正是最童言無忌的時候,吃完沒忍住,撲過來親了霍恬恬一口:“嬸嬸你真好,我喜歡你。嬸嬸你肚子裡有寶寶了嗎?他們什麼時候出來找我玩呀?”

霍恬恬挺喜歡這個耿直的小丫頭的,笑著撫摸著她的腦袋:“快了,還有兩三個月吧。”

“真好,嬸嬸你好好休息,到時候我來找弟弟玩。”秋月摸了摸她的肚皮,轉身跑回姐姐們身邊,一手牽著一個姐姐,準備回家。

霍恬恬哭笑不得:“這孩子真逗,我都不知道是男是女,她倒說是弟弟。”

“我看也像是男孩。”盧菲菲已經把手裡的毛線花花勾好了,花柄做成一個環形,小孩可以套在指頭上玩。

心靈手巧到這個地步,真是讓霍恬恬歎為觀止。

她把這毛線花接過來看了看,讚道:“嫂子你可真厲害,這也是給我寶寶的?”

“對啊,這一簍子都是給你家的,到時候你生了,我去醫院看你,就把這些都帶上。”盧菲菲看了眼她的肚子,“我估計秋月說的沒錯,就是男孩。老家也有這個說法,說是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有些媳婦懷孕了就喜歡找兩三歲的小孩,問弟弟還是妹妹,一般都是準的。”

說著盧菲菲喊了聲國平:“閨女你來,媽媽問你,小姑姑肚子裡的是弟弟還是妹妹呀?”

“弟弟。”國平摸了摸霍恬恬的肚皮,一臉的興奮,“兩個弟弟。”

“看吧,我就說是吧,你這肚子尖尖的,肯定是小子。張娟那個估計是姑娘。”盧菲菲繼續抓起一團毛線,這次的是棕色的,說是要做個鬆果。

霍恬恬把玩著手裡的毛線花,有些無奈:“真要是兩個小子,那還不夠我煩的呢,尤其是五六歲的時候,天哪。想想就可怕。”

“那也沒辦法,你總不能不讓他們出來吧?哎,要我說,你不是把小星星島承包下來了嗎?你到時候坐月子要是嫌吵,不如就去小星星島吧?那裡清靜,免得邱丞看到我給孩子的東西跑過來搶。”盧菲菲倒是好意。

不過霍恬恬不打算這麼麻煩:“不了吧,長榮每天夠辛苦了,到時候還要他來回跑才能看到孩子,我怎麼忍心呢。”

“那就住閣樓去吧,我問過溫家那小子了,可以自己加蓋,趁著現在還沒生,你趕緊把材料買了。你也不用怕彆人說你,一號院已經在張羅買材料加蓋了,你要是怕人說你,那我也去加蓋,有我們兩家在前頭給你頂著,你怕什麼。”盧菲菲覺得閣樓好啊,周圍沒有遮擋,通風透氣不要太舒服哦。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矮了。

霍恬恬很是心動,問了問預算,一聽隻要幾百塊錢,便動了加蓋的心思。

隻是這麼一來,工人進進出出的不是很方便,乾脆,她先住到隔壁娘家去。

鄭長榮也沒意見,唯一擔心的就是工期來不來得及,他總覺得自家媳婦那肚子,好像隨時可能要發作了似的。

其實霍恬恬照過鏡子,肚子雖然跟七八個月的似的,但也不是大得多離譜,鄭長榮一驚一乍的,純粹就是被雙胞胎會早產的言論嚇到了。

搞得她都緊張兮兮的。

還好她購買了豪華生育套餐之後,係統會給出具體的參數。

她看了眼,目前胎盤成熟度0級,應該是正常的範圍,不像是有早產的跡象。

而且現在她跟鄭長榮也不做任何危險的事情了,頂多就是親親摟摟抱抱,像是老和尚跟老尼姑在談情說愛,無欲無求。

當然,她知道男人是做不到真的無欲無求的,每天夜裡,鄭長榮都要衝個冷水澡才能壓得下去那股子燥熱。

但是沒辦法,她承擔了生育的辛苦,男人總該承擔一點忍耐的艱辛吧?這才算付出不是嗎?

所以她慢慢的就不心疼了,坦然地躺在床上,讓鄭長榮給她抹護理霜。

現在她的甜蜜值很富餘,便買了幾瓶送給了張娟。

張娟本來不確定這東西有用沒用,不是很想抹,但是她無意中看到了霍齊家身上的妊娠紋,嚇得趕緊讓謝玄英給她塗抹起來。

一邊抹,一邊埋怨謝玄英:“你跟邱爽說話太衝了,這下把人得罪了,今後怎麼辦?”

“怕什麼?我要是跟她迂回委婉,她還得蹬鼻子上臉。小妹和妹夫肯定是不好跟她直接翻臉的,隻能我來,這叫下馬威你知道嗎?今後她就不敢了,一勞永逸。”謝玄英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再說了,那邱爽的兒子是真的氣人。

要是他自己的兒子這樣,他肯定一巴掌招呼到屁股上去了,哪裡還有功夫廢話。

張娟無奈,摁住他的手,道:“那也不能當眾給她難堪啊,你太著急了,起碼先相處一段時間再說。”

“相處一段時間?然後等邱丞把你或者小妹撞早產?娟子,我知道你從小寄人籬下,做事總是瞻前顧後的,沒有我放得開,不過你要相信我,我閱人無數,那邱爽就屬於你越退讓她越得寸進尺的人,隻有一開始就讓她知道輕重,她才不敢借著三分顏色開染坊。”謝玄英拿開張娟的手,繼續塗抹。

張娟想想也對,隻是擔心自己男人被打擊報複,有些心疼,提醒道:“總之以後在路上見到,你就當沒有吵過嘴,該打招呼打招呼。咱們國家是個人情社會,見麵三分笑,總不會錯的。”

“知道啦。”謝玄英捏了捏她的鼻子,貼在肚皮上聽了會,不一會小崽子踹了他一腳,他這才心滿意足地躺下睡覺了。

黑暗中響起一聲歎息,張娟有些發愁:“怎麼辦,國平說我肚子裡的是妹妹,名字要改嗎?還叫夢龍嗎?要不改個什麼鳳?”

“不要,就叫夢龍。”謝玄英不想改,誰也沒規定女孩子不能叫龍龍,再說了,鳳凰一詞,鳳指的是雄性,他這個傻媳婦,不會以為鳳是雌性吧?

便乾脆科普了一下。

張娟不理解:“可是我聽過評書,紅樓夢裡的王熙鳳不是女的嗎?還有海珍珠那邊,好多女孩子都叫什麼鳳。”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王熙鳳本來就是當小子養著的,所以叫熙鳳一點毛病都沒有。真要是按女孩子養的話,那應該叫凰啊,凰才是雌性。”謝玄英以前是看過紅樓夢原著的,多少還記得一點。

張娟恍然:“那好吧,就叫夢龍吧,你真的不嫌棄是個閨女?”

“你又來了!”謝玄英服了,動不動就問這個問題,他很無奈,問道,“咱爸咱媽對鐘靈和甜甜怎麼樣你不知道嗎?”

“那是因為有你這個長子了呀,我要是生不出兒子……算了,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張娟默默閉上了眼睛。

謝玄英的掌心覆蓋上來,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肚皮:“明天開始,不讓你姑媽過來了,她整天給你灌輸一些糟糕的思想,我受不了了。好了,就這麼決定了,你不準反對。”

“那你去跟她說,不然她要罵我的。”張娟笑了,她男人還是挺好的,凶人的時候凶,體貼的時候又比誰都體貼。

女兒就女兒吧,大不了她再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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