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江挽雲有大事宣布,陸家人都停下筷子看向她。
江挽雲看他們這麼慎重,輕咳一聲緩解氣氛,“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這次我無意中幫了主人家一個忙,她給了我一些謝禮……”
她沒打算瞞著,畢竟錢放在手裡是不會自己生兒子的,隻有拿去投資才能創造更多的財富。
若是買鋪子開店,那也要請幫手吧,還有比陸家人更好的選擇嗎?
況且還有那十幾畝地契,放她手裡可以,總要讓陸家人知道,她不會種地也不懂土地的事兒,陸家人和土地打了一輩子交道,交給他們打理也穩妥。
或許她可以用來批量生產辣椒之類的,市場上的調料價格不低。
一聽是謝禮,在座的人都很高興,不是壞事就成,陳氏和藹地問:“什麼謝禮?”
“就是就是……六十兩銀子……十五畝地……”
她沒把工錢算進去,那十兩銀子她準備自己當私房錢以備不時之需。
“六十兩?”在場的人簡直驚掉下巴。
江挽雲出去兩天就賺了六十兩?六十兩什麼概念,他們就算每天擺攤賺三百文,也要大半年才夠,何況擺攤多累啊,誰能堅持兩百天不休息。
單說蓋青磚大瓦房,也不過二十來兩銀子。
鎮上買個鋪子也不過幾十兩。
何況還有那地契,十五畝良田?他們陸家一共也才幾畝。
陳氏等人筷子都要拿不穩了,用炙熱的眼神看著她,“發生了什麼事?快說來聽聽。”
他們倒不是眼紅銀子,隻是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讓主家給了這麼豐厚的謝禮。
陸予風也緊緊捏著筷子,微微側頭看著她。
江挽雲笑著簡單說了一下發生的事兒,當她講到她偷偷跑出去找大夫人的時候,陸家人心都要提起來了,仿佛可以想象當時若是被蹲守的壞人發現了,把她殺人滅口的場景。
江挽雲繼續講述,講到後麵,陸家人越聽越氣,恨不得把那個葛大廚抓過來亂刀砍/死。
“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他不怕遭報應嗎?”
“天殺的,這是不是就叫引狼入室啊!”
“若不是三弟妹機靈又見識廣,是不是最後……”
“謀害朝廷命官的家人,我們一家會不會都……”
待陸家人義憤填膺完,江挽雲才道:“我也是因禍得福,得了這麼多賞賜,我想著錢放我手裡也沒太大用處,不如用來租縣城的鋪子吧,待相公參加鄉試時也方便照顧他。”
柳氏興奮道:“我覺得不錯,以弟妹的手藝,去縣城開個大酒樓完全不成問題!”
陸予山道:“我覺得去省城去京城都沒問題!”
陳氏道:“前些日子不是還說予風要不要回書院嘛,我主要擔心書院裡的人害他,這下可以一起去縣城了,住家裡我瞅著也不行,我們這成天忙活,吵吵鬨鬨的,哪裡適合念書啊,再說了過些日子還要蓋新房,搬出去住家裡也沒那麼擠。”
說罷她又道:“老大老二也要快些攢錢,待房子蓋好了,你們也可以在鎮上租個鋪子賣吃食了,免得日曬雨淋的。”
江挽雲道:“這天兒熱起來了,我可以教你們賣涼食,什麼冰粉啊,涼蝦啊,涼麵啊,鎮上畢竟太小了,不如我們都去縣裡開店去吧,縣裡有夜市,晚上生意可好了。”
王氏和柳氏這輩子隻去過幾次縣城,省城就彆提了。
“我和大哥上回送三弟去縣城,那兒晚上沒宵禁的,街上全是人,兩邊都掛著花燈,賣吃的賣玩的賣胭脂水粉的多得很,眼睛都看不過來。”陸予山回憶著。
聽他這樣說,王氏兩人和傳林他們都心生憧憬了。
傳林繡娘和玉蘭都未去過縣城。
陳氏看一個個心動的樣子,笑道:“去去去,都去縣城去,去長長見識,還能幫幫挽雲,她跟風兒兩個我還擔心呢,我和孩他爹我們兩個老東西就在家看家種地,等你們賺了錢回來孝敬了。”
確實是,除了書念得極好的,其他人根本沒有機會走出鎮子到外麵去,一沒學問,二沒技術,三沒門路,去了說不定還要餓死在異鄉,況且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總不能全帶上,不帶上的話又照顧不到家裡。
土地才是他們的命根子。
陸予山咋呼道:“娘,看您說的,當然是要帶你們一起去享福啊。”
陸父沉聲道:“能往外麵走是好事,幾個娃娃也能更有出息些,家裡房子我跟你娘張羅著,你們過年過節回來看看就是。”
江挽雲聽他們說完才道:“哎呀,不如咱們彆蓋房子了,直接去縣裡買房子,家裡的地租出去給彆人種,爹娘操勞了一輩子,是該去享享福了,況且,縣城又算什麼呢,日後相公高中了,我們還要去京城呢!”
雖然劇情變了,但陸予風的才華沒變,他就算不是狀元,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陸父和陳氏卻為難了,他們當然想去外麵看看,但家裡的房子咋能不要了呢?再說他們隻會種地,去了能幫什麼忙?
陸予風聽江挽雲這麼說,心裡又泛起了奇怪的情緒,她似乎很篤定自己一定能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