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豪華的衛生間裡,喬若怔怔看著鏡子裡那張充滿膠原蛋白明豔動人的麵孔,陷入恍惚。腦海裡,極為清晰回現死前的絕望和上輩子慘狀。
身敗名裂,眾叛親離,世界那麼大,卻沒有一個她可以容身之處,所有人都厭惡她,唾棄她。
“喬若,你所在乎的一切,我會一點點從你身邊拿走,從此以後,你將隻能永遠活在黑暗裡。”
一個冰冷到猶若從地獄裡走出來的魔鬼的聲音,在她耳畔不斷回響。
喬若內心急劇跳動,身子止不住顫|抖。
她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著水往妝容精致的臉上撲去。
防水睫毛膏被打濕,眼線液和眼影暈染開來,再抬頭時,一張臉早已不複方才光鮮亮麗。
“純淋,你怎麼了?”門外響起敲門聲,伴隨著一個關心的溫柔男聲。
這個聲音,喬若很熟悉。
盛明澤,如今娛樂圈人氣男星,也是她傳緋聞的對象。
喬純淋是她在娛樂圈藝名,這名字是她老公嶽經洲跟她取的情侶名,純淋,經洲,部首一樣。
上輩子,她拿了影後,事業如日中天,人逐漸變得虛榮浮躁,開始嫌棄隻是普通人的前夫,不願意再過那猶如溫開水一般寡淡無味的生活。
喬若抬頭,重新看向鏡子時,深吸口氣,擦乾臉上的水,開門。
這輩子,她一定不能重蹈覆轍,好好跟前夫過日子,阻止他黑化。
盛明澤看著喬若洗掉鉛華純素淨的一張臉,眼底閃過一絲疑慮。
不過是進衛生間的功夫,他感覺她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特彆是眼神,哪裡像個正當紅的人氣女星。
“純淋,你……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對了,剛才我們談到哪了?”
盛明澤:“你說你明天就回去跟你老公簽離婚協議書,正式離婚,接著向媒體放出我和你在一起的消息。”
麵前的男人娃娃臉,眼底像是盛滿夏日陽光,明亮且熾熱。
喬若想到在她事業遭到危機時,盛明澤立即跟她把關係撇的十分乾淨,眼底滑過一絲自嘲的意味。
在她人生處於高峰時,身邊人都帶著微笑,好像大家都是好人。隻有在她跌入低穀時,才能看清誰是人是鬼。
“不好意思,我決定不打算離婚,今天就談到這裡。”
兩人說話地方,在富麗堂皇的酒店套房。
喬若掃了眼四周,暗自慶幸,好在她沒離婚之前,沒有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線,和曖|昧的盛明澤有實質性出|軌行為。
盛明澤攔在喬若麵前,臉色已變,不甘溢了出來。
“不打算離婚?你不是說你對你老公已經沒有感情,甚至對他已經產生厭倦了嗎?”
“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喬若轉身,胳膊被拉住。
“純淋,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跟我說好嗎,我們一起麵對解決。”
喬若低頭瞧了一眼胳膊上的手,盛明澤越是表現的不舍,她愈發覺得諷刺。
上輩子她實在太蠢,放著好好日子的不過,竟然跟這種靠吃軟飯上位,沒有擔當又虛偽的男人尋求所謂的自由和激情。
喬若神色冷淡抽開被盛明澤拉住的胳膊,語氣帶著冷絕,“不用,以後咱們最好不要再單獨見麵和聯係,你要記住,雖然我隱婚,但畢竟我現在是個有家室的人。若是我結婚的消息爆料出來,又跟你傳緋聞,後果會如何,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喬若態度變化之快,一時讓盛明澤沒反應過來。
他緊緊注視著喬若,似想從她臉上看出來什麼,隻可惜,那張漂亮的臉蛋隻剩下冷然。
……
喬若拿著包下樓梯,正在大廳等候望風的助理小白迎上前,“純淋姐,剛才張姐跟我打電話,說晚上帶你參加張導的飯局,要你準備一下。”
喬若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去參加飯局,眼下頭等大事,是她和老公之間的婚姻以及感情危機。
明天就要簽離婚協議,她今天得趕回家跟嶽經洲把話說清楚。
喬若:“我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你跟張姐說,把我近三天的工作都給推掉。”
小白很不解,喬若正當紅,事業如今正處於上升期,之前工作都很拚命,每天行程工作都安排得極滿,怎麼忽然說推就推。
“可純淋姐,你後天要參加……”
喬若打斷小白的話,“按照我說的做。”
喬若回家沒要小白跟著,偌大的家裡空無一人。
上輩子,她和嶽經洲離婚後,再沒回來過,多半時間都住在酒店。
看到四周熟悉且溫馨的裝修,過去種種回憶湧上心頭,她和嶽經洲是大學同學,大二戀愛,畢業一年結婚。
嶽經洲當初在學校是男神級彆,外表出眾,成績優異,籃球打得好,在學校很多女孩子倒追。
可嶽經洲對她很專一,從來不去跟彆的女孩子曖|昧。喬若耍性子,嶽經洲也是很耐心的哄著|寵|著,有時候喬若自己都覺得很作,無理取鬨,嶽經洲都從不跟她說一句重話。
喬若坐在沙發上,想好說辭,拿出手機撥通嶽經洲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在家?”
喬若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溫和的聲音,一時間心情又複雜起來。