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開杠吧,姐姐(18)(2 / 2)

裡麵可能混雜了一兩個。

林星輝嘴唇烏青發抖,“我,我也要查。”

“嗯。”

護士顯然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說道:“跟我來吧。”

不久後,林星輝也拿到了自己的報告,一模一樣的確診。

護士搖了搖頭,所以說不管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隻要是人就要潔身自好。

絕望的病房內。

隻有安旭陽和林星輝兩個人。

安旭陽緩緩睜開眼。

林星輝就坐在旁邊,整個人身體僵硬,麵如死灰,仿佛是個僵屍。

他的手裡拿著兩份檢查報告。

安旭陽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是感覺很疲憊,渾身上下仿佛沒有一點點力氣。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最近三餐隻有一小碗麵,一點葷腥都沒有,又操勞過度造成的。

安旭陽抬起手臂,揉了揉太陽穴,坐了起來。

林星輝木然的抬頭看著他。

渾身充斥著絕望的氣息。

長期的失眠,焦慮,自我折磨,讓安旭陽的腦子就像生鏽的機器一樣,什麼都注意不到,自然也察覺不到林星輝的異常。

直到許久後,他口渴的讓林星輝倒杯水。

林星輝說道:“我們得hiv了。”

&是什麼?

安旭陽生鏽的腦子哢嚓哢嚓的想往前轉,卻卡在了半路。。

林星輝在安旭陽疑惑的目光中說道:“就是艾滋病。”

哢。

生鏽的腦子終於轉了過去。

安旭陽腦子劇烈的疼痛,“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更多的是一種茫然。

哇。

林星輝哭了。

“安旭陽,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怎麼能什麼人都上,你連他們的背景都不調查清楚,在圈內問都不問一下就把人往家裡帶嗎?他們有病,那些人有病,他們傳染了你,你又傳染了我!”

哢哢哢。

生鏽的腦子開始瘋狂轉動起來。

安旭陽赫然抬頭,“你到底在說什麼?”

這一次,沒有茫然,是手足無措的驚恐了。

“林星輝,你他媽到底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什麼你聽見了,我們得了hiv,因為你想報複我,你到處找男人,你什麼男人都往家裡帶!”

林星輝絕望的哭著。

安旭陽僵硬在床上。

潔白的床單,就像一種諷刺一樣泛著白光。

“不、不可能。”

安旭陽嘴唇顫抖,身子也在發抖。

“怎麼不可能?”

林星輝憤怒的將檢查報告砸在了他身上,“看看,你自己

好好看看,你要報複我用什麼手段不好,你撿那些不要臉的男人回家!”

安旭陽撿起檢查報告。

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上麵那麼大的確診幾個字。

安旭陽生鏽的腦子想起來了。

那段時間他恨林星輝,瘋狂的恨,瘋狂的想發泄,所以來者不拒。

到把林星輝從廣場上救回來,看著林星輝身上的青青紫紫就更恨了。

他要林星輝痛苦,和他一樣痛苦。

好幾次是在街上直接約的。

連對方的名字都沒問。

“不,不……不會的……”

安旭陽就像失心瘋一樣一個勁兒的重複。

另一邊,林諾正準備起床上班,996叮咚一聲上線,“恭喜宿主,任務完成,宿主是否已準備好結束任務,回歸自己的世界?”

林諾閉眼:“是。”

原身回來後,看著明亮整潔,溫馨舒適的小屋,那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好似也被這樣的小屋治愈了。

如今是深秋了。

窗外外麵是一片火紅的楓葉。

一片連著一片。

如燃燒的生命。

大概是習慣使然,原身下意識的就去上班了。

前世為了生孩子照顧孩子她辭職了,後來因為與社會脫節再想找一份和以前一樣的工作就很難了,所以她異常的珍惜如今的工作。

回到工位上,原身打開挎包,裡麵放著三明治和牛奶,還有一小盒巧克力,一小袋凍乾草莓。

以前她很少吃這些東西。

因為從小沒吃過,也沒考慮過。

也因為工資大部分上交了。

這個品牌的一小袋凍乾草莓要十八,一小盒巧克力要一百零八。

對她而言,那是很奢侈的東西。

話說那位任務者姐姐活得真的好灑脫。

好自由。

對她而言,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會妨礙她去體會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事物。

吃的。

喝的。

風景。

不開心的事情發生了,嗯,她知道了,她可以處理,但是不會讓那些事情影響她的心情。

原身拆開草莓,一口咬下去。

原來是脆的。

酸酸甜甜。

再嘗一顆巧克力,濃鬱的香味,也很甜。

甜到,感覺生活都沒那麼苦了。

原身一個一個慢慢的品嘗回味。

武安又像以前一樣欠揍的湊了過來,“喲,今天裝淑女了?平常不是兩分鐘解決一袋嗎?”

原身笑了笑,沒說話。

武安的性格就這樣,沒事喜歡陰陽怪氣刺一句,但是總體來說沒什麼害人的心思。

“哼。”

武安又把腦袋縮回工位了。

工位桌麵擺放著一個小鏡子,原身看過去。

鏡子裡的自己還是三十多歲的模樣。

沒有化妝,沒有打扮,不時髦,不漂亮,土土的。

以前的時候看著這樣的自己,是自卑的。

現在或多或少的也有。

但是看了任務者的生活。

她突然發現,有些東西,你在乎的時候才會影響你,你不在乎的時候就不會影響你的快樂。

那位姐姐能用她的身體活得那麼幸福,她想她也可以。

因為她並沒有改變她的本來樣子,改變的隻是態度,所以如果她學著那麼做,應該也能幸福吧?

原身像前世一樣努力的活著,按時上下班。

方州山的態度是改變了,開發部的同事們也都樂意不加

班,但是總公司不樂意啊。

總公司給方州山下了警告書,方州山反對。

總公司要調走方州山,開發部一致站在方州山這邊對抗總公司。

總公司又不可能把開發部的所有人都開了,隻能暫時妥協。

於是原身和開發部的同事們一起過上了955的舒坦日子。

至於總公司並沒有放棄,還在試圖合縱連橫,挑撥離間,拆分,辭退小部分人等等的手段,他們也不在乎。

大家都是打工人,你想辦法一個一個的把人換掉,說的好像他們沒有想跳槽一樣。

不然,難道在一個公司待到死嗎?

隻要撐個幾年就行了,幾年後大家該跳槽的早跳槽了還等公司辭退。

幾個月後,來年夏天,林諾給原身買的三套老房子確定拆遷了。

中介小哥特彆高興,他終於可以把媽媽接過來,在這個城市定居了。

中介小哥專程讓自己在鄉下的媽媽殺了一隻養了好久的老母雞給原身送過去。

原身沒有將拆遷的消息告訴任何人,獨享這份快樂也挺孤寂的,有了中介小哥一起慶祝,頓時感覺好多了。

吳邕繼續相親,章良也履行諾言,他相一個,他搞黃一個。

兩個人也算得上是相愛相殺。

後來吳邕的事傳開了,也就沒人跟他相親了。

吳邕又回頭去找章良,章良已經有了新的老公。

林母一直倒貼照顧林父,林父壓根兒不搭理她,瘋狂的去相親,相親要交錢彆人才肯給你介紹對象,林父就打電話給原身要錢。

有時候林父還去原身公司鬨。

去的次數多了,原身也煩了,剛好不缺錢就辭職了。

辭職後,原身暫時沒有找工作,她還是惦記著林母,想勸林母放棄,跟她一起去彆的城市生活。

這個城市真的太傷她的心了。

原身躲了起來,誰也找不到她。

林父沒辦法就去借錢,他外債還欠著那麼多,這哪兒借的到啊。

林父又逼林母去賺錢,跟他一起存錢讓他相親結婚。

林母隻能找了個飯店洗盤子的動作幫林父賺錢,洗著洗著林木就認識了當地的一個男人。

男人也六十了,喪偶,帶著一個兒子,兒子三十了,結了婚生了孩子。

一個人很孤單,和林母聊著聊著就處上了,不到三個月就登記結婚了,婚禮也沒辦。

然後林母就一門心思撲在了男人和他兒子身上。

等林父認清現實,又被逼債的逼得受不了回頭找林母的時候發現林母已經結婚了。

林父想鬨,被男人教訓了一場,再也不敢了。

男人相對於林父而言,仍舊是每天回家當大爺,但是不罵人不打人不打麻將,表麵看著除了比較摳門,其他比林父好多了。

原身一直在等林母認清真相和她一起離開,卻等來了林母結婚的消息。

甚至等來了林母找原身要錢給男人孫子買玩具的電話。

原身給了錢,又買了禮物去看望林母。

林母高興的在家裡拖地洗衣服打掃衛生做飯帶孫子,那模樣仿佛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原身無法理解,也很失望。

她留下東西,林母又邀請她吃飯,吃飯時,男人和她話裡話外說孫子要上小學了,想買個學區房,想問原身借點錢。

失望的多了,也就淡了。

原身吃完飯走了。

不過她還是用拆遷的錢將任務者租住的那個小屋買了下來做紀念。

她搬去了另一個城市,找了工作,重新開始。

每當生活遇到難處,迷茫痛苦的

時候就回小屋住住。

一回到小屋,她的心仿佛就格外的安靜。

原身有錢有房有工作,生活雖然也會有所波折,但是錢給了她麵對一切的底氣。

這一生,如果能遇到那個合適的人那就結婚,如果不能,那她一個人過也不錯。

林父失去了林母,要債的蜂擁上門,甚至去了工廠,他每天都在躲債,最後擺爛,也不工作了,終日醉酒,終於在一個深夜猝然而逝。

林母就像個老黃牛一樣給男人和男人的兒子孫子貢獻了一輩子。

韓家經此波折也是元氣大傷,更是在親朋好友麵前抬不起頭,最終賣了房子,帶著韓汐搬去了彆的城市。

安父安母臨老被提前退休,從單位退了下來。

安在心二胎生了個兒子,姓安。

安旭陽和林星輝得了hiv,每日惶惶不可終日,兩個人又沒有錢。

安旭陽好歹是安家的兒子,他瞞著安父安母自己的病,偶爾還能要點錢。

安父安母給他買的那套房子也因為無法還貸款被更名到了安在心名下。

兩個人名聲臭的人相互怨懟,又無法離開彼此,終日活在窮困和悲慘怨毒之中,隻能靠著國家發的免費藥勉強度日。

安旭陽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最終選擇了跳樓自儘。

安旭陽一死,林星輝連落腳之地都沒有了,他隻能回家找林父。

兩個爛人相互咒罵。

又因為拖欠房租被趕了出去。

兩個人甚至想去找媒體尋找原身,隻可以發出去之後兩個人被所有人鄙夷唾棄。

林父死後,林星輝就徹底的沒了任何依靠,蝸居在爛尾樓裡,靠撿垃圾和乞討為生,饑寒交迫而死。

看完所有人的結局,知道原身回去後過上了不錯的生活,林諾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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